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下了班就给苏景欢去了一个电话,“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
苏景欢虽然长得比较小家碧玉,但是性格很爽朗,一听辛曼这句话,当即就把她的客套话给戳穿了,“得了吧你,有事儿就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拐弯抹角。”
苏景欢今天晚上值班,辛曼知道这人是铁定约不出来了,干脆就在外面的店里买了两份咖哩鸡饭带去警局。
警局里面有一个专门的值班室,辛曼拎着东西进去的时候,在门口的一个老大爷叫住了她。
“干嘛的?”
辛曼指了指手里印有某快餐l的塑料袋,“送外卖的。”
进了值班室,苏景欢就骂了辛曼两句,拿起座机电话给门卫处打电话,“张叔,刚才那是我朋友,进来找我的。”
苏景欢穿着一身警察制服,衬衫扎在裤腰里。因为刚刚洗了头发,头发在肩头散着,看起来既妩媚又有英气。
辛曼托着腮打趣她:“你长得这么可人疼,搞得我都想要制服诱惑了。”
“滚。”
别看苏景欢人长得漂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曾经获散打地区级第一名,辛曼的小擒拿手还是跟尚且在警校之中念书的苏景欢学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吃过饭,辛曼便将魅吧那场火灾的事儿给说了。
苏景欢正低头找发圈,头发散落在肩头,听见辛曼口中火灾两个字,猛地抬起头来,“魅吧?”
辛曼点了点头:“是的,就是那儿,我之前去那儿蹲点蹲了两个星期,就是打听到在那里有非法违禁药品的交易,结果那回被”
“反正是没搞成,还差点被人给弄残了,后来出了火灾那事儿。我报社有一个朋友有人发了一封匿名视频,里面就把当时火灾现场用手机给拍下来了,压根就不是新闻上说的什么意外失火。”
苏景欢找了一个黑色的发圈把头发扎起来在脑后,神情也严肃了一些,“你拿来给我看看。”
辛曼开了视频,将手机递给苏景欢。
视频很短,苏景欢很快便看完了,虽然是用手机隐蔽拍摄的,但是当时在魅吧后仓库附近的这个械斗的场面却是很清晰。
“这是谁传给你的?”
辛曼踮了踮脚尖,“匿名的,而且并不是发给我的,是发给我一个同事的。”
苏景欢按了暂停键,将手机给辛曼看,“你看这边,拍摄的这个角度,一看就是从楼层的二楼偏右的方位拍摄的,就比如说,”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在桌面上比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拉过一把椅子拦在面前,“就是我站在这里和桌面之间的这个方位。”
说完,她就转过来看着辛曼。
辛曼经苏景欢这么一说,才突然回忆起来。
“这么说的话”辛曼顿了顿,“你说,这个拍视频的,是在二楼的贵宾区?第204还是205号包厢?”
因为辛曼当初花时间花精力,搞到了魅吧酒吧内的地域分布图,也事先熟记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位置是贵宾区的两个房间,而且还是两个有着固定贵宾的贵宾房。
苏景欢耸了耸肩,“所以,你也知道了,这肯定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的事儿,也怪不得我们这边负责的警察不查了,要万一真是要查到什么不该查的,那吃不了就兜着走了。”
是的。
今天周多多在把这个基本情况告诉辛曼的时候,辛曼就已经猜到了,肯定是私下里疏通好了,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秘而不发。
苏景欢将椅子拉过来,反过来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面镜子来,在脸上涂上乳霜。
辛曼趴在桌子的另外一边,问:“去不?”
苏景欢涂抹过乳霜之后,将卡刘海的卡子摘下来,站起身来,冲着辛曼眨了眨眼睛,“等我换个衣服。”
辛曼笑了。
她就知道,苏景欢这人跟她一样,没什么优势没什么特别特别引人注目的闪光点,就一点爱管闲事。
所以,辛曼当了记者,苏景欢当了警察。
过了十点,对于夜场亦或是酒吧,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从门口进来,就是一阵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吵闹声。
辛曼和苏景欢两个女人进来之后直奔吧台,苏景欢打响指要了一杯血腥玛丽,辛曼要了一杯白兰地。
苏景欢拨了一下手指上的一枚指环,勾手让辛曼靠近,“今儿晚上的这事儿,你看着,我建议你别往报纸上写,不安全。”
辛曼比了一个K的手势,“放心,我有分寸。”
漂亮的单身女人在夜场里,就很招人。
辛曼上一次混进贵宾区,就是用一身露背的紧身裙外加上嫣红唇勾搭上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等到进了贵宾区就找个借口把人给甩了。
但是,现在和苏景欢两个人一起,根本就用不着走那种下下策。
两人坐下不一会儿,还没有等到一杯酒喝完。就已经有人过来搭讪了。
辛曼低头看手机,余光落在大理石的吧台边缘,忽然眼帘之内出现了一个闪着妖冶的淡蓝色光芒的杯子底座,她手指一顿,淡淡然地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里,抬眼看向来人。
来人是一个长相很不错的男人,有点混血的味道,头发微卷,开口是蹩脚的中文:“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喝一杯么?”
夜场里,男人送给女人酒,无外乎是一个意思。
☆、054 你儿子看着呢!
辛曼笑了笑,礼貌地婉拒,“抱歉,我不喝陌生男人的酒。”
混血男倒是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表情,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丹尼尔,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辛曼只是笑了一下,随便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随手扔到包侧的口袋里了。
她觉得现在的男人普遍都觉得自我感觉良好么?凭什么觉得她会有需要?大男子主义加直男癌。
在夜店的苏景欢比辛曼还要受欢迎,因为苏景欢长了一张善于欺骗大众的面庞,第一次见面的人,当看到她能够将一个体积是她身体三倍的壮汉一个过肩摔摔在地上的时候,都会目瞪口呆。
但是,同样,苏景欢比辛曼拒绝的更加干错利落,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很欠,导致有几个男人都差点破口大骂,“装什么纯,老子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苏景欢眼光闪了闪,将面前的酒杯往前一推,“是么,那你过来,靠近一点。”
辛曼同情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当那个男人不怀好意地淫笑着向苏景欢伸出手的时候,不出所料,辛曼听见了一声哀嚎。
“啊!”
很快地就淹没在酒吧的震耳欲聋之中。
苏景欢拍了拍这人的脸,“怎么样,还想要么?”
男人摇了摇头,扶着一只手的手腕,疼的五官都已经扭曲了,“不要了。”
苏景欢狠狠的一推搡,转过去继续喝自己酒杯里的酒。
辛曼笑了一下,用手中碰了碰苏景欢的胳膊,“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是这么粗鲁。”
苏景欢向辛曼抛了个媚眼,“我对你温柔着呢,老婆。”
辛曼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她现在听见老婆这个词语,就自动带入了自己的身份。
她还真的就是有了老公了。
辛曼和苏景欢两人喝了一杯酒,等到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贵宾入口那边行动,两人的计划是苏景欢去缠住贵宾入口的检查人,然后辛曼趁机进去,辛曼曾经跟苏景欢在这方面配合过,绝对是天衣无缝。
但是,却不曾料想到,苏景欢刚刚走过去和贵宾通道入口的人搭上话,就从侧方的通道里冲出来一个人,身后带着好几个人,从通道里涌出来。哗啦啦地站了一堆,看着架势,就是冲着两人来的。
为首的那个人,辛曼认出来,就是刚才想要染指苏景欢,却被差点废了手腕的那个男人。
刚才端着酒,还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但是现在,带着一帮来路不明的人,在酒吧天花板上照射下来的彩灯灯光,就显得一张脸凶神恶煞,十足的是一个猥琐男人的嘴脸。
这个男人指着苏景欢大叫:“就是她!给我把她抓住,今天爷重重有赏!”
这句话,倒真的是提醒了辛曼。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家里有点权势的。
辛曼在脑回路里面搜寻了一下,她知道的能在这种场合下肆无忌惮地混的,有不少都是一些x二代。
她刚刚想要向前走。就被苏景欢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苏景欢活动了活动手腕,“大家都有话好好说,没什么事儿这么动手动脚的也不合适,再说了,这大家伙儿还都玩儿着呢,我们自己的事儿,找个地儿自己商量?”
为首的那个人笑了一下,大拇指竖起来比了比,“来,我们走后头。”
辛曼看着苏景欢跟着这么五六个男人一块儿走到了后面,忽然就慌了。
她知道苏景欢散打格斗都不错,但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原本就悬殊,再加上苏景欢以一敌众,压根就没有胜算的可能性。
辛曼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在说:“这是这个星期第几回了?人家姑娘家不愿意,也非要闹出个好歹来。”
辛曼心思一动,急忙就转身拉住了这人的手肘,看过去,是一个穿着洋气的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女人挑了挑眼角,将烟蒂上的烟灰向下抖了抖,向上抬了抬下巴,“你是干什么的?”
辛曼笑着说:“我是刚才那姑娘的朋友。”
女人的目光倒是很有穿透力,上上下下打量着辛曼,又抽了一口烟,三秒钟之后才回答:“刚才那男的,是朱家的人,朱琏。”
朱家……
c市齐齐有名一手遮天的朱家?
辛曼脑袋里立即就冒出来一连串在c市政圈军界齐齐大名的几个名字,随即就响起了祁封绍的名字。
她记起来,祁封绍有一个狐朋狗友,就是朱家的人,当时的关系不错,不过辛曼不喜社交,所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
祁封绍接到辛曼的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法国餐厅里,和辛雨馨吃晚餐。
今天是辛雨馨的生日,她特别打扮过,亚麻色的头发精心烫成了卷,水钻的卡子在发顶闪闪发光,耳垂上是一对黑钻的耳钉,再搭配上一身白色的蓬蓬礼服裙,显得俏皮又可爱。
祁封绍坐在辛雨馨地对座,结果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询问了辛雨馨的口味,点了几个菜,抬起头来问:“这些菜可以么?”
辛雨馨腼腆地一笑,“祁哥哥你说了算。”
等到服务生离开,祁封绍将一个宝蓝色的项链盒打开,推到辛雨馨面前,“这是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辛雨馨眼睛亮了亮,打开盒子上的粉色蝴蝶结。就看见里面一条精致美丽的钻石项链,“好漂亮。”
祁封绍笑了笑:“喜欢就好。”
辛雨馨笑着看向祁封绍,“你帮我戴上。”
祁封绍起身,将项链拿起来,走到辛雨馨的椅子后面,将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撩起来,项链挂在脖子上。
辛雨馨的锁骨处微凉了一下,祁封绍在她的额角吻了一下。
祁封绍放在桌上的忽然响了一声,辛雨馨坐着距离的距离比较近,一眼就看见在屏幕上的名字,眼皮跳了一下,想要找一个借口与祁封绍说话已经是晚了,祁封绍走过去看了一眼名字,拿着错开两步去接电话。
“喂……朱琏?对,我认识……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辛雨馨的眼光一直都落在祁封绍身上,等到祁封绍走过来,仰起头来笑的一脸的无害,“祁哥哥,今晚我给我妈妈说过了,不回家了。”
辛雨馨的这句话再显然不过了。
她在邀请。
在自己的生日这一天,她一个千金小姐肯屈尊邀请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
祁封绍已经从后面的衣架上将自己的外套大衣给取了下来,说:“我有点事情需要先离开一下,你吃过饭,待会儿我让人开车来接你。”
说完,祁封绍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包厢门在面前打开再关上,辛雨馨坐在桌上一动不动。
服务生端着菜进来,问:“辛小姐,还要不要上菜?”
一直坐着好像是一尊雕塑的辛雨馨猛地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给扯了下来,“上什么上,你没看见人都已经走了么?瞎了你的眼。”
她看着放在桌子上奶油蛋糕上的“生日快乐”四个字,觉得真的是讽刺。
………………
辛曼快急死了。
她给祁封绍打电话也就是病急乱投医,幸好祁封绍真的认识那个朱琏。
她在等祁封绍来的这十几分钟里,想了n多种方法想要去后仓库,却都被拦了下来。
辛曼急的眼圈都红了,“你们是不是人!几个大男人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