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了上去,宁璞玉被他撞的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
可是就在后脑要着地一瞬间,他大手一挥,垫在了她的脑后。
“唔。”金浑被硌的疼了,闷哼一声。心里却因为自己这个敏捷的动作,而感到庆幸。
“你疯了吧你?”宁璞玉一脚蹬在他肚子上,猛的爬起来。“你怎么这么窝囊?想去救子媚你就去,用得着在我面前装清高吗?那天在崖上,不是说死一个就能活一个?你既然这么紧张她。怎么不去死?”
气得她只喘,脸色也是紧紧的绷着。拍了拍自己裙褂上的灰,她怒吼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我不管,你现在就跟我下山去救子媚。有你当人质,谁也不敢阻拦我下山。”金浑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拽宁璞玉的领口。
宁璞玉不会功夫,但是闪避的很敏捷:“我看你是活腻了,在我这里撒泼。”
“你必须跟我走!”金浑没好气的说:“迟了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以这种方式相见,是宁璞玉怎么也没想到的。她心里怪他,也恨他。
为什么没有帮她护住宁家,反而因为宁家的事情成为众矢之的。
以至于,她打他也好,揪他也好,踢他踹他都是真的用力气,没有丝毫的留情。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易容,再怎么改变自己的性子和语调,那种熟悉的感觉,她是不可能发觉不了的。
冷衍也万万没想到,他乔装成金浑,真的就能见到她。
虽然两个人这样纠缠在一起,可是他是真的能感觉到来自她的心跳。
“你们干什么?”徐飞的忽然来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或者说,徐飞根本就埋伏在了周围,等着看这样一出好戏……会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却没有迅速的做出回应。
“你来得正好,这个疯子,他非要说是我逼着子媚去行刺二殿下的。你快来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飞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揪住了金浑。狠狠将人扯开搡去一边。“你对我的人太无礼了。”
“你的人?”宁璞玉觉得这三个字特别的刺耳。“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
“很快。”徐飞皱了皱眉:“我已经想好了,子媚杀了二殿下,我就娶你为妻。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人,是这里的女主人。来日。我一统天下,你就当我的皇后。放心吧,我不会一辈子都让你在这崖边,当什么压寨夫人的。”
意图很明显,就是逼冷衍露出破绽。宁璞玉看着狡猾的徐飞,那一脸佯装出来的真诚,只觉得恶心。“你们一个一个的都疯了!我不会当什么压寨夫人,也不喜欢当皇后。徐飞,你心里那个人明明就不是我,做出这样的腔调不觉得奇怪?”
“你逼死子媚。我跟你拼了。”金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朝着徐飞就刺过去。
徐飞敏捷的山避开,一手握住那捏着匕首的腕子:“你想杀我,怕是不那么容易。”
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起了。
金浑小心的掩饰着身上的功夫,也是得多亏了之前那一次的内伤。
他用药物调理过后。暂时没有什么内力。这也是为何,子媚没有发现她功夫的奥秘。
“嘭”的一声,金浑就这么被弹开了。
徐飞毫发无伤的看着他,心里微微诧异。
这人真的没有什么功力在身上,会的功夫,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的招式。难道他真的不是冷衍的人?这怎么可能?
他千方百计的上山,不就是为了接近宁氏,带着她逃走吗?
可若是不会功夫,就不怕死在山上。
冷衍到底有什么计谋?
“哼,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就杀。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一定会不得好死。”
“我呸!”宁璞玉气得脸都红了:“谁是奸夫淫妇?说你自己呢吧!你和子媚才认识多久,就要为了她来掐死我,我惹着你们了?”
“一个一个的发疯,真是讨厌。”宁璞玉心里其实很害怕。现在的徐飞,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只怕没有人知道。于是的每一步,都走的特别的艰难。“都滚出去,别来烦我,才梳好的发髻也弄乱了,叫人来给我重新梳。”
她绷着脸,神情倒是有点像潆绕。
徐飞抿唇笑了笑,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宁璞玉扬眉看了徐飞一眼,饶有兴致的笑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不是在问你么。便是说明我没有什么打算。”徐飞笑看着她。微微凛眉。
“我几时要子媚去行刺二殿下了,你方才还没有明确的回到我。现在,是你自己容不下这个人,你要他死,又何必借着我的嘴。把这种话说出来。难不成,下地府的时候,阎王爷只拔我的舌头,能宽恕你?师傅啊,你何必自欺欺人?”
“就知道你舍不得他死。”徐飞显然是话里有话。
这让宁璞玉心里十分的不安。难道他已经识破了金浑的身份?
当然。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宁璞玉咯咯的笑了起来:“曾经我拜你为师,就是为了治好茵茹的病。可是你说,医者父母心,所有的病人都是一个样子。不能厚此薄彼。既然有了这种本事,就该行医积德,为病患减轻痛楚,挽回性命。”
“对,我是说过。”
“可是你自己是怎么做的呢?”宁璞玉鄙夷的问:“你的双手。究竟是治好的人多,还是杀戮的人多?你叫我治病救人,可是你却狠心的杀了一个有一个。哪怕是你身边的人你都不放过,哪怕是你心上人的亲妹妹你都忍下下手……她和潆绕一模一样,你杀她的时候,就没有错觉是杀了潆绕吗?”
徐飞沉了沉眸子,冷笑起来。“还真是被你说对了。我有和多次,都想亲手了断了潆绕。可是……我竟然没有这个勇气,所以只好拿潆溪连练练手。杀了潆溪之后,我忽然就害怕起来。那么熟悉的一个人。就这么忽然在你眼前消失,此生不得再见,那种滋味呀,还真是挺叫人毛骨悚然的。于是,潆绕就自然而然的活了下来。”
“你太卑鄙了。”宁璞玉其实已经词穷了,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徐飞。想了想,又补充了四个字:“丧心病狂。”
“你呀,还是收拾收拾心情,等着当我的娘子。”徐飞看了看天色:“子媚是连夜离开的,走的时候,这个傻小子还睡的很沉呢。冷衍就在这附近不远的兵营里,鲁氏父子,自然不会蹚浑水,说不定现子媚得手了,他现在已经一命呜呼。到时候,我要拥有他曾经有过的一切,并且得到他永远不可能得到所有。成王败寇,我要以此证明,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手下败将。”
“无聊。”这是宁璞玉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概括。“你的一生,只用来跟一个人斗。他不死也就算了。他要是真的死了,你得到什么都会觉得索然无味。”
“你胡说。”徐飞凛眉,眸子里透出阴狠的霜意:“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拧掉你的脑袋,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
“我信。”宁璞玉点头。指了指金浑:“我和他没有什么不同,都是要靠你脸色活下来的囚犯而已。你把我们关在这里作为人质,威胁我们的心上人……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自己没有的,也不想要别人有么?”
“算你说对了。”徐飞毫不掩饰的点头:“还真是这样的,我不能有的,谁也别想得到。宁璞玉,你不愧是我的徒弟,还真是了解我。现在,你要是想活命的话。就给我亲手解决了他。只要他死了,我就让你安稳的活到和我成亲。”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宁璞玉仰起头,一脸的决然:“我不会因为做一些违背我良心的事情,去讨你欢心。”
“难道你忘了,冷衍可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那我也要光明正大的报仇,而不是像你这样猥琐这么恶心。”
徐飞瞬间就出售,钳住了宁璞玉的咽喉:“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不会每次都容忍你。”
“跟女人撒气,算什么男人。你要我死,我若偏不呢?”金浑捞起一只花瓶,猛的朝徐飞扔过去。“有本事冲我来,别难为女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会面之时多惊险 惊喜加更哦
宁璞玉就是想闹腾的厉害一点。给冷衍争取时间。
徐飞不杀她不过是个心结。说到底,她没有什么把握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不想得手,毕竟我不是你。我没想过杀了你之后,我能得到什么。并且,这里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地方,我怎么逃?”
徐飞就是喜欢她这份坦白。
“你说得对,你根本就逃不掉。所以识趣的话,还是乖乖的跟我走。”
宁璞玉一点也不想走,她想在这里等冷衍来救他。
“好,我跟你走。”皱着眉走过来,她的脸色有些不对。
徐飞敏感的觉出了什么,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哐啷一声,匕首就这么掉下来。
“璞玉,你太叫我失望了。”徐飞抬手劈下一个手刀。
宁璞玉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上崖顶。”徐飞吩咐天蓝:“死守上山的路。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是。属下明白,主上您还是赶紧撤吧。”天蓝道:“没有必要在这里冒险。虽然山下的人不可能攻进来。可毕竟困山是件麻烦事。”
幸亏在此之前,徐飞早有打算,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退路。
只怪宁璞玉对他用的那些药,弄得他这些天迟迟钝钝也就算了。还易爆易怒,什么事情都反应不过来。否则有人悄悄的靠近山下,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到。
“叫绿袖带着她,跟我走。”徐飞握了握天蓝的肩:“这里就交给你了。”
“属下誓死完成任务,绝不退缩。”天蓝一脸的冷厉:“只不过,子媚……”
“杀无赦。”徐飞并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尽管这个女人跟了他多年。
“遵命。”天蓝心里唏嘘不已,好好的,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值么?子媚啊子媚,你就不觉得后悔?
宁璞玉隐隐约约觉得颠簸。微微睁开眼睛,自己竟然趴在一个绵软的身子上,被人扛着走。
下意识的垂下头去看,她心颤的不行,扛着她的人,正踩着摇摇晃晃的钢索,飞快的往前走。“放开……”
“找死!”绿袖一拳头上去,又把话还没说完的宁璞玉敲晕了。
心想也不知道主上带着这个没有的女人干什么,还不如一下子松手,让她摔下去好了。
“快走。”徐飞没回头。“你要懂得怜香惜玉一些,说不定她就要成为我的夫人了。”
“主上,您……”绿袖差点失去平衡,从钢索上跌下去。
幸亏紧要关头,她还是站稳了脚。“您要娶这个女人为妻,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她可是别人的妾室,再说,她哪里配得上您?”绿袖气鼓鼓的说。
“你不会明白的。”徐飞才懒得跟她解释。
走到另一边之后,他一掌霹雷,将钢索这一端钉进的山石打碎。“走吧。”
绿袖扛着宁璞玉,翻山越岭的如履平地。
想象这个画面,也是够不容易的。
三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画面里。
冷衍下山之后,才发觉,山下的人,并不是他的人。
冯铖、竹节、鬼火,他一个也没看见。
相反,领头的人竟然是鲁营。
他不敢暴露,悄无声息的继续往下走,顺着蜿蜒的山路,逃了出去。
走了很远,他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璞玉。你一定要等我。千万保重自己。”
营帐之中,竹节急的团团乱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爷怎么就忽然不省人事了?”
冯铖摇头:“不像是中毒,如果是中毒。你不可能觉不出来。”
“是。”竹节拼命拼命的回想过,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二殿下”,却已经清楚的看出来,他的脸色很正常,没有中毒的迹象。
随后,鲁鑫便叫人仔细看着,再不许别人靠近。
她现在就是想要过去检查清楚,也走不出这帐篷。
“要不然我杀出去?”竹节气愤的不行:“他不过是个将军,二皇子府的人,还轮不到他来管。想关着咱们也要看看他的手下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不可。”冯铖坚决不同意。“这事情要是传到宫里。只说咱们的人和鲁氏起了内讧,留守的皇子之中,要是有谁添油加醋,那爷的处境不就堪忧了。咱们不能做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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