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曼有时候都羡慕周多多,虽然普通家庭,没有什么钱没有什么权,但是生活顺遂,又有一个无比疼她的好男人。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辛曼一把捂住了周多多的嘴,旁边路过的陌生人已经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这两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她把周多多给撂在马路牙子上,让她安安生生的坐着,准备再给李岩打个电话,手机里却进来了另外一个电话。
薛淼的。
“结束了没有?”
辛曼说:“结束了,刚刚出来。”
去K歌之前,薛淼原本是执意要去的,辛曼坚决反对,“你不想要当那个朋友们最讨厌的女人的男朋友吧,你要想来也行,结账的时候来。”最后薛淼在辛曼的淫…威之下屈服。
电话里,薛淼说:“我现在去接你。”
“不用了,刚刚周多多男朋友打来电话了,正好顺路,我就让她把我给捎过去了。”
李岩来的很快,辛曼刚刚挂断电话,就开着车来了,将坐在地上的周多多给抱起来的时候,周多多直接大叫了一声,伸手啪的一声在李岩脸上拍了一下。“流氓!”
辛曼:“”
李岩跟辛曼不顺路,辛曼还是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橡树湾的地址。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辛曼,“橡树湾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啊,都是大老板呢,我之前送一个小孩儿去橡树湾,原本打车费打表就48,他甩给我两张百元大钞,直接不用我找零了。”
辛曼:“”
这种少爷行为,听着怎么这么像是薛子添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忽然,嘭的一声,辛曼正低头看手机,不料想车子忽然倾斜了一下,不过还好司机师傅老练,很快缓慢行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了?”
司机师傅已经解了安全带下车,“好像是爆胎了。”
辛曼跟着司机师傅一块儿下车,站在后面看了一眼,确实是爆胎了。
司机师傅说:“我这儿有备用轮胎,要不然你等会儿,我换下轮胎。”
辛曼看了一眼时间,“那好吧。”
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走了一半的路再换另外一辆出租车。
就在等待的过程中,从辛曼身边经过一辆私家车,缓慢的行驶过去再倒回来,辛曼还觉得稀罕,忽然就见车窗摇下来。
☆、096 过年,“冷战”伊始
“辛曼,我看着就像你。”
从缓缓的打开的车窗看进去,辛曼反应了几秒钟,才从记忆库里搜罗出这人的影像,就是辛老太太致力于给她的相亲对象,张廷泽。
张廷泽问:“怎么在路边站着,等车?”
辛曼耸了耸肩,“打的车爆胎了,我在等师傅换轮胎。”
张廷泽说:“上车,我送你。”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一看辛曼这是遇上朋友了,便让她走了,辛曼将打表的钱付给司机,便上了张廷泽的车。
和张廷泽也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自从上次在宴会上见过之后,辛曼隔三差五地回接到辛老太太的电话,邀约出去,可是辛曼既然已经戳穿了辛老太太的想法,就是想一百个法子也会脱身。
再说,恰逢年关,都是在忙着过年的事儿,是一年里最忙的时候了,哪里会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家族联姻上,倒是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
这一次见到张廷泽,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这回辛曼是报的橡树湾的地址。
张廷泽嗤了一声,“你的住房还挺多的啊,狡兔三窟,上回天海公寓这回橡树湾?下回别让我把你送到峰山别墅区。”
辛曼差点给忘了,上回让张廷泽送的地方的确是天海公寓。
“天海公寓是我的住处,橡树湾是我男朋友的住处。”
面对张廷泽,没必要遮掩。
张廷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不用在我面前炫耀你有男朋友这种生物,我也有女朋友,你不用多想。”
辛曼压根也就没有多想。
她在向后靠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臀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硌着,皱了皱眉,侧身瞅了一眼座椅,看见是一串很漂亮的琉璃珠。
辛曼拿起这串珠子,“你女朋友落在这儿的手珠?”
张廷泽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嗯?好像是。”
好像是
辛曼将珠子放在前面的储物格里,“这么晚了,刚送女朋友回去?”
“嗯。”
看张廷泽一副不想多说的表情,辛曼也没有多问,不知道为什么他这边有喜欢的女孩儿有女朋友,但是张老夫人却要给他广撒网的在名流圈里相亲。
到了橡树湾,张廷泽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辛曼道了谢,下车刚要关上车门,忽然听里面的张廷泽叫住了她。
“辛曼。”
“?”
张廷泽看起来有点欲言又止,挠了挠头,“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辛曼这人热心归热心,但是绝对不做这种事先承诺的事儿,帮忙可以,但是也要先看看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量力而为。
张廷泽欲言又止,“算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再给你电话。”
说了一半的话就不说了,也真是不勾人的好奇心会死啊。
“你手机号再给我一遍,上回我奶奶给我我没记。”
辛曼还没来的及回答,张廷泽就好像自己在自言自语似的,“算了,搞的我给你要电话好像是我看上你了似的。”
辛曼:“”
等张廷泽的车开动了,辛曼转身往公寓门口走,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在门口的那个身影有点熟悉,再走近了两步,的确是很熟悉。
“薛淼?”
薛淼靠着大门,身上穿着一件衣,一手插在衣兜内,一手携着半支烟,抽了一半了,烟蒂上的火星明灭了一下,在背光的墙面后,晃了一下眼睛。
“你怎么下来了?”
“我不下来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送的你,”薛淼的脸色有点不大好看,“不让我去接你,因为有小鲜肉的专车接送?”
“不是,我本来是打车的,但是路上那出租车爆胎了,刚好就碰上路过的张廷泽。”
辛曼原本解释起来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但是现在说起来,再看薛淼的脸色,似乎是越来越黑了,她难道是说错了什么吗?
可是,这不是事实么。
薛淼反问了一句,“是谁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周多多的男朋友顺路把你送过来的,不用我去接了”
“那当时我确实是想要让李岩顺路送的,谁知道不顺路,”辛曼说,“再说了,我不是不想麻烦你么”
“你觉得这是麻烦我?我在家里等你一个晚上,结果你现在跟我这么客套?”
辛曼也有点火了,莫名其妙的,不就是因为没让他去接么,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不想要你再出去了”
“这么晚了。你不想麻烦我,但是能麻烦别的男人送你回来?”
“我说了,只是路上顺路遇上了!”
两个人之间的火光噼里啪啦,持续升温。
“好,就算是顺路遇上了,”薛淼弹了一下烟蒂上的烟灰,“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单独打车,也不怕遇上黑车”
辛曼败给薛淼了,但是她知道现在再就这么个话题吵下去,她肯定是要落后风了,索性死死地瞪着他。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大马路边,对视着,火光在视线交接的地方噼里啪啦的炸开,经过的车辆还有专门停了车看的。
过了约莫有一分钟,辛曼绕过薛淼,抬步就向橡树湾里面走去,薛淼在后头抽了一支烟才跟上。
冷战,开始于年二十八。
年二十九这一天。原定就是给薛子添庆祝成绩突破的。
薛子添这一次没有超常发挥,但是绝对是正常发挥了,考了个全班第二十三名。
历史最高成绩,创纪录了。
当时拿到成绩单,薛子添一蹦三尺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考了全校第一呢。
不过,有进步就成。
这天晚上,辛曼带着薛子添去吃了一顿烤肉,算是作为成绩好的奖励,薛淼也跟着,付账。
薛子添看辛曼真的是越看越觉得顺眼,其实老薛找这么一个女人,也未尝不可呢,除了嘴巴毒点脾气差点,最起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在某些事情上和他有共同话题,比如说网游和打台球。
“你会打台球?”
“当然了,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玩了,”辛曼说着,也没忘了在最后的时候加上一句,“但是我告诉你,我那个时候跟你这个时候不一样,所以你别学我,儿时不学无术,现在就只能在人家的手下当一个小职员。”
说着,辛曼若有所指的瞄了一眼在一旁的薛淼。
薛淼依旧是一副高冷的模样,高兴了甩她一眼,不高兴了索性连眼皮都不抬,辛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了头。
切,爱理不理,反正他又不是空气,不呼吸就会死。
薛子添顿时十分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我们一会儿去打台球吧!”
对于这种要求,辛曼根本就不用想需要怎么拒绝,直接把球踢给薛淼,反正薛淼这里肯定会PASS掉的。
她耸了耸肩,“我无所谓啊,那要问你爸了。”
薛子添满怀期待的双眼看向一旁的薛淼。
“可以。”
“咳咳”
辛曼差点喝呛了。
薛淼竟然同意了?陪着薛子添去打台球?
在大年二十九这天晚上来打台球,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家人了。
台球室是薛淼的一个朋友开的,辛曼这么一家人到来的时候,老板谢聪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待了。
薛子添显得跃跃欲试,因为和辛曼之间的关系,总想要在她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辛曼与站在门口的老板颔首点头示意,便跟着薛子添先进去了。
谢聪递给薛淼一支烟,见薛淼摆手,“哟,这是戒烟了?”
“戒烟谈不上,这会儿没想着抽。”
薛淼并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想抽才会抽上一根。
谢聪已经年过半百,和薛淼认识,中间倒是多亏了警局的许朔,是当初在涉及到一次儿童拐卖案的时候,早在十年前,帮谢聪找孙子,可是到最后,也没有把孙子给找回来,不过,谢聪倒是和这两个年轻人有了联系。
“许朔在里头呢。”
薛淼狐疑了一下,“许朔?”
好端端的,快过年了,许朔也来打台球?
谢聪瞧出了薛淼眼底的疑虑,“跟你一样,带着一个姑娘来的。”
辛曼和薛子添一进来,就看见在门口台球桌边的一个女人,一头长发,背影娇俏,穿着一件皮夹克,正在往杆头上擦着滑石粉。
她看她的背影,像是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一旁的薛子添没有辛曼那么多的心思,直接绕过辛曼,向一旁的台球桌走去,询问道:“辛曼,就这里吧?”
辛曼说:“嗯,好的。”
倒是那个穿着皮夹克的长发女人,在听到薛子添口中叫出辛曼的名字,忽然一下子转过来身。
“辛曼!”
辛曼听见这个声音,再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这么一张熟悉稚嫩的面庞,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背影熟悉了,还真是一个大熟人。
她笑着打招呼,“莫兰,晚上好。”
莫兰手中拎着球杆,向辛曼走过来,看见辛曼身后跟着的那个大男孩,“哎哟,倒是没有想到,你那边勾搭着一个,这边还勾搭着一个,这还是个孩子吧,真是没想到,你这还玩儿起流行的老少恋了,老牛吃嫩草啊。”
辛曼脸上的笑慢慢的凝固了,冷声呵斥道:“嘴巴放干净点!”
曾经,在薛子添给辛曼送花送情书,却被当时还在报社的刘晶晶给逮了个正着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她玩儿姐弟恋,当时辛曼没有反驳,那是因为她还没有和薛淼发生关系,而且她的内心对于薛淼也是抵触的。
然而现在,薛淼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男人,那么身后的这个男孩子,之于薛淼是什么关系,之于她就是什么关系,容不得别人半点指指点点。
在那边球桌上试球的薛子添听见辛曼的话,便把球杆放下去,就走了过来,“诶,这个大婶是谁,你认识啊?”
辛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认识。”
莫兰脸都气绿了,她还不满二十,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喊她大婶。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兰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气火爆,听见薛子添的这句话就炸了,但是,她的嚣张气焰,在随后进来的薛淼进来的时候,一下子熄灭了。
因为,那个男孩子叫了薛淼一声:“爸!”
莫兰觉得脑子有点懵。
她知道,薛淼是有个儿子,也知道,这个儿子现在是初中,有十三四岁了,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也没有一点年龄概念,十三四岁,到底是多大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