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似烈酒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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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似烈酒封喉-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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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曼吃饭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想着刚才从薛氏大厦出来的时候,薛淼心急火燎的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真的是很难得见薛淼那样急切的身影。
  回到寝室,薛子添上上下下的搬了两趟行李,然后到宿舍前面,放在了辛曼的后备箱里。
  “我送你去橡树湾吧。”
  薛子添正在掏着背包,“你今儿晚上还不在橡树湾睡?”
  上个月,辛曼从橡树湾搬出去的有些蹊跷,不过薛淼和辛曼都口径一致地说:是辛曼(我)想要搬出去住了,这么一搬出去,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辛曼“嗯”了一声。
  薛子添好不容易从包里将手机给逃了出来,一下子惊叫了出来:“谁的电话卧槽,未接来电十三个!”
  辛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薛子添。
  薛子添点开未接来电,又随手点了一条未读短信,脸一下子就白了,“辛曼!快!快点去医院!”
  辛曼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回事?”
  “是老薛,”他急的脸都红了,“出事儿了!”
  辛曼一听到薛淼的名字,手中方向盘猛地一打滑,在右侧车道有一辆小型的运货车刚好驶过,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
  辛曼眼疾手快,紧急的又拨动方向盘,猛地踩了刹车,车头保险杠堪堪地擦过货车车身,车辆在闪灯之后陡然停下,货车安然驶过。
  她已经是出了一头的汗,连带着薛子添都靠在后面紧张的一动不动,脸色比刚才看到短信的时候都要苍白。
  辛曼转过头来问薛子添:“你爸怎么了?!”
  薛子添讷讷地摇了摇头,“不是我爸,是我祖奶奶。”
  薛老太太,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因为突发休克,被推入了紧急抢救室。
  薛淼下午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还没有开完,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丢下会议室的一屋子人,就去了医院。
  薛老太太被推入紧急抢救室,外面的等待长廊上,就只有莫婷一个人在。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肩膀不断的抖动着,直到薛淼从电梯上奔过来,一把抓住了莫婷的肩膀,有些狂躁的问:“奶奶呢?”
  莫婷看着薛淼,目光好像是她不认识了一样。
  “说话啊。”
  薛淼的眼眶通红,手指攥着莫婷的肩膀。等着她的回答,而此刻的莫婷却好像是傻了一样。
  他猛地一把推开莫婷,去问一旁的护士。
  “病人怎么样了?”
  莫婷盯着薛淼的背影,听着他焦急的声音,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一个画面,和一句话,好像是魔咒一样萦绕在自己的头脑之中。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莫婷今天下午闲来无事,便来到医院里来看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依旧是把她认成是薛明曜的媳妇儿,而把薛淼认成是薛明曜,对莫婷说不出的好。
  “老大媳妇儿,你过来。”
  莫婷现在对于这个称呼,已经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了,给老太太削了一个梨,“奶奶,您想要什么我帮您拿。”
  薛老太太问:“咱们家老二淼子,有女朋友了没呢?”
  莫婷脑子里立时就蹦出了一个身影,辛曼那融融的笑,明明只不过是一个拖油瓶,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却能够活的那么自信,有薛淼这样的男人深爱着她,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
  她从来都不相信。
  从薛明曜的婚姻里走出来,她已经见过了薛明曜和沈玥之间可以生死的爱情,现在又有这样一对?
  “婷婷”
  薛老太太见莫婷不说话。便又开口问了一句。
  莫婷回神,“没有,淼子还没女朋友。”
  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了,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哎,淼子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莫婷没有回话,依旧在小心翼翼地切着手中的梨。
  薛老太太说:“你不知道,在你妈妈怀着薛家老二的时候,那个时候,身体很弱,又恰逢家里的公司发生巨变,一夜之间,老爷子就住了医院”
  莫婷点了点头。
  这事儿她知道,薛老爷子因为内忧外患,导致一病不起,而家里唯一的希望,就是季舒肚子里的薛家老二。
  此时此刻,她忽略了从薛老太太口中说出来的称呼,已经从淼子,变成了薛家老二。
  薛老太太气息不顺,声音很低,说两句话就要缓一缓,歇一歇。
  莫婷帮薛老太太在腰后垫了一个靠垫,“奶奶,您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去叫医生过来。”
  “嗯,好现在不用”薛老太太抓住了莫婷的手,微颤着,“后来,那天,志成到外省出差,而就在当天晚上,季舒忽然羊水破了,被送到医院,我,还有你柳姨,紧急地赶到了医院,后来,明曜也去了”
  莫婷点了点头,“嗯。”
  薛淼出生的时候,薛明曜七岁,当时,薛明曜对于母亲肚子里的这个弟弟,十分向往,他还经常贴着母亲的肚子,去听母亲的胎动。
  薛老太太说到这里,眼球微微颤抖着,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
  莫婷一看不好。就要起身去叫医生,却被薛老太太给拉住了。
  薛老太太的力气很小,口中呢喃着,“先别走婷婷,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最多也就不过这一个月了这件事儿,也一定要有个懂事儿的人知道,没人知道,你柳姨也去了”
  薛老太太咳嗽了两声,“当时,你妈,舒舒生下的孩子,因为早产,再加上产前思虑过重,是个死胎,出来就断了气了”
  莫婷嘶的倒抽了一口气,水果刀猛地划破了食指,鲜血顺着手背滴落下来。
  “奶奶,你说什么”
  薛老太太喘了一会儿气,“但是,当时,你爷爷在病房里,就等着这边的老二来救命当时只有我和你柳姨,慌了手脚。而就在那个时候,在隔壁另外一间产房里,出生了一个男婴就是淼子”
  薛老太太清楚的记得,那个年轻的男人,顶多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模样,将想要把孩子送给薛老太太来抚养的想法,告诉了她。
  “我们家里有点事情,孩子我们不能养,只能送出去。”
  那一夜,惨白的医院走廊的墙面,可以听见不绝于耳的婴儿的啼哭声。
  薛老太太和柳姨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好!”
  薛老太太跟着那年轻的小伙子,进了产房,在病床上躺着一个姑娘,看起来也小的很,才十八九岁的模样,惨白的脸色,微眯着眼睛看着放在身旁的包裹,婴孩一张小脸水灵灵的。
  年轻小伙子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狠心地抱过孩子,交到了薛老太太的手中。
  忽然,床上躺着的女孩大叫了一声:“不!那是我的孩子!还给我!”
  薛老太太脚步一顿,转过身去,而小伙子已经将女孩给按在了床上,捂住她的嘴。声音哽咽,“走吧,孩子是你们的了。”
  那个时候,薛老太太的双手颤抖,抖的都几乎抱不住怀中的襁褓。
  柳姨挽住老太太的手臂,“小姐,走!”
  “就那样”薛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偷梁换柱,我们做的十分隐秘,没有人知道说来也是奇怪,把那个孩子抱给你爷爷,你一直都病重的爷爷,当时就睁开了眼睛,就连医生都说神奇,都说这就是爷孙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没说话,只是跟着笑”
  后来,等到孩子长大了一些,薛家便搬了家,那所医院,也从公立转成了私立,里面的人都换了一拨又一波,知道这件事情始末的人,已经都仿若化成了尘埃。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薛老太太这样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老人。
  她如果现在不说出来,就会带着这样的一个秘密离开。
  莫婷已经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怪不得,薛老爷子很疼薛淼,而薛老太太却唯独疼爱薛明曜,对于小孙子薛淼,只是不冷不热,也没有过分疼爱。
  只因为,薛淼并不是薛家的血脉!
  “人这辈子,做过了太多罪孽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躺在床上反思脑海里啊,就常常浮现起那个女孩儿的脸,用凄厉的嗓音要孩子的声音,夜晚做恶梦,有人来找我要孩子,”薛老太太说,“我是要入土的人了,如果万一有一天,真的有人找上来了,婷婷,你好歹也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婷摇了摇头,她真的是难以接受,真的
  “咳咳咳”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球上翻,莫婷回过神来,急忙按下了床头的铃,“快来人啊!”

  ☆、126 葬礼,一点线索

  薛老太太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直接便到了病房。
  薛志成和季舒上前去询问医生,关于母亲的情况,可是,得到的却是无奈的摇头。
  对于生老病死,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也已经从最开始的感到心痛,到现在的麻木。
  当看到医生摇头,季舒当时就捂着嘴哭了出来,薛志成拉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甩开。
  这段时间,老夫老妻的这两个人一直都在冷战之中度过,多的是争吵,是互不理睬,是不相理解,就算是多一句的解释,都成了奢侈。
  可是现在,在病危的母亲面前,那些仇怨也都放了下来。
  薛老太太对于季舒这个儿媳,是很好的,从来都没有苛责过,而季舒呢,就在近些年,因为自己亲生母亲的离世,而对薛老太太越发的好,就是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来侍奉的。
  病在她身,伤在儿心。
  随后,不多久,过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老太太终于悠悠转醒了。
  医生紧急地上前去给她做了检查,出来之后,“就在这两天了。”
  已经将要油尽灯枯,老人的话有时候真的是该死的对,就比如说: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
  薛老太太口中呜呜着,听不清楚是在说些什么话。
  “奶奶,您说什么?”
  薛老太太的双手枯瘦,抓住了薛淼的手,“子子添”
  口齿已经不清楚了,但是薛淼俯身趴在奶奶的嘴边,还是听见了她口中哽咽而出的声音。
  薛子添
  老人家还惦念着唯一的孙子。
  在薛淼给薛子添打过电话之后,便都在病房里。前前后后站着的,坐着的,都注视着病床上的老人,泪眼模糊。
  薛淼偏头看了一眼莫婷,“今天下午谢谢你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回家吧,夜晚有我们在。”
  莫婷听着薛淼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关系。”
  薛子添和辛曼,是在半个小时之后赶来的。
  一路上,薛子添都跑的好像是一只兔子,辛曼不是穿的平底鞋,跑的追不上薛子添,好歹这个小子也没有白吃了辛曼的,向前跑了一段路,一看身边的辛曼没有跟上,便又重新折返回来,拉着辛曼一起向医院大楼跑去。
  推开病房,薛子添叫了一声“祖奶奶!”,全病房的人,都看向了门口。
  辛曼被薛子添一路上拉着跑上来,气喘吁吁,当整个病房的人都看过来,她眼前有些发晕,没有看清楚里面的人影。
  忽然,季舒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薛子添愣了一下,本以为是给自己说的话,“我”
  “你来干什么?”
  季舒又吼了一句,冲着辛曼。
  女人都是有直觉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季舒,自己的丈夫与那个名叫杜静心的女人,一定曾经有过纠葛,不是她刻意找茬,而是她内心所认为的事实所在。
  辛曼眼前的虚影逐渐消逝,这才看清楚季舒通红着的一双眼睛。
  薛志成拉住季舒,“阿舒,你冷静点,这是在妈的病房里。”
  薛子添向季舒解释,一手拉过辛曼向前侧了侧身,“奶奶。这是”
  “薛子添!”
  薛淼的声音从后面横插过来,双眸通红,凌厉的目光看向他,声音低了一些,“你不是想念祖奶奶了么,过来看看吧。”
  薛子添也没有多想,为什么老薛会忽然打断他的话,也是看到了薛老太太枯瘦的手指,以及在鼻子里插着的管子,眼眶酸涩,走过去,扑通一下子跪在薛老太太的病床前,“祖奶奶。”
  薛老太太的眼球颤动着,“好好孩子”
  薛子添靠近了薛老太太,“祖奶奶,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一定的,我中考结束了,你还要等着拿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呢,我要上重点高中!”
  薛老太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此时,辛曼站在门口,看着这样一家人,她好像完全是一个局外人,被人讨厌的局外人。
  她看向薛淼,薛淼却没有看她。
  辛曼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救了,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明明老人家病着,而她还有闲心思去想薛淼的心思是不是放在自己心上。
  她握了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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