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用麻绳把我从楼上弄下来,但是自己却留在了大楼里,结果……”宫萌妹趴在莫染尘的怀里哽咽。
当然即便她没说完,在场的人也知道结果怎么了。
“快通知殿下。”宫言默见自己的妹妹没事,心里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事情不妙。
…
而那边刚得到消息的北冥寒轩也发起狂来,猛地把微型的通讯器甩向对面的墙壁,发出清脆的响声,残骸掉在地上。
随即站起身直冲房间门口,一拳头狠狠的打在阻拦他的人的肚子上,怒哼一声,“滚!”
不知道是被激发了还是怎么样,三除五下就把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站在走廊上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对着一个摄像头站立,目光阴霾,声音冰冷。
“这次算我没你北冥铁精明,下次,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北冥铁透过屏幕看着北冥寒轩冷峻阴霾的脸,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直到他转身离开,北冥铁才幽幽的眯起了眼,盯着刚才房间里的残骸出神。
等他里应外合出了北冥老宅时,开着一辆宾利就在马路上飞驰,完全不在意车速有多快,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如死一般寂静的双眸直视前方。
慕怡星,我不准你死。
“殿下来了。”宫言默出声提醒正在徒手搬石块的纳兰冰燃。
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弯腰搬石块然后扔出去,就这样一直重复,面无表情的脸上冒出细汗,紫眸里看不出情绪。
宫言默只得快步走到北冥寒轩身边说明情况,看得出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殿下,因为这是一栋废弃的大楼,市里早就想把它拆掉,所以不管这档子事,就连搜救队也没有来,即便我以你的名义要求,他们也无动于衷,并且坚持说这里面不会有人,似乎……是被你的父亲施压了。”
“我们的人呢?”北冥寒轩的声音平静的可怕,银眸注视着眼前的废墟,全身的血液霎时凝固,再加上宫言默的一番话,就显得更加冷峻。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只是……殿下之前把他们分散着派到了其他城市,现在要想在一个小时内聚集起来,恐怕有点困难。”
“宫也在里面,莫染尘在哪里。”北冥寒轩几乎是在用最后一丝理智说话。
“宫没在里面,听她说,是慕怡星把她从楼上用绳子弄了下来,但是自己却留在了大楼里,刚才宫昏倒了,所以尘就带着她去了医院……”宫言默稍稍别过脸,不去看北冥寒轩的表情,这种时候,任谁都会崩溃。
只是北冥寒轩却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是吗,她还真舍己为人。”
宫言默下意识的去看北冥寒轩的脸色,顿时觉得大事不妙,他虽然勾着唇,但绝对没有在笑,相反脸上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悲伤。
“殿、殿下。”宫言默有些结巴,不敢吭声。
北冥寒轩眯着一双眼,看不清那双银眸里的情绪,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把燃打晕带走。”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这里,陪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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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Sad°:痛的麻木
痛的麻木
宫言默动了动嘴角,没再说什么,按照他的吩咐无声无息的站在纳兰冰燃的身后,看着她磨得已经出了血泡的双手,狭长的眼眸里浮现出疼惜。
“啪。”闪电般快速伸手在她的颈后重重一击,下一秒扶住她迅速倒下的身体,动作潇洒的抱起她,冲北冥寒轩示意了一下便走了。
风轻轻拂过这一片略显凄凉的地方,也吹进了北冥寒轩的心,冷得刺骨。
他高大的身躯就这样直直的立着,站在这一片废墟前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来的悲哀孤寂显得无比凄凉。
在赶来的路上,他的内心翻滚汹涌澎拜,但现在面对着这场景,倒是安静极了。
“你死了,那我呢?”北冥寒轩轻轻开口,声音虚无沙哑,双眼无神。
她甚至在生死关头还惦记着救别人的性命却不为自己考虑一下,难道她以为她死了没有人会难过吗?她真的就把自己的命看的一文不值吗?!
慕怡星……你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凭什么这么对我。
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唯一让他理智的事情,就是胸口那阵阵溢出的疼痛,可以说,是痛的麻木。
原本,他只是以为喜欢上了她。
但他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爱她。
北冥寒轩紧闭着双眼,抬头面对着灰蒙蒙的天空,泪水顺着坚毅的脸庞滑落,滴落在地上。
“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仰天崩溃的大吼,原本的冷漠沉稳一扫而光,任谁看了心里也难受。
“慕怡星,慕怡星,慕怡星……”他像是着了魔一样喊,整个人跑上了废墟,像失去了平衡一样在上面踉跄着,神情颓废。
一位打着紫色花边小洋伞的女人远远的站在那里,双眸平淡无惊的注视着北冥寒轩的一举一动,那张妖娆精致的脸——不就是白唯紫儿。
似乎是上天动容,没过多久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蒙蒙,不痛不痒,更让人的心里积压了愁绪。
北冥寒轩死寂一般坐在废墟上,目光定定的看着一处,眼里布满血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难以遏制的哽咽。
难以想象,这竟然就是那个平时冷酷无情做事果断沉稳的北冥殿下。
白唯紫儿似乎是看够了,不耐烦的挑眉,穿着高跟鞋的她“蹬蹬蹬”走向北冥寒轩,只是,还没等她靠近,北冥寒轩的身子骤然倒下,像是一座山轰然倒塌。
“混账!”白唯紫儿脚步一顿,紧咬红唇低咒一声,干脆就站在废墟的外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北冥寒轩的脸。
咖啡色的眼眸透露出不知名的情绪,她虽分不清他脸上哪一滴是雨水哪一滴是泪水,但也深深的明白了这家伙爱那个女人爱的到底有多深!
这下,她可一点也不后悔除了那个心腹大患了。
因为,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逼我的!
白唯紫儿狠狠的扫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北冥寒轩,脸上闪过毒辣和阴狠,让人心里暗生恐惧。
“来人,把他给我带到白唯殿,在他醒之前好好照顾他。”
她冷声吩咐给不知从哪出现的两个属下,看都不再看北冥寒轩一眼,径直走了。
明明嘴里说出的是关怀的话,却还是令人略生寒意,这,就是白唯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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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Sad°:各自惆怅
各自惆怅
媒体很快就散播了各种消息,那片废墟倒成了热闹的地方,只要是北冥寒轩势力范围里的人都在那里日夜不停的搬石块,每天都会有几十辆车子停在那里,新闻记者一脸认真的汇报着进程,但那公式化的声音却让人不敢恭维。
宫言默他们刚开始快要急疯了,无论怎样也联系不上北冥寒轩,最后还是白唯紫儿的属下捎来了口信,说北冥寒轩在她们小姐那里。但纳兰冰燃和宫萌妹的愤怒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她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殿下竟然在这种时候去另一个女人那里。
慕芜得知消息后也是悲痛万分,甚至连公司也不去了,称自己伤心过度在家修养,但是那些只顾挖新闻的记者可不会善解人意的理解别人的丧女之痛,每天都在慕家别墅那里蹲点。
倒是聂炎爵一点动静都没有,当然,那些记者媒体也不会去自寻死路去采访他的感受。
这期间还有一件火上浇油的事情,楼燕母女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在知道慕怡星死后认为没了当事人就可以胡乱捏造事实,几次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方用扬声器叫骂,声称自己是无辜的,而慕怡星是死有余辜,这下,整个a市就闹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真他妈过分。”宫萌妹气愤的把手中的报纸握成一团废纸扔出老远,双手重重的锤在病床上。
莫染尘嘴角轻勾,慢条斯理的削苹果,对宫萌妹的反应甚是宠溺。
“尘,我要出院,我要废了那一对不要脸的母女!”
宫萌妹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莫染尘的手腕,一双明眸直冒火。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纳兰冰燃出其不意的走进来,手中紧紧的握着那一份报纸。
“什么时候动手?不杀了她们难解我心头之恨。”宫萌妹目光犀利,原本就因为殿下在白唯紫儿那里所以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这对biao子竟然敢这么张狂,真是撞枪口上了。
“今天晚上。”纳兰冰燃冷脸,这几天,她几乎都没什么表情。
莫染尘一听两个人已经都商量好了,只能无奈的出了房间去办出院手续,原本宫萌妹就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而已。
“而且,我怀疑之前是白唯紫儿要置我们于死地,派去监视楼燕母女的人也回报说她们这几天和白唯紫儿的属下见过一面。”
纳兰冰燃等莫染尘走后坐了下来,轻声开口略有深意的对宫萌妹说。
“你的意思是……是白唯紫儿害死了星星?而楼燕母女和她是合作关系?”宫萌妹的心一咯噔,那一天的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若是有机会,她一定要为慕怡星报仇!!
纳兰冰燃点点头,拿起雪白的床头柜上的苹果咬了一口,慢条斯理的吃。
“总之,我们一定要先除掉楼燕母女,这是第一步,至于那个白唯紫儿,既然不能硬碰硬,我们就要跟她对着干!”宫萌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历,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杀戮表情,看的纳兰冰燃都有些毛骨悚然。
“你也别太自责了,原本那天白唯紫儿的目标就是怡星,按她的做事风格,她一定不惜任何代价去达成,你也只是牺牲品而已。”纳兰冰燃出声安慰,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却是为了宫萌妹好。
只不过她自己倒是说的轻巧,心里也有些沉重,甚至一直在想,那天如果她冷静一点一直跟她们在一起,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了。
宫萌妹摇头,眨了眨有些酸疼的双眼,“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我宁愿我们两个人都死在那里,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
听了这话,原本就空阔的病房里更加安静了,两个人都一致的沉默,心里各自惆怅。
等莫染尘回来,宫萌妹已经下了病床,换上了平时穿的衣服,一脸严肃的等着他来。
“我们今天晚上要亲自去杀了楼燕母女,你不许跟来。”
“好,我不跟。”莫染尘点点头,宠溺的看着宫萌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更加珍惜,只要她开心,他做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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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Sad°:我们订婚
我们订婚
“陛下,慕怡星已死,殿下此刻在白唯殿。”北冥老宅内,一名在外监视情况的探子半跪在北冥铁面前,不急不缓的禀告,他本以为这是好消息,谁知北冥铁竟直接揪起那人的领子。
“死了?!”
目光阴冷,满是寒霜,看了让人不寒而栗。
“是、是……”那人惊恐不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北冥铁眯起眼眸,有些苍老的脸上却有着挡不住的成熟老练,狠狠的将那人摔了出去。
“怎么死的?”
“报道上说,她、她路过废弃的公寓楼,正好下雨便进去躲雨,因为公寓楼年久失修所以突然倒塌。”那人伏在地上,诚惶诚恐,那副模样倒是也让北冥铁看的怒气冲冲。
北冥铁冷笑,“报道?难道你相信这只是个意外?给我去查!查不到原因就不用回来了。”
那人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离开,便急急忙忙的答应然后退下,留下北冥铁一人在原地深思。
沉思良久,他才幽幽的开口,“莫非是她?”
“陛下。”风伯敲了敲房间的门,轻轻的喊了一声。
“进来。”
“陛下,找我有何事?”风伯就好似是训练有素的仆人一般站在门口,恭敬的低着头。
北冥铁瞥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自己办公的桌子,直到安稳的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时才缓缓开口,“你可知道那慕怡星是希的孩子?”
风伯讶然,惊得抬头却又快速低下,整理情绪后回答道,“第一次见她便觉得眉目有些相像,只是不敢妄加揣测。”
“她之前警告了我不要杀慕怡星,但是她绝没想到,我不杀还会有别人要慕怡星的命。”北冥铁声音淡淡,风伯却听出了这其中的感情。
“既然不是陛下所杀,那便不是陛下的错,陛下不必自责。”
风伯跟在北冥铁身边已有三十多年,自然对北冥铁的心思了解的透彻,他并不是无情之人,不管是对殿下还是对殿下的母亲。
北冥铁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旋转座椅,背对着风伯,就这样静静的不吭声。
…
少年静静的躺在床上,嘴唇宛若玫瑰花瓣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