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看出彼此眼里的了悟。
而中途借故告退的金达走到没人的洗手间,忽然开口:“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啪啪的掌声传来,一个肌肉突起雇佣兵打扮的外国男人从角落里走出来。
“果然名不虚传,聪明过人。”
“现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可见是专业人士干的;同时又有专业人士跟踪,我还能想不到?”
佣兵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说。有人想见你,希望你能赏光。”
金达闻言大怒:“就为这个你们杀害无辜的人?!”
“是以防万一。正巧安装在房间针孔摄像机的录像在我这里,想救那位小姐脱离牢狱之灾的话得跟我走一趟。”
说着佣兵掏出一盘盒带。金达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佣兵的手,谁知佣兵竟然用盒带迎上去!来不及躲避带子在金达脚下碎裂飞散。金达先是一愣,随即又被对方后面的话气得涨红脸。
“好可惜,你也太不小心,这是我手头唯一的一盘。还好母带在你来之前已经放好,否则那姑娘的歌手生涯可就被你毁啦!”
怀疑金达在干什么勾而当跟上来,大气不敢喘躲在墙角的蓉儿,双腿一软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等金达跟随佣兵走远蓉儿这才返过神来,连忙爬起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对不起,我不能说,求求你们放过我!”
女孩无助的甩着头泪如雨下。发觉来硬的不行,丁齐双手扶住她的双肩开始温和的劝说。
“你不说,真相早晚也会揭晓。我们现在只想帮你和惠,真有什么事情我会保护你。为什么要做伪证?”
女孩继续抽泣很久,安静好一阵才开口:“我、我要是违背,他,他就会……”
丁齐追问:“是李情?”
女孩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一个短头发很恐怖的男人。”
忽然李蓉气喘吁吁的冲进来,有气无力道:“金达他为取惠姐无罪的证据,被奇怪的人带走了!”说完她心中告诫自己并不是为救杀兄仇人,是为还惠姐清白才通风报信。
“带走他的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竖直短发的外国人。”
在街巷里穿过没有挂牌车的车窗映出一张苍白的脸,窗外倒退的风景飞逝好像流失的生命。佣兵瞄一眼面孔失去血色的金达没有言语,将车挂到低一档放慢速度。
‘看起来连呼吸都会断气,真不知道头儿为什么找这个病秧子。他可千万别在中途挂了!’
佣兵正想着忽然一阵震荡从车顶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车顶上。佣兵急忙打转向试图将其甩出去,没想到那东西仍紧紧扒在车顶。一踩油门车以更快的马力在原地高速旋转,到最后胶皮连轮胎都蹭出一股黑烟;终于有黑影从车顶甩到地上,竟然是一个人。不等那人站稳佣兵将车挑头冲着他要直碾过去,却被旁坐的金达抢过方向盘避开该人,车冲着旁边的楼道直撞过去!
“轰!”
一声巨响卷起浓烟和火焰,佣兵早在撞击前从方向盘上滚落直接跳出车门,金达虽被磕到头也顺利逃脱。从车顶上跳下来的人也已经走过来,他站在半爬在地上的佣兵面前揪起领子抬手就是一拳,打得彪肥体壮的佣兵鼻子嘴巴一起流血。
“我的猎物也敢碰,有胆。”
说完又是狠狠一拳,佣兵一掌抵挡一掌还击,却不曾想到还击落空,用来抵挡的手竟然指骨尽断被对方的拳头带着击在自己身上,甚至能清晰的听到清脆的肋骨裂断声。实力相差太悬殊,不出一分钟佣兵已被揍的奄奄一息。再次高举的拳准备落下忽然被拽住,一只修长细白看起来用力就会被拧碎的手竟然以超乎其外表的力量抓住他的手腕。
“停下来,再打下去他会死!”
“哦?你在跟我说话?”笑声听起来的有些狰狞,“命令我布鲁特例?”
银蓝的发梢在晚风中抖散,戴尔阴晦的看着额头正流着血的金达;青金色的秀发被红色沾染贴在白得透明的皮肤分外扎眼,明亮清澈的眼中蒙着淡淡水雾,频繁却轻微的喘息在空气中摩擦出回响分外清晰诱人。
“我可以放过他,不过你得先告诉我金在哪里。”
“金?什么金?”
“叫做金的女孩,你一定见过。”一着急戴尔反手抓住金达的胳膊追问。
“我不知道。疼!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认识。”
“不可能!”
戴尔有些失控的吼道,空气随着他的声音紧缩,危 3ǔωω。cōm险的气味从身上弥散开一触即发。
“冷静下来!不要紧张慢慢的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捂着戴尔的手传来热度冰冷的身体中扩散,原先郁闷凝结在胸口的气从激荡中渐渐平稳,暴怒与烦躁失去原先的锐利。
“虽然我从前没见过,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找到她。她长得什么样?”
她?她有着金色的长发,从高高的树枝垂落到地上宛如月光碎片一般的发。她还有……什么……?
为什么想不起来金的长相?明明是那样的重要,魂牵梦绕着的人,为何想不起她的样貌!怎么会!刚刚才在天启见过,十一年来从未忘记过的人,为何会忘记她的脸!
戴尔用手抚住脑袋用力一攥,几乎将自己的头发带着头皮扯掉。一个被埋没在意识深层的片断一闪而过,金恩的声音沥沥在耳。
“找到那个人,你对我就不再有用处。若不是因为你持有风神短剑我也不会留你到现在。”
那句话莫非是说他在很久以前已经找到金,却不想让我和金相见?
那个男人在我身上动过手脚!
可恨的家伙!该死!一定要想起来,金!
“停下,请不要再伤害自己!”金达按住戴尔拉扯头发的手,熟悉的话语在戴尔的心湖击起一缕波澜。
‘请不要再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十一年前当戴尔的柴刀要落在欺负妹妹的混蛋身上时,金抓住他的手说着同样的话。
没有救起落水的小妹,无法帮助唯一的知交,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于眼际。他好恨!恨世间人情冷暖,恨自己无能为力,其实真正痛恨的是明知她不可能生还,却借由那个男人的谎言苟且偷生的自己。你恨我吗,金?
他承认自己的懦弱,只要一思及起这个名字就无法控制鼻腔的酸楚和眼角的迷雾。
很奇妙,从眼角滑落的水珠晶莹剔透。
尽管被称为恶魔之子憎恨着人类,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会愤怒,会悲伤,会懊悔,活生生的人。
看着刚刚还怒发冲冠一转眼喃喃中落泪的男子,金达欲言又止。其实当初失去记忆的他被小惠问起名字的时候,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着一个音节,受到联想式启发的他便自称为金达。在空白的记忆力也许自己真的认识叫做金的女孩子也说不定,可是现在他一点线索也没有,告诉这位先生(注:患有面孔遗忘症的某人根本没认出仅见过几次面的戴尔)也是徒增烦恼。况且要是被误以为我第三者插足什么的就麻烦了。
忽然传来‘噗哧’的一声窃笑,优雅的身影款款走来。
“我不是有幸撞到这种镜头特地来嘲笑你出丑,绝对不是。”
蓝冰一边故作严肃的解释,一边用手指按摩面部大笑过度而抽搐的肌肉。戴尔难得的尴尬,面色微红的回瞪过去。
“恩人!你怎么在这里?”金达惊奇的问道。
“您的朋友在找您,我只是顺便跟过来等待执行您委托的时机。”您真的要我抉择,我自然是选择服从您的旨意,即使您的命令是要我杀死您自己!
闻言金达的脸色变了变:“我想亲眼看到乐团的演出,请再等等好吗?”
眼见蓝冰将手置于胸前做了个仆人遵从命令的礼仪,戴尔心中的讶异不是用笔墨可以形容。他非常清楚自己这个小弟有多么狂傲妄为,可谓天生的变态魔头。失踪的蓝冰忽然出现,还对风一吹都能飘走的金达俯首称臣,实在是畏疑所思!
金达冲蓝冰鞠一躬,这才朝远处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奔去。目送金达走远,蓝冰转向戴尔。
“忍到现在没问出口,大哥是在等我自己解释?”
戴尔白了她一眼像是在怪她明知故问。
“简而言之我有一段时间失去记忆,现在仍受制于人,至于是何人——恐怕说出来你会生气。刚才你所见的是我的主子,他很可爱吧?”蓝冰吻着手中的纸牌轻笑道。
“是那个男人的意思?”
“你是说我认主子的事?呵呵,算是吧。”
挟带钢针的手冲她的直刺来,如果随便抵挡针会依惯性插入蓝冰的太阳穴!在蓝冰右手立起刚才所持的扑克牌切断钢针进攻路线之前,左手已经从大哥的脖颈处抽回,在极快速度下挑起一屡血线的指尖仍保持着干爽。虽成功截住攻击,纸牌已在硬气功的作用力下被震得粉碎。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和你交手时的我?为提升一点点力量彻夜不眠的苦练,像大哥这种怪物不懂我这种普通人的烦恼,自然也不懂在原有基础上进取的重要性。我在受制于人的期间稍微得了点小恩小惠,那个比你还怪物的家伙为提升我的战斗系数曾经传内力给我,所以你输得不算丢人。还有啊,大哥你最好别和金达走太近。”
“多管闲事。”
戴尔甩出一句后冷冷的转身离去,蓝冰看着他的背影露出正中下怀的笑容。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她从后脊附近拔出一根细长钢针。
她是凭直觉夺过要害,却没有看清戴尔的攻击,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出手!
“本来只是想刺激他一下,绝对没有报复他把我一人丢家里害我被金恩抓的意思。但——该不会是引狼入室吧?”
戴尔经此一遭似更加深对金达的兴趣。
那个人是药,能够止住痛苦治疗创伤的灵药,
越是接近,越是依赖,越是被毁灭得彻底。
大哥,你的身心是否强壮到有资格站在那人身旁?
期待着——能亲手杀死你!’
“这种事情只能随便想想而已,真要是再打起来我也只有赶快落跑的份。呵呵,呵呵呵呵。”话虽这么说,她的笑声却越来越诡异。血腥的杀意泛滥,钢针在掌中扭曲变形。(鉴于钢针的下场,大家就别抬头看她BT扭曲的笑容——啊!又一名代理旁白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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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金达惊喜的抱住冲到他怀里的人,再转头看到丁家父子。
“林玲小姐承认自己做伪证,验尸结果也显示犯人是身材高大的男子,女孩子不可能留下那种深度的向上倾斜的勒痕。”丁伯父解释道。
丁齐带着人走向不远处的残骸,将被打得七晕八素的外国人拷起拘捕。丁伯父疑惑的看看外国人的猪头脸,再看看金达,似乎在说看不出你出手也够狠呐!
“刚才和你一起的人是谁?”小惠抬头问道。她可是两眼视力1。5,金达用手搂(只是搭搭肩而已)的长发男子难道是个玻璃?可恶,才一眼没看着又招蜂引蝶,男人长得太美是罪恶。
“是刚刚遇到的一位心脏不好的先生,还好跟奶奶学习治疗身体痉挛的方法有效。说起来那位姑娘,林玲小姐不要紧吧?”
“不用担心,中国的法律很讲人情味;她及时承认错误,顶多接受点思想教育。”丁伯父重重的拍金达的肩笑道,拍得他骨头都快散了。
大家返回演出现场,小惠的演唱也非常成功,得到观众热烈的呼声;结束后有几家公司希望与她签约,也有人问及词曲的作者终在金达暗示下被小惠挡回。大家都以为事件就此结束,没想到又有意外的发展。
Vol。2 撩血之银 第十四章 谍影重重
(更新时间:2004…12…2 10:23:00 本章字数:4680)
“为什么要跟他走, 你以为牺牲自己很伟大?我妈妈在爸爸执行公务的时候冲出来被歹徒打死……假如她乖乖呆着什么事都没有,明明无法保护自己还冲出去,最讨厌,蠢透了!” 小惠的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是这样吗,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保障的人没有资格保护朋友。’金达无可奈何的苦笑着想。‘个体的死亡无法阻止世界的变革,即使如此哪怕多争取一点时间也好,这样想的我错了吗?’
“乖儿子你站着干嘛,还不进屋?”听见楼梯内侧的丁伯父的大声招呼,金达和小惠这才发现丁齐从刚刚开始一直站在门口,两人立即尴尬的低下头。丁齐似乎什么都没看见像平常一样板着面严谨的回复父亲。
“林玲家被人侵入过,我让她先住在我在外面的房子。”
“你小子,不交给相关部门,竟然金屋藏娇啊!”丁伯父说着一拳头捶丁齐的后背,旁边的小惠听着结实的声响心中替丁齐庆幸他拥有和他父亲一样的魁梧身材,这一拳要是落在常人身上肯定会伴随着筋骨折断的声音。
“是因为我吗?” 金达轻声问。其实渡边警督曾对丁齐父子提过在日本发生的一连串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