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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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天一剑诀-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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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最终章之苍天不负

    时光匆匆如流水,几经寒暑,已是风云变色,江山易主。惠乾帝登基,大赦天下,勤政爱民,轻瑶薄赋,励精图志,大有一代明君的风范。惠乾帝乃先帝第六子,经过波谲云诡,血腥残酷的宫廷政变之后才登上帝位,他是最后的赢家,政治手段及军事才能都是出类拔萃的。能夠在这场夺位之争中成功的人绝不可能如表面一般坦荡干净,其城府之深常人难以想象,但他不似祖辈们残暴无道,一心想要光复大好河山。
    只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积弱已久的国家根基已坏,大局已定,要想扭转乾坤,重现鼎盛辉煌注定无望。天地万物皆有气数,若这气数尽了,那便无可抗拒。
    正月十五,这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元宵节,举国上下一片欢腾,百姓的脸上皆洋溢着笑容。稚子的歌谣声,小贩的叫卖声,乐坊的丝竹声……乍一看,倒有几分似盛世之景。
    帝都,一间茶楼内,一名身骨清瘦,五十左右的说书人正津津乐道地讲着江湖逸事。侠骨柔情,总少不了动人心弦,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英雄与美人是注定联系在一起的。说书人间或抚下自己花白的胡须,说到激昂处,伴着手势,声情并茂描绘出一幅幅英雄史诗般的传奇画卷,令人仿若亲眼所见。听客们被他颇具技巧的讲术方式引得沉迷其中,叫好声此起彼伏。
    但江湖的险恶残酷,绝非说书人口中的廖廖数语能够概括,亦绝非听客们想象的那般美好。茶楼一角,一名青衣女子倚着栏杆,右手执壶,左手握杯,正悠然地自斟自饮,神态颇为惬意。
    她一边看着街市上的繁华景象,一边听着说书人的侃侃而谈,不知看到了什么什么有趣的,翘了翘嘴角,脸上浮现笑容。这姑娘相貌虽一般,但这么一笑,颊边的两朵梨涡惹人爱怜,倒是增色不少。
    听客们的叫好声拉回她的注意力,彼时说书人又讲到了几年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东方飞,燕无极,石东来……
    “朝阳宫一战,可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哪!那天的雪下得极大,可这些人的血竟把白雪染成了红色。那英勇无敌的少年将军与东方飞大战几百回合……可叹天纵英材,最终严少将军还是毙于东方飞之手。”
    众人哗然,或惋惜或慨叹。青衣女子也抱着酒壶嗟叹:山外有山,严晋棠算是遇到了克星。
    “那东方飞最后如何?”堂上有人问道。
    说书人折扇一挥道:“据闻东方飞与燕无极大战于麒麟峰,不料东方飞不慎被身边一名杨姓男宠刺中命门,跌进了波滔汹涌的东江河中,生死不明。”
    青衣女子听着听着,脸色便沉下来,若有所思,她常来这间茶楼的愿因便是为了听这些人的故事,即便听过无数回她仍然想听,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些人很熟悉,拼命去想却又头痛不已。午夜梦回时,总有一名男子在她梦中徘徊不去,她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貌。
    大夫说她头部受了伤,导致失忆之症,万幸的是并无生命之忧,以他的说法这失忆症没法治,得看天意,或许无意间就想起来了,或许一辈子也忆不起从前。既如此,她也只好坦然接受了,只是每每自梦中醒来,都是怅然若失。
    她的记忆是从一个渔村开始的,村里的人很友善,甚至有个憨厚的男人说喜欢她,想娶她为妻,愿意照顾她一辈子,她拒绝了。在渔村呆了半年后她离开了,她想去寻找自己遗失的过往。
    这几年,她孤身一人走过很多地方,烟雨水乡,黄沙漠北……她仍然没有找到梦中的那个只能看到背影的男人。可喜的是她发现自己是个会武之人,若似那走几步就喘的娇柔女子,那她也去不了这么多地方。后来她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吴忆,音同“无忆”。
    她渐渐感到累了,四处飘泊的日子真的过够了,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没有以前的记忆她也能活下去。是以她停下了脚步,在这帝都一呆又是半年。她会武,便找了个护院的差事,但达官显贵,大户之家门坎高,瞧不上她一介女流。阴差阳错,鬼使神差的,她却做了那帝都第一公子姬渊的护卫。
    这所谓的“第一公子”乃是帝都有名的风雅之地“椘楼”之人,琴棋书画,吟风弄月的本事自不在话下,再论相貌那更是人间罕见的绝色,光风霁月般的人物。他是王公贵族府中的坐上客,平日里慕名而来的人都快把椘楼的门坎踏破了。稍稍弹个琴作首诗都能博得众人喝采,坊间卖他的字画,价格高得吓人!比之当时文学大家的墨宝也不遑多让。
    姬渊可谓声名远播,连不出宫门的娘娘们都知晓他的大名,不过以她一名小小的护卫眼光来看,姬渊就是个招蜂引蝶的货,且男女通吃。但他也不是谁的帐都买的,本人的架子端得颇高,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有了她的用武之地。只是她帮他打架倒能应付,还得帮他挡桃花就难办了,他除非不出门,一旦出去就会被姑娘们丢来的手绢,花朵,发饰之类的物品掩埋。此时她的作用就是当恶人,吓退这些“狂风浪蝶”,次数多了,这些姑娘们看她的眼神儿就越来越怨恨。
    她游遍天南海北,也算见过世面,却还是被帝都姑娘们的彪悍作风骇得不轻。什么叫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官差衙役根本不管这些姑娘们在光天化日之下如何对一名男子穷追不舍。话说回来,官爷们也没功夫管这种事,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她很不厚道地想,这真的是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么?他老人家不会是在打磕睡吧!
    姑娘们的体力好得很,追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她拖着姬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总要起怨念,姬渊这厮就是一祸水还不自知,不懂低调就算了,偏生还爱往人多的地方凑,招摇过市。
    怨念归怨念,姬渊对她还是挺好的,就比如今日是元宵佳节,椘楼本是格外忙碌,姬渊也有应酬,他却放她一天假,给她些赏钱,任她出去快活。她当然是乐得自在,便在这茶楼里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
    “听闻燕无极自麒麟峰一战之后,元气大伤,而燕门这几年行事低调,减少了在江湖中活动……”说书人讲到这摇头叹息:“只可惜那穆柯亦坠入东江河中,而那惊世绝学《天一剑诀》也再无现世之机。”
    堂上一名十五六岁相貌可爱的女子小声对她身边一名男子说:“二师兄,那些人为了一本破剑诀就打打杀杀,真搞不懂有什么意思!”
    男子长得俊,着一身白衣,坐在人堆里很是显眼,闻言眸色深沉,默然片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正色道:“这人事间多得是利欲熏心不择手段之人,若都如你这般见了吃的就眉开眼笑,那这天下也就太平了。”
    女子瞪他:“你是夸我还是骂我啊?”
    男子摇头叹息,颇为无奈道:“你这颗脑袋是摆设吗?好歹都听不出……”
    女子嘟嘴,扭开脸决定暂时不理他,这二师兄不就比她大几岁嘛,老是说些云里雾里的话,装老成!
    过了会儿,女子憋不住,曲肘碰了下男子又问:“你说那个燕无极是否真的长得很丑啊?”
    男子睨她一眼,懒洋洋道:“他丑不丑我不知道,若我们再不回去,师父一定会把我们修理得很难看。”
    女子讪讪地笑,拽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使劲儿撒娇:“师兄,好师兄……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男子不吭声,又过了会儿,女子抚着肚子,可怜巴巴道:“二师兄,我饿了……”
    男子挑眉:“……那就走吧。”
    女子撅嘴:“可我还想听他说故事……”
    男子揉了揉额角:“所以呢?”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女子吸了吸秀气的鼻子,笑得很狗腿,“师兄帮我去买醉月居的枣泥糕吧,我好久没吃了呢。”
    男子瞪着她:“……”
    吴忆怔怔望着这对师兄妹,竟不自觉得淌下泪水。刚立春不久,天气还很寒冷,春风吹来,她只觉脸上冰凉一片。低头抹干莫名而流的泪水,又扭头看了看街市,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她搁下酒壶,缓缓步下茶楼。
    街道上灯影重重,人声嘈杂,欢言笑语不断,彩灯高挂,她漫步其间,表情很漠然,这些暄啸热闹与她无关。
    忽而肩上一紧,一只有力的手自身后扣住了她,她面色一凛,第一反应便是反击,曲肘后顶,那人却轻巧握住她的手肘,化去力量。一击不成,她咬牙准备再出手,身后那人却突然翻转她的身子。
    她瞬间呆住,一张覆有银色面具的脸庞近在眼前,她心头一震,头微微泛疼,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具?到底在哪里?!
    男子抖着手缓缓摘下面具,那绝美出尘,宛如仙人般的面容一如当年,眼尾的朱砂依旧动人心魄,妩媚妖娆。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这张绝世容颜,心莫名酸楚疼痛,脑海深处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似乎渐渐清晰,她不由抬手抹去他面上凉凉的泪水,轻声问道:“公子为何如此伤心,可是丢了什么心爱之物?”
    

番外篇之父子心结

    春日早上,暖阳照耀,刚满四岁的燕清尘在院子里练功,别看他个子小小,一套拳却耍得有模有样。卢羿在一旁悉心指点,一大老爷们儿,看着燕清尘的眼神温柔得不行。
    穆柯找来时,燕清尘刚好练完,一见娘亲,眼神一亮,小脸上沉稳的表情立马变了,欢快地跑到她面前,甜甜地喊“娘亲”。
    穆柯蹲下身子,摸了下他汗湿的小脸,问红珏要了块帕子,细细替他擦着脸,笑道:“尘儿,方才羿叔叔教了你什么功夫啊?”
    燕清尘笑嘻嘻,“羿叔叔教尘儿打拳,尘儿打得可好了,娘亲要看么?”
    穆柯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尘儿都这么说了,娘亲当然要看啦。”
    燕清尘点点头,退开几步,收起笑脸,有模有样地端起架势,开始出拳。
    穆柯柔和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小人儿身上,儿子那神情,像极了他父亲,她不禁要想,无极小时候大概就是这般模样吧。
    卢羿来到她身边,还未开口便听她说:“尘儿又进步了,亏得你悉心教导。”
    卢羿看着正挥舞着拳头的燕清尘,诚挚道:“夫人过誉,少主身骨奇佳,且天姿聪颖,一点就通,属下只是从旁引导,不敢居功。”
    穆柯不由笑道:“岁数见涨,卢堂主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较真儿。”
    卢羿面上微红,“夫人见笑了。”
    穆柯见他发窘也收了玩笑之心,正色道:“过几日便是清明,我与无极要回趟穆家庄,尘儿就托你照看几日了。”
    卢羿点头,“夫人放心。”说罢就见一熟悉的身影走来,他上前几步,躬身道:“见过主上。”
    燕无极点头,走到穆柯面前,见她面色微白,一触之下,满手冰凉,随即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住她的身子,板着脸道:“风寒刚好,你就跑出来吹风。”顿了一下,声音陡然转冷,眼神扫过侯在一旁的红珏,“你是怎么照顾夫人的?”
    “奴婢知罪!”红珏说着便要下跪,穆柯一把抓住她的手,看着燕无极,“她是听我行事,我说什么,她敢说不么?”
    燕无极竟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懂得见好就收,话说回来她也很无奈,风寒都好了半个月了,这人还这么紧张兮兮,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她整日呆在屋里都快发霉了。不过念在他如此在意自己的份上,她也不好太过违逆他。
    见他还冷着一张脸,她扬起笑脸,软语道:“别生气了,我就刚来一会儿,真的!不信你问卢堂主。”
    卢羿:“……”
    燕无极又无奈又想笑,脸上有些绷不住,穆柯心中暗笑,扭头见儿子站在一旁,表情甚为纠结,想上前又犹豫不决的样子。
    穆柯抿了抿嘴唇,方才的好心情大打折扣,她朝儿子招招手,燕清尘瞧了瞧父亲的脸色,喊了声“爹”。又见父亲无甚反应,他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穆柯身边。
    穆柯拨开他汗湿的刘海,“瞧这一身汗,快跟娘去换身衣服。”
    燕无极面上不快,“他是个男孩子,用不着这般娇生惯养。”
    燕清尘低着头,乖巧得让人心疼,穆柯眼眶一热,拉着儿子就走。燕无极面无表情望着母子俩远去的背影,但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卢羿与红珏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忧虑。
    沁心园,阁楼上,夜间的风轻轻拂过楼上的纱帘,穆柯抱着燕清尘坐在竹椅上,正在给他讲故事,燕清尘听得很仔细,表情变化多端,时而惊奇,时而呆怔,时而思索……母子俩不时笑闹一团,不知不觉已到亥时。
    “好啦,尘儿该睡觉了。”穆柯拍了拍他的背,抱着他走到床上,仔细替他掖好被角,正要起身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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