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两声,两人的剑迅速碰撞,又迅速弹开。两人之间面前的地面却不知何时裂了一道深达一尺的沟壑,扬起尘土万千。
项羽冷然道:“想不到嬴政居然有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别人尽知公子扶苏,却漏了少子胡亥吧。”
胡亥冷笑一声,嘲讽道:“哈哈!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住手!”白隐竹轻轻走到胡亥面前道,“陛下,我与你做笔交易。”
为情之困(2)
胡亥静静地盯着白隐竹瞧了一会,道:“不知隐妃要与朕做什么交易?”他漂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防备,似是在放着什么豺狼狐妖一般。
白隐竹轻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里尽是讽刺,她道:“不知道陛下认为什么样的条件可以换我们两的命。”
胡亥也轻轻一笑道:“很简单,现在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这秦朝的大好江山。”
“而你已经得到这片河山了。”白隐竹讽刺地看着胡亥道,“不是吗?”话虽如此,她却在心里讽刺地叹了一声,用武力得到江山,不去爱惜百姓。这样的江山,能保多久?
胡亥摇了摇头道:“不,这片江山出于随时的动乱之中,只有让这一切归于平静,所有的一切才属于我。”
白隐竹眼睛之中没有一丝慌乱,直直地盯着胡亥的眼睛道:“我可以助你得到这个江山。”
胡亥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却回复了平常。他摇头,发上的珠饰随之晃动,发出叮叮的响声。那响声,似乎在透露着主人的心意。只见他啧啧叹了两声道:“可惜啊……可惜……太晚了。”
项羽眼见形式变得愈加紧张,不由得护在了白隐竹面前,急声道:“你想怎样?”
胡亥往后退了几步,眼睛扫过白隐竹的面庞,隐隐饱含着苦楚,似有些不舍之意。他一直退,直至退到了赵高的身后道:“杀了他们。”
“唰唰”的兵甲碰撞的声音传来,秦兵们一个个举起手中的弓箭或是青铜剑,直直地指向项羽与白隐竹俩人。
白隐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不是不知道,当她看见嬴胡亥的眼神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他已经决定痛下杀手了。她心里一直清楚,一个可以为了皇位痛下杀手的人,又怎么会为了素不相识的棋子留情?她并不怕死,但她最怕的是,自己却拖累了身边的这个人。
白隐竹轻轻抱住了项羽的腰,他不解,低头望向她微微扬起的面庞。
她轻轻地笑了,眼眸里充满了幽幽得深情。她轻声开口道:“籍,让我抱会,如果再没有明天,此刻,我也不再会有遗憾了。”
项羽笑而不言,用力搂住了白隐竹的腰身,右手握住宝剑的力道也更加重了几分,骨节也隐隐有些发白。
“咻!”一声破空之声响起,白隐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咻!咻!”利芒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踵而来,密不透风,直*人耳际。
“叮!”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破空之音。紧接而来的是连绵不绝,连成一片的声音。
耳畔传来了胡亥极具讽刺的声音道:“哼!你就放弃徒劳的挣扎吧!”
项羽并未回答,只是抱着白隐竹向前跨了一步,一大步。就在项羽迈开他脚步之际,胡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胡亥知道,在秦兵精兵围攻之下还能不死的人屈指可数,然而不死却要去掉半条命。但是像项羽这般,不仅没有受伤,还要护着一个不知武功的柔弱女子。可怕的是,这个功力还是在被蛊毒噬去了两三层的基础之上。胡亥不能想象,这个项羽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就在胡亥愣神之间,项羽已经杀了大多数的秦兵精英,直直地向胡亥*过来。他的衣摆无风自舞,白衣之上已经沾了些许秦兵们的血液,如点点红梅绽放。他怀中的白隐竹却没有说一个字,发出一点女人应有的惊呼。
其实白隐竹不是不怕,而是她不敢,她明白在此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若要项羽有一丝一毫的分心,那么他们两个人都有危险。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依偎在他宽大的胸怀之中,紧紧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转瞬之间,项羽距离胡亥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项羽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中的剑,轻轻地抬起,指向胡亥。
为情之困(3)
“叮!当!”两声脆响之间,项羽与胡亥各退一步,相离三尺之距。
项羽和胡亥的额角都有冷汗冒出,他们互相都知道,就在这么短短了须臾之间,他们都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好几回。
项羽借着这片刻的空隙之间,即然飞出房间之内。房门之外,虽然站了比房间之内多得多的秦兵,但是,项羽却丝毫没有为之动容。
胡亥轻叹一口气,从侍卫手中夺过弓弩,袖袍一转,那弓弩尖端依然按下了两只箭。侍卫眨了眨眼睛,再用手揉了揉后再瞧。没错,是两根,一个弓弩怎么可能同时发出两根箭呢?
胡亥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看着依偎在别人怀里的白隐竹,眼眶之中似有泪光闪烁,那盈盈泪光随着箭的发出,而重新回归到主人身上。
“咻!”一声,破空之声响彻云霄。项羽没有回头,只是用剑在空中舞了一圈,正正好好是一个圆,剑芒在何处开始,也在何处停止。只听得“叮”一声,应是将那只箭挡了下去吧。其实他只挡下了第一支箭,第二只箭倚在第一支箭后,攻势更加凶猛。
项羽的耳边传来一声刺透的声音,他的眼睑不知为何跳了几下。他不禁低头看向白隐竹,白隐竹还是安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就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一样。只不过,为何她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
白隐竹轻轻地笑了笑,这笑宛如昙花的刹那芳华,转瞬即逝,那一瞬间,倾国倾城之色,天地也会为之动容。项羽没有看见,但是胡亥看见了。他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分明看见了那袭清爽的绿衣上渐渐浮现出深红的印记,血液顺着衣角滴落,染红了阿房宫的地面。血珠化为血花,在灯火的照耀下悄然绽放。
胡亥只觉得心里一阵疼痛,他不禁哀叹,原来,她那么爱那个人,那么爱。
胡亥思忖片刻,还是开口道:“统统住手吧!”
秦兵们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听到了命令,立刻都停了下来。
项羽不解地看着胡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半眯眼眸,杀气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
胡亥轻轻一笑,风流韵意无处可挡,他道:“项大英雄,朕告诉你一件事,免得你将来恨朕!”
项羽没有回答,浑身上下弥漫的杀意已经代替他回答了嬴胡亥。
胡亥轻轻一指白隐竹道:“你连她都不要了吗?可怜啊,她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却换得如此下场。”
项羽的眉宇间微微一动道:“有事就说!少在这里废话!”
胡亥却似乎不紧不慢,他没有望向白隐竹苦苦哀求的眼神,道:“你还是先看向自己的掌心吧!”
项羽狐疑地放开白隐竹,望向自己的手心。瞬间,他愣住了。他的掌心!他的掌心之间赫然是一片深红的血迹。他听到的刺透的声音,不是来自秦兵,而是来自她!怨不得她的脸色那样惨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傻丫头!”项羽也不知该如何说白隐竹,只觉得内心一片温暖。
白隐竹明眸之内饱含笑意,盈盈清澈明媚,柔情似骨。她浅笑盈盈,直教人沐之以甘霖,沁人心脾。她只觉得,此时此刻,她再也没有一丝遗憾了,为他而死,似乎,也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为情之困(4)
“籍!”她缓缓开口道,“带我离开这里,好吗?”她知道,若自己日子所剩不多,也不要死在这个冰冷的阿房宫里。这个地方太冷,兄弟相残,血流成河。
那一片平静祥和的外表之下,不知道是多少枯骨腐肉所堆积而成的。
项羽杀意腾腾地瞪了胡亥一眼,转眼望向白隐竹的时候已是满脸的柔情,道:“好!我带你走!”
胡亥一笑,手一挥道:“放他们走!谁都别去追。”他冷笑道,“我看着你们怎么走出这个宫殿!你们死后做成一对夫妻吧。”他有信心,不出阿房,就必定会让他们命送黄泉。
这片地方,终究会埋没这段历史,归于平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即使发生了,也会当成一切没有发生过。
项羽没有理会胡亥,只是将白隐竹拦腰抱起。她又轻了,项羽看着她苍白的面孔,心里不禁一阵酸痛。
胡亥轻笑,信心满满地道:“你会主动来找朕的。”
项羽没有片刻的停留,径自离开。
胡亥抬头望向天空,口中喃喃道:“为了她,你会的。”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稀疏得让人心碎。比起灯火通明的阿房宫,不知寒碜多少。一颗星星忽明忽暗,相依相伴的另一颗星星却始终明亮,愈来愈亮,光彩夺目。
胡亥一愣,紧紧地盯着那颗星星道:“天意吗?上天注定你是一代英雄?”
项羽抱着骑在乌骓上,看着怀里的伊人,心里一阵阵的窒息。
为何自己总给她带来许多苦楚?她不喜欢英雄,而自己注定会成为一代英雄。她不喜欢宫廷,而自己却要她来完成家族的计划。她为了自己,硬是生生地忍下了那一箭。
“啊!!”项羽仰天大啸,声传数里,震耳欲聋。他双手紧紧握住缰绳,发白之后露出深深地红色,竟是被他生生握出了鲜血。
白隐竹轻声道:“你做什么?”
项羽低声吼道:“我没用,我保护不了你。”
白隐竹苍白的嘴唇勾出了一道浅笑道:“傻瓜,你已经保护我很多了。”
“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小竹!你说为什么受伤的不是我?”项羽的眼睛似有血丝弥漫。
白隐竹无力的抬起手,额头之间似有汗水流出,想要抚摸项羽略带风尘的面庞,可似乎想到自己体质带毒,最终垂下。她轻声道:“你若受伤了,谁保护我?”
项羽抓着白隐竹的手,放心心脏处,郑重地道:“从今以后,我不要你为我受伤。”
白隐竹猛然看见项羽的眉间有黑气隐隐围绕,不自然觉得有些害怕,急忙想挣开道:“放开。籍,你放开我。”
“不放!籍,永远不会放开小竹。”项羽道,“你身上的毒是因我而起,就算你毒死我,我也甘愿。”
白隐竹只觉得眼角似有泪水流过,她不禁嗔怒道:“傻瓜!你自责什么?”
项羽的声音颤抖道:“我觉得我好没用,我知道你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是我给不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英雄,可是我却让你走上了这条不归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白隐竹心里不知怎的,突然一甜道:“傻瓜!谁说是你的错?谁说我不喜欢英雄?我最喜欢英雄了,我最喜欢就是你这样的大英雄。”
计不停止(1)
世界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寂静,现在,已经没有了一轮皓月,也没有点点繁星。天际蒙蒙的亮光预告着白天逐渐赶来,却也唤醒不了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为什么人们会留恋于梦境的繁华?为什么人们要抛弃现实却要享受不属于自己的浮世一梦?
如果你非要问一个名为子婴的孩子,他一定会回答你,现实太残酷,所以人们才愿意去躲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躲过现实的残酷无情。
现实中的人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残害自己的血缘至亲。这个世界的黑暗,早就已经不是人们所能够想象的了。
是啊,暴政!刚走了个暴君嬴政,却又迎来了一个更加暴虐的胡亥。这苦日子不知道何时侯才能是个头,到底谁才可以真正的给百姓带来一片太平盛世。
不过,子婴知道,现在可不是他能逃避的时候。嬴胡亥的宠妃隐妃不见了,或许,这个消息对于水犹夫人,对于凤妃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对于子婴来说,这是一个危及生命的坏消息。
子婴愈来愈不了解胡亥了,一开始以为这位“十八叔”是个温文儒雅,如桃花柔和的桃花公子,后来他不禁对嬴胡亥弑兄杀弟的手段发寒,如今更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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