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整理好了!”秘书把资料递上去。
越泽抬头看了秘书一眼,似是称赞,似是警告:“不错,把公司前阶段提出的南下的那几个案子都给我提上来。”
“是。”
越泽抿着嘴里的润喉糖,看着秘书婀娜的背影,转着手上的钢笔,思考着,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越泽吃完了嘴里的糖,又开了新的一盒,扔一颗在嘴里。靠在椅背上,拿着顾氏的资料翻着,嘴里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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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洋最近是可能是星象不好,频频触及顾大少爷的地雷,怎么躲都躲不过去。中午十二点,在顾成远宾馆套间,张洋又一次被来自北冰洋的海啸席卷。
顾成远看着桌上薄薄的一夜纸,气的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以为是杜蕾斯呢,这么薄也叫资料?”
忽然想起医生的话,气的拿起旁边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张洋委屈的无以复加:“越泽好像知道我们在调查,看得死紧,现在我们连荒岛都进不去了,这个YoYo平时独来独往,除了荒岛的人,基本没有什么朋友。就这一页纸也废了不少劲呢。”
顾成远闭了眼,不想跟他说话,摇了摇手,示意他离开。
“那注资的事情。。。”张洋看着他开口。
“你他妈的在B市长大就这么点能耐,你还好意思叫我给你投资?”顾成远举着那一张纸在他眼前晃晃。
“这不是一直在调查么,你给我几小时的时间能查出什么来。”
顾成远正要发作,电话响起,顾成远低头一看S市的电话,只好瞪他一眼,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喂,妈?……知道了,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去。”
挂了电话,顾成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张洋:“我有点事情要S市,周末会再过来,你他妈的要是再拿不出诚意来,咱们现在的合约就他妈的算了吧。”
“别呀!”张洋急急的喊。
顾成远提着包,拿着那张纸摔门走了。
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要煮飞了,张洋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自言自语:“妈的,让你贱!没事带他看他妈的什么摇滚,看摇滚!去他妈的什么荒岛,去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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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你醒醒~~……呜呜……呜呜!”
YoYo忽然挣开眼睛,眼前一片朦胧,她揉揉眼睫毛上的水渍,看清了前面的吉他和架子鼓,思绪也一点点的回来,她茫然的微张着嘴,摸摸旁边的枕头,潮潮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冷汗。
五年了,她已经很少做噩梦了,顾成远的出现,像是在她封印的潘多拉盒子上开了一道口子,狂乱的记忆又喷薄到她的梦里。
YoYo伸手盖在脸上,揉了揉,坐起身把旁边的吉他拖上床,下意识的弹了一段旋律。
默默的弹了几遍,YoYo呆呆的坐着,这一周来,YoYo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出乎她的意料,顾成远没有再找上门来。闵柔和乐队成员那里也没有什么异样,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让她仿佛觉得周末的那个晚上以及晚上遇到的人,只是她做的一个噩梦。而他似乎也真的很久没有来入梦了。
十六岁以前的事情,YoYo已经在心里把它们通通装到了一个箱子里,放到了心底最不起眼的角落。顾成远是YoYo那个箱子里最美好的记忆。但也是她最不愿想起的记忆。顾成远这次的出现,仿佛有人在YoYo心底这个尘封的箱子上突然擦拭了一下灰尘,YoYo紧张着,害怕着,害怕有人又想重新打开这份回忆,她想逃避,抱着自己的箱子,躲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让灰尘再次把它覆盖。
YoYo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年来,她的个子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不少,再加上当时还画着浓妆,她想顾成远估计也没有认出她来。五年而已,对于YoYo来说,五年之前的那些事,仿佛已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遥远到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想过了。
YoYo正在胡思乱想,越泽的电话打来,她按了接听键,电话传来越泽那一副不正经的声音。
“咱们荒岛的台柱子什么时候工作啊?”
“我的舌头还说不了话呢,会砸了招牌的。”
电话那边传来轻轻的笑声:“怎么,不是你自己咬的么?”
YoYo忽然想起那个吻,脸热起来,但是嘴硬:“那也是拜某人所赐,也算工伤。”
电话那边又笑:“回来吧,疯狂的粉丝已经被我撵回S市了,听说你有新歌,周末秀一下。”
YoYo有些意外越泽突然说到顾成远的消息,不过心底到底还真松了一口气,“新歌还没练呢,下周首秀。”
“好的,洗耳恭听阁下大作!”
刚刚挂了越大老板的电话,YoYo的电话又响起来,YoYo拿起一看,陌生的号码,YoYo狐疑起来,扔在床上不敢接,盯着电话怔怔的发起神来,电话响了十几声,自动断线。
会是谁呢?YoYo面部表情不是很好,心底有不详的预感,她想都不敢想。
忽的,电话又响起来。把她吓得一个哆嗦,打眼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YoYo硬着头皮,按了接听键不说话。
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请问是乔小姐吗?”
YoYo狐疑的回答:“是。”
“您好,我在XX网上看到您的房屋出售信息,请问您的房屋卖了吗,如果没有,方便我什么时候看房呢?”
YoYo像一滩泥一样摊到床上,悬着的心放下来,紧张的背部肌肉也松弛下来,房子是不是不用卖了!得先把卖房的信息撤下来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
☆、乐队主唱
越泽挂了YoYo的电话,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缓缓的吸了口烟,吐出,忽的想起那个春风沉醉的晚上车里的那个清清凉凉的吻,下腹一紧。
他伸手按了办公室内线:“找夏冰上来。”
“好的!”
几分钟的时间,身材高挑的娱乐圈新一代小花旦夏冰扭着纤腰上来了,风情万种的坐在越泽腿上。“越总,公司下半年新电影的女主角定了吗?”夏冰是个聪明女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知道越泽要什么,也知道她自己要什么。
越泽夹着烟的手搂着她的腰,缓缓的上下抚摸,了然的笑了笑:“我觉得你就挺适合。”
夏冰咯咯笑起来,唇红齿白,美目盼兮,低下身子:“越总,您真有眼光。”
说完倾身向前,献上香吻。越泽任由她吻着,享受美人的伺候,美人香唇软嫩,美舌灵活,但是越吻,越泽反倒觉得不对劲,越泽索性用手霸道的压着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变被动为主动,吻得像个饿狼一样,如饥似渴,夏美人也用尽全力的曲意迎合着他的强取豪夺。
忽然,越泽大力的抓着她的头发,吻骤然停止,夏美人被越泽霸道强势弄得芳心大乱,伏在他的胸口吐气如兰,纤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衬衫缓缓向下抚去,摸上了他的皮带。
越泽慵懒的吸了一口烟,盯着夏美人被他吻糊了口红的红唇若有所思,他想起了那晚车里那个粉嫩嫩的唇,忽的就没了兴致。
越泽抓着她温柔移动的手,一把推开,面无表情道:“你下去吧!”
夏冰被他怪异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站在当下,十分尴尬。
她轻轻剁了一下脚,胸前碧波荡漾,“越总~~!”语气里有三分的媚,两分的怨,还有五分的诱惑。
越泽靠在椅背上,吸着烟,看着衣衫凌乱的大美人,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硬声道:“下去!”
夏冰跺着脚走了,这算什么?
越泽心下烦躁,点了根烟,还是无法平复,抬眼看到桌上的润喉糖,捡了一块放到嘴里,清凉的感觉把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冲淡,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不是这个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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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Yo请假休息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不让乐队成员去找她。YoYo不在,没人督促,小胖和小帅在荒岛排练的百无聊赖。
“YoYo这是神神秘秘的在家研究什么呢?”小胖敲了两遍鼓把鼓槌扔到一边,索性躺倒地上。
“可能是□□吧。”小帅拨弄着琴弦。
“哈哈哈!估计是,我看估计这家伙又勾搭上别人女朋友了,得罪了某位京中权贵,组个□□力求自保。”小胖躺在地上□□。
“右哥也和安妮鬼混去了,留下咱们两个单身汉,真是没劲啊!”小帅弹了一段和铉。
“没劲还不她妈的赶快练鼓,我新歌的节奏你再跟不上我就拿□□把你俩炸的血肉模糊,渣儿都不剩。”YoYo穿着花里胡哨的黑色T恤和一条跨裆裤,还有一双重金属十足的铆钉靴推门进来了。
“YoYo,哈哈,那正是小爷我期待的死法,你终于舍得出门了,来跟哥拥抱一个。”小胖跳起来要给她个大拥抱。
YoYo迅速的把满是锥子像个刺猬一样的包包抡过去,小胖吓得赶忙刹住了车。“人与人相处最舒适的距离是一米啊,给我滚远点。”
“擦,人与人相处最舒适的距离绝对是负的,你说是不小帅?”小胖抱着手大言不惭的说。
“别问我,我还是个孩子!”
YoYo和小帅一个眼神对视,“你大爷的!”瞬间都扑上去狂扁小胖一顿,小胖捂着头满屋子乱跑。
YoYo认识乐队其他三个人是在她当酒吧服务员的时候。那时候YoYo才十六岁,一个人含着泪从S市的火车站随便跳上了一辆火车,火车漫无目的的开着,YoYo呆呆的看着窗外飘然远去的风景,心里茫然没有方向。火车开到B市就停了,YoYo拿着包下了车。B市是中国北方最大的城市,YoYo看着火车站上B市的名字,这么大的城市,终归总是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吧。
YoYo刚到B市,举目无亲,又没有成年,找工作时四处碰壁。B市的酒吧街是很有名的,曾经是中国地下摇滚乐的发源地,各种著名的摇滚乐队都曾在这里萌芽。YoYo某一天在街上垂头丧气的走着,正好听到酒吧里传来的气势磅礴的排练声,YoYo曾经是个穿着公主裙弹钢琴的少女,这是她第一次接触摇滚乐。她当场就愣了,抱着包包蹲在酒吧墙角听了一整个下午,她心底的郁闷,沮丧,伤心,迷茫和所有的负能量都被那震彻云霄的音乐消解着。这才是摇滚,这才是音乐。于是,当天,她回去剪破了牛仔裤,在衣服上坠了链子和铆钉,把一头长发编成小脏辫,脸上画上朋克妆去酒吧应聘了。
也许是缘分使然,YoYo的装扮很对酒吧经理的路子,酒吧经理没有问她要身份证,就招了她当了一名小服务员。YoYo正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有摇滚乐的生活。
那家酒吧就是后来的荒岛酒吧,那时候,荒岛还不像现在这么火,而且名字也不叫荒岛,当时的名字起得十分骚气,叫“夜色撩人”。小胖,小帅和右哥,还有当时他们的主唱夜色是夜色酒吧每天的驻唱乐队。
YoYo是酒吧经理给她起的名字,说是为了配合酒吧气氛,她原来的名字太文艺了。YoYo的穿衣风格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她穿破洞牛仔,铆钉T恤,每天把小脸涂得谁也不认识,这样的装束反倒给了她安全感,一个16岁的少女,想在这纷乱的城市立足,实在不容易。夜色酒吧在B市酒吧街的尽头,地理位置不好。当时他们夜色乐队也只是翻唱翻唱别人的歌曲,由于主唱夜色长相还行,在酒吧街勉强还能吃的开。事实证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就之后,长相帅气夜色就被另一家酒吧挖了过去,小胖,右哥和小帅对于夜色的出走一无所知,后来知道的时候夜色已经穿着白衬衫坐在高脚凳上弹着吉他唱民谣了,他们集体认为这是对摇滚乐的背叛,三个人冲到那个酒吧把夜色暴打一顿。
夜色乐队没有了主唱。但是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夜色带走了来酒吧听音乐的大部分听众。酒吧经理委婉的向他们提了经营业绩的问题,于是,右哥,小帅和小胖三个人连番分别出任主唱的位置,使出浑身解数,结果可想而知,连本来来喝酒的小鸭三两只也没了,酒店经理当即给了他们最后通牒。
“唱不了就给老子滚蛋!”
那天,他们三个在酒吧的一片狼藉里哭的一塌糊涂。YoYo那时已经在酒吧干了一年多了,抱胸皱眉看着他们三个loser,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试试。”
三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大男人,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梳着炸毛小辫,画着烟熏,穿着铆钉夹克和破洞牛仔裤的YoYo。三个人停了哭声,齐齐的看向她,面面相觑。然后哄堂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YoYo扬着下巴,手揣在裤兜里,满脸的桀骜不驯!
“你叫YoYo是吧,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可怜啊!你跑来同情我们,你知道什么是摇滚吗你就要试试,还要当主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