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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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大人等等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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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方商定比赛时间定在三十天之后的八月初八,纺织业一直国计民生中很重要的一个部分,所以如果真的像约定的那样,要输给对方整整一年的织物进口配额,那么这绝对就不是游戏般的比赛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无休无止的战争。
  皇帝说道:“朕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把你压跨?”
  深深笑了笑说:“那是皇上看重我。”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深深见素雅公主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大殿之下等着她。
  两个女人彼此对视了许久。
  素雅忽然开口说:“我一直想见你一面,终于见到了,真是失望,没想到你会这么丑,能把衣服做得漂亮,为什么不把脸也收拾一下呢?”
  深深想这种口气可真是耳熟啊。
  这位公主……很像身边某个人的升级版。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耍嘴皮子没有意思,三十天之后,拿出点真本事来见我吧!”
  素雅眉峰微挑,挑成了一个重重的山字形。
  她想自己纵横乌兰国多少年,这一次恐怕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深深回到深织居,奉旨闭门谢客,专心研究最新的布艺和服装式样。
  然而元织的心里却有些不安宁,听说那位公主首先找到的人是太子,本来光明正大的一件事情,到了这个哥哥手里,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自幼体质荏弱,处处都不如别人,所以想出来的争夺上峰的办法,往往都十分的阴毒。
  元织虽然从来都没有向人抱怨过,但心里却像明镜一样,他怕太子为了打击他而向深深下手,特意派了很多人在暗中保护她。
  玲珑笑他神经过敏:“谁会跑来干掉一个做衣服的女人?”她嘴撇得歪到一边去,“你真是为了向女人献媚,什么借口都想出来了。”
  “嗯。”元织并不反驳,只是淡淡地说,“我也知道其实深深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段时间她又闭关,所以就由你来扮演深深好不好?我会外面人说,你才是那位布艺大师,要和乌兰国决战的人其实是你。”
  玲珑额头上一颗冷汗落下来:“那……那就不用了吧……”
  “为什么?反正又不会有人跑来干掉一个做衣服的女人?”
  “可是……可是我比深深要高……”
  “没有关系,没有几个人真正看见过深深。”
  “可是……可是我比她要好看。”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偶像长得好看,你美才合了他们的心意。”
  “可是……可是……”
  玲珑吱吱唔唔了半天,元织却不让她含糊过关,一定逼她要说出个道理来,玲珑又急又气,脸憋得通红,哇得一声哭出来:“你们都是坏蛋,都只会欺负我!”
  元织见她泪奔着跑走了,想着穷寇莫追这句话,微微耸了一下肩。
  有一句话不是说得很好吗?
  每次看到你,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就会油然而生。
  深深听得他们在门外吵闹,微笑着摇了一下头,她以前许诺给玲珑找一个好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她和元织相处的还挺不错……
  灯花猛的爆出来溅了深深一脸,好像对她这个很不错的定义表示了极度不满,深深拿了一支竹签,把灯花死死地压进了灯油里,反正……反正她是觉得这一对看起来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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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天已经黑了下来,灯光一暗,整个屋子就被笼罩在了黑色的阴影里。
  灯影扑朔朔地迷离在墙上,像一只大大的蝴蝶一样。
  深深心里微微一动,在手底的花样上绣了几针,蝴蝶是双的,玲珑和元织也是双的,常春和乐四是双的,这世上的人和物,总归都是成双成对,彼此相伴的,那么她呢?
  心中酸涩弥漫开来,她抬起头,用手边的绣布抹了一下眼角,看到那上面微微的湿润,有些嘲笑地想着自己,竟这么容易就落泪了。
  她站起身来想去斟一杯水,忽然听到屋顶上有奇怪的声响,不太大,有点像老鼠漫过房梁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探出了半个身子往外面看,还没等看清楚,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深深吓坏了,努力抬起眼睛向上看去,什么都看不到,然而淡淡的好似薄荷一般清凉的气味却有一些熟悉。
  那味道通过呼吸在身体里迅速弥漫开来,让人觉得安全,不由自主地想投靠过去。
  然而那只手却把她推进了屋子里,关上窗子的那一瞬间冷冷地说:“不许出声。”
  灯花已经灭了,屋子里是全黑的,深深独自坐在地板上听着房顶的响动,明明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想着要去看一看。
  所以要握着自己的手,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做一个愚蠢的女人。
  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人。
  然而她还是那么愚蠢地推开了窗子,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一道亮光让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炎热的夏日里也甩起了彻骨寒风。
  深深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晴,每个人的死因总归不过是愚蠢,她算尽了机关,也到底逃不过这场宿命。
  噗的一声剑入肌里,并没有什么离奇的痛苦。
  深深发现自己居然还能把眼睛睁开,继而发现那锋利的剑刃其实是插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子玉!”她看到血,声音里满是恐惧。
  卫飞衣一把将她推回屋里。
  “子玉!”她用力捶着窗棱,然而听不到他的声音。
  却不管怎么心急如焚也不敢再把窗子推开。
  卫飞衣感觉到她的手用力的敲击着他,他没有出声,只是用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漫过了面前的三名刺客。
  “原来真的是你。”刺客笑了一声说,“我还一直在想,那位名震天下的卫大将军,是不是我那个可爱的小弟弟。”
  卫飞衣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一向高贵的卫家,居然要靠杀人来维持营生!”
  那刺客听了这话竟有一些怅然。
  她微一回手,把头上的面巾扯下来,满头黑发飘摇在春夜的暖风里:“太子殿下是故意雇佣我们的吧,不管是你死还是我们死,相信他都会很开心。”
  不管这个女人怎么煸情,卫飞衣也不会解除对她的戒心,她像一条毒蛇一样照耀了他的少年时代。
  “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让他开心呢?”卫俏似乎也知道这句话不可能得到卫飞衣的回答,笑了笑说,“只要我开心就可以了。”
  她话音未落一剑刺向了卫飞衣,他们师出同门,但卫飞衣的天份本来就高于她,这些年来又征战于沙场,早已经不是她所能匹敌的了。
  三个卫家的子弟看情形不妙一拥而上,把卫飞衣包围在当中。
  只是在那一瞬间的功夫,卫飞衣手中的剑光就笼罩了他们,死亡的阴影令人恐怖,他们一退再退,却仍然感觉到身体一凉,忍不住惊呼了一声。血就从体内像泉水一样喷薄而出。
  卫飞衣手中长剑遥指他们,冷喝了一声:“滚!”
  卫俏抹了一把肩膀上的血,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了,四年之前卫飞衣从她手中逃脱的时候,就曾经空手重创过她。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卫飞衣没有说话,似乎连一个字都懒得去应付她。
  卫俏冷笑了一声:“我们卫家出了你这么一个多情的人可真是奇怪。”她把长发一甩,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冷笑着回过了头,“不过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我会死死地缠着你,就像很多年前一直到今天一样,我会是你梦中的魔魇,不管你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眼前出现的第一个人都只会是我,只要你一天不杀了我,就永远都没有办法摆脱我。”
  她转身走入深深的夜色之中,能够感觉到卫飞衣寒冷的目光依然死死地冻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得意,又有些伤感。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知道,其实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种纠缠欲死的情绪不过是为了爱,到她终于能够明白了的时候,却已经是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既然如此,就不如一直一直地伤害他。纠缠他。直到他忍无可忍杀了她的那一天,他这一生中要想起来的第一个女人,总归也还要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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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到如今都是错
  深深听到外面的声音终于静了下来,她没有再莽撞,等了一会儿才打开了窗户,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
  初夏的夜里人空风静。
  只有窗棱上许多的血渍触目惊心。
  深深呆呆地看了那些血渍一会儿,流这么多血竟也不愿意回过头来再看到她。
  那么却又为什么不顾自己的性命为她挡上这一剑呢?
  深深打开门慢慢地走了出去,血渍零零散散,一直到墙下才不见了踪迹。深深有些心慌,顺着墙跑了很远出去,却仍然找不到想找的那个人。她不会武功,不能够从墙上直接翻过去,所以出了门,又顺着那道墙跑回来。
  跑得气喘吁吁终于看到了那个白色的人影,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深深走过去把手放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手有一点颤抖,探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却突然被他的手挡住了。
  深深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脚是软的,站不起来。
  她在地上蹲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说:“我扶你进屋去。”
  “被人看到不好。”
  深深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像她的心一样,这些年来总这样虚悬着,永远都没有一个落实之处。
  手悬了这么一会儿就很累了,那么她的心呢?
  “子玉。”她叫他的名字。
  “你死了算了。”她把头低下来,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就这么守着你,等你的血流光了,我也陪着你一起去死。”
  卫飞衣听到这话反而推开了她,扶着墙慢慢地站了起来:“保护你是上面派下来的命令,你不必为了这点小事寻死觅活。”
  深深猛地从身后抱住了他,把手掐进了他的伤口里去。她能感觉到他的血漫过了她的指尖,痛和快的快乐让她咬牙切齿。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恨死他了……
  再多的血总也会是流光,他的身体晃了一晃,就倒了下去。
  深深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的眉眼,就这么死掉该有多好,他总归是在她的手里,她的眼里,她的心里。
  她没有把他交给任何一个人,而她也没有把自己放纵给另外的男人。
  “子玉,你要不要……”
  要不要……跟我一起……
  忽然他的眼睫微闪,指尖处柔软的触感让她的眼泪几乎掉了下来,他活着,或许还要活许多年,或许总归是要活到别人的怀抱里去。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希望他能继续活下去。
  终于还是忍不住扶起了他,慢慢地把他挪进了自己的屋里。
  放在床上的时候他微哼了一声,似乎碰到了伤口处的创痛。
  深深转过身去拿了药和棉布,小时候家里的男孩子很多,包扎伤口对深深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回过头却看到卫飞衣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别看了,这是我的盘丝洞,我要把你煮了当菜吃。”深深晃了晃手里的药和布,“我先毒死你,再割开你……一寸一寸的切……”
  她说着说着,莫名奇妙地觉得特别兴奋。
  卫飞衣却打断了她说:“这是二皇子的府宅吧。”
  一瓢冷水泼得她兴致全无:“是又怎么样?”
  “不怕被他看到?”
  “关你屁事。”
  “我不能害你攀不了高枝。”
  深深拿着裹在他伤口上的布猛地一紧,他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样的,够能挺。
  深深冷笑了一声:“我攀上高枝,不也可以连带着扶你一把,好歹也是旧情人嘛。”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大的让她心生快意。
  手指在他的手指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有本事你就捏死我!?”
  他与她对视了许久之后,却一把推开了她。
  他不杀卫俏,是因为眼里没有她。
  他也不会向深深动手,这个他爱过的恨过的看不起的看不清的让他迷惑的女人……不……不……她不是卫俏……也不是因为眼里没有她。
  反而是太多的她,处处都是她……连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心头灼烧的怒火稍微平静,让彼此不再伤害彼此……
  他完全不知道……
  忽然外面的小门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深深急忙抹了一把脸,似乎想把脸上的眼泪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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