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不见,你好像瘦了……”
“是吗?”她拢了拢烫得艳红的卷发,似乎有些不自在地微微一笑。
“莫不是最近摊上了哪个新欢让你过于操劳?所以看起来有些面黄肌瘦?”我轻扯唇角,似笑非笑地调侃。
“瞎说……我还没祝贺你,得到了裔苑25%的股份!来,干杯……”
“干杯!”
忽然,电视机里的一篇报道吸引了我俩的注意,【据本台记者金玉砻特约报道,本市著名的地产龙头老大‘顶峰’的股市价忽然急剧下跌,股价从21。53元一路爆跌,截至今天才短短一个星期,期货尾盘一度触及跌停,此境遭到了股民的强烈反应,好多人纷纷表示要起诉索赔,但深陷迷局的‘顶峰’地产竟然采取了“沉寂”态度,对外界无任何应有的回应……】
小芦靠在墙边慢条斯理地点燃烟吸允一口,“罂,杨天东这老狐狸现下在正焦头烂额地到处找人借高利贷和贩卖子公司资产来补这个缺口,再这样下去,‘顶峰’迟早完蛋,可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顶峰’会在突然之间股票大跌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境况?”
“是姚煜找了幕后黑手操纵股市,让‘顶峰’的股票价瞬间下跌频临崩盘,他料定杨天东会卖出固定资产,所以派人换名字不停地收购,说是要将‘顶峰’搞成一个空壳。”我眯起双眸,将他那天朝我说的话转述给小芦。
看来他是玩真的……不过也好,这样裔苑的总资产会越来越庞大,到时候属于我的分成也会越来越多,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姚煜?他们不是结为亲家?为何还自相残杀?你拥有裔苑的股份,该不会受到牵连吧?”她的嘴惊讶得可以吞得下一个鸡蛋,疑惑写满了眉眼。
我笑,很高兴她是如此关心我,“没事,姚煜说两年前杨天东曾暗地里联合‘华才容兴’抢走裔苑的地皮,差点害裔苑被收购,我这才知道原来哥娶杨桦嫣也不是没有目的,姚煜想帮大哥一雪前耻,顺便满足他扩张的野心……”
“华才容兴?”闻言,小芦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果汁轻溅溢出。
“怎么了?”我不疑有他地拿出纸巾将溅到地上的果汁擦干。
“没什么,罂,有一点很奇怪,如果姚煜早有野心,为何等到现在才出手?”她神色怪异地将果汁放到茶几上,又吸了口烟,徐慢地问道。
“是杨闵莘那个混蛋,竟然想要染指我,刚好姚煜路过救了我……”我眨了眨眼,浓密如扇的长睫微颤着,眉头微微一紧。
“杨闵莘?他竟敢这样对你?”她咬紧了唇,浑身颤抖着难掩愤怒。
“我没事,别担心,我不会让那家伙好过,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出不来……”我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才让她的怒气稍微缓和。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疑惑地发问,“所以姚煜很有可能是在为你出气,可是罂,你跟他……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我……”被她这样一问,我竟然词穷,深陷于她惊讶的眼眸中,好半响,才幽幽地道,“芦,其实哥结婚那天,我喝醉了,将他错当成了哥,我们上床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她攒紧秀眉,惊讶地张大口。
“他要我当他的女人,说不但要我的身体,还要我的心……”我叹了口气重重放下玻璃杯,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不安的道,罢了罢了,反正这件事横竖是瞒不过小芦的。
“罂,这么说他是真的……”忽然,小芦激动万分地抓着我的肩膀,令我瞬间有一丝诧异。
“怎么?”
可随即,她又像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放开手,喃喃地道,“没事,看来你的魅力的确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就连姚煜这样的恶魔男子也没把持得住成了你的裙下之臣,可罂,你并不爱他,不是吗?”
“我……”
“你打算怎么办,姚震金不是发话说还有25%的股份要你们自己争取,我们要吞下裔苑的计划是否还要继续?”小芦此刻脸上虽然有笑容,却比任何时刻都看起来阴沉。
蓦然,我冷汗涔涔地瞪视着前方,耳中却仍回荡着姚煜的那句话,'只怕我的女人反咬我一口,你会吗?'
我会吗?拥有财产的感觉的确让我倍感安全和快乐,那将是荣誉和成功的顶端,能够让我和小芦彻底摆脱贫困的命运……可姚震金虽然风流,周意清虽然体弱多病,姚烨虽然娶了别人……但他们毕竟对我来说有着莫大的养育之恩,不但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而且对我关怀备至,甚至给了我应有尽有地一切……我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偏向姚家,只是,还傻呼呼地直到姚煜说了那句话后才有些恍然大悟。
“芦,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
小芦若有所思地瞪着我半响,忽然干笑两声,语出惊人地道,“罂,你该不会,爱上姚煜了吧?”
这句话毫无防备的刺进我的心房,令我不由得浑身一震,差点咬到舌头,有些恼火地立即回绝,“爱?这怎么可能……”
她到底在胡说什么,就算是跟姚煜上了床,可那只是觉得感动一时情难自已,怎么能说是爱……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爱他……我爱的明明就是……
可他最近对我的种种温柔和甜言蜜语,毫无预警地钻进我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为什么我的心竟像擂鼓一般躁动?
小芦抖落一些烟灰,态度忽然转冷,质疑的口气像在审讯犯人,“可我认识的苏罂,从来不会为某个男人停留,更别说放弃自己所认定的目标!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你这种犹豫不决的表情。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辛苦,因为只要让他爱上你,那么荣华富贵也是一样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芦,你多心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我倏地起身,杯中的果汁尚未喝完便仓皇地离开她的家。
狼狈……
这两个字却成了现下我最真切的感受,最近和姚煜相处的时光像走马灯似的从我的脑海中一一闪过,自从跟他有了亲密关系以后,就算是在大白天,他也从不掩饰对我的深沉欲望,而自己已识情玉的身体也总是在他强硬又高超的技巧下屈服,夜夜被压制在床上的沉沦缠绵已快让我不认识自己……要不是今天小芦的一席话一针见血地戳进心坎让我如梦惊醒,恐怕真是忘了去思考要不择手段得到裔苑的事……
就在我沉思地揉揉发疼的头之际却迎面撞上一副壮硕的胸膛,让我撞得眼冒金星、头昏眼花,一道男性的声音宏亮、低沉,震动耳膜的在耳边响起,“啊……”
“不好意思,谢谢你。”他慌乱地扶住险些摔倒的我,我抬起头连忙道谢,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漂亮黑漆的眼眸。
该死的,我想姚煜的事竟然想到如此出神,连有人在身旁路过也没察觉得到……
“姚小姐?”忽然,这个男人勾起嘴角直视我,大胆露骨的眼神引起我的注意。
“你是?”我这才仔细打量起他,高高地个子,还有一张看来斯文、忧郁的俊脸,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一袭褐色的时尚短皮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我思量了半响,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他,可他却知道我的姓氏,我可不认为是自己耳背。
闻言,他淡淡一笑,笑得很轻很柔,那样的笑容令我看得有些失神,“你不必知道我是谁,相信过不了多久,我们会见面的。”
他轻佻地揉了揉我的头,撂下话后便转身离去,我紧紧地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慢慢地消失,头上还传来丝丝余温,他到底是谁?凭什么这样说?
本来想追上前去问个究竟,可我的手机却不偏不倚地响起,是姚煜,“喂?”
“你在哪儿?”低柔而邪魅的男声,如天鹅绒般拂过我的心湖。
“我在逛街。”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我跟爸妈哥嫂都说好了,晚上带你去C城最高的金华山看夜景,顺便在那里留宿,可好?”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中了彩票一般十分愉悦。可不是,最近“顶峰”在他的整治下频临倒闭,而我又顺理成章地跟他夜夜笙歌,他当然是最为得意的那一个。
不知为何,当我察觉到跟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每每开会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都会用那双锐利的眼神瞟着我,还时不时地邀我共进晚餐或是匿名送花,买些莫名其妙的首饰给我;而一到晚上,又厚着脸皮地挤进我的房间与我温存,这种不同于以往尖酸刻薄的巨大改变着实令我乱了阵脚。
可恶……我怎能像小芦说的一般臣服于他,得攀附于他才能享受荣华富贵的日子?那跟当人情妇有何区别?再说,我还没不济到那种程度!
“我……我不想去。”一时赌气,我脱口而出。
“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他不解地发问。
“姚煜,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想要佯装漠然,可他却不依不挠,语气甚至开始有些微怒,“有何不对?你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难不成……是谁跟你嚼了舌根?”
“不是……你别瞎猜。”我心虚地应道。
“乖,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喂……”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便挂了电话。
不一会,我果然看到他的车缓缓地停靠在路旁,冷不防地摇下车窗,他的俊脸看起来有些不爽,“上车。”
“我可以自己回去。”我佯装冷淡地答道,他又轻易地知晓我的行踪!
“我叫你上车……”虽然语气温和,可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却隐藏着无尽的阴沉,我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竟然有些害怕灰溜溜地钻上前座。
一路无言以对地回到家,他将车停在姚家的车库里熄了火,盯着我的双眸忽然闪现一抹不悦,“你怎么了?后悔了?”
“我……”我害羞的别过头,不停地思索着该如何撒谎,可要逃过他那双精明睿智的眼睛,实在是很难的挑战。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俊逸的面孔对着我微微一笑,眼神彷佛会勾人似的眯着,一副如倦猫般的慵懒缓缓靠近我。
不知从何卷起的怒潮占据了我的情绪,原本看似柔弱的表情渐渐裂开一条缝,“你当我是什么,不是你偶尔大发慈悲带我出去走走,给我几件小首饰,我就会心动甚至对你死心塌地……想要得到我的心,恐怕要献出你最珍贵的东西……”
哼,想要我的心,那必定是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不是么?我怎能容许自已沦落到成为他的地下情人那样不堪的地步,就算要为了不刺激周意清而迫不得已偷偷摸摸,但至少,至少他要说……
“珍贵的东西?呵,不错,你果然适合做优秀的商人,连自己的心也可以用钱来换取……”瞬间,他箝在我腰际的大掌狠狠收紧,低沉冷漠的嗓音,像含着冰块似的。
闻言,我娇颜一白。
这,这只猪……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38
38、NO。8 。。。
入夜,星月编织在黑幕之上闪烁,水晶吊灯依旧悬挂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我躺在床上盯着那扇房门辗转反侧有些失眠。
我到底怎么了嘛……
自从说了那句话后,接连好几天,他都没来找我,我竟然已经习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扇门,是在期盼什么吗?难道我在不知不觉中贪恋起他温热的体温和伟岸宽阔的胸膛?啧,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有一副令人垂涎的好身材,那让我有些留恋沉迷。
可等了好半响,那扇门始终没有开启,他还在误会吧?我想跟他解释,可他总是早出晚归,手机也不接,就算上班,也好像当我不存在似的,不是忙着去见客户,就是开不完的大小会议,他真的有那么忙吗?
他不会只是想跟我玩玩的吧?我越想越觉得是!要不然那天我都厚着脸皮说得那样明白,他竟然误会我还是在贪图姚家的钱财。这该死的混球,他真以为我苏罂是好欺负的?
我抱着枕头有些懊恼地耸耸肩……噢,最近烦人的事还真多……看来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了……
清晨的阳光洒进我的卧室,我睁开眼按掉唧唧叫个不停烦人的闹钟,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便急冲冲地走下楼,“李妈,二少爷人呢?”
“一大早便去公司了。”
“是吗?”我沮丧的垮下眉,隐藏住唇角饥诏的冷笑,可恶,又不等我!原本我想在他上班前见他一面说清楚,可现在看来这愿望很难达成,只得悻悻然地前去饭厅。
“小姐,这里有封你的邀请函。”吃完早餐正准备出门,李妈瞅了瞅我的脸,递来一张粉红色的信函。
“哦?”我忙不迭地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王静晨和李凤阳的结婚邀请函,看来她已经原谅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