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他妈现在早成了杨过,别说是白送给他股份,就是哪天他要我还他一刀,我也不会犹豫。”
“可商临……你不是已经拨了股给他吗?现在再给许牧深,你自己……”给商临股份除了还债还有他内心不想让父母厌恶,给许牧深是为了报恩,可我担心的却是这两个人会不会真的领他那份情。
隔天,我坐在办公室里忙完早上的工作,商临带着沈茵突然来了我的办公室,他们说要和我一起吃午饭,我把沈茵拉到一把,问她什么事,她说男装店这个月的营业额很高,想庆祝一下。
我看了看商临,小声对沈茵说:“你和他好像走挺近的。”
沈茵说:“是他来找我,你别想多了,我和他顶多就算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让我感觉到害怕,现在几个当事人隐瞒的事情已经拨开了,我已经不需要和沈茵再隐瞒什么,我不能让她被商临欺骗,一会寻个机会,这些事我得和沈茵掰扯掰扯。如果沈茵清楚那次玩车遇见严靳可能不是偶然,还有酒吧那次,自然就会远离了。
商临就杵在我办公室里,这会我不方便再多说什么,点头,和江辞云打了个电话报备,他大概是不太放心,于是说这顿饭他请,顺便把许牧深也带来。
沈茵想了想说:“你老公请客,我省钱了。他请就他请,反正他请得起。”
这顿饭我们是在江辞云的娱乐城吃的,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冷菜已经摆上了桌,我和沈茵商临三个人先到,江辞云和许牧深晚到。
明明有着隔阂的一群人,又一次强凑在一起。
江辞云的眼睛有点红,是上次没睡好造成的,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身上没多余的装饰,一对袖口,一只手表,还有套在无名指上那只婚戒。
“喝酒吗?”许牧深问。
我悄无声息地看他一眼,记得上回在娱乐城江辞云要他喝酒,好几次他都拒绝了,到了最后才实在憋不住才喝了,但今天是他主动提,我不由想起那次在律所酒瓶子乱躺的画面,他捏我的手,眼神锋利,片刻又松开。
“喝。”江辞云朝服务生看了一眼。
“大律师就是大律师,度量大。”商临阴柔地说着,手指缓慢敲着桌边。
许牧深淡笑:“度量是看在辞云的面子上,不存在我和你之间。”
听到这两句对峙且明显有火药味的话,我反倒安心了不少,至少看上去许牧深和商临没什么交情,没交情的两个人不会联手对付江辞云。
沈茵是唯一不太知道情况的人,她一脸茫然地问:“咋弄的?气氛有点奇怪,商临和许律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吗?”
坐在沈茵身边的商临突然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沈茵多少有点不自在的避开,然后就不说话了。到了她这个年纪,有了那么多失败的教训,今天就算不是商临,换成别人表现出对她的好感,我想她也一样会选择自我催眠和逃避。
菜上桌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彦突然就哭个不停,白天的时候小彦很少醒,每次不是饿了就是拉了,很少有找事的时候。保姆哄不好,我也哄不好,就连江辞云抱她,她还是哭个不停。
“给我。吵死了!”商临突然从江辞云手里夺过小彦。
也真是见了鬼,商临搂了没一会,小彦就睡了,睡得特别安稳。
我盯着这个阴柔的男人,突然有些没那么讨厌他了。他是不是真的带大过很多孩子?一个对生命有那么点怜爱的男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啊。
饭桌上,江辞云给我夹菜,许牧深也给我夹,商临给沈茵夹,看上去别提有多和谐,可和谐背后却是我们各自的不自在。
沈茵开玩笑地和许牧深说:“大律师,咱俩谈一个算了。好不好。”
许牧深淡笑喝了口酒,说:“打趣我。”
商临冷笑了下:“沈老板,和他谈,不如和我谈。”
我轻轻一愣,忙说:“我不是有嫂子了吗?上次你带来我看过。”
这话那天我在车里说过,胡诌的。那天商临没拆穿我,这次却无情地一语捅破:“嫂子?幻想症?我十几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手都没打过,二十八岁谈了个女朋友,半年分手,她说我心性太野,没有安全感。所以弟妹,你嘴里的嫂子从哪来?”
我有点不可思议,有些好奇商临要是和人谈恋爱会是怎样的状态。
话音落下,商临看向沈茵,慢慢地说:“我们可以试试,我喜欢孩子。”
商临果然会抓弱点,他这句话说的真动人,喜欢孩子。
沈茵没有表态,手一耸说:“都不开玩笑了啊,吃饭吃饭,老江这店里的厨子真挺好的。”
没多久沈茵要上厕所,我逮住这机会就跟过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和沈茵交代了一遍。
沈茵瞪着眼睛,半天没说话,再然后她突然笑了:“小颖,严靳是江辞云的朋友,商临是江辞云的哥,你告诉我,在你和江辞云心里,我其实就一傻逼吧?”
这回轮到我愣了:“沈茵,我没。”
“哎呦,开玩笑。就吐槽一下。老运气不好,心里也挺烦的,我不和你吐槽我还能找谁?没人了。以后别说这些事了,感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姐消费不起。”沈茵拍拍我的肩越过我,从洗手间出去。
我和她回到饭桌,商临冷不防搂过沈茵拍了个合照,然后说:“发朋友圈。”
不等我说话,桌布突然被江辞云猛地一扯,勃然大怒道:“商临,操你妈,你够了!”
桌上好几个菜都飞到商临和沈茵身上,那画面别提多狼狈了。
我也嗖一下窜起来,头慢慢扭向了身侧的男人,江辞云咬着牙,积压的怒火像是在寻找发泄的出口。
整张桌上,唯一淡定自若的是许牧深。
“老江你干嘛呀,拨我一身菜,弄什么玩意?”沈茵抖着衣服,掉下来的全是菜。
“你让开!”江辞云对沈茵说。
沈茵退到一边的瞬间,江辞云抬脚一瞪,上面可拆卸的圆台像抛飞饼似地咚一下砸在商临肚子上。
☆、159 纵我们一生猖狂
商临往后退了好几步,桌子摔在地上就碎了一脚,我惊呆了,慢慢侧过脸,江辞云稳稳地站在原地,他身侧的许牧深手里握着的那只酒杯还在。
“辞云,好了。”许牧深淡淡地说。
江辞云的喉结上下一滚,淌出口的字句又冷又锋利:“你他妈最好早点收手,惹急了我,你以为还能好好站这?”
上回那筷子就戳得他眼睛淌血,才刚好又挨了这么重的一下,要不是扛打能力强,我都怀疑换个人可能会吐口血出来。
商临微微弓着身子,慢慢地丢来一句:“不收手。”他抬头的时候,一侧的嘴角上挑,慢得让人很不舒服地说:“辞云。对我来说你的不顺眼我何其无辜?”
商临慢慢直起身子,他皱着眉头又说:“你看看你,有事业,有老婆,有女儿。我除了一身伤疤还有什么?要不是你,我现在又会有什么?”
说完这句,商临一步步往门口走,那桌子准把他砸得不轻,他走出去的时候看上去特别吃力,他的背影就像那身黑色的衣服一样,乌落落的。
我心口突然涌上层莫名的酸意,爸妈走的时候,我也有过这么乌落落的日子。
沈茵原本扫衣服的动作早就停了,汤汁顺着她的衣摆还在缓慢往下滴着。
江辞云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服务生,从皮夹里抽了叠人命币出来,说:“去,随便买套衣服回来。”
一个小时后,沈茵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我们一行人坐在包间里,音乐放到最低一格音量上,是首复古又有味道的贝加尔湖畔。
江辞云抱小彦时,面色早就柔和下来。许牧深打趣了句:“做了爸爸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看得我好羡慕。”
“就等喝你喜酒了。”江辞云喉间窜出低低地笑。
许牧深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落回江辞云脸上,突然说:“目标,一年内结婚。”
“跟谁。”江辞云问。
许牧深说:“暂时还不知道。”
“有目标了?”
“暂时还没有。”
江辞云眯着眼睛:“阿深,你的冷笑话越来越不好笑了。”
许牧深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商临对人心摸得有点透,自从他告诉我许牧深提交终止律所的申请表,对于许牧深进入云深的行为,我老是隐隐不安。许牧深越是鹤立鸡群,强劲自持,又不顺商临的人情,这种不安反而被扩大了,我只能静静等着,让时间来证明他插这一脚到底是敌是友。
江辞云和我一起带着小彦打完预防针的几天,秦风也突然和他掰了,原因是他在外面找女人那些事被老婆知道了,寄到秦风家的档案袋是云深集团的,这说不清楚的事情是谁做的,我和江辞云却都清楚。秦风急火攻心,对着江辞云一顿撒气,挥一挥袖子就说朋友不做了。秦风最后一句还说,难怪严靳要和你掰,做事真不上道。
倒霉事就是这么挤着来,曾经说要一起打拼将友情进行到底的人,一个,又一个,莫名其妙散了,走了,不见了。甚至以前的那些相见恨晚到最后都变成了再也不见。
那天江辞云没有开车往回家的路走,反而是像要去机场。
“路不对啊。”我说。
“你不是想旅行吗?”江辞云开车的速度四平八稳。
“你是说这种时候带我去旅行?”我心口陡然震了震。
江辞云转过头来:“时间不分好坏。”
之后,我一次次的劝说都全然不起作用,但凡是有点理智的人这种时候都清楚不能离开半步,我不知道身侧这个和我夜夜睡一张铺上的男人这会在想什么,急得我抓耳挠腮。
红绿灯的时候,车子停下,江辞云笑了:“瞧你急得跟猴儿一样,至于吗?没有云深我还有娱乐城,饿不着你。”顿下话,他自我打趣的说:“不对,某些人说要给我软饭吃。”
他喉咙里滚出一连串从容的笑,到机场前他的手机响了,他接下电话后喊了爸妈,手机没贴紧他的耳朵,以至于我模模糊糊听见婆婆说商临夸江辞云对他好,婆婆还让他有空带着我和小彦多回家吃饭。
江辞云勾唇笑的瞬间,我更确定他这次旅行是故意的。一个嘴上有时会咒商临死的人,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辞了保姆,带我去了很多地方,一路从北到南,踏过了很多著名的景点,走了半个中国。
在云南的西双版纳,我被风景美哭了。江辞云抱着小彦,让我靠在他肩膀上,气候正好,风也正好,突然间好像什么事都没那么重要。
我静静呼吸着他衬衫的味道,他肩膀很宽,我靠着很舒服,他吻得我的头发,就像国外的男人一样懂得平实简单的浪漫,却又毫不浮夸。
当地人很热情,我们住的民宅老板娘和江辞云是老乡,虽然之前不认识,但老板娘特别热情的告诉我们这里的风土民情,她和丈夫很多年都没有孩子,看见小彦喜欢的不得了,非要让我和江辞云把孩子留下让她照顾。
真心和热情也是藏不住的,每次递上来的热茶和一些温暖的小细节,莫名让我和江辞云对这个妇女很信任,这种信任感很简单,很原始,没有那么多怀疑和揣测,就像回归到了孩子的时期,连江辞云这么爱孩子的人最后竟先松了口答应下来。
他和老板娘的丈夫借了自行车,有点旧,他们说一直放着,二十多年没用了,还是最老土的大横杠。
我不介意,江辞云也不介意,他带着我慢慢地骑在风景如画的小路上。
我环着他的腰,脸紧紧贴在他后背,慢悠悠地速度让我整颗心都放空了似的。
“抱紧,老子要屌起来了。”江辞云含笑丢给我一句。
我愣还没反应过来,车速陡然得很快,轮胎都像要飞起来。
“你慢点,我害怕!”我胡乱地拍着他的后背,他不理我,但没一会车速就真的慢了。
我在后面能听见他喘息的声音,我笑着对他说:“不行了吧,叫你刚刚踩那么快,再说我胖了,都一百朝外了。”
江辞云说:“还不够。”
他一脚踏在地上,随手把车丢一边,和我席地而坐。
夕阳下来的时候,壮观得我很想哭。
他弓着腿,手臂自然地挂在膝盖上。这么美的时刻最适合说蠢话,我问他,江辞云,你爱我到什么时候啊?
江辞云没看我,轻轻笑了笑,故意说道:“老子不知道。”
我多少有点失落,一拳砸他手臂:“说点好话能死?”
于是他说:“爱到……我死。满意了吗?”
我笑得和个傻逼似的,挑眉回了句:“特别满意。”我搂上他的手臂,他却又骂道:“多大的人了,还总要听这么恶心的话。你他妈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