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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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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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宝殿内寂静无声,佛像庄严,殿外依稀能传来诵经念佛之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润润的本事躁动不安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太子不见自己也没关系,只希望佛祖能保佑太子早日康复,恢复往日的风采。
  两人各自祈求完后,丫鬟递上了签筒。
  润润和李念玉各求了一支签文。
  李念玉求了上上签,十分高兴。去庙祝那儿解签了。
  润润却得了支中下签文。
  到了庙祝那儿,她对着签上的数字看到了一句诗——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庙祝为难道:“娘娘这签……”这签文浅显,讲的是求签之人将会遇到重大困境,甚至可能遇到重大凶险,但最后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对方身份贵重,庙祝就不太敢说了。
  润润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她也没有为难庙祝,很快就让人把那支签插回了签筒。
  求签之类,不过是求个心安,润润倒是不太信这个。
  签文不好便不好吧。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求过签后,润润和李念玉在镇国寺吃了斋饭。
  难得出来,李念玉表示出了不太想太早回去的意思。
  润润也觉得在此处心里安静不好,便也跟着她留下了。
  两人在后山逛了逛,李念玉道:“听闻娘娘的姨母此刻歇在月半庵,月半庵离这里不过小半个时辰,娘娘是否要过去探望?”
  润润这才想起来,她姨母前两天给她写过信,说是要去庵堂小住。
  她出嫁后,卢青兰自觉在叶府身份尴尬。又不想立刻回江南,便主动出了来。倒也像她的性格。
  润润看着还早的天色,确实是有些想念姨母了。
  李念玉能提出这么个建议,自然是为她着想。
  润润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她,李念玉如今已经穿的很素净,身上挽了一个堕马髻,插着一根珍珠白玉钗,再无其他发饰。跟她刚进宫时的打扮非常不同。到像是变回了做姑娘时候的她。
  自从润润进宫后,她也是规规矩矩的,也不争宠,也没有为难润润,安分守己之余,更是有心侍奉着她。
  润润便去吩咐了一声,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月半庵。
  润润曾在月半庵住过一段时间,对此处倒也熟稔。
  只是这里是女子清修的地方,那些侍卫就不方便进去了,只在山门外守着。
  润润和李念玉和各自带了丫鬟进了去。
  月半庵一如既往地清净。
  丫鬟打探后,说是卢青兰此刻正在静妙师太处聆听佛偈。
  润润点头,带着李念玉和几个丫鬟,往静妙师太那儿去了。
  静妙师太的院子越发安静,润润不由也放轻了手脚。
  到了门口,李念玉吩咐了自己的丫鬟在门口等候。
  润润知道静妙师太爱清静,便也让回雪和连翘在们外候着。
  门口守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师太。
  润润看着有些眼生。
  那个师太似乎是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很快进低着头进去通传了。
  通传后,润润便和李念玉进去了。
  静妙师太的房间布置的十分简洁。
  润润和李念玉进去后,门便被带上了。
  润润看到静妙师太和卢青兰都坐在蒲团上,脸上不由带起了笑,快走了两步上前去。
  “师太,姨母——”
  她轻声呼唤。
  静妙师太和卢青兰却仿佛入了定,并无反应。
  润润不由疑惑,正想再次开口,却忽然脑后一疼,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黑漆漆一片,周遭寂静无声。她躺在一张陌生的绣床上。
  润润脑后的钝痛感还在,她‘咝’了一声,提手要去摸。
  却发现自己的手腕沉甸甸的,再一摸索,她手腕上赫然是一对沉甸甸的镣铐,还连着铁链。
  她坐起身,发现自己的双脚竟也是被拴着的。
  她张了张口想喊人,却发现自己喉间也有异常,竟是干涩地只能发出沙哑的微不可闻的声音。
  她闭着眼重重地呼吸了几下,过了片刻,才勉强镇定下来。
  她这是遭人暗算了?
  不过眼下看着外头天色已是半夜,她身边带了那么些人出来,发现她不见后,应该开始四处搜寻了。就是不知道李念玉……
  李念玉!
  她晕倒前身后就站着李念玉,若是有人在身后袭击她,纵是再突然,李念玉都应该开口呼救才是。
  可那时,她周围什么落针可闻!
  润润不禁握紧双拳,这事怕是跟李念玉脱不了干系!
  可她怎么敢那样大胆?光天化日下,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袭击她!
  她若有什么差池,她李念玉难道能脱去干系?!
  润润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就听到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个身心高挑的女子掌灯进来了。
  “你醒了?”昏暗的灯光下,那女子平凡无奇的面容上竟有几分狰狞。
  润润记起来她便是下午帮着通传的那个师太!
  润润坐直身子,用着干涩沙哑的声音艰难道:“谋害太子妃,你可知道是多大的重罪?”
  那女子轻蔑一笑,“太子妃?太子妃娘娘跟侧妃娘娘可已经回宫去了?你是庵堂里一个疯癫的小尼姑而已!”
  润润惊愕地愣住了……
  李念玉竟然弄了个人来代替她?
  可怎么可能?她身边服侍的回雪和连翘,都是从她小时候就跟着的,她们难道会认不出?况且东宫里还有太子在,太子难道会认不出?
  那女子却不想跟她多费口舌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扔到床上。
  “床下有便桶,桌上有水,你自己解决。”交代完后,那女子便而后就径自走了,还拿走了放在桌上的纱灯。
  屋内又恢复了黑暗,润润垂着眼睛,打开布包。
  布包里是两个冷馒头,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时候,摸上去已经发硬。
  润润喉间难受极了,但她还是把馒头摆碎了,强逼着自己吞咽了下去。
  她不能死!她得活的好好地!
  等身边的人发现那个跟李念玉一道回去的是假冒的,她就有机会获救!
  她逼着自己吃下了一个馒头,想从怀里摸帕子擦嘴。
  可这一摸索,她才发现自己穿的并不是来时的宫装,而是一身细布衣裳。身上什么都没有。
  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起身摸索到桌边。
  桌上只要一壶水。
  她只能对着壶嘴,灌了几口冷水。
  喝完水,她又躺了回去。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润润只能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祈求快些天亮。
  

☆、第 104 章 

  润润昏昏沉沉地睡了会儿,终于屋外开始泛起白光。
  昨晚见过的女子又来了。
  不过她此时已经换上了庵堂的青色长袍,头发也挽在了尼姑帽里头。
  “起来干活了!”她叉着双手吩咐道。
  润润起身后,她便将固定在床上的铁链解开了。
  不过润润说双手双脚的镣铐却还在。
  而后女子就带着润润去井边打水洗漱。
  当润润看清桶里的水上倒影的时候,她吓的惊呼了一声。
  ——那根本不是她的样子!
  而是一个脸色惨白,面容白净的陌生女子!
  她这一声叫,惊动了不远处洒扫的一个小尼姑。
  小尼姑执着扫帚,隔得远远的问那带着润润的女子:“静音师叔,阿月的病还没有好啊?”
  静音面不改色地道:“阿月的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的。我看着呢,没事的。”
  那小尼姑就哀叹一声,道:“师姐妹都很担心阿月的,我们都在为她祈求,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说完她又继续扫地去了。
  润润楞在原地,她居然真的成了别人!
  静音也不催促她,看着她搓揉着自己的面皮,“你慢慢洗,洗完了脸,就随我去前头做事。”
  仿佛看好戏一般。
  润润的脸皮自然是搓不掉的,她仿佛就真的成了另外一个人。
  洗漱过后,静音就带着她去前头洒扫。
  月半庵离除了静妙师太外,所有弟子都是要干活的。
  而静音,自始至终就站在她半人开外的地方。
  润润想过要逃,想过要求救。
  可是静音一天下来都寸步不离,静音身上习过武,或许算不上什么高手,但看守一个她,确实绰绰有余的。
  其他那个小尼姑虽然偶尔回来跟静音问候她几句,但却都没有跟她说过话。
  想想也是,她现在是一个犯了疯病的小尼姑,谁会来同她说话呢?谁又会相信她说的话呢?
  润润觉得自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终于熬过了这一天。
  可过完这一天,接下来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
  一天一天又一天,这样的日子仿佛过不完……
  而她期待盼望的,有人前来搭救的日子,却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竟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吗?
  那些人可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回雪、连翘、太子、如意……
  对啊,还有如意,如意隔三差五就会进宫去的,她也没有发现吗?
  润润那颗火热的盼望被救的心,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地熄灭了……
  她曾经想过卢青兰也在这庵堂里,自己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那一日她进到庵堂,看着静妙师太和姨母闭着双眼坐在蒲团之上。姨母确确实实是在这里的!只是不知道当时姨母是不是神志清醒,知道自己来过。
  可是没多久,她洒扫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小姑娘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京里发生的大事——
  太子妃娘娘从镇国寺回去后,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听说是生了病。本来在庵离礼佛的贵客,前一日已经赶回京城了……
  呵,竟连姨母都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在想。
  李念玉这谋算,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促成。想来那年赐婚的旨意下去后,她便已经开始了计划。且她选在现在动手。
  她初进东宫,跟她熟稔的只有回雪、连翘几个丫鬟。外人对她都很陌生。
  太子自从大婚之夜后便没有怎么见她,怕是短时间内,太子养着伤,也不会跟她亲近。
  也就是说,只要瞒住那几个丫鬟和偶尔进宫探望的如意,那么东宫上下,谁都不会对太子妃起疑!
  哈,当真是好谋划!
  东宫里,太子妃自从城外镇国寺回来后,便说身上不痛快,传了御医来看。
  御医倒是没看出什么,只开了一些调养的方子。
  太子妃的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的好了,整天躺在床上恹恹的。
  回雪煎好了药,端进殿内。
  太子妃面色苍白,侧卧在榻上看书。
  回雪服侍她喝了药,又拿了蜜饯给她过口。
  太子妃吃了一颗梅子,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回雪道:“娘娘怎么了?”
  太子妃道:“这妹子过于甜腻了。”
  回雪便说:“这是娘娘往日最喜欢的桂花蜜梅子,您往日还说这样甜的才好吃呢。”
  太子妃便垂着眼睛道:“吃了药,再吃这样甜的有些反胃。往日喜欢的,眼下却不太合口了。好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回雪应了一声,推出门外。
  连翘在门外守着,见她出来了便上前关切道:“娘娘好些没?”
  回雪道:“还是没什么精神。”
  连翘苦着脸:“娘娘身上不舒服,怎么也不让我们近身服侍,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怕是要憋坏了。”
  回雪一时也摸不清,只说:“娘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们说这话,太子由东来扶着过来了。他行走仍然不很方便,走起路来姿势颇为古怪。
  太子径直就进去了。
  太子妃见她来了,从榻上起身行礼。
  太子由东来扶着坐下,道:“你我还见什么外行礼,又没有外人在。”
  太子妃就起了身,做到一旁。
  太子问:“这几天身上可舒服了?”
  太子妃抚着心口:“臣妾心口依旧难受的很,赌得说不上来。”
  因她身上一直不好,太医的药就一直没断。太子听着她声音都不如往日清脆甜美了。
  他叹息一声,润润这般见外,显然是生气了。
  确实,从大婚开始,他就一直躲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也难怪她会有脾气。太医都说脉相上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太子妃这病怕是多半是心病。
  太子温声道:“你宽宽心,好好养着身子。等你好了,表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口吻像哄小孩一般。
  太子妃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太子见她不欲多言、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也没为难她,略坐了坐就回去了。
  太子走后,连翘见缝插针地进了来。
  回雪等人跟着主子的时候短,很多话不好说,但是连翘却是从小跟着她主子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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