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闻言淡笑道:“真庆幸华军师并非凉州军的人,否则,貂蝉此计谋再高亦是一无是处,因华公主早算准了貂蝉的所有步数,且看华公主先前的那身打扮,该与貂蝉是相同目的吧!”
“嗯?!”
“此计画需得万无一失。因为一旦失手,以凉州军目下于洛阳及凉州的势力而言,大汉皇朝潜藏的势力定会被连根拔起,再无能力阻止董卓的枭雄野心……不瞒华军师,前些日子军师的行踪成谜,一直是朝中旧臣十分注意的人物,长老们更曾以军师你为主题的讨论数次,但依旧没有最后的共识。”
“共识?什么共识?!”
走至窗畔,貂蝉若无其事的答道:“便是该将军师视为全力搏杀的对象,抑或纳为己方的一员。”
华绢闻言略为吃惊道:“全力搏杀的对象?朝中旧臣为何会如此的考量?”
一只黄莺轻快的疾振双翅自外面飞来的歇在貂蝉左肩,貂蝉以手指逗了一逗的向华绢略有含意的一望道:“以劣胜优的在黑色林地一举击杀约莫二十万的黄巾贼,巧谋施展的令自以为只手遮天的十常侍全盘皆输。甚至,连有数高手大贤良师张角亦死在华公主手上。华公主为人所不能为、行人所不能及,若真成了敌方利用的工具,大汉皇朝岂不亡哉!若不是华公主于数日前被凉州军的影子部队偷袭,真怕现下咱们两人早已锋芒相对了。”
“影子部队?貂姑娘的意思是,那欲取我命的蒙面一众,竟是董卓派来将我击杀的。”
貂蝉点头的皱眉答道:“是否是董卓所命令的,我并非十分清楚。不过那几个蒙面人虽是使着软鞭避免他人辨识只是欲盖弥彰。貂蝉暗杀工作已行有数年,自是十分清楚这些蒙面人的来历……”
“……貂蝉亦因如此才肯定了华公主并非与董卓达成某种利益交换。否则,貂蝉早全力以赴的将你诛杀,而并非搜集奇贵药材的熬成汤药来挽救华公主。”
华绢暗叫好险,尽管自个儿身为女子,但亦万万没有料到身遭的人等竟有可能将自己诛杀,且还是众人重责以任的对象。看来自己还得感谢前几晚,偷袭自个儿的一行蒙面人。
但瑜儿不是说自己所中剧毒乃是十分恶毒的“蚀心溶骨”,虽说不太清楚貂蝉的职业,毕竟历史上从未提及貂蝉善医术的记载。自己所中的“蚀心溶骨”竟可被轻易解去,看来这毒也没有多厉害。
“但华元化此人不过甫至虎牢关,且更与杨松代表‘五斗米道’来此与凉州军商议联盟一事,为何凉州军中的影子军团要取其命呢?难道他们不担心会因此而与‘五斗米道’反目成仇么?还是,他们对于虎牢关此战深具信心,不在乎是否真能与‘五斗米道’缔结盟约?”
貂蝉点了点头的道:“此事我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却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不过以董卓与吕布极自负的个性而言的确有其可能性。只是董卓并非看不清事情轻重之人,该不会做出不利自个儿的事情。”
两人像是脑力激荡般想要找出答案之际,却发现了去而往返的瑜儿正捧着冒着热烟的一碗汤药走来。两人十足默契的不再谈论此事细节,立下改变话题的说着各地的风俗民情。
将汤药放在几上的瑜儿见状笑道:“看你俩交谈的模样,便似认识多年的好姐妹般。不过,华绢食药的时刻已到,得先让她吃了再说喔!”
貂蝉也不打话的起身向两人笑道:“是啊!貂蝉与华公主相见甚欢,便像多年不见的好友般的,就算挑灯秉烛亦是说不完似的,不过将来多的是机会,华公主先行将身体调养得当才最重要……时候不早,貂蝉明日再来找华公主吧!”
华绢明白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瑜儿面前讨论,也没有挽留的任其离开。
见貂蝉离开,瑜儿随即将罩住汤药以免冷却的碗盖掀开,一面向华绢道:“药力在滚烫时饮下最是有效,快喝下吧!”
“啊?!不会吧!”
望着平日见了便会摇着头直是皱眉的一大碗刺鼻中药汤,华绢才发现,真正的挑战才是从这碗“该死”的汤药开始。
“失败了?”
“属下不才,咱们本该有机会在华元化将一人击毙、新力未生之际搏杀,怎料半路竟杀出了吕布。他的实力果是超凡入圣,不过二招之数便将咱们十二人宰的只剩余三人,若不是那华元化即时毒发、吕布回头忙以内劲将华元化体内毒素镇住,咱们可能连一人都回不来!”
“毒发?意指是中了你们鞭上淬有的‘蚀心溶骨’么?”
“没错,咱们十二人不辱您的使命,虽是敌我实力悬殊,但至少仍击中华元化,将鞭上毒液传至华元化体内。”
眼珠一转的李儒羽扇轻轻一煽的续问道:“‘毒门’之物天下无药可解,若华元化真中了‘蚀心溶骨’自当连大罗神仙亦回天乏术。那么你们试出了这人的武学师承么?”
半跪地上的中间那人回道:“这华元化开始的剑法使得飘渺无定、无招似有招,令人难以捉摸,尔后却又弃剑不用的改以双掌交击,舞的虎虎生风、但又乱无章法……实在很难看出师承何处。”
李儒听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说重点!是否神似‘五斗米道’的嫡传绝学?”
三人见李儒动了气,相互对视了一下,由左首那人回道:“……该是无错!”
“所以不确定啰!”
“这……”
三人待要再多做解释,不知何处竟来了个人,此人走至李儒身际的对其悄悄说了几句,只见李儒一面听着脸色却逐渐变青的将目光望向跪着的三人。
“……便是如此。”
李儒赞许的向在耳际说话这人拍了拍肩膀,那人也没有逗留的随即离去。
李儒此时稍稍的深吸了口气后,神情自若的走至三人面前道:“起来吧!”
三人闻言如释重负,忙是向李儒道谢的待要离开。李儒这时却羽扇一拍其中一人肩膀道:“等一下!”
“军师,还……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下属处理?”
李儒轻摇羽扇走至三人面前,一字一句的再次问道:“你们三人刚才说华元化中了‘蚀心溶骨’。此药源自毒门,该无药可救,但你们知道么?华元化并没有死,且目下正舒舒服服的在温侯别馆歇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该杀!”
三人才要辩驳之际,李儒看似装饰的羽扇竟随手一拍的将当中一人脑袋打成碎块倒地毙命,两人见状大惊,忙要出手做困狮之斗的时候,李儒却早已反手羽扇再拍的在两人未抬手之际,便令两人与先前一人般成了同样结果。
倾刻之际将三人除去,李儒脸上竟没有任何心情起伏,却见他喃喃自语的道:“好不容易才爬至这一人以下、万人之上的位子,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可以随意的取代。华元化,只怪你生不逢时,又受到太师的青睐,尽管你出自‘五斗米道’,但仍是得死!”
随即偏了头再想:“不过,中了毒门的‘蚀心溶骨’为何仍无恙,是否‘五斗米道’有自成一套的解毒方法,或是……另有高人相助?但总之我定得想另外法子,在太师未真正决定将其纳入凉州军前,斩草除根!”
运动“搜神气劲”,现下的吕布便判若两人的令武安国与穆顺望了背脊生寒,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脑子里不停的环绕,且似有声音的阻止自己千万别要轻易出手。
虽说两人十分明白若自不量力的出手该是有死无生,不过由于后方、四周的友军与同侪正看着自个儿的表现,两人相对一望的无奈笑了一笑后便连袂出击。
武安国用流星锤、穆顺使的是长枪,两人兵刃皆属长兵器,在场上与敌人交手较为有利。
明白唯一可能占优势的此点,穆顺长枪一抡于半空往吕布击出十数道枪劲,以半长距离方式向吕布发动攻击。
武安国的流星锤长可达十数尺,故见穆顺如此的战术后,亦是默契十足的挥动空着的流星锤在半空旋绕(注:另一柄流星锤仍缚着插在地上的银天双戟。),于场旁观战且打算伺机出手偷袭吕布。
“好!虽明白敌强我弱,但仍伺机找出适当战术以求主导战局,两位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过,此法对付与你俩实力相彷的敌人或许有用,对于我而言……便看我如何赤手空拳将你俩击败!”
话语一毕,吕布全身贯注“搜神气劲”的泛着白芒向狂舞长枪的穆顺走来,穆顺没料到自己会首当其冲,见状大惊,枪下再无保留的谷催内劲,冀希一枪将吕布刺穿。
吕布哈哈一笑、神情自若的从容一一避开枪势,且每每避开一道便与穆顺彼此更加接近。转眼间,两人已至伸手可及的距离。
场上的武安国虽没在战局内,但一柄流星锤可是十万火急抢在吕布靠近穆顺的同时频频击向大穴,因他明白若穆顺有失,自个儿一人绝非吕布对手。只不过吕布并非庸手,武安国尽管亦是豁尽全力,却连吕布身上的衣衫都没有碰触到。
见武安国扰敌之计未见功效,穆顺忙往后一纵的试图与吕布拉开距离,没料到吕布脚下便是行云流水般的随意一转,又是来至穆顺面前。
穆顺一惊再惊,他实在没想到吕布在轻功、武学上的造诣皆以登峰造极,殊不知“搜神诀”源自天下各家武学或意理之大成,穆顺的这手轻功对吕布而言不过是班门弄斧,连蔡瑁使来的“流云腿”都比之不知快上几倍。
“可恶!莫要以为上党无人!”
明白了自个儿与对方的差距,却又被这番戏弄,穆顺竟是羞愧成怒的回身一枪,再不理吕布的实力是否高过于己的猛然全力出击。
以实力而论,对枪法亦十分自负的穆顺其实比之适才的方悦仍差了一截,但不知是否催力过猛,连长枪上用来装饰的锦缎亦被震碎,看来穆顺这孤注一掷的枪劲倒有些效用。
毫无保留的一式果然引来吕布的动容,此下的他再无适才从容的表情,且看似有些仓促的侧身闪避。
引蛇随棍上,既然穆顺耗尽自身修为的击出此枪,自是不愿出招无功。眼见吕布仍是灵活闪过,穆顺忙是枪尖抡动的回身再刺过来。
“啵!”
“啊!”
惊愕的声音出自穆顺之口,并不是穆顺被吕布重创,而是其全力催发的长枪竟刺中了吕布。
见到穆顺一击得手,远处的武安国见大喜,流星锤再无留手的全力向吕布的背心砸来。此击若是给打实的话,吕布不死即伤。
流星锤现下正如其名般的飞坠而来,如一颗充满破坏力的磒石般直奔吕布背心,而中了穆顺一枪的吕布恍若未闻,竟像没有感觉到流星锤的任其继续逼近。
“小心!”
没有喜悦的心情,双手十指不敢放松的穆顺尽管得手但仍感事有蹊跷,因为长枪枪尖刺中吕布胸口后却浑没有再进半寸,此时自个儿不禁开口向武安国示警要其别轻举妄动。
催动流星锤疾射而来的武安国怎可能发生穆顺与吕布那边的异状,虽说双手持枪的穆顺神情有些怪异,但这个击杀吕布的机会实是千载难逢,尽管自己亦觉得有些不妥,劲力仍是丝毫不愿手软的催将过来。
感受到流星锤的杀劲正向自个儿的背心而来,望着胸口枪尖仍紧紧抵住毫不放松,吕布竟在这片刻间缓缓抬头的牵起嘴角的一丝微笑。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穆顺不禁脱口失声道:“糟糕!”
吕布轻轻点头道:“在死前仍可猜到我即将的动作。穆顺,你死亦可暝目了!”
不待穆顺开口,吕布便似移形换位的向右面左的侧身一偏,穆顺竟完全像失去重心的向前倾来。吕布悠然右掌伸出如托塔天王般在穆顺的左臂一托、左掌却快如闪电般的在穆顺胸口重重一拍。穆顺瞬间便如断线风筝往后飞退的狂吐鲜血二十余尺后倒地毙命。
喘息之际,吕布再将发出掌劲的左手回收,头也不回往后一张,宛若磒石的流星锤竟生生被其五指阻住、指印更深陷布满尖锥的铁球。
武安国见穆顺于一招内便惨死,战意全失,且见吕布功力深厚至可印留铁球,更再无适才的斗志,当下将双手的铁炼抛下,头也不回的便往后脱逃。
吕布一望对方此失态举止,不禁笑道:“反董联军有此种人,难怪不堪一击。”
也不见吕布以什么方法发劲,被其五指抓住的铁球竟像长眼般的平行射向往后仓惶逃命的武安国。
但或许是武安国前世积福,他在尖锥铁球将击中自个儿之前竟失足的跌了一跤,却因祸得福的避开自顶上飞过的尖锥铁球。
没料到会是如此的状况,吕布再次哈哈大笑对着远方灰头土脸的武安国道:“算你命大,今次便放过你吧!”
回到银天双戟身旁,吕布信手握住戟杆的运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