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天色正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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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时天色正晓-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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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宴这手段高,原来不止是在牌场上。
    然后他就看着初依坐下喝茶,拉着椅子往前挪,乔宴把点的东西,都给她摆好,给她夹到小碟子里。
    初依问他,“也都是你爱吃的吗?”
    乔宴说,“嗯,你爱吃就行。”
    初依说,“我什么都爱吃,我又不挑食,选你爱吃的。”
    乔宴嗯了一声,没说话,又把东风螺往她面前挪了挪,“你吃。”
    周策胃都要疼了,初依说的每一句话,在他看来都是糟点:
    我什么都爱吃,我不挑食。
    ——你都没吃过,你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吃?
    但乔宴竟然处处护着,什么今天想不想吃?估计昨天也没吃过,前天也没吃过吧。这就算了……那眼睛还一直盯着初依,看她吃东西的反应。
    这是养女朋友还是养女儿?
    他有点痛苦地端起茶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有什么地方错了。
    初依一个虾饺没吃完,楼上又有人上来。
    周策立刻抬手和那边打招呼,对乔宴说,“张朝阳他们也来了。”
    乔宴回头,看到张朝阳和好几个人。
    他也抬抬手。
    他们这里四人台,也不够坐。
    却没想,张朝阳走了过来。
    周策站起来寒暄,“怎么办?换个桌大家一起坐,还是?”
    “不用。”张朝阳抬抬手,手搭在乔宴的椅背上,盯着桌中间看了看,“你们才吃,就不麻烦换了,我这里还有人。”他示意身后。
    周策看了看他身后的,都是不认识的人,就说,“那你们随意。”
    张朝阳点头,搭上乔宴的肩膀,晃了晃,很熟络地说,“听说你去外地了?那怎么办?今天周五,晚上玩几圈?”
    乔宴转身,看看他周围的几个人。
    张朝阳知道他的意思,乔宴不和生人玩。
    他说,“都自己人,晚上介绍你认识。”又对周策说,“赵亮也来。一块怎么样?”
    他抬手,从腋下拿过包,晃了晃,“可不能说不来,今晚人多热闹,不能扫兴,去我家南山的别墅。”说完他还特意看向初依,“初依,我家南山那边有兔子,你晚上来,哥让人给你烤兔子肉吃。”
    初依拿着筷子,神情踌躇。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乔宴和周策交换了一个眼色,周策笑着说,“好,那晚上我们自己开车过去。”
    “你不知道地方。”张朝阳说,“我等会给赵亮打电话,让赵亮给你们带路。”
    “好!”
    张朝阳对初依抬抬手,转身带人走了。
    初依看他走远,问乔宴,“你是不是不想去?”
    乔宴说,“不是。——你吃东西。”他抬着初依的手臂,让她吃。
    周策说,“你怕遇上张朝阳他妹是不是?”
    乔宴没说话。
    初依咬着东风螺,想到上次酒吧的事情,然后对乔宴说,“人家喜欢你,是人家的自由。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小气。”
    乔宴淡淡笑了笑,说,“没有的事,我是本来晚上想带你去看电影。你要想吃兔子肉,咱们就去。”
    初依咬着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低头吃东西,可是越想越不对。
    看向周策说,“周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最后变成我的事情了,凭什么让我决定,乔宴又忽悠我了是不是?”
    周策心想,你干嘛问我,是觉得我比乔宴老实是吗?他喝了口茶,好脾气地说,“说什么?刚刚我走神了,没听见,你们说的什么?”
    初依:“……”
    包间里
    张朝阳点上烟,问旁边的,“就是刚刚那个,背对我坐的,你们看清了吗?”
    他对面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
    一个说,“看见了,但没见过。”他问旁边的,“你认出来没?”
    “看不出是手上带艺的,那么年轻的,道上也没听说过。”
    张朝阳弹了弹烟灰说,“那有把握吗?”
    “那没问题!”对面的人说,“晚上你就知道。”
    张朝阳点头,咬了咬下唇思索片刻,嘱咐说,“那个女孩,你们别惹。她会功夫,人脑子也简单,你们惹了她,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打人。”
    对面人互相看了看。
    一个说,“放心,他们看不出来。”
    张朝阳这才点了点头。
    ******
    周五,大家都心慌等着早点下班,好不容易等到快五点,
    公司茶水间
    蛋泥缠着初依,“你怎么不接电话?”
    “知道他们都出院了,又没什么事。”初依搅着杯子慢悠悠说。
    “可祁白找你都找疯了。他妈都找到我家去了。”
    初依看他,“去了你家?然后呢?”她喝口水,半点不着急。
    “你喝的什么?”蛋泥扒着她的杯子看。
    “红枣水。”初依递给他,“你尝尝。”
    蛋泥喝了一口,说,“这好喝,你给祁白买点吧,他都瘦的不行了。”
    初依顿了顿,把杯子塞给他说,“这不是我买的,是乔宴买的。”
    蛋泥看着那透明的红色的水,又喝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我不说心里过意不去。你也知道,我从来都向着你,那时候祁白说你们要结婚,只有我还催着你找工作。但现在,你们分手,我却想劝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初依转头看他,神色不悦。
    蛋泥说,“我是为你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那样!是为了他妈妈心软。他没有骗过你,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算计他家,他没有算计过你一分一毫。”
    初依的脸沉了下来。
    蛋泥说,“他也是喜欢你,不想失去你。”他把杯子放在一边,想了想,又把水倒了,看着初依说,“他就算真的有错的地方,可也没多严重。有些话,别人不敢和你说,但你和别人不同,心里有杆秤,是对是错,你心里有数,祁白这事,是不是真的错的那么离谱,还是因为你被别人吸引了?才再也看不上他?你问问你自己。”
    初依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再说!”
    “本来就要说!”蛋泥说,“他给你打电话,你心硬的不接,他饭也吃不下,他家都乱成一团了,他还有伤,好歹一起长大的,他对你多好,你说你,为这么小的事情分手,你分手,是因为他不好,还是因为别人更好,让你遇上了?!”
    初依抬手。
    他自觉地递过去手里的杯子。
    初依抓着杯子口,看着他,使劲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碎瓷四溅!
    她不动。
    蛋泥也不闪。
    乔宴的办公室门被拉开,他快速出来。
    风度翩翩地探头一看,
    立刻走过来,
    看到初依和蛋泥僵持在茶水间,地上一个碎了的杯子,“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拉过初依,转着她上下检查。
    初依甩开他,看着蛋泥说,“收拾!”
    蛋泥不动。
    乔宴说,“让打扫卫生的来。”
    “不用。”初依只是看着蛋泥说,“你不收拾,让你离开躺在这碎瓷上!”
    蛋泥转身去门后的储藏室拿吸尘器,一边说,“你变了,以前你最念旧,也长情。原来,念旧也好,长情也好,只不过是没有遇上更好的。”
    乔宴神色一变。
    初依抬脚,被乔宴眼明手快一把抱住,拖到旁边。
    蛋泥躲过一劫,回头,看到乔宴抱着初依。
    他对乔宴说,“你见初依第一次,就看上她了吧?”
    乔宴对外面挤过来的员工说:“去,叫陈姐来收拾一下这边,蛋泥弄不了。”
    蛋泥轻轻放下吸尘器,站直了说,“我走眼了。”他往外走,路过初依的时候说,“我睡不着觉,这人是我介绍你认识的。我对不住别人!”
    初依站的和石膏像一样,硬邦邦的。
    楼梯上响起来脚步声,笑声,赵亮和周策一前一后上来,对乔宴说,“赶紧,等半天了。怎么不下来?”
    乔宴拉着初依,“走。路上说!”

☆、第57章

乔宴从办公室提了初依的包。
    下楼的时候,他和周策说,“咱两辆车过去,我跟你们后面。”
    周策低声问,“刚刚茶水间怎么回事。”
    乔宴拍拍他的肩膀,“没事。”
    开后备箱,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扔给周策两瓶,又拿着两瓶和初依上了车。
    水放在初依的手里,他拉下手闸,拐下公司的路,跟上前面的车,这才转头问初依,“怎么回事?”
    初依拧开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说,“没什么,他说祁白最近瘦了,不好好吃东西。还说我心硬,是遇上了更好的。”
    她看着窗子外头,神情淡漠。
    乔宴说,“要我带你拐到医院去看看吗?”
    初依转头来看他,神情意外。
    乔宴说,“你们一起长大,不见面,也许是觉得干脆点更好,但不代表不能关心。你想去吗?”
    初依握着水,踌躇地说,“他的性格我比较了解,平时就是爱玩,爱打游戏,人真的没什么不好。我不见他,也是怕我自己心软。”
    “那还是别去了。”乔宴说,“反正他伤好了,还是会来找你,回头你一样会见到他。”
    初依想了想这话,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正她去不去,祁白都不会轻易放手的。她其实非常清楚,没个几年,祁白根本过不去这事。
    她说,“咦,你这样一说,我反而不气了,知道反正一时半会好不了。”
    乔宴说,“你这才到什么地方,等你姐回来,你好好安慰你姐,还有,咱们好好把她离婚的事情办了,你的事情一堆呢。把你的本子拿出来。”
    初依把水放下,从后面连忙拿过自己的包。
    翻到作业本,她才记下的雄心壮志。
    乔宴说,“咱们周末再玩两天,周一我就去帮你问,看看办武术学习班,需要什么手续。你喜欢教女孩还是小孩子?”
    初依惊呆了,“这……这么快?我还没想好呢。”
    “你慢慢想呀。”乔宴说,“但你教着人,也可以调整的。这事又不急。”
    初依看他一会,翻着本说,“不行,你别催我,让我想想。”
    “想教小孩还是女孩?”乔宴又笑着问,“先说想不想教,还是怕教不好?”
    初依不说话。
    他把手指并在一起,压着方向盘问,“二选一,教人形意拳,和用形意拳打小三,你喜欢哪一个?”他说完板起脸,想笑强忍的样子。
    初依气恼地看着他,他风度翩翩中,总有些凡事尽在掌握的从容,初依也笑了,拧开水喝,对着窗外,想着,笑着,过了会,她转头来说,“怕教不好。”
    “为什么?”红灯停,乔宴拿过她的水,喝了一口,“手太重了吗?”
    初依说,“两个原因,一个是,不教!有些东西不传外人,只能教我自己的孩子。还有一个,教别人,我手太重,没有轻重。”
    乔宴美妙地想了想,自己孩子以后打拳的辛苦样子,转头对初依说,“你小时候学拳辛苦吗?”
    初依说,“那有什么辛苦,小孩都不知道辛苦。”
    乔宴把水还给她,抬手,摸摸她的头。
    感叹地说,“那就让他学吧!”
    初依说,“谁?”
    乔宴看她,茫然地问,“什么?你说谁?”
    初依,“……”
    天上落起小雨,蒙蒙飘,车往南山去,车尾卷起更散的一片水雾。
    别墅门口停着几辆车。他们的车停在了周策的后面。
    初依下车,天上落下很碎的雨。
    乔宴招手,她跑过去。
    俩人跑上台阶,张朝阳正好出来,看到他们,招呼进,对乔宴说,“我妹妹正和朋友过来,没零钱,让我出来接。”
    乔宴站在门口,收回摸初依头发的手,说,“她们没开车。”
    “她前几天和人去玩赛车,车撞报废了,家里担心,罚她两个月不许开。”
    乔宴没说话。初依却记得,张朝阳的妹妹,上次见她们时,才说买的车。
    周策关上车门过来,赵亮还在打电话,远远站着对张朝阳喊,“你妹,问我怎么不去接她。”
    张朝阳没有带电话,说,“这地方出租不让进,那你去接接她。”
    乔宴的车挡着路呢,乔宴拉着初依说,“那我去吧。”
    张朝阳手里拿着零钱,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乔宴当没看到,拉着初依去了。
    初依上车,系着安全带,看乔宴,他倒车,单手转着方向盘,看着后面的方向,侧脸的样子下巴线条极好,他转头,又看另一边,神情从容,自信,还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初依低头,又看到他身上的西裤,那裤料高档,裤缝笔挺,穿在他身上,比模特还好看。
    她实在猜测不出,乔宴其实有多抢手。
    乔宴的车转了出去。
    乔宴忽然说,“张朝阳他妹肯定不是一个人。”
    初依不说话,追他的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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