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级上岗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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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级上岗证-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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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娆心砰砰直跳,确认自己受伤了,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祁曜半晌回过神来,张开自己的手,不解地看向她的手,两个人在掌心相近的位置都有一道刀痕,那般奇异且和谐。
  他紧紧抱住她,神情晦涩不明,像是愧疚,又像是阴鸷,只要一念之差,他便会变得天差地别reads;逆死。
  高禄方才就眼皮直跳,早前让人去准备一物,当下便冒死端了一碗药给祁曜。令人惊讶的是,祁曜只是看着那碗药沉默了一下,接着居然连问都不问,稳稳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祁曜又肯喝药了!
  对于祁曜贴身伺候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儿。
  高禄看向温娆的目光愈发炙热,从前他还犹犹疑疑猜想到底是哪个女子入了祁曜的眼,现在便不必再犹豫半分了,这人绝对是她错不了!
  温娆双目紧闭,那双眼皮隔绝了眼儿媚,唇色也露出了一丝苍白,却依然带着一股莫名勾人的意味儿,下巴上那点红肿点缀得她整个人格外的滑稽,像个饱受家暴的小媳妇。
  祁曜抱起她,无视众人惊得跌碎的下巴,大步跨进屋内,很快,太医连滚带爬地跑了进去。
  “我的天……公子,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奚一弯腰将江淇玉扶起。
  江淇玉推开了他的手,自己缓缓站直,目光中莫名一闪。
  “那女子不一般。”他说道。
  问奚见他莫测高深的样子,讪讪地闭了嘴,公子是公子,他可以莫测高深,但他不会与小厮一道讨论八卦,所以,问奚还是打算自己私底下打听清楚了再讲给公子听。
  “那当下咱该如何?”问奚有些紧张地看向四周的铁甲士兵,他们现在在祁曜的国土上,若是祁曜一个不高兴,他们随时会陷入原来的境地。
  “莫要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江淇玉吩咐道,他的目光微微一侧,看向温娆方才趟过的位置。
  地上遗了几滴血,却不知谁流的血更多一点。他收起目光,悠然离去,完全不在意自己方才救了谁,也完全不在乎祁曜的盛怒,一派荣辱不惊。
  身为大茕的子民,江淇玉曾为邻国栎国之宰相,彼时的他,风华两无,若无至高的人格魅力,邻国的樾阳君何敢任之。
  只是如今已改朝换代,“茕”变作了“洹”,变成了祁曜的国。
  江淇玉微微顿首,这一切已然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都物是人非。
  深帐内,温娆从床上爬起来,点亮了油灯,看清屋内的装饰之后,顿时一愣。
  这里似乎是她的梦境。
  她放下手里的灯,看到床上一片凌乱,还有一道刺目的落红。
  温娆扶着脑袋微微眩晕,她脑中一片空白,直觉告诉她,这不是葵水……
  “是谁?”温娆试着张口,居然真的发出了声音,只是她心砰砰直跳,有些紧张。
  这里是梦,可即便是梦也如此鲜活,温娆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焦躁,一个醉酒*的女子在深夜醒来后的苍白无力。
  她看到镜子里扭曲的人影,镜子里的“她”忽然仰头大笑,好似哭声。
  “哈哈哈哈,也罢,也罢……”
  她直接提起桌子上的一壶酒灌上几口,泪水从眼角滑落,她狠狠地将酒壶摔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
  “你好狠的心!”
  一阵撕心裂肺地痛席卷全身,温娆猛地醒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reads;总裁劫色·老婆,拒婚无效。
  太奇怪了,她这次又是因何而梦?温娆依稀记得上一次做梦,是和谢珩有关。
  而这次,梦里的“她”直接*了,很显然,“她”知道是谁策划的,甚至有可能“她”喜欢那个人,这才会有后面的撕心裂肺痛觉。
  “你醒了?起来喝药吧。”有人说道。
  温娆抬眼看去,正是方才那个蓝衣宫女。
  “方才有刺客,幸好你帮皇上挡了一下,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对方说道。
  “刺客?”温娆不解,刚要辩解,只见对方伸出食指抵在唇边。
  “嘘——”
  温娆立马顿住。
  “皇上说的话还会有假不成?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那些敢乱嚼舌根的人都会被处理掉,所以,还请姑娘慎言。”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温娆。
  温娆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她低头看着自己裹紧绷带的手不由得一叹,这手还真是多灾多难,上次被瓷片划伤,这次又被匕首划伤。
  “皇上已经给你用了最好的药,你放心吧,不会留疤的。”对方安抚道。
  温娆抿唇,没有露出欣慰的表情。
  那宫女发现药有些凉了,懊恼地抱怨了一声,向温娆道歉,转身端着药又出了屋子。
  温娆安静的坐在床头,见她离开,这才掀开被子蹬上自己的鞋子。
  她觉得那人不是去热药的,她觉得,那人是去通知祁曜的。
  温娆的直觉惊人的准,在她离开没多久,祁曜便推开门来,见到的却是一室冷清。
  他握紧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巨响。
  身后蓝衣吓得扑倒在地,心里猜想,也许祁曜等会儿会一脚将她踹飞,然后她便像主子们生气时扔的茶杯一样,摔到墙上,断了数根骨头,然后被扔出宫外,等着已经去世的亲人来接自己上黄泉路。
  果然,祁曜如她所想的那般,慢慢地走到她跟前,一大片阴影犹如阴云一般,浮到她头顶上。
  她失控地哽咽了一声,怕极了这种臆想中即将发生的事情。
  “起来。”祁曜的眼睛有些泛红,可却不敢再碰任何一个人,哪怕知道不是她。
  “将桌子收拾干净。”他说道。
  待他走远了,蓝衣才缓缓地坐了下来,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一根骨头都没断。
  谁都知道在圣上跟前伺候是件好事儿,可皇帝轮到祁曜这里时,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因为他有病。虽没有人敢说过,但他们心底都明白,这是种暴虐之症。
  可方才他没有对她下手,他明明眼睛都红了。蓝衣才不会那般自恋觉得祁曜会喜欢他。追根究底,她觉得是因为皇上今天吃药了。
  温娆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仅凭自己的猜想便瞎跑出来了。
  没有人不怕将箭尖指向自己的人,她亦不例外,只是躲得了白日,到了夜里她还得去伺候他。
  这便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第37章 人如蝼蚁

  长生战战兢兢地来到了成海屋前,敲了敲门,却发现门没栓上。
  屋里的人不吱声,长生有些不安,“成海,你在吗?”
  长生是吃过饭被人叫过来的,那人说有人找他,长生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过来了,这地方凑近看越看越眼熟。这对于太监来说都嫌奢侈的屋子,除了姓成的太监还能有谁?
  这里一直都是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自打上次成海将温娆赏给他的玉镯子抢了去,他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成海?”他又用脚踢了踢门,门缝吱呀一声裂开了条大口子,屋子里黑漆漆的,外头强盛的阳光便顺着这条缝映入屋内。
  屋里人被照个正着,晃了那双细缝小眼,发出哎呦一声。
  长生耳朵尖,一听是个耳熟的声音,便将门全部推开,彻底看清楚里面的人时,又是一愣。
  “这不是小春公公吗?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长生问道。
  “什么老人家,你是说我老还是怎么地?”小春不乐意道。
  “哎,是奴才嘴笨,您不老。”长生怏怏地把话收回去,又问道:“您怎么在成海屋子里?”
  “那镯子我不要了,小春公公您可别帮着他来为难我……”长生忽然想到什么,顿时面露苦色。
  “哎呀,我说你这小子看起来人还挺灵光的,怎么这么蠢呢?”小春不满抱怨道。
  “啊?”长生越来越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
  “你瞧这里可有成海人影子?”小春问。
  “没有。”长生四周望了望老实地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小春笑道:“这地方现在是我的了,日后常来便是。”
  “那成海去哪里了?”长生恍然,有些欣喜,不确定地追问了一句。
  “他死了。”小春不在意道。
  “怎么死的?”长生大吃一惊。
  “死不死都没差了,你还有完没完,知道太多可不好啊。”小春一边说着,一边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长生便不再问了。
  “拿回去吧。”小春见他实在太呆,也不再逗他,直接推出一只木盒子。
  长生见了眼睛一亮,惊喜地将东西捧过来。
  “小春公公,这是我的玉镯子。”
  “是啊,你走吧。”小春笑着摆摆手。
  长生答应了一声,又向小春道了谢,傻笑着走出门去了。
  小春在原地坐了半晌,不由得纳闷,心道:“这小子傻了不成?再不回来咱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他刚要起身出门望望,门口忽然又蹦进来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兴高采烈离开的长生。
  “咳,还有什么事儿?”小春面上不耐道。
  长生似乎跑急了,又似乎有些紧张,砰地一声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推给小春,把小春一惊。
  “怎地,你是要找我打架啊?”小春声音提高,怒视着他。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是想找您办个事儿。”长生忙解释道。
  “找成海办事办不成,被骗了个镯子,又来找我,你就不怕我骗得你倾家荡产?”小春扣着盒盖子,要掀不掀。
  “我身上最宝贵的就是这个镯子了,您连这个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得上我全部家当?”长生有根有据地推理道。
  小春顿时露出一副牙疼的模样,这小子没救了,这镯子自己看不上他都说出来了,那还求人办什么事儿啊?!
  “你走吧,这事儿啊我帮不了你。”小春无奈地摆了摆手。
  “为什么?”长生急了。
  “为什么,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想要去温良媛那里做事儿?”小春问。
  长生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那便是了,我再问你,这后宫现在可还有温良媛这个人?”小春悠哉地抿了口茶。
  长生一囧,“小春公公,您可别跟我这个粗人玩什么字眼游戏,我都给你绕晕了,我就是想离温、温姑娘近一点,我可以帮她做事儿,我并不是因为她先前的身份才想接近她。她曾对我有恩,更何况,她现在虽然只是宫女了,但皇上还是喜欢她的。”
  “瞎说,你这样的一张嘴只会给温娆招祸,你再不收敛,可别怪咱家帮不了你了!”小春将杯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脸色也不好看了。
  长生也是急了才点出皇上喜欢温娆的事情,顿时也是脸色一白。
  这确实不该,皇上喜欢一个人,外面人看的不是什么私情,而是地位。
  有了地位,就算皇上生了私情,那重重的地位足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碾死那私情,就算自己不动手,也可以让别人来。
  故而,若是让别人听到了这番话,少不得要挑拨离间一番,宫里即是如此,一个字取人性命并非难事,只要那些女人足够狠足够有心计。
  “行了,这事儿我只能帮你在乾心宫找个杂事儿,白日里你能帮她就帮她吧,不过晚上的事情便不是你能代劳得了的。”小春哼道,也不管长生听懂了之后会不会面红耳赤。
  “当真?”长生闻言眼睛一亮,顾不得旁的了。
  “我说到做到。”小春拍着胸脯保证。
  长生当即给小春行大礼,跪在地上一拜。
  小春得意洋洋地受着了,若说这个事情,是他发了好心去帮长生的话……是万万不可信的。
  小春的师父是高禄。
  昔日,高禄也不过是个勤勤恳恳的小太监,可他眼睛贼亮,偏偏看中了那时候无甚势力又有毛病的祁曜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也成了个大公公,除了皇上,谁敢跟他咋呼一声。而小春的眼睛也是贼亮,瞄准了高禄这条大腿就抱,跟着高禄一块水涨船高。
  再说现在,小春觉得自己的眼睛依然雪亮。
  他以为,温娆是个很有潜质的金大腿。
  这长生又一个劲儿要去她身边报恩,帮他一程又如何,这样不仅散出去一份人情,还能帮温娆一把,但凡她知道在她被贬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个人默默的帮过她,她还能不把小春放眼里?
  小春精打细算,势必要青出于蓝胜于蓝。
  温娆哪里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成了一只金大腿,还是很有潜质的那一种。只是她跑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她若是原路退回自己来时路,那便是回到那迷路之境了,兴许那个地方早已有人看守起来了,她若是往外走,外面都是男人,她又岂敢如此光明正大。
  正是犯愁,偏偏有人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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