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眼少女佩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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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少女佩吉·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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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情况介绍后,佩吉思考了一阵。这个使命确实不容易,她很想有塞巴斯蒂安在身边帮助她,可惜,现在指望不上他了。
  “好吧,”她喃喃地说,“我试一试。”
  “如果你成功了,”那动物承诺说,“我把你们送上去。此外,我会教给你永远摆脱隐形人的办法。”
  “这可能吗?”少女惊讶不已,咕哝道,
  “当然。”蝴蝶保证,“惟有我才真正知道如何摧毁他们,连阿泽娜1,那位红头发仙女也无计可施。”
   佩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承诺,可是,摧毁隐形人这个理由足以使她去冒这个险。
  “那只鸟将把你和你的朋友们带到废墟,”蝴蝶解释说,“不要让它离开你的视线,你的脚一定要踩在它的影子上。惟有这样,你们才不会因时间运行的速度放慢而变成石头。现在你去吧,我累了,可得提高警惕啊。”
  佩吉同她的对话者告别,转身跟着那只已等得不耐烦的白鸟离开了岩洞。
  洞外,她感到寒冷更彻骨了,她又见到了塞昂和蓝狗,非常高兴。
  她把衣袋里的最后几块火焰冰分给大家,并将会谈的内容向他们作了叙述。
  “在这样冷的天气里孵化鸟蛋!”蓝狗嘟囔道,“谈何容易!”
  “让我感到不安的,”佩吉承认道,“是那个咒语。那鹦鹉只说一遍……如果我们听错了,那就糟了。”
  “要有个录音机就好了,”塞昂·多热蒂说,“可我的行李里没有这个。”
  “我也没有。”佩吉·苏叹了口气说。
  “我们有三个人,一定能正确无误地记住它的。”男孩肯定地说,“我的耳朵相当好使,我会弹班卓琴1。一般说来,只要给我弹一遍曲调,我就能一个音符不差地弹出来。”
  “这太好了!”少女说道,她有点放心了,“那我们只有上路了。”
  1见《蓝狗时代》。阿泽娜生活在秘密世界里,是她给了佩吉·苏 一副外星水晶魔法眼镜,戴上它,佩吉·苏能够利用目光灼伤隐 形人的皮肤。
  尴尬的吐露真情
  那白鸟费力地向前飞行,佩吉·苏、塞昂和蓝狗跟着它的影子往前走,那影子像是用墨汁在雪地上画出来的。天气极其寒冷,鸟的影子不时地冻成冰,像一张涂了胶水的纸片贴在地上。这时候,飞禽在空中停止飞行,它拼命拍动翅膀,却是徒劳,它不再前进,悬在空中,静止不动。每逢这个时候,佩吉及其朋友们便围着影子跪下来,在上面吹气,将它烘热。
  当影子最后从结冰的地上拔出来时,鹦鹉才继续飞行。
  随着他们离那座山越来越远,蝴蝶产生的寒冷渐渐减弱。积雪开始变薄,直至完全消失。天气变温暖了,怕痒草恢复了生气。从此,当人们点燃火时,火苗变得柔软而灼热。
  佩吉昏昏欲睡,机械地走着。她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当她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时,小城堡的废墟已展现在天际。
  “哇噻!”蓝狗低声说,“好像有个孩子双脚并拢,跳到了一个堡垒模型上。很难想像这破房子在变成废墟前是什么样子。”
  佩吉点点头,表示同意。平原上,到处是覆盖着苔藓的巨石。城墙、炮楼,一切都已粉碎了,几乎成了粉末。这里,那里,可以猜出城墙的形状,一段雉堞,一根柱子,一个檐槽喷水口……可是,从总体上看,这个小城堡与其说像一座坍塌的小城堡,毋宁说更像一大堆散发着霉味的玉米片。
  “想必发生了一场天灾,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塞昂颇有感受地说。
  佩吉屏住呼吸,这地方笼罩着不祥的气氛。少女忽然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在窥视那些乱石块,看看那是不是伪装的动物,比如,是不是恐龙……因为,众所周知,什么也比不上一只将头和脚藏在常青藤里的恐龙更像一个石堆头。
  “我们去勘察一下废墟吧,”她作决定,“我想知道在哪里下脚。”
  三位朋友在小城堡废墟杂乱的迷宫里慢步而行,这些灰暗的石头是在遥远的年代雕琢的,大部分城墙上覆盖着杂草和苔藓。
  “喂!”塞昂喊道,“瞧那东西……是不是一块盔甲?”
  “像是一个被压扁的骑士头盔。”佩吉·苏同意。
  他们在废墟里搜索,发现了几截剑,还有一些烛台、高脚杯和装饰精美的盘子。一切都被那场灾难粉碎了,然而,不难看出,这座城堡在它的辉煌时期,曾拥有过无数财宝,一个比一个绚烂夺目。
  “你看见了吗?”蓝狗咕哝道,“没有一样是完整的,连盔甲也炸碎了,这地方是一个有三百万块构件的拼图游戏。”
  “你说天黑后,它会自行修复?”塞昂问。
  “对。”佩吉说,“正常情况下,等太阳跑到洞穴的另一端后,我们应该会看见这个奇迹发生。可是,问题在于黑夜……谁也无法预料黑夜持续多久。”
  “我们在这乱石堆上布置一个岗哨,”塞昂决定,“蓝狗可以毫不费力地充当哨兵。当它看见太阳回来时,可以大声吠叫。”
  “不行。”佩吉打断他的话,“我需要它的嗅觉来确定魔蛋的位置。让它陪我去城堡,你站岗。”
  塞昂·多热蒂愤愤不平,像所有男孩一样,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成为英雄的机会。
  “你的角色特别重要。”佩吉坚持说,“如果太阳升起时,我们还没有离开城堡,我和蓝狗会同城墙和炮楼一起粉身碎骨,就像有把看不见的刀将我们砍成无数段。”
  “那好吧。”年轻人保证,“我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的嗅觉,我的嗅觉……”蓝狗嘟囔道,“说得倒挺轻巧。首先,一个鸟蛋是什么味道?飞禽是什么味道?”
  “说不定我们在天黑前就能找到它呢,”塞昂建议说,“将废墟仔细搜索一遍不就行了……”
  “我不这样以为,”少女脱口而出,“这样也太容易了。你看见这些石头块了吗?它们都非常大,要有三台起重机才能翻得动它们,还要有同样多的推土机。如果鹦鹉蛋埋在石头下面,你怎么能发现它?不能。再说,这个废墟很大,光凭我们三个人,要半年时间才能勘察完。可半年后,蝴蝶的忧郁早将时间冻成冰了,冬天会再一次抓住我们,把我们都变成沉思的雕像。”
  他们坐到山顶上,吃他们的最后一点食物。他们想把目光从废墟上移开,但这是徒劳。塞昂不时地举起手,测一下风力。太阳似乎还没下决心移动,它沿着天穹飘动,犹如一只橙黄色的大球,发出颤动的光。
  趁蓝狗追赶一根长着脚的胡萝卜——它不该前来嘲笑它——的机会,塞昂握住佩吉的手。
  “你知道。”他面红耳赤地说,这时,他面孔的颜色同头发的颜色完全一样!“自从在森林里看见你后……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是有个朋友……可是,他怪怪的,不是真正的人类。我不想诋毁他,但是,你应该有个正常的朋友……像我这样。”
  佩吉尴尬地垂下脑袋。塞昂似乎很痛苦,他的样子既有点可笑,也令人感动。
  “我喜欢塞巴斯蒂安,”佩吉·苏尽可能温柔地说,“他是有点怪,但我无可奈何。”
  “他都七十岁了,而且是沙子做成的!”塞昂抗议道,“你不可能同他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少女避而不答,“我现在不愿想这个问题。不过,我也很喜欢你,你真的很酷。如果我没有遇见塞巴斯蒂安,我肯定会喜欢上你的。”
  她讲得很快,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因为她已不知所措了。她心里放着塞巴斯蒂安,但理性告诉她,她与他没有任何前途。她该听谁的?心还是大脑?
  蓝狗回来了,这场尴尬的吐露真情就此结束。
  “我没有追上胡萝卜,”它抱怨说,“它比我跑得快。”
  佩吉·苏竭力掩饰自己烦躁不安的心情,她对蝴蝶的叮嘱太认真了。
  最后,风刮起来了。一股巨大的气流吹得太阳连连翻身,让它像一只球那样,滚到洞穴的另一端。随着小太阳的远离,天色越来越暗,黑暗终于安营扎寨了。
  “我们准备好了,”少女气喘吁吁地说,“现在该是发生奇迹的时候了。”
  白城堡公主
  佩吉、塞昂和蓝狗忽然看见那些石头从地上腾起,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巨人把它们抓了起来,不禁目瞪口呆,发出打嗝似的声音。残垣断壁宛如拼图游戏的构件,风驰电掣般组合在一起。灰色的尘土做成砖,七零八落的石块堆起来,组成柱子、城墙和炮楼。小城堡迅速重建,如同逆向地……快速地放一部电影。这既滑稽,又可怕。
  才几分钟,城堡拔地而起,城墙美轮美奂,旗帜迎风吹拂。巡逻道上竖着火把,照亮了院内。连横在护城河烂泥里的烂木板,也重新聚集起来,组合成吊桥。
  佩吉·苏站起来。
  “我们该去了。”她低声说,“塞昂,监视太阳我就指望你了。你看见它返回我们这里时,就大声喊叫。”
  年轻的爱尔兰人点了点头,他难过得喉咙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佩吉正要出发,他朝她俯下身子,迅速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千万别轻率,”他悄声地说,“没有你,我不可能活着。”
  听到这番话,蓝狗厌烦地哼了一声。在它看来,人类表达感情的激动方式,既复杂,又无用。
  当它与佩吉并肩走下山坡时,它说:
  “你的脸通红,和我刚才追赶的胡萝卜相差无几。当心!你的脸颊就要着火了!”
  “别再说蠢话了,集中注意力,”少女尖声说道,“现在要睁大眼睛。”
  当他们走到护城河的吊桥跟前时,一种夹杂着欢笑的音乐声前来迎接他们。
  “人们在举行晚会。”佩吉喃喃地说,“蝴蝶告诉我了,我们得穿过幽灵们的舞会。你可不要跟着娱乐呀,他们肯定会竭力拦住我们的。”
  佩吉·苏走在吊桥上,鞋底发出奇怪的回声。院内灯火辉煌,白色的猎兔犬脖子上系着红绸带,懒洋洋地待在大理石主楼的台阶上,它们对蓝狗毫不注意。
  “瞧它们自命不凡的样子!”后者咕哝道。一些士兵在大门两旁站岗,他们的护胸甲熠熠生辉。当佩吉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弯腰鞠躬。
  “你好,公主。”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声音像是从铁管里发出的。
  “我不是……”佩吉·苏说。
  “别说话,往前走!”蓝狗通过心灵感应命令她,“别同他们说话。”
  大厅里,一群衣着华丽的人济济一堂。漂亮的女士们在同贵族青年跳舞,女士们身穿长裙,贵族青年身穿绣着金线的天鹅绒紧身短大衣。
  “真像是在中世纪。”佩吉结结巴巴地说。
  “这是过去的一幅图像,”蓝狗说,“想必人们正在欢乐时,雷电击中了城堡。那天晚上,他们全都被倒塌的房屋压死了。”
  音乐声更大了,佩吉·苏没听明白她朋友说的话。法兰多拉舞1开始了。有人拉起她的手,把她拖到其他人后面。幽灵的手指头——不冷也不黏——似乎完全是真的。
  “您叫什么名字,美丽的小姐?”他向佩吉转过脸,对她说。
  他一头金发,非常可爱,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中闪烁。
  “我认出您来了!”少女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大声说,“您是特朗布勒泰尔公主。您住在西方白城堡,身边围着一千只猫。”
  “猫!”蓝狗咕哝道,“就差这个了!”
  法兰多拉舞转速太快,令佩吉·苏感到眩晕。
  另一些青年已挤到她身边。
  “您真美!”他们说,“您愿意嫁给我吗?我是绿泡沫男爵的儿子……”
  “我是黑森林伯爵的长子……”
  “我是……”
  “我是……”
  佩吉想把他们推开,可他们人很多,很漂亮……很多情。被人这样奉承,是很舒服的。她长期生活在野营车上,不大习惯接触如此多的华丽东西。即使在最疯狂的梦中,她也从没希望被人以公主相待,现在突如其来地……
  她努力回忆自己在哪里,法兰多拉舞使她头晕目眩,蓝狗已消失不见了。
  “我的父亲,”一个男孩走到一位蓄着黑山羊胡子的男人身边,大声地对他说,“请允许我给你介绍白城堡公主。我想娶她为妻,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那男人说,“白城堡门第显贵。能把这位美丽的小姐迎到我们家里,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唉!”佩吉·苏含糊不清地说,“等一等……我没有……”
  可是,法兰多拉舞再次把她带走了,带到这个似乎漫无边际的大厅的另一端。
  “我是蓝乌鸦城堡的蒂博。”另一个男孩边鞠躬边宣称道,“您的衣服好不凄惨,饱受了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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