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
“呵呵。”宁琨将门关上,度着步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三元将碗再次递给蓝云暖,道:“师姐,你到时候真要为他赴汤蹈火啊。”
“哪能啊?”蓝玉暖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道,“虽然他是救了我,也对我很好,但是鬼知道他有什么企图,我那番话就是客气一下,江湖上混,都是这样的。”
“就你是这样吧,四喜说江湖上混最重要的是义气,言而有信。”
“…………”蓝玉暖拉过三元,道,“三元,四喜教你都是不对的,你不要被他带坏,我和你说,在外面混,小命最重要,如果为了报恩啊弄丢了自己的小命,很不值啊,诶,小命……”
“小命什么?”
“小命不是就萧铭的谐音,我去,这还可以叫小明,小名,晓明,我去,好多啊,哇哈哈哈。”
“…………”脑子坏掉了吧。
……………………………………………………………………………………………………………………………………………
第二天,宁琨天还没亮就带着随从回去了,临走前,还特地给在做早饭的三元一封信,让她交给蓝玉暖。
蓝玉暖起来后,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无非是那些告别的话语,还有说路过姑苏一定要去看望他。
她笑了笑,将信放回信封里,让三元扶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许多天不曾回到自己的房间,还颇有些想念,于是乎摘了多天未摘的面具,保养了一下皮肤,一屁股坐在床、上,倒头又睡了过去。
三元抽了抽嘴角,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过不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来,一双黑色的靴子首先踏进屋子,紧接着是紫色的袍子。
蓝玉暖其实并没有真得睡着,只是流血真得过多,有点没劲,索性就闭着眼睛小憩,听见声音,她道:“三元,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事吗?”
对方并没有回答,脚步声一步步逼近,还伴随着一股很熟悉的低气压以及让人很难受的眼神。
蓝玉暖当下转过头,睁开眼,果然不出所料,看见了那个让她恨到牙痒痒的男人。
“哼……”她马上又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萧铭走到她床边,挡住了床前的一丝光亮,他定定地看着蓝玉暖,过了好半晌,才道:“那晚,我有回去找你。”
“哼……”
又是一声闷哼,蓝玉暖虽然闭着眼睛看不见他的人,但是对于他的凌厉目光,还是有些受不起,干脆把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脸,唔,好多了。
☆、劫持【5】
萧铭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就道:“我要说的就这些,这是一瓶西域进贡的良药,你擦在伤口上,不会留疤。”
接着便听见瓷瓶与桌子相碰的清脆声,随后是脚步声,关门声,过了好一会儿,蓝玉暖在被窝里实在是憋不住气了,就拉开被子喘着气,环视了一下房间,果然没有人了。
我、擦,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靠之……
另一边,萧铭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慢步在道路上,回忆起刚才的情景,他才觉得这辈子好像从来没有和人解释过什么,仅有她,让他破了例。
摇摇头,他拉了拉缰绳,高喊一声驾,身下的马儿便如疾风一般往远处奔去。
回到王府,门口的李管家却是站在那里不停地张望着,见到他,马上迎上来,道:“王爷,不好了,云浮姑娘醒过来不久,又昏过去了。”
萧铭眼神一紧,道:“太医不是说暂时控制住毒素了吗,怎么会又晕过去了?”
那天晚上将她抱回王府后,他便请了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可过了半个时辰,都没有得出个结果,他当下气急,赶回寝宫去取皇上赐予他的千年人参,却在寝宫的柱子上看见一张纸条,打开来一瞧,上面竟写着‘银面黑衣人在一月前晚上潜入王府’,歪歪扭扭的字,虽然不知是谁的笔记,但他一想便知是谁将纸条放入他寝宫,于是,心头不知为何一阵紧抽,当即,他将人参丢给御医,自己则欲御马前往山顶,但是天不随人愿,皇上却穿着便服带着几名心腹官员半夜来到他府上,名曰聊国家大事,心急之下无奈却脱不了身,便派了清风明月前往营救,半路却遇上刺客,这一拖拉,终究是去迟了,待到他来到山顶,早已无迹可寻,让如影打探了一番,才算是知道他被一名路过的商人救了,之后也不知怎地,他每日都会去瓦缸寨问上一问,虽然明知那叫一万的是在骗他,但看他的表情,也总算是知道她并没有生命危险,直到今天,听闻她醒了,才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见了她一面。
(清风明月就是最开始出现的那对兄弟)
老管家摇摇头道:“这……这……这老奴也不知道,王爷还是先去瞧瞧吧。”
把缰绳递给李管家,萧铭迈着大步往翠鸣居走去,甫一进入,便见两名太医紧皱着眉眼,在商讨些什么,萧铭厉声道:“怎么回事?”
“王爷,下官叩见王爷。”两名太医弯腰行了个礼。
萧铭摆摆手道:“行了,先说说怎么回事吧。”边说着便走到床边看望昏睡的女人。
云浮的面色依旧有些发黑,薄薄的殷桃小嘴此刻抿成一条线,唇上像是抹了一层颜料,黑的发紫,但是这情况,比起中毒的时候,却是好了不少,
两名太医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道:“王爷,这种毒下官是在无能为力。”
…………
☆、劫持【6】
“如无意外,这便是已经失传了近百年的百花夺命散,它由一百种珍贵花草先后放入炼制,如果单一来看,这些花草或许是能救命的良药,但是放在一起,便能在一月之内折磨死人,它可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七天,第一阶段,可让中毒者昏睡,第二阶段,中毒者会苏醒,和没事人一样,到了第三阶段,中毒者便会神志不清,疯言疯语,到了第四阶段,中毒者会受到莫大的痛苦,全身瘫软无力,内脏慢慢的腐蚀殆尽,直到最后一天七窍流血而死。”
“…………”萧铭听了这话捏紧了拳头,他皱了皱眉,问道,“解药为何?”
“这毒需以毒攻毒,毒药既是解药,解药便是毒药,但是,两者调配之时需是按照一样的顺序将药材放入,否则,毒上加毒,中毒者恐会死得更惨。”
“如此说来,就算你们知道是哪一百种花草,也配不出解药?”
“是的。”
萧铭站起身,闭上眼睛走到窗边,半晌,道:“你们先尽力拖延云浮的时间,本王会派人尽快找解药回来。”
“是。”
他提步走到门边,忽又问:“百花仙露丸对她可有帮助?”
“有,可稳住云浮姑娘一月内不发病,难道王爷还有百花仙露丸?”三年前,他们两个也是替云浮治伤的两人之一,眼看她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却又被一颗百花仙露丸给拉了回来。
“你们等着。”萧铭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屋子。
…………………………………………………………………………………………………………………………………………
蓝玉暖醒来后,总觉得自己的嘴巴很淡,总想吃些有的没有,比如东街的叫花鸡,西街的糖葫芦,南街的臭豆腐,北街的东坡肉。
这天,蓝玉暖睡到中午起来,又想吃这些东西,于是乎,叫来一万二胡三元四喜,派他们到四街去分别买一份回来。
四人当然没有拒绝,丢下店里的生意分头去。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时间就到了下午,几人却还没有回来,蓝玉暖顿时有点担心了,从柜台前站起来,到门前张望了一下,可是,绵长的官道上依旧没有一个人。
“怎么回事,还没有回来。”蓝玉暖皱了皱眉,转身又回到屋里。
一个客人见她这样,道:“掌柜的,你的几个伙计呢,今日怎么不见人影?”
其他人也符合着道:“是啊是啊,你的伙计呢?”
蓝玉暖笑了笑,说:“我让他们去集市买点东西,不知道是哪里耽搁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吃着喝着。”
客人呵呵笑了笑,回过头继续自己桌上的食物。
半个时辰后,门口终于跑进来一个黑影,黑衣发丝凌乱,衣服有几处划破,大口地喘着气,道:“掌柜的。”
蓝玉暖抬头,看他这样子,当下问道:“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
☆、劫持【7】
“还在后面。”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轻声道,“到后堂去,我再和你说。”
蓝玉暖对着众人尴尬地笑笑,道:“大家继续吃,小伙计和人讨价还价遇上点事,我们去后堂商量。”
众人唏嘘一阵。
蓝玉暖拉着四喜进入后堂的屋子,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四喜道:“是三王爷。”
“萧铭?”蓝玉暖一震,道,“怎么回事?”
“具体事情我也不请吃,就知我与一万二胡三元到集市后,便分头行动,等我买好东西之后,便欲回到集合地,路过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时,前面突然出现一个拿着雪饮狂刀的男子,他一见我就自报家门,说三王爷想请我去王府坐坐,我自是不肯,便与他打了起来,那人武功不弱,加有血饮在手,我一时占不了上风,直到后来他好像突然哪里不舒服,才匆匆赶回来。”
蓝玉暖听完,拍案而起,道:“靠之,这萧铭想干什么,说话不算话丢下我就算了,竟还敢动我的人,走,找他算账去。”
四喜拉住她,道:“师姐,现在一万二胡三元很可能已经落在他的手里,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蓝玉暖推开他的手,哼笑了一声摇摇头,道:“你错了,我越早去找他,他们反而越安全,你们与他无冤无仇,你说他要抓你们,是为什么?”
“为了你?”
“对了。”她道,“不知道他又搞什么花招,你去换身衣服,陪我去王府瞧瞧。”
“是。”
两人一路驾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三王府,不出所料,门口早已经打开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带着一群侍卫在门口候着。
见人来,他上前道:“可是蓝宇蓝公子?”
“正是。”
“好,蓝公子请跟我老,我们家王爷已经在书房等你了。”说着便转过身带着蓝玉暖向前走去。
蓝玉暖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地见到萧铭,她还以为会像电视里那样度过几番磨难呢。
上次来王府是晚上,蓝玉暖也没有很仔细的看,这次一路走来,倒真发现是个美不胜收地好地方,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百花齐放,好一幅春日图。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是其次,她不是来看美景的,是来救人的,便是走马观花一般,来到了书房门前。
“蓝公子请,我们家王爷就在里面。”李管家说道。
蓝玉暖看了看门,抬起脚就欲往里走,四喜拦住,道:“掌柜的。”
“没事,四喜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推开门走进去。
身后,门又被管家关上,蓝玉暖看见萧铭笔挺地站在书架前,伸手拿下一本书,翻开看了看,修长的手指划过书页,偶尔动动骨节,竟是帅得一笔。
她现在也没心情欣赏帅哥神马的,就直截了当道:“一万二胡三元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萧铭放下手中的书,转过身,淡淡地道:“没事,请他们在王府做客,自是不会为难他们。”
☆、劫持【8】
蓝玉暖见他那张万年没表情的脸,忽然很生气,冲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领,抬了抬,发现力气不够大,抬不动。
…………
她道:“萧铭,你什么意思,鄱阴湖夫子庙水域那次,我们虽然一个贼一个兵,但好歹也算是共患难了,合作地挺愉快,或者说,怎么着我也算是帮了你一把,你让我来你府上拿银子,我没来,想想就算了,前几天,我好心好意来给你报告消息,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派兵围剿我,当然,我也没记在心上,我大气,就连那天晚上你把我丢在山顶上整整两个时辰,让我吹了这么久的风,留了这么久的血,来后还是我自己拼着最后的力气下山,之后不小心滑了下去,差点撞在石头上撞死,这些我也都没要质问你什么,反正我们也不是很熟,你也不是我谁,我也不是你谁,玩笑话什么的我都没想太多,但是你为什么还要抓走他们,我自问真没有得罪你什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蓝玉暖一用力,把他往后一推,萧铭顺着她的力气撞在了书架上,咚地一声,很响,书架晃荡了两下,倒了下去,屋子路顿时掀起一层灰。
蓝玉暖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萧铭会一点力气也不用,他不想动,她完全推不动他的。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