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知道她也看出来了,慕淮南柔声安慰她,“只是被一只猫抓了两下。”
西西愣愣的,“那疼不疼?”
“不疼。”
她不信,伸着小手碰了碰,果真没见他喊疼。这才放心的露出一个笑靥,“我给你呼呼吧,这样就真的不疼啦。”
慕淮南宠溺弯唇,“好。”
她双手攀着他肩膀,凑起身从小嘴里吹着气到他的脸颊上,清清凉凉的,认真而专注着。
吹了几口气后,她眨巴着睫毛问他,“还疼吗?”
“不疼。”
回了两个字,慕淮南搂着她到臂弯间,起身朝楼上走去,“不早了,我带你去睡觉。”
很快,来到房间,把她往儿童床上放下,拿过一旁准备好的睡衣给她换上之后,扯过被子盖到她身上,“早点休息。”
“爹地。”西西躺在床上看着他问,“为什么不让我叫妈咪呢?”
慕淮南整理被角的手指一滞,徐徐凝视她,随即又是轻声淡笑,“还记得你刚才看的动画片?”
西西眨眼点头。
“妈咪就跟那只老鼠一样会害怕,你叫她,会把她吓跑。”孩子都是极其容易欺骗的,虽然他并不想欺骗,可很多东西。并不是她这个年纪就该知道的,她现在也不需要知道,“她才刚回来不久,你也不想把她吓跑不是么。”
西西用力认真地点头,“跟动画片里不一样,吓跑了她就不回来了对吗。”
“嗯。”
“我不吓她,那她以后都会留在这里吗。”西西纯真的问。
慕淮南抚上她的小眉毛,“她不会走,我也不会让她走。”
“我以后也可以经常看到她吗。”
“可以,以后她在我身边,你就可以经常看到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梢,“但前提是,你还不能吓她。现在还没到时间。”
“那你们也会像上次那样羞羞吗。”
“”
“会吗。”
“”
“会不会?”
“会。”
慕淮南脸不红心不跳,没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也不问她怎么会那么期待他们接吻。
西西咯咯的笑了,那样子好像很羞涩的在打趣他什么一样,但很快,她又睁着圆圆的眼睛俏皮又认真地说,“爹地,不可以欺负妈咪哦。”
“”
“欺负她我会不高兴。”
“我知道了。”慕淮南扫下她的眼皮,“闭上眼睛,睡觉。”
西西喜滋滋的顺势闭上眼睛,弯着唇角,听话的应了一声,“睡了。”
慕淮南俯身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晚安。”
“晚安。”
稚嫩而俏皮的清脆童音落下去,她没用多长时间很快就睡着了。
慕淮南坐在床沿边,看着她温静可人熟睡的小脸,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女人成熟的脸,她们睡着的模样真是大同小异,只是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孩子,两人的脸庞好似在他的眼前不断交替重叠着。
慢慢的,他侧头看向床头柜上一个立着的相框里的女人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还正值青春年华,身上是一件大学时期的校服,一头漫长漆黑的发自然披散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
他菲薄的唇角轻勾了下,“晚安,盛夏。”
从西西的房间里出来之后,站在门口的小岚问他,“先生今晚还是不住这里吗。”
“嗯。”慕淮南说,“拿点东西就走。”
小岚没多说什么,心底却满是疑惑,两年时间先生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过来看小姐,似乎从来都没在这里留宿过呢,最多也就在房间里洗个澡又匆匆离开了,还真是奇怪。
☆、第061章 盛斯顾出现了
盛夏以为,她跟陆止森的婚礼只要她坚守阵地不肯点头答应,就不可能那么容易的举行,可事实证明,终究还是她太天真了。
自从酒店回来之后,连接两天,陆家派来了几个人守在她租住的房子里,拒绝她出行,拒绝她跟任何人联系,甚至将她手机都搜刮了去,每天定时定点的送来早晚餐,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她动手。
这当然不可能是为她好,这是监视。
陆家怕她在这个节骨眼上逃婚消失,毕竟他们已经在布置婚礼,宾客也已经发出请柬,自然不能容许她这边出什么岔子。
盛夏觉得很可笑,这算是强制她跟陆止森结婚吗?
还真是极其蛮横的手段。
本来就不算大的公寓里被几个人挤在这里,空间就显得狭隘很多了,客厅里都是陆家安排来的人,盛夏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两天她尝试过各种各样能把这些人支开的借口,威逼利诱甚至强行闯出去等等手法都试过了,结果毫无用处,从窗口跳下去试图逃脱这种事也曾想过,但终究觉得不太实际。
她住的楼层不低,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划算。
但眼看着时间就这样过去两天,婚礼的时间愈发逼近,她却什么都没能做得出来,想想都觉得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公寓楼对面的马路上,迈巴赫稳稳停靠下来。
车窗降下。男人的眼朝着公寓楼的某一层投望而去,眸光深谙。
前面驱车的司机在不久后问,“慕总,要下车吗?”
“不用。”看了须臾,看见一辆计程车在公寓楼停下,打开的车门内走下来一个女人,他呐回目光,淡漠道,“走吧。”
司机点点头,很快把车子驶离。
公寓门被人从外面按向门铃。
几乎没什么人会来这里,能来这里的都是跟她相熟之人,于是在听见门铃声响起之后,盛夏即刻打开房门,阻止了正要过去的陆家安排来的人,“我去开门。”
陆家的人怕她玩什么手段,时刻注意着她的行为。
盛夏几步来到房门边,拧开房门后,果然就见了消失一段时间去了美国的罗希出现在门口。
“姑娘,一段时间不见你真是愈发神秘了,人找不见电话打不通,去你们公司听说你已经辞职不干了,若不是早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现在看见你来开门,我可能得去警局报人口失踪了你知道吗。”穿着白衣大褂的罗希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一见盛夏就忍不住的抱怨。
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感觉,还提着行李箱的模样,似乎是刚下的飞机。
盛夏蹙眉,“你怎么去了美国这么长一段时间。”
“原本是在跟人讨论了你的心理情况确定治疗方案就可以回来的,但中途发生了点小插曲。”罗希摆摆手,面露倦容,“等会再跟你说,先让我进去喝点水。”
看在这两年都是罗希照顾她,并且还为她心理问题特意跑到美国的份上,盛夏主动过去帮她提行李箱。
可当罗希一进入屋子内看到屋子里站着的几个人后,她愣了住,转头看盛夏,“这些人是?”
她刚下的飞机,对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所以盛夏只好道,“陆家的人,等会再跟你解释。”
陆家人警惕地盯着罗希,其中一人问,“盛小姐,这位是谁?”
最近一直被他们这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心塞着,盛夏故意不回答,提着行李箱放到客厅里,像是彻底无视了他们一样就这么去厨房给罗希倒水。
不知情况的罗希看着几人,笑得有点尴尬,“我是她暂时的监护人,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坏人。”
听到这句话的盛夏想,现在她还挺希望有个什么坏人来,说不定她就可以趁机逃走了。
陆家人这才放下心,冲她点点头。
罗希赶紧就冲进厨房,急急的盘问,“发生什么事了?”
把倒好的水递给她,盛夏道,“到房间里说。”
进了房间,盛夏将她即将要跟陆止森结婚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罗希听了惊讶至极,因为她是知道,盛夏跟陆止森从一开始就是假的,盛夏为的不过是希望通过陆止森在警局里有的人脉,从而探听到关于盛斯顾的消息。
可现在算是被迫的假戏真做吗?
转而,罗希笑道,“其实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事?”
“陆家在海城到底也是不错的,多少人想攀都攀不起,你嫁过去衣食无忧,陆止森长得也不赖,不是好事么?”
盛夏面容僵了僵,“我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希望你能帮我解决一下目前我被人整天盯着的困境,如果你觉得这是好事,这个机会我让给你。”
罗希举双手投降,“我消受不起。”
她也明白,嫁人这种事是盛夏想都没再想过的,至少目前来说,盛夏是真没这方面的打算,但罗希还是接着又道,“可你终究还是得要嫁人的,不对么。”
盛夏垂眸,沉默了半响,才缓缓道,“至少想等盛斯顾回来再说。”
罗希感觉她这句话像是借口,一个不想跟别人结婚的借口,至于她为什么会不想结婚罗希多多少少还是明白的。
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人纵然再难忘你也得学会慢慢忘记,然后开始新的人生,接受新的人,不然,盛夏,你就永远止步不前,到后面辜负的人只有你自己。”
睫毛半垂,盛夏没答话。
罗希知道她内心其实心如明镜,很多事情即便不需要别人多说,她也很清清楚楚,而这两年虽然她被盛斯顾嘱托照顾当初出了心理问题的盛夏,可她还没有权力干涉盛夏的人生,于是罗希识趣不再多言。
“对了。”她突然话锋一转,“你刚才不是问我这么去了美国这么长时间么。”
盛夏看向她,“中间发生了什么插曲?”
“确实是发生了一件很让人不敢置信的插曲。”罗希垂眸一笑,倏尔凝望她,迟疑着,慢慢认真道,“我好像在美国看见你哥了。”
盛夏凝滞,瞳孔慢慢扩散,心底骤然一跳。
尔后又听见罗希缓缓道,“本来我几天前就可以回来的,但是在华盛顿办理转机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盛斯顾,当时机场的人太多,我以为我看眼花了。”
“”
“但你知道你哥的辨识度那么高,穿了一身大衣,尽管隔着很多人,还是很容易发现他的,而且,他应该也看见我了。”罗希蹙紧了眉,“可是我愣了一下,想认真去看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了。”
当时她想都没想就立刻追上去了,但机场人流攒动,她追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最终却还是跟丢了他。
而他当时离开的方向是朝机场外面走,身边跟着几个类似保镖的男人。
只因为是一瞬间的对望看见他的脸庞,罗希一度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人,毕竟这个世界有些长得相似的人不足为奇,可盛斯顾那张妖孽让人感到阴柔的脸,能长得像他并且还能让她在外国碰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到可以忽视。
但若那个人真的是正在逃亡的盛斯顾,他怎么会跑到美国去的?
而且当时跟着他的几个看着像保镖一样的男人,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被什么人给抓住了?
从监狱里逃出来消失了三个多月毫无音讯的男人,突然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身边还有几个看着不像善类一样的外国男人跟着,罗希当时自然选择在华盛顿留下来。
可在华盛顿待了几天,利用各种各样探听消息的渠道打听着关于盛斯顾的消息,除去在机场的那一碰面之后,她一无所获。
最后,不得不带着一身疑惑回国。
“倘若那个人真的是盛斯顾,这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国内警方都这么加大力度都找不到他的原因了。”罗希扯唇苦笑说,“但为什么他分明已经看到我了,却又转身离开了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怕她会把在美国跟他接触的消息透露出去,让警方或者让唐家人知道?
这不可能,盛斯顾若是对她没信任,当初就不可能把盛夏交给她照顾。
那么,是被人控制了不能跟她打招呼,还是觉得不打招呼可以免去彼此的麻烦,又或者本身并没有真正看到她?
听完了她的话,盛夏徒然站起身,“我去美国。”
罗希诧异。
盛夏凝重着脸色,“越快越好,我要去美国。”
知道她去美国想做什么,罗希叹息道,“我在那个地方待了几天都没他的消息,你一个人能又去做什么?找他吗?你怎么找?我们现在连他是个什么处境都不知道。”
“如果他在那里,迟早能找到。”盛夏握紧双手,关节泛白,“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一直找下去,不停的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找,只要他在那里,迟早能找到他。”
“美国没你想的那么小。”罗希不得不打破她的妄想,“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在那里,也许他有可能是路过。”
去找盛斯顾的这种事情,太不现实。
何况她们只是女人,没有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