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遇离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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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遇离婚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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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江辞云不再是那个有着平实爱情观的男人,嫣然像个肆意人生的赌徒。
  “坐进来。”他说。

☆、023 他的无情和慈悲

  “辞哥,给我们介绍介绍,这大姐谁啊?”
  江辞云清淡吐出两个字:“老婆。”
  我看向后座位上的几个女人,她们的脸都僵着,谁也不说话。我完全能理解这种尴尬,反被她们的表情逗笑了。
  咔擦一声副驾驶的门弹开。
  “上车。”他的语气有点不容人拒绝。
  我坐进去自顾自系好安全带,不想气氛更尴尬,转头笑了笑说:“刚刚你们去哪玩了?”
  她们互相看看,不约而同朝我摆着手,花容失色地说:“姐,没玩,辞哥就接了我们。”
  “唐颖,你别问,会吓坏她们。”男人岑黑的眼睛带着笑意,只在我脸上停留了一小会就重新落回前方。
  我哦了一声:“你要是忙我自己打车回去也没问题。”
  “陪我一会。”他说。
  我没答应同时也没拒绝,很长一段时间车里安静到只有几人交错不齐的呼吸声。
  车子最后停在个休闲娱乐会所门口,就是我第一次遇见江辞云的地方,只要是年轻人喜欢的项目那幢楼都有。我们去的是顶楼的豪华酒店,角落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早就有两个男人在。
  里头烟味很重,麻将桌边除了严靳还有张生脸,长得比严靳还要流气。
  “姓江的,你他妈迟到了。”流气男嘴里叼了根雪茄,面向不善。
  我不由抖了抖。对于一个安分市民来说,这种场面真怎么没接触过。甚至还在想江辞云该不是要接我才迟到了,他又会不会因此惹上麻烦?
  谁料我身侧的男人只淡淡说着:“秦风,让你等我,委屈了?”
  刚才还板正的脸一下就柔和起来,这个叫秦风的大步走过来和江辞云拥抱。
  我这时候才释然,原来男人间的交流一般都不会和女人间那么细腻,这三个男人的关系更是不言而喻,以至于我这个‘假老婆’的事,相信他们都很清楚。
  牌桌上,几个女人分别坐在严靳和秦风身边,我自然就坐在了江辞云身边。
  他们打的是三人斗地主,以前我无聊的时候在电脑上也会玩,牌面什么的能看懂。江辞云点儿挺背,抓的牌都极烂,把把都输。秦风和严谨都调侃说我是个霉星,还提议换个女人坐在江辞云身边。
  我尴尬的不行,搬起椅子就想挪位置。
  江辞云突然开口:“别听他们胡说,坐着。”
  我还是自责皱起眉头:“可能我真是个霉人,还是换个位置去霉霉别人。”
  突然间哄堂大笑。
  江辞云也被逗笑了,但他只是微勾唇角,并不张扬。
  “我的老婆,坐别人身边不合适。”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然后就专心打牌再不理我。可就是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我的椅子没有再移。
  他们谈话的过程中我才知道江辞云接的这几个女人全是秦风认识的坐台小姐,江辞云和她们都熟,玩归玩却从来没带她们过夜,而严靳和秦风都有过。
  又打了几把牌,严靳突然问我:“你那个叫沈茵的朋友,怎么总不接我电话?”
  我摇摇头,敷衍地说:“她好像交新男朋友了。”这是谎言,我绝对不会拿沈茵做什么人情,更不想她被严靳这样的花心萝卜缠上。
  严靳的脸拉得老长,闷头抽着烟,可他的衣服里分明还有只女人的手在他小腹上摸来摸去,这样都还能继续打着牌哪能是什么好鸟。
  “王炸。”秦风雀跃地哈哈大笑。
  江辞云输了,手里剩对小葫芦。
  他扔了牌,饶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唐颖,其实你才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我茫然地看着他,并没有听懂。
  “在火锅店,我们的赌。”他淡淡地补了句。
  这事我早就忘到了脑后,没想到他还记得。那次和江辞云打赌我赌的是沈茵不会接受严靳,而严靳刚刚问的话显然揭晓了赌局的答案。
  江辞云输了,我赢了。
  可当时他提出的两个奖励对我而来都不是太好的奖励,以至于我最后一个都没选。
  “什么赌,什么赌?”有人开始起哄。
  江辞云并不理会,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赢了,赢的人一般都有奖励。”
  “什么……奖励?”我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莫名有点胆儿颤。
  他幽邃的眸从我脸上移开时轻吐出句:“我做你的战利品。”

☆、024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身子一僵,热气猛地窜上了脸。
  周围全是起哄的声音,秦风还使坏的推了把,我的嘴唇就印到江辞云脸上。
  我忙坐正,耳畔忽的传来磁性的嗓音:“唐颖,你饿了。”
  “我,我不饿。”我有点懵,依然没从刚刚的意外里晃过神。
  江辞云点燃一根烟吸了口,低低地说:“不饿还吃豆腐。”
  又是哄堂大笑。
  秦风当着我的面就问:“辞云,你和她上过没?严靳那小子和我说你悔婚了我他妈吓一跳,是不是结过婚的妇女经验特别好,所以才把你给吊得死死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江辞云吐出个又大又好看的烟圈。
  秦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姑娘,伺候好辞云,有你好日子过。”
  我的脸憋了个通红想走,可有只手从桌下悄悄牵住了我,是江辞云的手。
  “别理他们,陪我。”他轻声说着,却并没看我。
  我的手抽回得很快,但想走的念头也消了。
  之后,江辞云如同开了挂似的大杀四方,输掉的全部都成倍赢回来,大堆人民币堆在他面前,特别扎眼。
  “吗的,你这张脸天生就妒人,打牌还这么牛气,人和人之间太不公平,不打了。”秦风用力地把牌丢在桌上。
  江辞云调了调坐姿,赢的钱抽出一叠分给陪打牌的小姐,少说也有八千的小费。剩下的四五万块他说没带包,让我装包里。
  严靳给他递根烟,他放在一边说:“你们觉得好看的脸,还是有人舍得往上面扇耳瓜子。”
  “少胡说,谁敢打你?活腻歪了?”秦风和严靳异口同声,并没当真。
  江辞云继续吸着烟,迷魅地笑了笑:“没开玩笑。他叫,陆励。”
  我忽的僵了下,头皮阵阵发麻。
  秦风说:“要是真事儿,管他什么励,削他。”
  江辞云看我一眼,眸底擒住淡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原本严靳和秦风叫我们一块去吃宵夜,江辞云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就给推了。
  严靳把车钥匙往桌上一丢:“开哪个车走?”
  江辞云瞥他一眼,随手抓起离最近的陆欧车钥匙说:“迈巴赫骚气太重,更适合你们开。”
  回去的时候江辞云的车窗全开着,加上车速又特别快我直打哆嗦。
  他应该是注意到这点,车子在红绿灯前停下时,扭头问了句:“你冷?”
  我白他一眼:“开那么快能不冻人?”
  江辞云薄唇浅勾,下一秒,我冰冷了的手忽得被扯了过去,然后就伸到了他衣服下面紧紧贴着他的肚子。
  “老公给你暖暖。”他说。
  一股彻底的暖意从我掌心穿过全身,绿灯的时候,我的手不着痕迹地抽了回去。我扭头看向窗外,憋了好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江辞云,你怎么弄得真是我老公似的。”
  他是什么表情我看不见,但他的声音里笑意特别重:“你真单纯,很可爱。”
  我一听脸就更红了,心里还有点多想,猜着他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感觉。
  当时的我并没真的懂江辞云这句话的意思,我觉得他对我好,特别特别好,可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对我一个人好。他对自己顺眼的女人都很照顾,而这种好与照顾都和爱没半毛钱的关系。在江辞云心里有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线,他不仅只爱处女,且真正动情后的他其实很可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牌局结束后的两天,陆励进医院的消息在公司里传来了,他右腿骨骨折,据说还是回家的路上被群流氓给削了,这令我不得不怀疑陆励骨折的事情和江辞云是否有关。
  我坐在办公室里,正想打电话给江辞云问个清楚明白,小黎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我就在陆励新任职的公司上班,风风火火杀了过来。
  她当着我同事的面开口就是一句:“唐颖,你个不要脸的骚货。”
  我盯着小黎委实吓了一跳。
  她的脸有很多淤青,嘴唇还水肿着,大抵是那天和陈萍打架落的伤,其实不用猜就能想象到她的下场,就算在咖啡馆陈萍打不过她,回去后陆励也不会给小黎好果子吃。
  可现在,比起小黎的脸,更丢人的似乎是我。
  同事们窃窃私语着,没人出来帮我说话,也没人走近我的位置,仿佛都在等着看会是出什么好戏。
  我的电脑前放着盆仙人球,防辐射用的,小黎一把就操起了底盘向我砸来。
  手一挡,幸亏那玩意没落在脸上,可我的手臂上扎了很多密密的小刺,隐隐的疼。
  我移开手憎恨地盯着她,为什么一个夺去我婚姻的女人还能这么张扬跋扈地指责我?当着所有人骂我是骚货?
  孩子血淋漓的画面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心顿时酸得要命。我缓缓站起来揪住了她的胳膊问:“你再说一遍。”
  小黎不带怕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死命揪住我的头发往桌角撞,嘴里还骂骂咧咧道:“要不是你,陆励怎么可能把我赶出去?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你赔我青春,你赔我男人。”

☆、025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的身子弓成了虾米,额角上很快就有血冒出来,流进我眼睛里,染红了看到的所有。
  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是没有一个人真的站出来劝架,倒是有很多人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可全是敷衍的语气。
  江辞云对我说过,输不起就不要输,忍不了就都去讨回来。这句话快速穿越大脑,我顶着小黎的手劲硬是直起了身子,随手抓起了笔筒里的剪刀往她身上戳去。
  小黎反应很快的放开我往后退几步,态度明显软了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刚我去过医院了,你爹妈也都是贱货,你爸瞧着都是没几天好活的人,唐颖,这是报应知道么,都是你给克的。”
  “你去医院闹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上的血不停往下窜,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但我瞪着她,死死瞪着。
  她又往后退了半步,下巴一扬,声音尖细地说:“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让你爹妈清楚清楚你有多贱,离婚了还想不该想的心思。我和那俩老东西挑明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男人我可以给你找几个鸭让你好好爽爽,给我滚出这座城市。”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我没说话,小黎之所以能那么趾高气扬我想不是她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而是一种对于贫穷的鄙视。
  她作我,我也许可以忍,可她作我爸妈却触到我的底线。
  我咽下口唾沫,愤怒得浑身发抖:“那我就告诉你,该滚的人不是我。既然你那么在意陆励,我就把他抢回来。不但抢他的人,还要抢他的心,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回到陆家。”
  我冲过去一剪刀扎在了她的手臂上,她痛得嗷嗷叫,我们的血混成一片,也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后来我被带进派出所,没多久就见到了小黎以前提过的律师大哥,他叫林锋凡。
  光线暗淡的审讯室里,我和这对兄妹面对面坐着。林锋凡和警局的人通了气,没人看着我们。小黎冲她哥撒娇,看得出来这对兄妹感情是真的很好。小黎走的时候,林锋凡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丢下句你敢欺负我妹等着吃牢饭吧你。
  我捂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律师的我不知道,但越来越清楚一点,如果再不强大起来,这些随便骑在我头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嚣张。
  离开派出所是江辞云出面保释的,可他同时也带给我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不好到我差点当场昏过去。
  小黎去医院后没多久我爸就气得咽了气,我妈爱了他一辈子,对丈夫的爱可以说远远超过了我这个女儿,所以我爸病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不离不弃地照顾着。然而原本手术顺利快要出院的人死了,我妈一时情绪失控从窗台上跳下去,也走了。
  这是我人生中无比黑暗的一天,失去了尊严和亲情。
  我看着太平间的两具尸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咆哮也没有眼泪,原来真正悲伤的时候是流不出来眼泪的。
  江辞云抱着我,大手不断地在我肩膀上搓动,嘴上没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他在安慰我。
  我木纳地转头看着他问:“江辞云,你知道弹簧吗?压到极限弹力就越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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