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势已定,华绢也不方便透露足以改变历史的天机,三人便不再讨论其中的细节,胡乱的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饮酒吃肉庆祝即将的诛奸大计。
酒过三巡,司徒府内的下人仓惶入内禀报道:“启禀老爷,外头有个客人指名要找白不凡白少侠!”
华绢微微一怔,王允见状开口问道:“白少侠在长安城有熟人么?”
华绢偏头一想的答道:“没有……不过,司徒大人遇刺当天,倒是认识了一个书生。叫清风臣的。”
“清风臣……是否是个斯斯文文、饱读诗书的中年人?”
听得风神武士的描述,华绢狐疑问道:“风神先生认识他么?”
“喔……不……不认识!只是也曾听闻长安城有过这样的人物。”
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王允见两人没有异议,便向下人说道:“既然认识白少侠,也算得上是老夫的朋友,便请他入内一聚吧!”
“你……貂姑娘,是专程在等我么?”
回眸望向发声的来人,貂蝉身着淡雅粉色罗衫,手里执着圆型扇子、水汪汪的不住向吕布看着。
貂蝉眉头微微一皱,道:“貂蝉来此之前,便没有把握吕大哥会来此一会,吕大哥今次来此是否特地为取笑貂蝉之故?”
再次看到心里的意中人,吕布满不是滋味的想起先前在厅堂上见着董卓与貂蝉的情景。但一见到双目含泪、似是满怀委屈的貂蝉时,这无敌于天下的高手亦不禁为之动容。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像是要已动作回答的方式向貂蝉说道:“不,吕布从没这么想过。而事实上,貂姑娘一直是吕布心中纯洁无暇的仙女,貂姑娘切莫妄自菲薄。”
如自嘲般的露出无奈的微笑,貂蝉续道:“是么?所以吕大哥已经知晓,我来郿坞之后,早成了董卓的‘女人’。而如此残缺的身体,更不配作吕大哥的妻子!”
特意将“女人”两字的音调加强,貂蝉充份且刻意的透露出自己目下与董卓的关系。
吕布身躯一震,随即平复的答道:“吕布明白貂姑娘身不由己,这与貂姑娘本身是无关的。该死的是那天杀的猪猡……”
吕布愤怒的近几吼了起来,却在打算继续咆哮之下,被貂蝉温热的双唇给堵了下来。
充满兰香、丰润性感的双唇吸引下,吕布不自觉的将染满鲜血的两手将貂蝉搂住,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
尽管明白此时此刻绝不该犯下如此危险的错误,但男性原始的欲望却呼喊着他、体内血液快速的流动着,吕布再按耐不住的便将貂蝉抱在怀里的往隐蔽的地方走去。
貂蝉微弱的呻吟道:“别……别要这样,若果董卓发现……”
“那又如何!貂……蝉儿你放心,我终会用‘银天双戟’把董卓的心脏挖出。”
轻轻的用双手贴着吕布胸膛推了一下道:“只要……吕大哥你别忘了貂蝉对你的一片心意便成。唉……当日在客栈第一眼见着吕大哥时,貂蝉便暗下将芳心许了给你。怎么知道董卓他……如今大事未成,貂蝉真是不愿意前功尽弃啊!”
见着貂蝉令自己又爱又怜的神情,吕布心疼的将她缓缓放下、仅是搂在怀里的道:“蝉儿放心!吕布决不会让这样难受的情形继续下去,我与你义父王司徒早有计划,将会在董卓返回长安城时诛杀他。我定会让董卓有命进皇城,没命离开长安!”
虽说明白这一切的始末,貂蝉仍故作不知的回答道:“难怪……难怪义父会告诉我,说吕大哥定会救我离开这生不如死的地方。我才在想,以董卓现在权大势大的情况下,吕大哥怎么可能有法子救我脱离董卓的魔掌。”
舍不得离开怀中的玉人儿,但如同貂蝉所言,不该在这紧要关头坏了大事。他小心的放开搂紧的双手,疼惜的道:“还有几天,就暂时委屈蝉儿几天……只要董卓回到长安之时,便是你我后半生长相厮守日子的来临!”
“吕大哥放心!从今以后,貂蝉会想法子不让董卓再碰自个儿的身子。”虽是万般不舍,吕布仍强忍回首念头的向自个儿暂居的房子离去。
将目光停留在吕布的背影上,貂蝉露出吕布绝难见到的诡异表情道:“若没有给你破釜沉舟的决心……真担心你不会在皇城全力的诛杀董卓呢!希望你没有令我失望!”
来的果然是清风臣,只见他摇头晃脑、肆无忌惮的走入厅堂,便如那天在客栈般,拣了个软席便坐了下来。
如在自个儿家里,清风臣更是没人款待的便饮酒吃肉了起来,一面吃着、一面还啧啧有声的称赞厨艺了得。
王允因为此人是白不凡旧识的缘故,虽见他行为举止放荡不羁,但看在白不凡的面子上不便说些什么。倒是华绢见清风臣如此仪态,终是忍不住的愠怒道:“清兄,虽然所谓来者是客。但你既身为读书人,亦该清楚应对进退之道,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将手上鸡腿啃了个精光的只剩骨头,清风臣才随手一丢的叹道:“白老弟啊!白老弟啊!若非当日请我喝了一盏酒,欠了你一份人情。我清风臣才不会特地为别人忙碌奔波、还被人嫌是自找麻烦!”
听出清风臣的话中有话,华绢客气的问道:“清大哥误会了,怎会有人嫌你碍事呢?不过,你说的不明不白,倒叫不凡听的迷迷糊糊的!”
清风臣瞥了一眼华绢笑道:“白老弟当日在长安街道上,一剑立威的喝退欲追击王司徒的强人,还自个儿报上了名号;难不成以为对方不会再找上门么?”
不清楚清风臣的真实身份,华绢故意问道:“找上门?清大哥说的是谁?”
略有深意的再次瞧了华绢一眼,清风臣用手抹去嘴边的油渍续道:“白老弟别再对老哥隐瞒、故作神秘。我已知晓当日出手刺杀王司徒的,是由李儒领军的影子军团。”
华绢与王允闻言更是一脸愕然。而王允不愧为经验老道的官场高手,只听他一改嘴脸客气向清风臣问道:“清先生除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之外,还清楚哪些事情?”
“别问我如何得知的,但我可是全都知晓!”
华绢忙将猜不透、看不明清风臣的念头压下,心平气和的向清风臣道:“这样子啊……那不晓得清大哥替不凡做了些什么?”
“南海桃花仙源的高手,已经抵达长安城,准备出手对付你白不凡!”
华绢松了口气的心里道“原来是这件事!”,随后故作奇道:“王氏剑庄的王世勋父子么?此事我早已知晓了,不过还是谢谢清大哥的提前通知。”
王允道:“王氏剑庄?不是退隐南海许久,怎么会与李儒的影子军团和凉州军扯上关系呢?”
尽管不清楚清风臣是敌是友,但见他事先来此通风报信,华绢亦很难相信他是“坏人”。故华绢随即将在郿坞李儒住所处,听到王氏父子的对话转述众人明白,接着道:“……由于到达的时候,王氏父子己离开李儒住所打算到长安来,对付被称为‘绝美的梦幻军师’华绢。所以,我实在无法得知他们的真正关系及讨论内容为何?但肯定与对付司徒大人与华绢有关。不过,我亦十分狐疑……王氏父子不是要来长安对付华绢么?怎么反而想找我白不凡的晦气?”
见华绢的眼光看向自己,唯一知晓自己真正身份为华绢的风神武士,点了点头的故意替华绢圆场道:“想来……王氏父子根本找不着华绢。但既然李儒于刺杀司徒大人一事失败,必定牵怒于破坏好事的不凡身上,所以,王氏父子第一时间寻不着华绢,自然会将注意力放在不凡这里。”
华绢再以眼神向风神武士表示感谢,续道:“但……难道他们不知晓李儒已被赐死么?如果清楚的话,而他们目下又是如此作为的话。他们与李儒的关系,该只是建立在互利互惠之上,所以李儒的死才没有造成王氏父子的任何影响。毕竟,南海王氏剑庄合作的真正对象是凉州军、是董卓,而非李儒。对王世勋而言,李儒充其量不过是穿针引线的中间人罢了!”
当王允点头表示同意之际,清风臣却将两手高举的要引起大家注意,且沉声道:“各位别要把话题绕远,我的话仍未说完。除了白老弟提到的王氏父子外,还有‘白家堡’堡主白狂也一齐前来。也就是表示,他们志在必得的要取白不凡的命!”
“白……白狂?!”
他……不是晴姐的爸爸么?
华绢惊慌失措的神情,立下令王允不解的问道:“清先生口中的白狂,是否是先秦名将白起的后代,其祖先白起更以一手‘九邪斩’在当年战国时期诛杀不少六国高手……咦!白少侠不是求武于‘白家堡’,为何听到白狂二字,反而有些惊心动魄的感觉?”
面对王允的神来一问,华绢支支唔唔的解释道:“嗯……这个……其实……”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白老弟尽管使得一手好剑,却非是与白狂般同流合污、和乱臣贼子意欲谋反之辈。自从他知晓白家堡与王氏剑庄将和董卓合作颠覆咱们大汉皇朝时,便无惧性命的逃离南海桃花仙源白家堡。所以说,虽然他出自白家堡,目下却早被白家堡人视为见者便杀的叛徒,故一听到白堡主现下已到达长安,当然会有些不安穏。白老弟,你说老哥讲的对不对?”
华绢自然没法子说清风臣的话中有误,不过,这远比刚才听到白狂现身长安更让她吃惊。她望着没等自己回答,便又大口吃肉喝酒的清风臣,更加瞧不透这人的真正面目,亦明白此人绝非自己表面看来般的平凡,反倒是能用“深不可测”四字形容。
但王允果然相信清风臣此番合理解释。而其随即开始烦恼,王氏剑庄与白家堡一向神秘难测,且据闻王世勋和白狂不但为绝世高手,更尽得祖传武学的精髓,若两人真是针对白不凡而来,这可真是不妙?
还没等王允开口问自己有何解决法子,清风臣头又一扬的继续说道:“好戏仍在后头,如果这件事再说出来的话,肯定令你们三人晚上无法成眠!”
华绢此时与王允和风神武士相望,心中微微感到诛奸一计并不一定能顺利进行。
“白少侠与风神壮士认为如何?这个自称清风臣所说的可信度有多高?因若真如他所言,李儒早将一批为数难以估计的影子军团留于长安城之中,准备将计就计。在董卓到达长安城,且密谋诛杀的凶手出现时,才一网打尽的将咱们包围,恐怕,咱们在没有知晓前中了此等陷阱,不但没法子诛杀董卓,更会全军覆没!……只不过,若只是清风臣乱说一通,这反而会令咱们自乱阵脚。”
脸色一沉,王允想了一会儿又道:“但清风臣若真不怀好意,该在白少侠你出手救我的时候便阻止破坏,决不可能等到此时才用计陷害咱们。所以,尽管仍不明白他的来历,老夫还是不由得相信此人所言属实。”
华绢闻毕,亦表赞同答道:“不凡直学也认为清风臣没有理由欺骗咱们。只不过若果真如此,目下躲在暗处、数量逾百的影子军团,将大大影响我们诛杀董卓的成功性。”
风神武士点头道:“没错!且各位莫要忘记,长安守城军与皇城禁卫皆隶属凉州军,若加上早知晓此事的影子军团亦伺机而动。即便司徒大人的计画周密,凭对手好整以暇的人数来看,确实己没有十足的把握!”
王允轻抚斑白的长须道:“嗯……老夫还有一个法子。事实上,老夫有事瞒着两位。这……当初是因为仍无法完全信任……”
华绢会意的颔首道:“我明白了司徒大人的意思了。想必司徒大人如今肯对我与风神先生推心置腹了吧!”
环顾两人,王允叹了口气,频频点头道:“白少侠说的一点也没错!老夫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两位对汉室的忠肝义胆。”
随手一扬,发出一道劲力将盛满水酒的杯子横移而没溢出半滴,这招内劲使的可是恰到好处。王允续道:“老夫其实本身会武,若当日白少侠没有出手的话。坦白说,凭那几人仍不是老夫的对手。”
“汗颜!汗颜!见司徒大人露出这手,当日不凡出手相助可谓弄巧成拙了。”
王允手臂一摆的亦向华绢谦道:“白少侠莫要客气,而事实上也因为你的出手相助,令咱们最后还有一线机会可以反败为胜!”
“反败为胜?如何反败为胜呢?!”
眯着双目望向华绢与风神武士,王允吐了口气的道:“老夫目下乃是保护皇室一脉、名为‘保皇一族’组织的首领。故名思义,为了刘氏皇朝,我组织人等皆有为国捐躯、死而不悔的打算。”
“原来如此,那司徒大人何以会说有反败为胜的契机呢?”
王允伸出手指的数了一下,徐徐道来:“因李儒肯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