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陈大人放心!少阀主雄才大略、一言九鼎,你现下所说的一字一句,绝不会传到袁刺史的耳中。今日传你,便因为少阀主仰慕你的风采,希望与你一谈!”
陈琳忙是望向开口的这人,他知道这人名叫田丰,乃是袁绍麾下十分信任的谋士,袁绍对其以礼相待,用夫子之名称之,着实令亦有抱负的陈琳暗地羡慕不已。袁绍似是十分满意田丰的解说,他负手走至一旁的窗边,一面开口道:“阿遗与阿术这两位堂兄弟,我其实是很明白他们的斤两,尽管他们目下拥有冀、幽两地、兵力逾十万,但终难成气候,成为别人往上的踏脚石只是迟早的事。不要说四周的兵阀环伺,就以目下在冀州北部、以北平为根据地的公孙世家而言,他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们或者攻于心计、重小手段,但这怎足够与天下群雄称霸。眼看汉朝廷已至末路……陈琳,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震摄于袁绍的气势,陈琳不自觉的点头道:“这个陈琳是知晓的,不过……”
袁绍回头望向陈琳笑道:“不过……这兵权仍在袁术的手中么?”
陈琳无语,静静地点了点头。
像是已达到了某程度的目的,袁绍瞥向田丰要其开口。田丰见状,顿了顿的道:“袁阀一直以来皆是世袭,故目下就算幽、冀两地的兵权仍在袁术手上,若少阀主以未来阀主之令要求交出,袁术亦是不得不从。更何况,袁术得要明白,真正掌兵的统领是否会因此支持他的为其巩固地位……”
田丰自怀中取出一份白绢放至陈琳的手中续道:“……徒有兵权,但真正领兵的统领却倒戈向相的话,那袁术这个刺史之位,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看看你手上的白绢,里面皆是支持少阀主的统领!”
听到田丰如此说来,陈琳吃惊的忙将白绢打开,这才发现,除了直系隶属于袁术底下的纪灵和寥寥无几的将领不在白绢之中,尽乎冀、幽两地的将领皆连署表示支持袁绍。
陈琳像承受不住的跌坐在地上,他没料到袁绍早已布置了全盘的计划要接收这北方势力,更早算到自个儿不得不为他效命。
这样的君主的确可怕,但却也更加显现出他的厉害,他想起华绢告诉他袁阀将会成为北方的霸主,心念至此,四肢投地的向袁绍一拜道:“陈琳愿为少阀主卖命、至死后矣!”
望着五体投地的陈琳,袁绍回首看向为自己劳心劳力算计冀、幽两地的田丰。袁绍明白,将来北方会是自个儿的天下。
“成功了么?”
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不着光的地方传来,且隐隐透出似是中气不足的情事。
“嗯!计画十分的顺利,羔羊已经入栅了,虽说中间的过程不算顺利,但终是不负长老所托,而现下是否要进行第二阶段的计画?”
对方本要回答,却忽是猛然的干咳了数声,更忙以手巾捂住口鼻,在过了半响后,这人才缓缓将手巾取下,只见在微弱的烛光下,手巾上已染满了鲜血。
“您,受了伤。任务不顺利么?”
来人走至微若的光芒,依悉可辨别出是名女子,但脸貌因有面具覆盖所以难知晓其美丑。
那人盯着自个儿沾了鲜血的手巾好一会儿,才徐徐的回答道:“失败了,败的一塌糊涂。传国玉玺还是无法拦下。也许……我老了、我已不复当年之勇,又抑或天命难违……”
“长老的功力不凡,拥有诛龙拳如此强横的武学尚不是他的敌手!难道……那厮真是如此的强横?”
“嘿!这人虽是年轻,但一套拳法练的倒真是炉火纯青,不愧为天下第一门阀之后。或者这天下的命运,将会被其左右也不一定。”
那人像是意志消沉的垂着头的不语,女子见状待要询问之际,那人忽是猛然抬头的说道:“事不宜迟!第二阶段的计画赶快执行!”
凉州府,原何进大将军的府邸,已因为董卓的大兴土木而完全的变了模样。一心胡化天下的董卓不但大肆更改原府邸的风貌、更由凉州遣入近千名的木匠来修整府邸外表,一时之间洛阳城内异国风情浓厚,尤以羌人为最。
当日何进的一个勤王计画、令充满野心的年少董卓前前后后领了约莫二十万的凉州大军进驻洛阳,成为刘氏皇朝的心腹大患,更不得不派遣袁绍北去找寻这最后的一着。二十余万的大军在董卓的机要助手分配之下成了七支军团。为首的董卓拥兵十万是为凉州军主力、董卓更挑出之中最精锐的五千人来负责自己的人身安全,史称“狼啸军”。而“羌族四狼”则分别持有一万的铁甲装备骑兵、主要功能在铲除洛阳城内及各地的反抗势力为目的。
除了董卓和羌族四狼等的军力分布,余下的六万多名兵力便由羌族秘密成立的影子军团与仍未到位的一名将领分别管理。不过,自军队分配之后人人便议论纷纷,这未到位的将领到底为何人?因为,毕竟与董卓关系甚亲的羌族四狼仅可带兵一万,而那人竟可领兵三万多余,当然!会令人怀疑?
凉州府内的大厅,经过董卓特意的装潢亦如宫殿般的金碧辉煌。而今日的凉州府更像是在办喜事般的十分热闹,只看府前府内仆役来往忙碌的模样,似是要迎接什么人一般。
大厅内正后方坐在太师躺椅上,是渐渐有些发福了的董卓,他现下慢条细理的用手剥着紫晶的葡萄、一面看着堂下的众武将。几乎所有自凉州而来的一级人物都到达了现场,而董卓右后方更站着如人形野兽的华雄,虽说现下在场的皆为自己人,但华雄却仍是完全警戒的注意四方的动静。
“这个……我是说少主啊!现下洛阳城的状况随时都有变化,您紧急将咱们自各处唤回,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坐在末位的张济呆坐已约莫数刻,他本以为董卓将所有将领召集来凉州府该有要事,但却无料到董卓竟然一派优闲的坐在那里吃着葡萄。且周遭的其他众将领竟也闲聊起来,本是想要破口大骂、但又碍于董卓坐在前面,只好硬着头皮向董卓询问。
“稍安勿躁!张济,你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哼!”
董卓闻言放下手中的葡萄皮,信步的从太师椅上的高阶走下来。张济听闻,知董卓不满自个儿莽莽撞撞的行迳,连忙唯唯诺诺的坐了下来。
双腿踏实,董卓开口道:“其实,今儿个要你等来此,是要向你们介绍一个人,一个我十分看重的能人。”
董卓环顾四周自个儿从西凉带来的子弟部将,满意的笑了一笑续道:“咱们儿郎们已顺利的接收了洛阳,并将那未成气候的少皇帝辩软禁(注:此时原少帝协已被董卓所废,与何后一同幽禁秘密的地方。),而在凉州更有我的两个义弟马腾、韩遂领着重兵支持着我,再加上目下这二十余万的大军。我相信,这要成为各族融合的理想已不是个空口白话……”
拍了拍一旁的椅背,董卓再道:“但若咱们以为换了个我欲其为傀儡的小孩便可稳坐洛阳那可就错了,虽说是顺利的换了个皇帝,但目下在天下各地的兵阀可不会如此的令我们坐享其成。更何况刘氏一族现今最具实力和声望的刘焉远在川蜀,若让他结合天下兵阀以勤王之命向我讨阀之,那肯定会是一场恶战。”
张济听毕,冷哼了一声道:“我还道少主说的是谁,不过是龟缩在川蜀不敢出来的刘焉罢了!少主又何必担心,就遣支兵马交予我们四个,看我们四狼将他剿个一干二净!”
四狼其三闻此,亦是点头称是。
董卓本还要说,郤瞥见一旁的李儒欲言又止,于是望了望他的道:“军师意下如何?是否亦认同张济所言。”
得董卓之问,李儒终是甩了甩长袖的走至跟前道:“阿儒胆敢认为张将军所言有差,刘贼虽是地居偏远川地,实力自是非董家军可比,但正因川蜀地处偏远之故而成了刘贼天然的屏障,令对手头痛不已。不过消灭刘贼是势在必行的,但目下由于路途遥远,粮辎马匹补充将会是非常困难头疼的问题,更何况途中路经许多兵阀所在……”
“……坦白说,董家军一直以来是为中原所歧视之外族,仅管当下各兵阀皆欲自立为王,不过在种族情仇的纠结下难保各兵阀不会因此成了催化剂的起来围攻咱们董家军,这点可不能不防啊!”
李儒这么一说,四狼虽是对李儒极有偏见,但亦不得默然。要知中国自夏立朝来,仍不曾有外族作主中原,现下各兵阀的敌视更可想而知,何况董卓的易主风波亦造成喧然大波,若真执意出兵灭蜀,那导致的结果或有可能难以估计。暨时,就算是尽起凉州以及羌族的重兵,都难抗天下的生民。
见众部将皆诚服于李儒的说法下,董卓满意的再度开口道:“但莫以为我羌族便会满足于现状而不作其他想法,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得厚植咱们董家军的实力以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全国战役。所以,擢拔人才是必须的!”
在众部将一脸疑惑的表情下,董卓笑了一笑的对着门外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董卓命令一下,门外数人似是早已准备的一同走了进来,只见最前面的一位是影子军团副团长李肃、依序为吕布、张辽等人。
吕布等人进入之际,现场的众人皆是错愕,尤以张济更是暴跳的站了起来、指着吕布鼻子向董卓斥道:“少主,这……这人不是丁原那家伙的手下,前几天他才宰了丁原下落不明,您怎么糊……”
张济见董卓没啥反应、一时越骂越激动,双臂这么一转、一对明晃晃的短戟便给他露了出来。只见他双目圆睁,竟是红着的往吕布这里刺来。
不知是董卓没有见着,还是对这举动没有意见,只见他若无其事的冷眼看着吕布,彷彿是要吕布做下决定。
才答应李肃加入凉州军,甫一到此却见到董卓如此态度,吕布心中明白若自个儿今日不给这些手下将领一些颜色瞧瞧,实难在凉州军中奠定自个儿一定的地位。心中有了计较,他先向张辽等示意不可相助,然后身形一晃的已欺向张济身前。
张济见吕布迎向自个儿兵器的锋口,当下大喜的往前一送,务要将吕布穿成四个窟窿。正当双戟就要接触到吕布之际,吕布忽是幻为银影滑过两戟的锋口、且在张济还来不及反应的状况下,听的“啪、啪”一声、本来紧握在张济手中的双戟竟全到了吕布的左手中。
“你……你用妖法!”
自己的兵刃无缘无故到了对方的手中,且还在一招之内,张济不知是自个儿技不如人,还以为是对方耍了奇怪的技俩。
夺得双戟的吕布蛮不在意的在一旁抛玩着张济的兵器又是向上一掷的不停把玩着,四狼其三见状早有人按奈不住的想要抢上出手,正要动武之际忽有如野兽般声音喝道:“我来试试!”
声音才甫一窜出,对方便如鬼魅般的来至吕布跟前、且一道锐利的指劲迎面而至。吕布虽微感错愕,但仍是沉着以对。只见他一面从容的将双戟向来人一掷,身形更是不下于对方迅急的移向此人背心,而在这一连串动作之中,左手五指握拳的一挥而出的爆出“波波”声响直指其死穴,而此拳若是给打实了,肯定得当场呕血。
四狼本还心有不甘的埋怨被出手之人抢了头功,但见吕布变招之快,这才信服于适才吕布夺张济双戟绝非花巧,乃是双方实力差距太钜所致,而再见吕布的左拳杀着,皆不禁为与吕布交手那人而暗自心惊。
“躺下了!”
吕布低吼一声,左拳已近几贴上此人背心,这拳若是吕布全力谷催必令此人经脉尽碎、回天乏术。不过吕布自知要寄人篱下,若才刚刚登门便有血光之事实是不妥,心念之际已将气劲收回一半,只想让此人知难而退。
虽不过吕布目下实力的一半,不过这拳委实浑厚,要将来人暂时撂倒该非难事。岂知此人突然间竟如无骨般的上半躯体一沉的如烂泥似的瘫至腰间,更想不到的吕布左拳竟会对上自己适才射出的双戟。
“好家伙!果不是省油灯!”
便要与自己射出的双戟碰上,吕布哼的一声将原直进的左拳临际划圆、握实的五指旋再箕张的顺势形成一道旋气抵消双戟来势、一付轻松自得的收回了双戟。
“嘿!”
来人见吕布随手便化解令自己亦感威胁的双戟,心中不得不佩服吕布是个高手,暗下赞许了一番。但却也趁吕布收回双戟停顿之时,两腿用力一蹬地面的头下脚上反向并拢双腿的朝吕布面门踢来。
将双戟往后的抛向张辽,吕布此次愠怒出招了。只见他右手五指箕张的顺手太极,以柔劲将双腿的攻势化去,并且一心二用的以左手紧握成拳,发出崩山气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