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摩托里里亚的弟子们见此情景,也无法再留在这里。只好带着师傅的尸体急速向城门跑去。
牙晃了晃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虽然被箭正面射中却并没有什么伤,甚至连痛楚都很轻微。牙疑惑的低头望去,那件鹭鸶的婶婶特别给他做的衣服在胸口破了一大片,里面露出来的不是自己胸膛惨白的肌肤,而是一层紫微微闪着青光的蛇鳞。蛇鳞紧密轻柔,仿佛是长在他身上一般,一阵阵清凉从上面透出,传入胸口,舒服极了。而在蛇鳞的正中是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他终日挂在胸前之物。
牙不明白自己身上什么时候长了块蛇皮,那蛇皮却突然震动了一下。青鳞突然收缩,很快变回原样,是一条口含黑石的蛇形项链。胸膛还是原来的胸膛,在月光下依旧光滑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妖精的第二只箭就在此时激射而来。速度由在第一只箭之上。上面那古怪的能量向四外扩散,所过之处就好像一道影子穿过一般,空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无声无息的靠近,这可以综合环境的力量就是芙蓉娜留给妖精一族的杀手锏么?”牙嘴角微微上翘,彭湃的力量从牙身体向外渗透,一条白狼在他身后若隐若现,形象竟然和人狼族的始祖,魔狼忒比琉斯一般无二。
随着岚蟒剑上的能量再次凝聚,青黑巨蟒再次盘踞在牙的身后。牙嘴角咧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看来,我今天终于可以展现全力了。”
第二只箭激射到牙的面前,箭尖直指牙的胸口,位置和第一只不差分毫。就见一声闷响,一股白烟将牙周身笼罩了起来。那只箭被崩飞出去二十几米,在空中旋转着跌落地上。
妖精此时手中正提着第三只见,额头上的眼睛完全张开。五只眼睛同时放射出莹绿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庞大能量在最后一只箭上凝聚。此时看到第二只箭被牙弹出来,心头不免一震。
“天啊,那,那究竟是什么怪物。”那妖精胸膛一颗小心脏砰砰的鼓动,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胸中厮杀,搅得芳心乱成一团。她定了定神,此时此刻已经不由得多想了。如果她不射出这第三箭。如果这第三箭没有起到效果,那么她恐怕连逃跑都没有办法。
“现在的感觉,好多了!”牙仰天一声狂啸,自从败在旦的手下直至今日,一直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一下子全部释放了出来,磅礴的力量向空中射出,巨狼和青蟒同时越向空中。
在天空中,明月拢成一束,好似灯塔般直射在交错飞跃上天的两道兽影上。两只巨兽在空中不停交错,最终融成一体。一声震天的号叫响彻天际,一只庞大的巨兽悬立空中。狼头,蛇尾,四爪锐利,脊背覆鳞,中央有鳍。凭空一股肃杀之气。
“穿月!”牙冷喝一声,宝剑在空中一顺,剑尖和对面妖精手中的弓箭箭尖相对。
这边一道剑气激射,对面第三只箭也已经射出。射出第三只箭之后,那妖精不敢停留,双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喃喃,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对面的箭直朝牙的胸口而来,可是牙的剑气却是贴着地平线直飞而出。强大的剑气穿破无数间房屋,远远的飞了出去。
牙心头一震。自己明明是朝着对方箭尖刺出的,在出剑时肩头却突然扭动,使得剑气偏离。眼见那妖精的第三只箭已经来到面前,比起之前的两只威力大了何止一倍。
牙挥剑劈斩,凭借此时此刻的能力,牙有自信可以将这枚箭劈成两半。可就在他挥剑空中的时候,肩头再次传来一阵不适的感觉。剑身在空中扭曲了一下,斩出一个外行人也不会出现的难看路线。那妖精的箭就趁着这个机会直射中牙的胸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劲风由侧面响起,当的一下将那枚箭击飞,正是那狼蟒和体的巨兽甩起尾巴替主人解围。
牙再次尝试着挥动手臂,每次到用力的时候肩头就会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使动作变形,其他地方到没有什么影响。牙想起之前右肩曾经中了托玛迪奥的一个魔法,显然这就是那个魔法的作用了。
又一次吃了魔法的暗亏,牙不由得怒火中烧。将宝剑交到左手,飞身而起朝着那妖精直冲过去,速度之快几乎可以比拟那妖精射出的第一只箭。
那妖精大惊失色,好在口中的咒文吟唱结束,一道蓝光闪过,身形隐没。牙长剑在空中一挥,直斩破那蓝光。蓝光在空中消失,牙缓缓落地,一滴血迹滑过精美的剑身,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从剑尖上滴落。
“哇——”仿佛是万年的怨气无处发泄,牙纵身而起,跃起百多米高,居高临下放眼整个光城。街道,房屋,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整个城市已如死城一般,只有砖石,没有一丝人类的踪迹。只有城门口还有两队人马大概两万人在厮杀。至于托玛迪奥和那妖精的踪迹根本就无处可寻。
“如此城市还要它何用。”牙怒喝一声,狂暴的寒气透体而出。那狼蟒巨兽在牙背后出现。
“玄罡冰潮!”
第十七章新追杀者
银浪普天,寒光尽显,狂暴之气携着轰雷之声好似世界末日一般降临大地……
前后不过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一座庞大的城市顷刻化作齑粉。只有废墟上一个白衣少年仰头闭目,提剑而立,两万多在城门口交战的士兵们面面相觑,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做不出丝毫反应。
“撤,撤退!”斯波兹家族的一个将军首先回过神来。高呼一声,带着剩余不足两千的士兵潮水般朝着西北方向溃逃下去。而特西家族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座城池就这样被毁灭了,那还有心思追敌。只能呆若木鸡的立在那里,看着那立于月光中的白色身影,头脑一片空白。
牙长长出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剑将许久以来的怨气一扫而空,心中清凉了不少。他找到那铁匠铺的遗址,在废墟中翻了好一会,找到一条精美绝伦的腰带。将腰带在腰上盘好,手中岚蟒剑一抖,笔直的剑身变得柔软。向腰带中一插,还剑入鞘。轻弹了几下衣摆,看着胸口破的洞无奈的皱了下眉头。捂着右肩向着树林望了几眼,叹了口气,飞奔而去。
“呃,这个……”一个特西家族的偏将来到大将面前,指着已经不复存在的城市。
“嗯,是啊。这里……是哪里?”那个大将前言不搭后语的说道。
“毁掉整座城市。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树林中,一个蒙面女子轻声说道。她一身水蓝色长裙,头上带着翻浪的头叉,衣着朴素却透着说不出的高贵和庄严。
“这和你有关系么?”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女子背后不远的地方。
“知道么,突然出现在女士背后是一种很无礼的行为。”那女子虽然这么说,却并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牙。
牙对那女子的话并不理会,自顾的问道:“神殿就这样看着这兵事的开始而不闻不问么?”
“不闻不问?哼。如果我们真的不闻不问你认为会有多少人丧生在你刚才那一剑之下。”那女子冷哼一声。
“这么说城里的人是你们接走的了?”牙道。
“这和你无关。虽然圣域下过命令,你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可以原谅你。”那女子哼道。
“圣女的脾气倒是不小。”牙冷道。“不过我去圣域是在洛亚大陆,和你毫无关系。你既没经历又未目睹,何谈的原谅不原谅。”
“你知道那一次圣域死伤了多少人么?”那女子声音微微发颤。“我的两个哥哥,还我的未婚夫都是死在那次战斗中。你说难道我不应该恨你么?”
“听起来似乎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牙摇头转身。“应该,不应该……哼。这是世界上最不切合实际的两个道理。世界上没有应该和不应该的事情,只有发生和不发生,做了和没有做的事情。”说完,牙轻轻飘上树梢,刚要走,又停下了。“对了。你应该对魔法有些了解,知道中了一个叫‘事与愿违’的魔法该如何解除么?”
“你不是说没有应该和不应该么,怎么自己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那女子冷哼道。
“那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牙问道。
“那不是什么复杂的魔法,用净化魔法就可以解除。虽然我会,不过我是不会帮你的。”那女子狠声说道。片刻,续道:“即便是没有净化魔法,三个日初之后也回自动解除的。”
“圣女都是这么善良么?”牙有意无意的叹了声,身子一歪,向着远方飘去。
“圣女并不是善良的代名词。”那女子缓缓转身,望着牙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目光复杂的闪动了几下。狠狠的抓住胸口,她的心在一阵阵抽搐。
一件很简单的铸剑之事却引出一个城市的覆灭,就连牙也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有了防身的武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了。他彻夜狂奔,朝着鹭鸶曾经提到过的律严城疾奔而去。他对于魔法越发的感兴趣了。或许该说他对于如何破解魔法更加感兴趣了。
博伊提亚大陆的海滩上,一个木筏在大海中缓缓漂流,一点点靠近岸边。在那上面坐着两个人,眯着眼睛惬意的欣赏着朝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
那二人一人穿着破烂的土黄色长衫,上面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一双鞋露十个脚趾头,蓬头垢面,好像是街上的乞丐。可是手中却提着一把明晃晃,亮晶晶的金色长矛。在他旁边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一身雪白的武装,外套一件披风。淡蓝色的头发淡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英俊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个淡淡的似有若无的笑意。左腿外侧绑着一个铁匣,想必其中定然装着他惯用的武器。
“旦,这里真的有你说的有趣的事情发生么?”那个蓝发少年请问,目光望着苍穹,若有所思。
“也许有些更有趣的东西也说不定。”旦低垂着头突然仰起,望向大陆,嘴角微微一翘。“你有没有觉得天气有些凉了?”
“在这个夏季大陆的边缘?”蓝发少年不明所以的问道。
旦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膀,嘿嘿一笑。
那蓝发少年突然肩头一颤,一道流星般美丽的光线滑过天空。
树林中一道雪白的身影好像流光一样疾飞而过,身后有些枯枝败叶在风中盘旋下降,轻飘飘落在地面。从牙离开光城算起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要熟悉岚蟒剑,牙走走停停,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尤其牙不喜欢官道,偏喜欢钻树林,无形中绕了许多弯路,便更加影响了路程。
“呦,也许就是这家伙也说不定。”一个人影出现在树林中,望着牙消失在树林中的方向,淡笑一下说道。
在那人身边,树叶的后面又出现一条人影,个子比起前者稍矮一些。“你确定?这家伙好像不那么好惹啊。”
“一不小心忘记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吧。而且,听说上面下来诏书了,谁要是能除掉那小子就可以晋升一级。到时候我们就是伯爵了,不用整日看那些老不死的脸色了。”稍高的人眯起眼睛说道。
“哦?诏书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不是只有伯爵以上爵位才能看的么。”矮个问道。
“我运气好,碰巧听到一点。不过这不是关键。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消息迟早会传开。我们如果不趁早下手,等到被别人抢先就糟了。”高个道。
“也有道理。合我们二人之力应该可以收拾他。从他下手的对象都是男爵看,他的实力应该没有想想的强悍。不过那速度倒是满惊人的,不是同类还真有点惊讶呢。”矮个道。
“没有血的气味,一定不是同类。好了,别让他跑远了,我们赶快追上去吧。”高个道。身形一晃,二人从树枝上消失。
“还以为一路上会一直无聊下去。”牙心中暗叹,速度稍稍降低了一些。“很久没有被人追杀了,不知道这次又是些什么来头。”
“打扰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优雅的声音传来,凭牙的耳力想要单凭声音来寻找说话人也是不可能的。
“来的挺快的!”牙心中暗笑,喃喃自语。他从来不会只凭声音来找人,自然的,说话人的位置也逃不出他的掌握。
“请问这位先生,你这是往哪去?”优雅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个人影出现在牙前面不远处的树梢上。一身整洁的黑色礼服,内里衬着雪白的衬装。领口露出的花边镶嵌着精致的金线,肩头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整个礼服剪裁和体,做工考究,十分名贵。
那人身材高挑,修长的身躯配上这一身礼服显得魅力四射,优雅迷人。他轻轻拨弄了一下金色的短发,手指间摆弄着一只红丹丹的玫瑰花。血红的花瓣在同样血红的唇边滑过,衬托出本就缺少血色的面颊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是什么人?”牙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我?是什么人?”那人显然有些意外牙的问题,禁不住轻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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