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走,还没有走远呢,你们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话吗?”冯青柠一脸的愤怒:“成日里不是争就是吵,也不看看这个家都被你们弄成什么样了。有意思吗?爷要去仓良,是爷自己的决定。你们伺候爷多年,尚且拦不住,凭什么把责任归咎在皇子妃身上?有这个本事,就自己跟着爷去,否则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两个人瑟瑟的看着冯青柠,想要说什么,可人家一转头就走了,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
宁璞玉则就着芽枝的手往回走,没有多说一句。
两个人返回玉华轩的时候,被房里的人吓了一跳。
竹节黑着脸,低着头闷不吭声。
而子媚则一张霜脸冷到底,根本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怎么都回来了?”芽枝满脸的惊讶。“还都挑在这个时候?”
子媚依旧没有说话,竹节则上前一步:“皇子妃,你要奴婢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宁璞玉坐了下来,道:“你慢慢说吧。”
竹节点头:“三件事,第一件事,我出府的路上的确别人阻拦,正如皇子妃您所料。有人劝我回来,许以重金,要我想方设法的弄掉您的孩子。而这个人想必就是受府里人指使的。但是很可惜,他最终没有说出是谁,就已经咽气了。”
芽枝一脸的怒气:“真是卑鄙。”
“人见多了,见见鬼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竹节皱眉道:“第二件事,我查到了那个好赌的花匠,他的确是赌坊的打手打伤。但是最终,他是死于内伤。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抛开了他的坟墓。第三件事,也就是最要紧的一件事,奴婢找到了递送密信的人,就是您眼前这一位。”
“真的是你啊,子媚。”宁璞玉记得她的笔记。“你可能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在西南的时候,我曾见过你的字。你写下我要你买的那些东西。所以一早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子媚点了点头:“是我写的。”
“我只是好奇,你写那些密信给我是为什么?”宁璞玉不懂:“你信上的确是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比如爷和大殿下之间的协议,比如爷去仓良和三殿下有关。可具体是什么事情,有什么关联,你又不肯如实相告。还暗示我与竹节反目,让她出府一趟……有前因却没有后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子妃这么聪明,何必我把后果也告诉你。总之你既然相信我不会害你,也按照我信上写的办了,不就得了。”子媚不是摆架子,她是真心不想说的更多了。“其实若不是我力不能及,尽可以替你做了这些事。也就不用你孕中操劳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宁璞玉的话音还没有落,外头就是靳佩瑶大吵大嚷的声音刺耳的传了过来。
“滚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拦着我?我才是这府上的主子,滚!”
“芽枝,你让她进来。”宁璞玉几次忍让,也是因为她知道靳佩瑶不容易。但现在,,明显是对方给脸不要脸,她有什么必要非给别人脸不可!
靳佩瑶走进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没想到竹节和子媚竟然会在。
“这丫头不是跑了吗?怎么自己又回来了?”靳佩瑶皱眉看着子媚:“你也是的,无声无息就不见踪影了,又偏偏无声无息的回来。可是你不觉得你回来的太迟了吗?二殿下都走了,你这时候回来,有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为了他回来的。”子媚一脸的鄙夷:“你以为你喜欢的,人人就都要喜欢?可惜啊,你喜欢的却偏偏不喜欢你。”
“又来了一个嘴巴贱的。”靳佩瑶一脸的怒气,可惜火还没有撒出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嘴巴。
子媚可不是好欺负的。
想当初,她在徐飞手下,统领了多少人。
哪里有谁敢跟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那些强悍的男人都不敢,就更别说女人了。
“你敢打我。”
“佩瑶,你这些日子挨打挨的不少了。”宁璞玉皱眉,语气有些威严。“之前是和茵茹,现在是和子媚。难不成你打算把这府里的女眷一个一个都打个遍,才肯好好的收拾收拾你这性子?”
“你说什么呢!”靳佩瑶相当的不悦:“我动手了吗?我挨打还要挨骂,你这皇子妃是怎么当的?
“那我也好奇了,为什么不打别人光打你?”宁璞玉目光凛然的看着她:“别的暂且不说,赌坊的那些打手是你找去的吧?为什么不由分说的就伤人,最终还把人给打死了?”
对,她刻意说的是打死了,而不是杀了。
宁璞玉看着靳佩瑶眼底的光,表情严肃。“到底那花匠怎么得罪了你?”
就知道皇子妃会在这里找茬。靳佩瑶捂着脸冷笑起来:“那就要问问你打算做什么好事情了。”
“哼。”宁璞玉笑了笑:“我从来就没打算做什么好事情。我只是希望,府里上下和睦,人人以礼相待。这便是最好的。我不会要求你们多做什么,却也不会为了你们少做什么。即便是不好的事情,我照样会按我的方式处理好。只是佩瑶,你别被人利用了还茫然不知。”
被人利用?
靳佩瑶皱了皱眉。再看看皇子妃的脸色,好像自己的确是太草率了。“你以为我没有脑袋吗?”
“脑袋你是有,可脑子呢?”宁璞玉叹了口气。“冯青柠和子媚被黄蜂蛰了,那花匠就是经手人。于是我让竹节暗中追查,不要走漏风声,偏偏是你,误打误撞的闯进来,就这么将人给了解了……这件事换做是你,你会怎么想?”
“你说那人是花匠?还……还在府里放了黄蜂?”靳佩瑶顿时有些懵:“他不是你为给爷找小妾,精心挑选的帮手吗?”
“……”宁璞玉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什么事都怕说开了。众人听了也是哭笑不得。
尤其是子媚,使劲儿的搓了搓刚才抽靳佩瑶的手,这么蠢的的人都下得去手,不知道蠢会不会因为这一巴掌而传染给她呢。
“你是说,我被荣侧妃利用了?她故意骗我说是你为了爷……”靳佩瑶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可恶,她竟然敢骗我。肯定是她的主意,现在学会借刀杀人了。”
“能想到这一层,也不是很蠢。”子媚这句话是为了安慰自己,她真怕蠢会传染。
“等着,皇子妃你等着,我这就去找荣燕雯当面对质。今天非要把话数清楚不可。”靳佩瑶气得浑身发抖,两只眼睛直冒绿光。“多年的姐妹,亏我那么信任她,她竟然欺骗我。”
“她何止是欺骗你啊。”竹节摇头晃脑的说:“还直接让你当替死鬼了。你可知道,我差一点就趁着夜色去了你的醉心楼,直接将你的喉咙割断?”
“你……”靳佩瑶吓得捂住了脖子。“你疯了吗你敢。”
竹节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拿银子收买我,算计皇子妃的胎了,难道我还要留着你不成?”
“胡说。”靳佩瑶真是冤枉死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如果我做过,就叫我这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这么说你满意了没有!”
看着她的愤怒与坚决,宁璞玉也觉得这件事也许真的和她无关。于是冲竹节摇了摇头。“去把荣侧妃请过来。”
“是。”竹节点头,轻轻一笑:“靳主子,您别急啊,不是您,皇子妃英明绝对不会冤枉您的。奴婢这就去请荣侧妃过来,当面对质就是。”
“快去。”靳佩瑶一脸无畏:“我没做过,就算是说到死,我也绝对不会屈服。没有就是没有!”
第二百六十章:自己要做的决定
竹节腿脚利落,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潋滟居。
扶苏看见她的时候满脸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会然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呗。”竹节才懒得和她解释:“荣侧妃在吗?皇子妃有事情请她过去一趟。”
“皇子妃有事?”扶苏心里咕咚一下,连忙道:“侧妃正在沐浴呢。这么着吧,你先回去,我伺候侧妃更衣了就陪她一道过去给皇子妃请安。”
看她笑得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好,那我就会去等着。”竹节也不好把话说的太重,只怕荣侧妃该不敢过去了。那我回去回皇子妃一声。”
“嗯嗯好的。”扶苏笑盈盈的送她走,才赶紧捂住了心口。
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竹节忽然回府肯定说明出事情了。不然皇子妃鲜少会主动请侧妃过去。扶苏双手合十,直闭着着眼睛哀求:“老天保佑,侧妃赶紧走远一些。这样的话,即便是皇子妃想要拦她也是难。”
可是沐浴能拖延多久?扶苏心里也泛起嘀咕了。
到底是等皇子妃等不及了再来催促一遍呢,还是她装作找不到荣侧妃了,自己去玉华轩哭一哭呢?
满心的忐忑,扶苏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娘娘啊娘娘,您可一定要追上爷啊,您可一定要好好带个皇子回来。要不然真是枉费了奴婢为您操持这一遭啊。”
靳佩瑶急的不行:“嫦笑,你再去一趟,赶紧把荣侧妃请过来。”
被这样愚弄,她要是咽得下这口气,才叫活见鬼了呢。“什么时候不能沐浴?非要赶在这个时候?分明就是故意不来,她就是故意躲着才不来的。”
竹节皱了皱眉:“靳主子,您不用这么着急。反正是您做的就是您做的,不是您做的,谁也冤枉不了您,何必呢是不是。”
“你懂什么。”靳佩瑶瞪她一眼:“有没有听过什么叫夜长梦多?”
“好,那奴婢再去一趟总可以了吧?”竹节看了一眼皇子妃的脸色,便低着头走了出去。
哪知道刚走出门,就被一个香软的身子撞了过来。“哎呦,你这是干什么呢毛毛躁躁的?”
抬眼一看,竟然是扶苏,竹节一脸的诧异:“什么事情啊你这么急三火四的?”
靳佩瑶赶紧走过去:“扶苏,荣侧妃呢?”
扶苏红着眼睛道:“荣侧妃不见了,奴婢只在房里找到了这封信。”
“什么?”靳佩瑶一把将信抢了过来。
扶苏怕里面的皇子妃听不见,扯着嗓子道:“靳主子,信您不能看,那是给皇子妃的。”
“有什么不能看的,事无不可对人言。”靳佩瑶三两下的撕开了信封,抽出信一看,顿时傻了眼。“好哇,你真是太可恶了。你拿我的身子去挡刀子,自己竟然跑出和爷私会,荣燕雯,有你这么卑鄙的吗?亏我这么多年还把你当姐妹,你最好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靳主子您怎么能这么说……”扶苏红着眼眶,吓得不行却还是要为靳佩瑶分辩:“我家娘娘才不是您说的那种人。”
竹节把信从靳佩瑶手里抢过来,直接交给了皇子妃。
宁璞玉看完之后,也是万分感慨。当初,自己就是这么执拗的跟着冷衍入了宫。即便知道入宫就是被软禁,她也毫无怨言。可现在,因为肚里有这个孩子,她没办法跟着他同生共死。荣燕雯这么做,也看得出是用了情的。
“皇子妃,您说这怎么办?”靳佩瑶稍微一想,道:“爷刚走不久,荣侧妃也一定走不远。皇子妃您赶紧派人去找,将她带回来。这哑巴吃黄连的事情凭什么叫妾身来承担?再说了,荣侧妃不会功夫也不懂作战,这么贸贸然的出府,不久只能给爷添麻烦吗?要是皇上知道,二皇子府的女眷如此不检点,那爷的名誉还要不要了。”
宁璞玉点头:“的确,荣侧妃这么出府跟着爷去仓良十分不合适。”
抬眼看了看竹节,她使了个眼色:“你去追一追吧。最好能把人带回来。”
言外之意,带不回来就算了。反正人都已经出府了。她只要能为自己选择,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奴婢明白。”竹节和她,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皇子妃,这话不对啊。”靳佩瑶有些憋气:“那要是找不回来人了怎么办?难道妾身就得被这么冤枉着不可?”
“行了,你说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了。”宁璞玉叹了口气:“不是你做的,谁也冤不了你。只是这些日子,我拜托你好好的修身养性,不要动不动就剑拔弩张,唇枪舌剑的没完没了。你自己不嫌累,我也累得慌。”
“我怎么了我……”靳佩瑶气得不行。
但是这一屋子的人,除了嫦笑能帮她,不都是皇子妃的人吗?
白白挨了子媚这一嘴巴,真是让她生气。“好吧,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皇子妃,咱们就这么说。”
“那奴婢这就出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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