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眼前还是没有煞族哀尤的影子,而烈日预知一般的转回身,却被突然显现在身后的哀尤一拳砸在了面门上。
鼻口窜血。烈日重重向后仰摔过去。
而那出拳之后的煞族哀尤,保持着姿势。身子轻轻一抖,抖出几缕黑雾,身体又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烈日还在被那一拳打的仰摔之中时,哀尤的身体又突然在他上方出现,随着淡淡黑雾轻扭,哀尤从上至下。一脚狠狠踩到了烈日的小腹上……
瞬间身体穿越式移动,从自造的异性空间穿梭到达自己所想的目的地——煞族哀尤至高的能力和招法。
而烈日,几百斤体重的庞大身躯,俨然已经成了煞族哀尤玩弄拳脚的沙包。
一次次戏耍般的重伤烈日,让哀尤越来越兴奋,近乎得意忘形。
他预想的没错,烈日的火能,在水中威力大减,对付可以随意穿梭,来无影去无踪的哀尤。显得一筹莫展,一次次的火能攻击皆为徒劳。
但是,哀尤倒没注意到,每一次他重重击打了烈日之后,烈日在一脸痛楚中总是突然睁开双眼。脸上隐藏着一丝可怕的笑意,而那眼神,也在一次次被重重击打后,一次次的闪现出凶狠来。
就好像,烈日在有意的让哀尤攻击自己,然后在积攒着一股仇恨。一股情绪。一股力量,一股默默期待着的。先抑后扬的瞬间爆发!
有两股异常强大的力量,随着一次次肉体的被击打,在一点点试探着融合,直到融合后的力量,一点点扩展到全身。
而哀尤,还在乐此不疲的玩着自认为有趣的游戏,一次次消失出现,一次次穿梭后给烈日突然一击。
在他看来,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较量,杀了烈日,只是时间问题,或者说,是要看他想这么样的玩多久。
终于,在再一次被打中面部,鼻血流出随着海水快速散晕后,烈日开始笑了。
愤怒积攒到爆棚,就要可怕地爆发。
“你,你笑什么?”哀尤马上注意到了烈日的笑容,大声问道,而他站得距离烈日老远,准备再一次穿越攻击时,微微疑惑着眼前的怪异变化。
烈日笑着,不动,不说话,只是笑。
笑容,有时候是让对手胆寒的最有力武器。
“你还笑?哈哈!烈日!你被打傻了么?”哀尤也笑了起来,虽然烈日的笑容让他心里有些慌乱,没底,但他认定眼前这个家伙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垂死挣扎。
“我是笑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开心得意。”烈日笑着,本来鼻口流出的血迹丝毫没有沾到脸颊上,而是随着无处不在的海底水流飘散开来。但只是一瞬间,那飘散晕开的血迹,竟开始是完全流到了他脸颊上!
这个细节哀尤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以为是烈日散发出的气场,阻隔了身边的水流,但是仔细看过去后,他惊讶的发现,包裹在烈日身边的细细密密的海水,此刻竟然完全绕着烈日的身体开始流动!而烈日身边,竟然完全被阻空了,一点水痕都不沾了!
怎么可能?一个火族修士,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可以在海底阻隔水流的啊!
哀尤慌了,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稍一犹豫的功夫,对面的烈日已经一点点向他这边漂移过来,而且,随着烈日的移动,那海水也是不断被阻隔,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乖巧的围绕着烈日,却不贴近半分。
慌乱中的哀尤,也开始迸发了狠劲,不管面前的烈日是真的有多强大的实力还是使得什么障眼法。哀尤已经全然没了继续玩猫捉老鼠这类游戏的心态,开始准备速战速决,没有犹豫,不再留情,一击毙命。
于是,就在烈日如同在水中漫步,缓缓向他靠近的时候,哀尤忽然发力,丝丝缕缕的黑雾升腾,萦绕在他身边。然后瞬间消失,有如刹那蒸发一般。
烈日早有了心里准备。也不再左右张望,只是停止前进,静静悬浮在那里,面带微笑。而海水,又回到了烈日身边,不再有任何阻隔。肆意的将他融入其中。
突然间,就在烈日身后,几缕黑雾骤然飘显,哀尤闪出,面露凶相,无声的狠狠一拳砸向烈日的后脑!
若是像刚刚那几个会合的交手那般,这一拳,必定打中烈日,更可能造成重创,但是此刻。哀尤这一拳,在距离烈日后脑毫厘之差时,竟然瞬间停下!
哀尤也惊讶万分,愣着眼睛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这一拳使尽了全力。就是想一拳打死烈日,但没想到,自己的拳头,好像是被什么阻隔了,挡住了!阻隔自己的东西软软绵绵,内质却透着坚硬。而自己拳头的力量。好像是打出去后便全部被阻隔之物化解了一样!
是什么?眼前并没有看到任何异物啊!而且烈日还没有回头,他根本不可能直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哀尤惊讶着。双眼愣直,难道,难道自己的拳头竟然是被……被海水挡住了?!
就在哀尤惊得忘记收回拳头,姿势都不曾改变的时候,烈日慢慢转过了身,对着哀尤轻轻一笑:“别气馁,再来啊。”
哀尤一愣,接着脸色瞬间阴垮了下来,被气得双眼放着凶光,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烈日,然后身子一抖,黑雾丝丝缕缕,身形瞬间消失。
烈日依然不动,问问漂浮在原地,但右边的手臂,又在开始暗暗的绷紧,好似在聚集发力中。
哀尤再次出现,这一次是从烈日的头顶之上。
而且,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闪现的又猛又急,没有半点停顿,黑雾萦绕之中,哀尤闪现后的身形已经形成了俯冲,双手握在一起形成拳头状,高高举在脑后,狠命向着烈日的头顶砸了下去!
这一砸,荡漾的海波霎时翻滚,而烈日也是头猛一沉,接着四肢荡软着,毫无生气的样子身体迅速的下坠,如同一条已经翻白的死鱼。
只是,哀尤没有马上兴奋,而是呆愣了一下,因为刚刚那一拳,在他感觉根本没有砸到烈日的脑袋,丝毫没有拍触到坚硬的感觉,而是砸到软绵绵、极有弹性的物质上,砸时的感觉那物质分明向周围散溅开来。
就好像……又是砸在海水上面一般。
可是,那烈日分明如同被重重击中一样,毫无反抗的坠落下去了海底,难道是我的错觉?我打到他了?
正当哀尤愣着眼睛倍感疑惑时,那下坠中的烈日忽然停住了身子,然后在水底轻轻上翻了身体,直立着,仰头看着哀尤,一脸眯眯笑容,十分可爱,憨态,就像是在逗自己儿子玩似的!
“妈的!耍我!”
呆愣了一下,哀尤马上明白了过来,原地一抖,再次消失,这次他穿梭出现的位置,正在烈日面前,相距没有半米,一瞬间,两人,面对面站着,几乎可以看清楚对方脸上最细微的一丝变化。
哀尤愤怒的脸都涨红了,自己好歹也是域界排得上号的高手,现在竟然被这样一个小小的火族修士戏耍,这种愤怒无以复加,让他彻底忽略了为什么烈日可以做到这一点,可以不出手就化解了他这几次又疾又狠的进攻!
而烈日,依然微笑。这微笑,看不出仇恨,看不出嘲讽,完全是一种挑衅。
一刹那的照面,哀尤的拳头已经夹带着丝丝缕缕的黑雾直直打了过去,从哀尤的角度来看,烈日没有闪躲,或者根本来不及闪躲。
但是,那一拳,在距离烈日面部毫厘之差时,竟又被阻隔住了,巨大的力量被化解的无影无踪,哀尤明显感到自己打中的又是一阻软绵绵凉润润的东西,是海水么?真的是海水?自己的拳头竟然打不透海水?
烈日笑着,缓缓后退,一点点地飘开。
而哀尤彻底发了狂。大吼一声,收了拳头再次消失身影,穿梭起来,依然直接穿越奔向烈日正面。
而这次,当他再次闪现身形,站到烈日面前时,却发现自己连拳头都挥打不出去了!那身体周围的,对他来说几乎不存在一般的海水,此刻竟然完全阻隔着自己的身体,牵制着自己的四肢!
果真是一动不能动!海水无处不在的挟持着哀尤的身体。巨大的水压完全控制了哀尤哪怕一寸一厘的动作,就好像周围有成百上千的、无数只手死死抓住他身体的每一部分,欲挣不能。
这海水,这海水是怎么回事儿?
哀尤只有双眼还是自由的,惊恐地来回转动,打量着身体的四周。
烈日缓缓漂游到哀尤面前,微笑着,低声说道:“哀尤。来啊。”
哀尤瞪大了眼睛盯着烈日,再次挣脱几下,却是徒劳,只得气急败坏得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到底谁在帮你!是谁!”
烈日笑了笑,直视着哀尤的眼睛说道:“是我,水族柔雷。”
哀尤一愣,这才注意到烈日本来泛红的两只瞳孔,此刻竟是一片蔚蓝颜色!
“水族……柔雷?你是水族柔雷?你不是烈日?”哀尤完全混乱着,语无伦次的喊着。却在笑着的烈日刚要开口说话时,他双眼一闪。再次喊道:“同化!水族柔雷!你和烈日同化了!你竟然是和火族烈日同化了!”
烈日点点头:“聪明,是的,我是和烈日同化了。”说着话,烈日的双眼再次变成火红:“柔雷在我体内,和我同化。哀尤,你竟然不知道?”
的确,烈日有些意外哀尤不知道他和柔雷同化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慈仁谷是一清二楚的,难道慈仁谷把这些事情对黑域主和哀尤等人都完全隐瞒?难道……赤匕说对了,那个慈仁谷会有良心发现?
慈仁谷真的会良心发现么?
跟踪着杨夜到了神迹的那座高建筑之内。顺着杨夜走过的方向。抬腿迈了台阶向上轻走时,慈仁谷的心里有些恍惚。这种恍惚甚至让他完全不去注意让自己放轻脚步,迈步踩在石台阶上,响动不小。
其实慈仁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态,是故意发出响动告诉赤匕我在跟着他?是不想偷袭赤匕?我不是要杀了他么?我……我能杀了他么?
心绪混乱着,慈仁谷也已经快步到了建筑的顶层。
一个大厅,四面高宽的石砖墙,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门。而门,是关着的。
没有赤匕的身影,很明显,他在那扇门内。
慈仁谷淡淡的向四下撇了几眼,然后迈步走向那扇门。
他不关心什么神迹不神迹,更无所谓领主或者黑域主给他下的什么命令,他只想找到那个鬼族赤匕,好好谈谈,或者杀了他。因为赤匕让他的心里变得很乱,这种乱直接导致了他一直持续着的烦躁不安。
小心翼翼的,慈仁谷走到了那扇门前,缓缓伸出了手,但是,在手指刚刚触到那扇门的表面时,慈仁谷愣住了,他分明听到,门内有人在哭!
这门内,不是只有鬼族赤匕么?难道是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慈仁谷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暂缓下来。
门内的确是杨夜,那哭声,也的确是他的。
就在刚刚,推开门之后,杨夜抬眼向门内张望,心里随之一颤。
门内的房间里面,是一片雪白;地面的石板,墙壁的石砖,都是雪白的,而在地面一片白色石板之中,还有无数块有些暗红的石板,排列的极有规则。整体看上去,很想是一个徽章的形状,杨夜恍惚了一下,觉得有些像自己胸口的鬼徽,但又不完全一样。
墙壁上的每一块白色石砖,上面都雕刻着一张脸,与外面的那些一样,都是一张用手遮住一半,睁着一只眼睛默默流泪的雕刻。只不过,因为石砖是白色。看上去更加凄凉悲切。
在房间正中,摆放着一面长桌,一张白色石制长桌。
造型有些奇特。这石桌是成拱形的,一米多高的拱形长桌上面雕刻着一些文字符号式的东西,隐隐透着暗红色。而在石桌拱桥顶端上面,开始向两侧延伸出来一个平台。平台上方,呈菱形竖起四根一尺多长的小石柱,四根石柱支撑着一块残坏的石板。在石板上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盒子。
那就是神迹么?
杨夜的目光慢慢移动,房间之内十分空荡,却让杨夜在拱形石桌的另一侧,发现了一处石架,石架之上端正地挂着一条黑色状似腰带的物品,上面有一颗暗红色的扣夹。那腰带下面,一样也是立整的垂着一条裤子。
裤子?这里怎么会有裤子?
那是一条黑色的裤子,分辨不清是什么质地材料,但在裤子上,隐隐可以看出一些凸现的符号文字。杨夜看着,心里想那裤子绝对不是新的,肉眼看去在膝盖和裤脚边缘处,都已经有了破损的痕迹。
目光随着裤子下移,倒是又有了新发现。杨夜看到石架的最下面。居然还摆放着一双靴子。同样看不出什么材料来,但那双乌黑的靴子周身隐隐泛光,上端和两侧的边缘处还有暗红色的花纹痕迹。
奇怪了!腰带、裤子、靴子,这不是一套了么?为什么在神迹之内会摆放着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么?而且,怎么单单没有上衣呢?
好奇着,杨夜迈步走进了房间。但他刚刚进了房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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