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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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烈酒封喉-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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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离开了,先是回了老家,后来,又来到了J市。
  我见了那个在报纸上登寻人启事的人,但是,我没有能上去跟他说一句话。
  你奶奶在后来,几次跟我通电话,也都是十分内疚,只是无奈,她的遗忘症越发的明显,我怕她撑不到亲口告诉你实情的那一天,于是就留下了这封信。
  那张报纸上,有一个豆腐块的文字,你可以看看。
  今后,你自己来决定。”
  看完这封信,辛曼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再看了一眼薛淼,薛淼似乎是已经完全呆住了。眼神凝固在纸张的最后几个字上。
  辛曼先回过神来,将信纸折叠了一下,便去拿刚才被弃置到一边的报纸,翻开报纸,寻找里面柳姨所说的寻人启事。
  报纸正是J市的晚报,已经泛黄了,在中缝的最下面,有一个豆腐块的文字,辛曼看着上面的日期,是在二十年前,而标题四个大字,寻人启事。
  寻人启事,登的很简单,是二十年前。寻找三十三年前在某医院里的老太太,然后就是联系人,姓名,电话。
  只不过,当看到这个联系人的姓名,辛曼忽然就皱了皱眉。
  “谢楼玉?”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呢?
  “这个人是不是咱们见过?有些熟悉”
  辛曼还没有说完话,薛淼就已经抬手将头顶的壁灯给啪的一声给按掉了,翻身躺在了床上。
  “睡吧,什么事明天再说。”
  从声音来听,根本听不出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辛曼将东西收拾好顺手放在了床头,去浴室里洗了澡,出来之后便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看着薛淼的侧身躺着的黑影,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她知道。现在的薛淼,一定是孤独的。
  他的内心很苦,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虽然不说出来,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辛曼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然后向薛淼走过去,直接躺在了他的身后,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发觉他微微移动了一下,抿着唇,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淼哥,你还有我。”
  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姿势,许久之后,薛淼才转过身来。
  单人床,虽然两个人躺下也绰绰有余,但是翻身的话还是需要小心不掉下床去。
  辛曼半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薛淼的神色。
  薛淼覆在辛曼的背上,“曼曼,我知道。”
  他知道,纵然跟薛家并没有关系,他也承受了薛家数十年的养育之恩。
  其实,薛淼原本就一直都有疑惑,为什么薛老太太并不喜欢他,相反,爷爷特别喜欢他,现在,看了那封信,所有的疑问就都迎刃而解了。
  因为爷爷认为,是他的出生,是薛家的福星,挽救了濒危的爷爷的性命,而且薛氏的企业一度转危为安。
  而事实上呢,那个能够带给薛家好运的孩子,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现在他再回想起来,奶奶看他的目光,为何会区别对待,现在就都明白了,心里就只剩下酸涩的苦楚。
  辛曼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襟有点凉凉的感觉。
  她将薛淼抱的更紧了一些。
  在几个月前,薛老太太的葬礼之后,那个夜晚。同样,薛淼一己支撑,寂寂黑夜中,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而这一夜,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辛曼是被脆生生的鸟鸣给唤醒的,抬头,就看见细碎的阳光从窗口洒落,照在地面上。
  身旁的薛淼已经不见了踪影,身上搭着一条厚的毯子。
  辛曼猛地从床头坐了起来,就向浴室里看了一眼,浴室里也没人,那薛淼去哪里了?
  外衣带走了,钱包也带走了,难道薛淼一个人去找自己的生父了?
  但是
  辛曼匆忙地换衣服,随便将背包收拾了一下,刚想要将房卡从卡槽里拿出来,房门却从外面打开了,外面酒店的服务生一脸懵逼的看着就在门口的辛曼。
  “呃,是这位先生让我们拿备用房卡过来开门的。”
  薛淼笑着向服务生道谢,然后拎着手中的早餐进来。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忘了拿房卡,进来又怕吵到你,就找了前台拿房卡,刷牙洗脸了么?过来吃早餐。”
  辛曼抿了抿唇,歪着头看薛淼的神色,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
  薛淼猛地抬头,“看什么?”
  辛曼嘻嘻的一笑,“看你的黑眼圈好重。”
  “那待会儿要你帮我美化一下了。”
  辛曼咦了一声,“为什么?”
  “因为待会儿我们要去一个地方,精神气一定是要浓浓的。”
  辛曼就怀着好奇心,吃完了这顿早餐。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房卡并没有退,背包还有平板都留在酒店里。
  “我们要去哪儿?要打车么?”
  “不打车,我们走走。”
  因为一天的小雨的湿润,地面上依旧是潮湿的,刮过来的凉风里带着花香,就算是走路都是一种享受。
  薛淼牵着辛曼的手,两人就如同早上出来散步的普通情侣一样。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路上,辛曼还进去一个陶瓷店,买了一个马克杯。
  辛曼再抬头,“这不是昨天我们来柳姨家的那条路么?”
  前面不远处,便是98号,也就是柳姨的住宅。
  薛淼还不待回答,身后就有一辆车驶过,滴滴的按了两声喇叭。
  他将辛曼搂过来护到另外一侧,手臂扶着她的腰。
  前面的一辆车子停了下来,恰好是停在了98号门前,从车子里搬下来几个行李箱。
  辛曼奇怪了一下,“这不是柳姨家么?”
  一旁的住户正在嗑瓜子,说:“原来是姓柳的,不过昨天晚上就连夜搬走了,这宅子原本也是租的。”
  薛淼瞳孔微微缩了一下,“那您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大婶摇了摇头,“不晓得,连夜搬家的都不会告诉别人住址吧。”
  薛淼默了默,他知道,柳家人离开也是想要一份宁谧的生活吧,就当那件事情,已经随风消散了。
  两人沿着这条路又向前走了有不到十分钟,看见了前面一处拱起的陡峭屋檐。
  薛淼指了指,就要到了。
  辛曼看过去,是一个院落,门口蹲着两个石头狮子,上头有一块匾,自右而左写着玉牌坊。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有咿咿呀呀吊嗓子的声音,辛曼顿时就响起了昨天在出租车上,那个司机口中提到的戏园子。
  当时提到的那个名角儿,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辛曼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好像是想起来了。
  谢楼玉。
  便是昨天在报纸上豆腐块的寻人启事,下面写的那个名字。

  ☆、156 尾声四:梦中的婚礼

  戏园子是保持着最初的风貌,花草树荫,古朴建筑,亭台楼榭,还有正在敲锣打鼓的戏台子。
  薛淼和辛曼两人沿着一条林荫小道,走进戏院之中。
  进门之前先买了票。可能是因为大早上的缘故,所以人并不算是很多,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人。
  两人一走进,就有一个穿着类似电视剧的戏院小二装扮的人迎了上来,“您二位这边请。”
  辛曼跟在薛淼身后,环顾了一下戏院的摆设,此时戏台上正在唱着一出武戏,很是热闹。
  坐下来之后,小二先给上了一壶茶,然后递上来一份节目单。
  辛曼道了谢,接过节目单,从上扫到下,看了一眼,上面并没有谢楼玉的戏,她见薛淼依然在看节目单,便问了一下隔壁桌的一个老大爷。
  “大伯,我们想要听谢楼玉的戏,可是我看节目单上没有啊。”
  老大伯看过来,捋了捋胡子,正在随着戏台子上的武戏哼着戏词,一听辛曼这话,就笑了,“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辛曼眨了眨眼睛,随即说:“对啊,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一来就听说了这戏园子,还有名角儿的谢楼玉,就过来听戏了。”
  “哎,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咯,”大伯说,“谢楼玉是名角儿,那是不假,往前倒退个几十年,还都是大户人家里有专场呢,但是现在不成了,都已经五十多了,已经退居幕后了,见一面儿,都难咯。”
  薛淼抬起头来,“那怎么才能见到他?”
  大伯捋了捋胡子,面向和善,“你们算是问对了人了,我呀,是这戏园子的老戏迷了,已经有四五十年了。”
  “这个谢楼玉呢,虽然说现在已经不唱角儿了,但是每个月的二十五号呢,收场的十一点,都会来唱一场。”老伯笑了笑,“如果你们没什么急事儿,就多留几天,去别处逛逛。”
  今天是二十一号,还有四天。
  只不过,辛曼和薛淼也都是怀着别的心思,即便是还有四天,去别处也难有心情,便整天都泡在戏园子里,听着各种戏,辛曼甚至还跟后面拉二胡的伴奏团混熟了,还试着拉了一把,只不过那声音,惨不忍听。
  古代人都说茶馆戏院青楼,三大宝地,想要了解一些话,这三个地方是最容易打听的。
  这几天混迹在人群之中,也就听说了这个谢楼玉的一些事情。
  谢楼玉,男。
  对,是男。
  辛曼听说了,一下子就怔住了。
  “是个男的?”
  “当然了,反串的旦角儿啊,你以为呢!”
  辛曼默默地住了嘴,她觉得再多说呢,就要显得无知了。
  从第一次在那个司机师傅口中听这个名字,她还以为是女,没想到……
  辛曼特别在网上查了一下照片,照片图册上有扮相的,有没有扮相的,不扮相的时候也是英气逼人,丝毫不显得女气。她看过去,隐隐就在眉眼之间看到有一丝是熟悉之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反观薛淼,并没有说话,眼眸之中也是没有一丝波澜。
  谢楼玉,男,长相俊秀,是有名的反串旦角儿,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一出《画楼春》而崭露头角,自此开始红极一时。
  后来,在江南J市的官宦大家里,每逢是一些爱听戏的老人做寿,请的都是这个戏班子,其中,就包括J市的大家杜家。
  就在谢楼玉二十一岁的时候,在杜家老爷的寿宴戏台子上下来,进了后台,正在卸妆,忽然,从后面,就有一双凝脂的玉手伸了过来,直接就覆上了他的胸膛。
  “原来你是男的啊。”
  谢楼玉转头,就看见了一双弯弯的杏眸,闪着光。
  “你长得这样好看,我还以为你是个姐姐呢。”
  这个女孩子,当时刚满十八岁,是杜家的小姐,名叫杜筱筱。
  一般人听到这种话,肯定是要恼了。但是谢楼玉,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杜筱筱就靠在一旁,“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她说话一副认真的模样,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谢楼玉终于开口,清淡温润的嗓音从喉骨之中缓缓透出,“如果我是哑巴,那刚才是怎么出声唱的呢?”
  杜筱筱一愣,唇角向上一弯,“你说话的声音真好听,比唱曲儿的声音都要好听。”
  谢楼玉的随从看见化妆间竟然有别人,便走过来,“这位小姐,您听戏去前面吧。”
  “不出去,前面好没意思,”她拉过谢楼玉一旁的长凳,便坐了上去,“不如你多跟我说说话吧,现在前面是打戏,我不喜欢看。”
  谢楼玉挥退了随从,“你想听我说什么?”
  杜筱筱托着下巴,一双黑琉璃一般闪亮的明眸,“刚才你唱的那个戏,什么情思什么来着的……”
  “迷途之茫茫,归路之掩掩……诉我冥冥青丝,盼你日日君长。”
  “对,就是这个词儿,好听,是什么戏?”
  “画楼春。”
  ………………
  “这出戏啊,就算是两人的定情戏咯,也是谢楼玉的……用现在的话怎么说来着,成名曲,对,就是成名曲。”
  “那后来呢?”
  辛曼急切地问。
  “再后来呢,就和那些个俗气的爱情故事一样,大家族的千金小姐,看上了一个戏子,当然杜家是极力反对了,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给关了起来,但是,很可悲的是,杜筱筱,怀孕了。”
  薛淼手中的茶杯,嘭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碎掉了。
  因为园子里嘈杂,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一旁的小二过来收拾,“没关系。”
  辛曼看薛淼的当口,那边八卦那人已经开始说了。
  “后来就都是传闻了,有人说,这个谢楼玉啊,竟然将杜家小姐给抢了出去,私奔出去了,可是,因为他一个戏子,也只能吃这一口饭,而杜家小姐呢,又娇生惯养,所以谢楼玉舍不得杜家小姐受苦,就又给送了回来,杜家找了一位大师呢,将这位杜家小姐的记忆,给抹去了。”
  “还有一种传闻,是两人私奔途中,被杜家的人给找到了,将谢楼玉给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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