黄忠行业流动,重利轻别,常作东南西北之人,黄嫂为人和气,能说善辩,八面玲珑,非常精干。
小娟貌仅中姿,但从外表看来,她双峰高耸,楚腰纤纤,颇有吸引异性的美点。
怀春之女对于钱沅似有好感,时时显示微妙的情绪。
钱沅细细观察,发觉小娟过去似未结交男友,目前他们做了同屋的邻居,不免日日见面,她对他含情脉脉,既想接近,又想远避,若即若离,处处反映着少女的矛盾心理。
当时,钱沅还以为自己神经过敏,但不久,他就证实;小娟最初是愿意与他接近的,不过,后来她知道了他在魔国尚有婚姻之约,这事使她失望,终于又想避开他了。
钱沅和魔友江湖子在房里谈话,双方都用吉利部落的言语对答。
忽然钱沅发觉窗外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移动着。
为了好奇心的驱使,他不动声色,轻步出房查看。出于意表,那人影却是小娟。她正在窃听他们的谈话。
小娟防不到钱沅突然溜出房来,不幸给他撞见,当场使她吓了一跳。那时她感到非常难以为情,满面红晕,几乎无地自容,窘态可想而知,终于一声不响,惊鸿一瞥似的逃回房去。
事后,她久久不敢走出房外。
隔了一天,她在厅里给钱沅撞见。
那时,钱沅就毫不客气地喊住了她,其实他是装腔作势,借题发挥,只不过想跟她开玩笑而已。
他故意扮出严肃的态度,责问她为什么要偷听他与朋友之间的谈话。
这次的过程是这样:
“喂!小娟,你给我站住,我有话问你。”钱沅沉声而带着严厉的音调说道。
小娟好像畏罪似的,果然站立不动。
“坐下来!”他用命令式语气继续道。
她就乖乖地斜坐在软椅的边缘,动作慢吞吞,显示着吓势势的样子。
钱沅等待小娟坐定之后,接着道:“昨天你做得好事,岂有此理?你这小妮子,竟然鬼鬼祟祟偷听别人谈话,请你解释一下,那是什么理由?”
她红着脸,忸怩地回答道:“不是……不是呀……”
他假装愤怒,说道:“还说不是,我亲眼看到的,你竟然想赖?你如果再赖,我就要告诉黄嫂了,让她来评评道理!”
她给他一吓,心里恐惧,急忙辩护道:“真的不是。那天我是在听你们讲吉利部落的话。
只听得你讲得很好听,但你们讲话太快,我听不懂。我想学习吉利语文,所以喜欢听别人讲。
你讲得真好听,比我们学校里的老师还讲得好。”
“哦,是这样的?”他说着,心里暗笑,同时又暗想:“你这小妮子,倒也懂得谄媚拍马屁。”
他心里暗笑,面部在无意中也显露了微微的笑容。
不料此女鉴貌辨色,立刻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利用正确时机,向他进行软功。
她说道:“钱哥,你的外文这样好,以前你是在吉利部落的学校里教书吗?”
男人的弱点就在于逞强好胜。
有些人所学不多,所知不广,但为了拍高自己的身份,却自诩文墨精通,或冒充秀才。
若是秀才,则往往夸称举人。钱沅本是小道士,进校读书还不到五年,由于天资聪明,好学多问,若论程度。充其量也不过是秀才而已,目前他面对这位窈窕淑女,又是朝夕相见的佳人,他岂肯示弱,自贬身份?
“我在魔国乃是副榜举人,至于真才实学,不输进士,因我也当过八品学正。”钱沅夸口说谎。
“真的吗?钱哥,怪不得,你讲得—口流利的吉利话。”小娟惊喜地说着,同时她还显示了对他亲切而羡蕴的态度。
“钱哥……”她接着又叫了一声,但忽又转趋静默。
“怎么,你为什么不说下去?”钱沅问道
“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请你教我吉利语文。”
佳人有所要求,钱沅似乎不便当场拒绝,但也不愿答应太过爽气,所以他故意缓慢地道:
“吉利语文用途虽广,但你不到吉利部落去,何必学它?不过,你既然有此兴趣,不妨随时前来问我。”
小娟听别他这样说,芳心甚喜,于是她笑了,两只凤眼笑得儿乎像“一条线”。
从此之后,小娟一看到钱沅有空,就老实不客气溜到他的房里,借故问字,或说长话短,甚至问暖道寒,同时她还非常注意他的日常行动。
她觉得像钱沅那样的男人,面貌端正,身体健康,学问优良,品格高尚,且性情温顺,举止大方,待人和蔼可亲,接物彬彬有礼,最要紧的,他生活正常,毫无“花把戏”之类的坏习惯。
那些条件,都能吸引这个怀春而又未经世面的小娟。
她认为他的唯一缺点,就是他已有了未婚妻。
至于钱沅,未婚妻尚在魔国,他独自出走,私入地国人间,作客异邦,孤丁丁,不免寂寞。
最初,他常对自己严加警惕。对小娟,在处处场合里,他也能谒制感情,因为她的尊容并不讨人喜欢,可是双方相处的日子一长,时间培养了感情,处于客地寂寞中的钱沅,觉得有个少女常来周旋,谈笑生风,解除愁闷,那有什么不好呢?
于是他就渐渐感到小娟虽未能惹人怜爱,倒也不觉得讨厌。
异性之间的事情往往是在近水楼台中发生。
男女经常相见,日积月累,不免生情,至于彼此的环境如何,容貌媸妍,竟然都忽略了。
本来钱沅对于小娟从未动过歪念头,原因是:她的容貌虽非嫫母无盐,但看起来总觉平淡无奇,难以动人心目,她只不过是个乡村式的姑娘而已。她的性情,温柔中含有固执,还夹杂着倔强的成份,这些都是钱沅所不大中意的。此外,他另有怀疑:她是否处女?
可是,当他们相识的时间较长之后,钱沅发觉小娟也有优点:(一)对事情肯认真学习;(二)能操作家务,勤于女红。
再经过了一段时期,他觉得她只有优点,没有缺点。
当然那是他受到了主观条件的影响,而成为当局者迷。
钱沅知道小娟也是这样。在最初,她对他除了尊敬之外,没有别的意思,因他是别人的未婚夫,她当然不想横刀夺爱。
后来,她知道他是副榜举人,做过学正,人品高雅,于是她对他逐渐由敬生爱。
另—原因,她本身年龄已到达了需要男人的阶段,而她在小天地里也找不到适当对象,过去又无接交异性的机会,所以,在那时,当她见到了他,心目中就产生了他的影子。
问时黄嫂也常在背后称赞钱玩的为人,这就加强了小娟对他的信任。
小娟喜欢把嫂子在背后称赞的话传给钱沅听。
她这样讲:“嫂子说:你为人很好,假如你还未订婚,她一定肯把小姑许配给你………”
她又说:“嫂说:你品学兼优……”还有:“嫂子说:什么……”那无非都是赞美的话。
总面言之,诸如此类的活,都是小娟借黄嫂口气表达她自己的心意,或一部分确是黄嫂随便谈话的资料,而另一部分必是她本人在内心深处所要对钱沅讲的话,也加了上去,但由于她自己究竟还是黄花闺女,不好意思直接出之于口,于是就托辞:“嫂子这样说,嫂子那样说。”
这位凤眼姑娘对付男人确有她的一套本领。
世界上的男子,在女入前面,往往会变成了“明白瘟人”。钱沅也不例外。
譬如,钱沅对于小娟,当时明明知道她所说的话都是媚词迷语,虚伪的,假造的,讨好人心,言不由衷,可是他不去点穿,反认为她说活直率,默许她狡黠可爱,甚至他更为自己受到别人赞美,而觉得高兴。这就是男人的愚蠢之处。
有许多次数,小娟暗示要看大戏。
何谓大戏?那就是名角儿在戏台上演出的古装戏剧。
那时,钱沅已找到了职业,工作很忙,几乎一天到晚没有空暇,所以他对她的暗示置之度外,不闻不问,
她似乎注意到钱沅在下班后,有否按时到家。假如他归来稍迟,她竟然会运用方法,从远说到近,转弯抹角,兜了一个大圈子,结果语归正题,才问到他为何迟归?
她甚更还要追问,他是否则曾到魔鬼洞里去作乐,或与别的女人厮混。
最后,她又加问一句:“你是从魔国来的,怎会不去钻魔鬼洞?”钱沅当然否认。
事实上,他不熟识钻魔鬼洞的路径,无洞可钻,而他的双脚也从未踏入那种场所的门限。
至于女人,钱沅在那时可以理直气壮地说:“除小娟外,没有别的女友了。”
有一次,是节日假期,钱沅在应酬场中偶与魔友畅叙,直到深夜回家。
次日,小娟前来问他迟归的原因,同时,她又说:“昨晚我整夜无法睡熟……”
另有一次,可说是巧,但也可说是“人为的巧遇。”
公毕落班。钱沅经过戏院门前,恰正看到小娟站在门口。
这次的邂逅,在钱沅,是出于意表,在小娟,则是在意中,因她知道他工作的地点,并且确定那戏院门前是他的必经之路。
所以在这里,她深信必能遇见钱沅。
时机凑巧,枉这种场合里,钱沅无法装聋作哑,不得不破钞了,请她看一次无声电影。
电影院里是黑暗的,她的手有意或无意地碰到了他的手,彼手和此手一经接触,像电流似的,立即自动地粘住在一起了。
从此以后,他们去看电影的次数就逐渐增多。
有时候,她私约情人去逛公园,
佳人有约,钱沅欣然而往,但在公园里,她不怕生人,只怕遇到熟人。
由于工作忙碌,钱沅常值夜班,办公室里惟他一人而已,这使小娟每晚有机会与钱沅通话,以便侦查他是否真的在做夜工。
有一次晚间,小娟竟然自动到办公室去追求钱沅。
这位不速之女客的面皮厚极了。一个闺女却有此斗胆,在黄昏以后,轻浮地来找男人,那似乎不太雅观吧!
小娟不仅如此,而且还要动手搂住钱沅的头颈,不肯放开,使他无法继续工作。
钱沅是男人,遇到这种情形,又是亲身体会的主角,不由晕陶陶了,—时失去主意,情不自禁,也就抱住她吻了。
这是初吻。男女一经接吻,关系立即密切,但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以后,双方互相找寻,或制造机会,以便聚首谈情作乐,若非她吻他,便是他吻她,甚至他开始动手抚摸她胸前的双乳。
有一点使钱沅百思不解。小娟的敏感之处始终不肯让钱沅看一看,或碰一碰,他要想进一步动作还是免开尊口吧!
不久,黄忠生意兴隆,获利甚丰,黄家生活改善,实行乔迁之喜。搬到附近的新屋,独家居住。当然,小娟也跟着兄嫂去了。钱沅和小娟的邻居关系从此结束,但友谊反而增进。
小娟几乎每晚来看钱沅,风雨无阻。
钱沅是个壮汉,知好色而慕少艾,圣人也所不免,何况他不是圣人。年轻小伙子精神太旺,血气方刚,身体里的活力好像要爆出火来,这是难熬的。
某一假日之晚,小娟到钱沅的家里来闲谈。这时,凭良心说话,钱沅已经有了心理或生理上的需要,准备要把她占有。
照例,他们接吻,但当彼此吻够了之后,他忽然异想天开,厚颜地要求她去摸他的身体。
出人意料,她竟然愿意这样做,并且一点也不觉羞怯。钱沅心里紧张而又欢喜,暗想道:
“机会来了!”
但是,当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并要求她准予赐恩,以便探视她的处女地,却被她坚决拒绝。
羊肉吃不到,反得一身臊,钱沅心里不免懊丧,好在女方对他并不反感,这使他心里感到宽慰。
这倒是一件奇事!小娟为什么不惜献身给钱沅抚摸,独有此地例外。
奠非小娟是个石女?
看样子,她不像是石女。
这真是—个谜呀!
谜不打破,钱沅决不甘心,甚至誓不为人。
有一次,钱沅非常下流。他们经过一番热列拥抱,接吻和抚爱之后,他的身体几乎要被欲火烧焦,忍无可忍的性欲使他迷失了理智,就大胆地要求小娟与他合欢。
她坚决反对。
他再三恳求。
她再四不肯。
于是他老羞成怒,发恶了。
突然,他毫无礼貌,伸出右手,以急不可待的速度向她进袭。
不料,她立即拼紧双腿,奋力挣扎,并以两手协助抗拒。
那时,二人各用全力,互相僵持着。
她咬紧牙齿,凤目怒瞪,盯着他注视。
他红着脸,也盯着她看,但他到底不是穷凶极恶,残酷而不讲道德的人。对她,他或多或少有些怜香惜玉之心。
在此种情况下,他的意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