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间就在那里看着俘虏磨牙……
“司令,你也太偏心了点!我老张是汉族,不假,那刘彝也是彝族嘛,怎么就不让我上呢?看看一营下来的兄弟们,咱二营肚子都快憋炸了!今天上去,行不行?司令,你得给个准话!”张进贤的炮弹可统统打了出来,这样下去,自己在二营的官兵们面前没面子啊!人家会说:就你主官不行,才捞不到好差使,把全营都拖累了!要说,二营可跟一营一样啊,都是老一团出来的,战斗力完全一般齐!
泽登哪里不明白张进贤的心思呢?所以做出了认真听取意见的架势,点着头含糊的应答着,把张进贤急得连狠话绝话都快逼出来了。而事实上,泽登正在考虑用二营打南坡英军三团一个反突击的。
“司令老爷,哎哟,你说个话行不行?***,你再不说话,我带着二营的弟兄们上去,把刘彝那家伙架下来强行接收阵地!”张进贤见泽登就是不说话,真的蹦了句狠话出来。
“好!有这劲头就好!”泽登这个时候才卖足了关子。“不用去动刘彝,我估摸着,等会,不出20分钟,南坡的鬼子又要进攻了,刘彝能打退他们,你的任务!记住,你的任务是组织一个连的兵力,趁着鬼子退下去,组织一次反冲锋,一定要狠,把英军的阵脚全部打烂,怎么做你自己斟酌一下,也要见机行事。不过,不可追太远,不能贪功!”
“你***,害我吼这么久啊!”张进贤一听乐了,这可是一等一的肥差使,贴着英军溃兵打,那可是伤亡小、收获大的门道。一高兴,直接给了泽登一拳,仿佛现在还是在老营长冯戡手下当连长时候一般,那时候,跟泽登、刘彝磨牙打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去组织部队。”
张进贤屁颠屁颠乐呵呵地招呼二营去了。
他可没那么死脑筋,一个连?去去去!老子用两个连轮番冲击,非打到鬼子炮兵阵地不可!不过七拐八绕的五里地吗?不算过分,真的不算过分!
张进贤在路上是这么想的,可是一到营里编组部队的时候,又把尺度不自觉地放大了一点。
看看,全营的轻机枪都调用了,每个机枪手和副射手身上都缠满了弹链,每个步枪手都带了5个手榴弹,手枪也准备了三个弹匣,其他东西,一律轻装!老子山地部队的人,跟英国佬要在峡谷里比赛跑,比火力!嘿嘿,乐子真***大!不行,迫击炮得带两门,四个炮组两门炮,对!就这样……
不出泽登所料,张进贤这边刚编组好部队拉到东坡下待命,英国人的山炮炮弹就落到了高地平台上。
听着高地上打的稀里哗啦好不热闹,这边张进贤把突击队班以上的头头都召集起来。
“都听好,一冲锋就别他妈回头找老子,各人联系好自己的部队,只管冲,没听见哨子响就不要回头,老子要鬼子的大炮统统瞎火,你们听听!***打得多欢实,今天不把***卵子挤出来,你们都***回去抱婆娘去!别在新军混了!知道不!?”张进贤的作战计划和战前动员都很简单,不过脏话可是满天飞。不过在头上打成一锅粥,自己憋了好几天的情况下,这些脏话可比什么语录、名言之类更鼓舞士气!
“听到了!把鬼子卵子挤出来。”班排连长们个个脸膛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
英军在炮火的掩护下一度逼近了南坡的一营3连机炮排的阵地,在泽登亲自的校射和指挥下,东坡上的迫击炮一排齐射又把英军打得人仰马翻,纷纷溃退下去。
“哔哔”的哨子声响了起来,张进贤操起了一挺轻机枪,左手一挥,带着突击队就呐喊着冲了出去,照着眼前的土黄色就是一通猛扫,手后的机枪打得象刮风一样。
阵列已经混乱,建制不全、士气低下的英军哪里经得住中国军队这支火力强大的生力军的猛冲?机灵的连忙回头就跑,边跑边把手里的东西、身上的东西卸下来,这些多余的物事现在可真是累赘了!还有点斗志的胡乱开了一枪,还没等拉动枪栓顶上第2发子弹,中国突击队手里的机枪就喷吐出密集的子弹,把英军打成了马蜂窝。
前线的英军指挥官一看不妙,灰绿色的身影就追着土黄色的身影猛跑着,距离不过就两三米远,狡猾的中国人对已经丢弃武器的英军溃兵手下留情,只是呼喝着驱赶那些可怜虫往南跑……
用马克辛打吧,首先遭殃的是溃退下来的英军,狭窄的地形使得这些人逐渐涌成了一团,把后面的中国军队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后面。不开枪吧,那些溃兵会冲散阵地,尾随的中国军队也会趁机冲上来!
打还是不打?战场上哪里有时间给指挥官踌躇不定,胡思乱想的!?英军掩护攻击的机枪阵地瞬间就挨了几颗手榴弹,指挥官连同几个机枪手被炸的东倒西歪,幸存的忙拔腿就跑。
琼斯上校在望远镜里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可是部队大崩溃的前兆啊!
“命令预备队,上刺刀接应攻击部队撤下来!”琼斯立马下了唯一能下的命令,这个关头上,只有靠白刃战才能减缓中国人的攻击势头,争取时间整理部队,建立防御阵线。不过上校很明白,这样一来,就不是本土旅三团进攻帕里宗了,而是在这峡谷上建立防线,提防中国人南下亚东,甚至锡金……
英军溃退下来的攻击部队早就是疲惫不堪的了,艰苦的攻击战斗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在高原上,可没有什么为求生而爆发潜力的说法,没力气就是没力气,就只能停下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哈气,补充体内过分消耗的氧分……
张进贤依然是一马当先,那些抱着头坐地上的英军不是他的目标,手上机枪短促地打着点射,身边的官兵们也操着机枪,把子弹倾泻到任何出现抵抗迹象的地方。几天来,二营可是养足了精神憋足了气,难得有这样的出气机会,哪里能给英国鬼子喘气时间组织防御?!
一大群端着刺刀的英军迎了上来,这个时候可就照顾不上那些丢弃武器的溃兵了,一起打!枪口喷射地火焰,机匣口的弹链震动得哗哗作响,抛出的弹壳向着右边四下飞散!英军预备队鼓足了白刃战的勇气冲了上来,哪里想到迎头就挨了一记重拳,在前排纷纷中弹倒地之后,后排的英军一声鬼叫,合着溃兵转头就跑,有的甚至直接就把手里的枪举过了头顶,等着中国突击队经过自己身边的时间挨上重重的一脚……
琼斯这下才放弃了固守的打算,手里两个营的兵力就这样溃散下来,再也没有可用兵力的上校,忙招呼着护卫牵过马来,向南狂奔!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本土旅三团需要用空间换取时间,到亚东去吧,在那里收拾残兵,重新组织防线。去亚东吧,给总督和中将先生发电报求援!峡谷里的准将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实际上,此时的英军驻印度本土旅三团已经不存在了,除了一些辎重勤杂部队、骑兵部队和早些时候送回亚东的伤员以外,1500人的三团在帕里宗南坡一战中,被区区两个营的中国南下纵队在防守战中消耗,在反击战中消灭、俘虏个精光!
张进贤可过足了瘾!因为反击的时机拿捏的很好,突击队的伤亡可以用轻微来表示,13人阵亡,20多人受伤,战果确是:击毙英军140多人,俘虏1200多人,山炮18门,马克辛机枪和步枪1000多支……
南坡的战斗一结束,就代表着英军侵藏部队的末日即将来临。锡金到亚东到帕里宗200公里范围内,英国人没有一支可以马上调动的成建制部队。在岗巴的一个团,最快也要花两天时间才能赶到亚东,在更远的印度,还有一个多旅的部队,即使马上调动,也要等四天才能到达亚东……
而此时,嘎拉一线,中国军队的炮兵已经校准了目标!加榴炮、榴弹炮、山炮、迫击炮大大小小两百多门,正准备着进行一场炮兵攻坚实弹训练!
第七十八节 俘虏麦克马洪
峡谷中的村落、寺庙、碉楼都建在险要的位置上,就好像帕里宗政府建在高地一样。嘎拉这个原本是小村落发展起来的堡垒,也是用石块和巨大的圆木构筑的坚固堡垒。英军居高临下俯视着峡谷通道,其机枪火力覆盖范围足足有800多米长,这么长的距离对任何攻击者来说,都将是畏途。
经过英军兵站部队和一团的修砌整理,再配置上了适当火力的嘎拉,在麦克马洪准将眼里,也能算做是一个半要塞化的堡垒了。南尼寺战场上,准将见识过了中国军队的奇怪突击打法,而现在,足以让准将安心的是,那种打法在占据了地利的英军面前,将无法施展了!
英军本土旅部队可不是廓尔喀、锡克部队,几乎每个连都有一到两挺马克辛,虽然重炮在峡谷口一战丧失怠尽,但是两个连16门山炮,还是足够封锁住南来北往的峡谷通道!也许,在这里坚守到南线部队打通帕里宗,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准将不敢想像把自己手里的这团人马开出堡垒与中国军队打对攻,那样的战术,廓尔喀人是擅长的,但是事实证明,廓尔喀人都不是中国人的对手。总的来说,准将阁下在惶恐中稍微安下心来,对自己的龟壳战术渐渐地恢复了信心。
战争,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作为前线的新军最高级军官,周昆和江荩诚也没有指望英军发挥他们祖先的骑士精神,开出堡垒来与新军决一死战。你要躲在乌龟壳里?好办!砸开乌龟壳就行了啊!
“可以了,让咱们的部队在观看焰火表演中取得胜利吧。”江荩诚这个一旅参谋长兼一团团长现在成了周昆的搭档。
“你说行就行,给我望远镜,杨参谋!干!”周昆边说边取过望远镜,神态是非常的轻松惬意。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只是要掌握一下炮击时间,督办说了,英国人都是谈判时候的宝贝,多留一点……唉!那炮弹又不长眼睛,听天由命吧英国人!
“放!”
一个个炮兵阵地上,炮长用力地挥下了手中的小旗。惊天动地的大炮怒吼响彻云霄,把几里外的雪山都震动了,一场场小规模的雪崩在炮击中发生着。一发发炮弹准确地落到嘎拉堡垒的大小工事上,两门加榴炮成为炮击中的当然王者,105mm的口径虽然比缴获的155榴弹炮小了不少,但是长身管全装药赋予的低伸弹道,近乎直射的方式,加上延时穿甲弹爆破弹、穿甲燃烧弹、榴霰弹等各弹种的配合使用,把当前的目标一个个精确地摧毁。炮兵们打起了性子,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紧张地忙碌着,他们其实知道,现在,无非就是成都兵工厂弹药分厂的产品大测试!
一座座石砌的堡垒从中间轰散开来,在穿甲爆破弹的面前,这些并不牢固的工事完全就是豆腐渣工程的样板。一个个工事在剧烈的燃烧着,掺有镁铝粉的阿芒拿装药,把高达3000摄氏度的高温降临在英军阵地上,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化为灰烬。榴霰弹则迸飞着预制破片和子弹,将成千上万的小钢珠打进血肉之躯,吞噬着英军本土旅官兵的生命。
因果循环啊!从1840年起,一直是英军在用先进的武器肆意蹂躏中国人的尊严,今天,在盛行佛教的西藏高原上,佛祖用因果报应的教义在宣示着,在发泄着长久以来积累在他老人家早已跳出轮回,不食人间烟火的躯体中的怨气……
英军的火炮还没有还击就被摧毁了,区区一个嘎拉堡垒在中国炮兵的轮番打击下,几乎地表上的每寸土地都挨了一遍炸。
英军死伤惨重,一个多团的部队蜷缩在小小的地域里,在如此规模的炮击下,能有什么样的后果?白旗,不!白裤衩在不断的出现!就算是英军精锐的本土旅部队,也从没有过这样恐怖的经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强大的冲击波和尖啸的弹片,炙烈的火花和四处散落着断肢断体……。这些,已经足够摧毁人们坚强的神经,在自认为坚固的堡垒一个个炸开花以后,英军终于丧失了最后的希望和抵抗的勇气。能够挺过半个小时不间断炮击的英军官兵,已经向他们的国家表示了足够多的忠诚……
四旅的步兵用散步的方式进入嘎拉的残墙断壁,从一堆石块中拖出了被炮弹震昏的麦克马洪准将先生,幸运的是,这位先生只是被震晕而已。
一旅部队以一团三营为主力急速南下,直奔帕里宗与泽登部队会歼英军二团。没有什么激烈的战斗,自知无望的英军在胡乱地开了几枪以后就明智地选择了投降。泽登随即被任命为一团团长,率部南下亚东……
西姆拉的总督府里,寇松接到了琼斯上校的电报。内容很简单:中国军队于1904年5月15日出现在亚东,英军部队已经全部撤回锡金境内。西藏噶厦政府的代表在亚东要求英军商谈战后处置事宜。很明显,数天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