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垂目,轻声,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不过你不是说你要我吗?”
她的声音淡的如风,可是语气却温和坚定。
吴盟身子微微退了退,“我是说以后。”
在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脱不了眼前死局的局面,他怎能轻易碰她。
“吴盟,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失去你。至少这一点我很确定。”唐糖轻声,趁她活着,他也还在身边的时候,这是她唯一的回报。
“胡闹。”吴盟轻声斥道,准备站了起来。
“趁我精神还好的时候,你别后悔。”唐糖却挂在了他的身上,她的拳脚功夫自然不错,更何况,此时她还还颇有些力气。
柔软的胸就压在他身上。。。。。。
吴盟最后的理智就如弦一样被她轻轻一挑,早已溃退。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底最深沉的渴望,那是对她的渴望,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才能纾解内心的渴。但是他还是推开了她,“我要你,但是得你的心在我身上才行。在你心里还有陈征的时候,我不能这么做。你也别妄想用此来报恩!”
掷地有声的话,让唐糖微一怔。可是她历来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也不是一个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人,可是她也不能骗他。见吴盟一副认真的样子,她咬了咬牙,说:“吴盟,你要让我全部忘记过去,我现在做不到。可是如果未来就是现在,那么我现在就只愿意你在我身边。我有没有爱上你,我不知道。但要是你突然离开或是发生任何一点不测,我的心会很疼。我亏欠了你,我无法回报……。”
“你不是亏欠我,你是已经爱上了我。”吴盟笑,脸上带着几丝狡猾,还有那无法言明的欢喜,“如果不爱,你怎么会疼呢。我们对待恩人可不会疼,顶多只是愧疚而已。”
那双带有薄茧的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握住她小腿,带着难以言明的温暖,还有一丝让人无法逃离的暧昧。
唐糖脸色涨红,“很好笑吗?”
话说着,使劲挣脱了他的手,转身,一脚跨到地下,但是她速度太快,吴盟为了防她再来一脚,身体又是一让。
这一个愤怒间,一头栽了过去。
幸而一双手稳稳接住了她。
“不是好笑,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你只要踏出这一步,你以后永远不能回头了。而我不会给你回头的机会,以后哪怕你和陈征还有其他转机。如果你现在的行为只是报恩,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吴盟轻声。
他不是一个完全不求回报的人,在感情这件事上,他也需要回应。哪怕只有这一点确认。
唐糖瞪着眼。
吴盟一笑。
他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先前还是温柔的,可是越到后面,却如火一般,像是要烧毁了她。脱了她上衣,牛仔裤,他将她抱到床上,唐糖并没有反抗。
当吴盟脱了自己的衣服,她甚至上前抱住他。
她想这一辈子这也恐怕是最后一次,吴盟对她,像是飞蛾扑火,明知前方是血雨腥风,他也不曾退缩。
他真希望自己永远不会醒。
“唐糖,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吴盟轻声。
唐糖低声,“吴盟,我不会后悔。”
明日去到的滕家,又怎么能救得活她呢?她想,我能给你的就是现在,此刻。我不知道十年后,一年后,甚至明天踏出这个房间之后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所有宁家人一样,被无所不在的猎人杀死,还是自己自杀。
如果生命到达此刻就会完结,那么这也算是种奢侈。
吴盟勾着她的唇,他吻着她,舔、咬撕扯着她。吸取她嘴里的每一份呼吸。
他的双手从她锁骨一路到了胸前。
握着揉、捏,让她几乎不堪忍受。
他低头含住她,从唇、舌一直到脚趾。
那些白嫩的脚趾因为行走,生出了微微的茧子。他亲着,一点一点往上,最后到达她身体的秘密中心。
唐糖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滩水,随他在欲海中沉浮。
苍白的肌肤像是染了最愧丽的胭脂,让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目中神色越来越暗。
他的唇、舌、舔、弄着生命之源的时候,唐糖几乎是尖叫出声,她觉着自己几乎快要死了,烟花在眼前崩开,她从最高点慢慢回落,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待她稍微缓过来,他才又回到她的唇间,“唐糖,感受着我。”
嘶哑的暗沉的声音在耳边拂过,她的心跟着在颤抖。
疼痛袭来,她咬着唇闷哼了一声。
吴盟只觉自己此生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他几乎是带着歉意地在她耳边轻声,“别怕别怕。”
如果知道是她的初次,他会更温柔一些,他放慢了自己的节奏。
慢慢磨着,这甜蜜的折磨,让他几乎不可以忍受,汗珠滴落在她身上。
“我不疼了。”她轻声。
她并不是一个羞于表达自己的人。
吴盟终于松了口气,让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看着我。”
他抱着她,从下往上,动作一反先前的温柔,凶猛如狼。但他的眼神,却从未有一刻离开她,紧紧的纠缠。
唐糖羞得闭上了双眼,他却非要她看着自己,这个不安套路出牌的狡猾男人。
十指交、缠,仿佛都要在对方的每一寸身体和灵魂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她的第二次来得很快,几乎让他忍不住差点投降。
他拥抱着她,一次一次地沉迷。
☆、第 67 章
早晨七点,阳光透过来时,唐糖醒了过来,可是身边却没有了吴盟。
唐糖起床坐了起来,全身骨头仿佛被人连碎了,她翻身起床,站了起来,人差点没倒下去。
吴盟真是头狼。。。。。。。。
椅子边上还放着他的衬衫,她拿了过来,才套在身上,只听门微微一动,她微微凝神,手心握紧,房间门已经打开。
吴盟手里拿了个纸袋子,里面装着面包,手里还拿着咖啡。
见到唐糖穿着他的衬衫,白衬衫才扣到胸前,还能见到锁骨上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而衬衫对她还是大了,空空荡荡的,偶尔他还能见着衬衫往下滑,而长长的卷发已经散开,嘴唇嫣红,竟比往日还美。
红色的眼珠依然。
唐糖过来拿他手上的咖啡,吴盟却一把放下手中的面包和咖啡,将人抱了起来。
他一只手拦着她的背,一只手托住她的臀,双手微凉,激得她微微有些发抖。
“不累吗?”他低头问她。
他的声音暗沉,好听得让唐糖的心跟着他上下。
唐糖要回话,却让他堵住了。
他本想只是浅尝辄止,哪里知道身体根本不受控制,以前的时候还不觉得,但自昨晚过后,竟然有些控制不住。不过他也没打算控制住。
待他将她托高,抵在墙上。
唇、舌往下含住她胸前。
唐糖只觉自己也在受诱惑,双手抱住他的头,全身已被他点了火,再如何累,这具身体还是给了最真实的反应。
他撞进来的时候,让她忍不住仰起头,喉咙中发出了呻,吟。
她有些不好意思,咬唇不要让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
然而这样的小心思却像是被他发现了一般,接下来又快又急。撞得她根本控制不住。
大海中的小舟只能随着风浪翻腾。
到最后的时候,唐糖几乎支撑不住,整个人的力量几乎是被他托着,所有的感、官几乎都被他剥夺和掌控。
“喜欢刚才的运动还是咖啡?”吴盟笑问她。
唐糖一口咖啡差点呛了出来,虽然这杯咖啡早凉了个把时辰,“你能不这么说话吗?”
她身上现在可没有一块完好,而且,她咬唇不言,脸上却泛起了红晕。
吴盟笑,随之却又叹了口气,“我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
唐糖愕然,张嘴要说话,但到底是没能说出来,只能低头,光洁的脖子上还有红色的印迹。
如今是八月中,湘西还是有些热,但是唐糖还是换了衣服,套好靴子。
吴盟过来,递给她一把刀,这把刀和她的瑞士军刀不太一样,和孟家的刀也不太一样,是一把弯曲的匕首。
“虽然不好看,但是比你的瑞士军刀要锋利得多。”吴盟将匕首放在她随身的包里,那包里除了这把匕首就是她的盒子。
唐糖沉默地接过。
唐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还是之前的戒指,她想了想,伸手摘下了戴着的戒指,放在了包里。
站在外面等他的吴盟微微一笑。
早上十点,吴盟带着唐糖出了门。
冯吉的客栈前面停了四辆车。
冯吉坐在客栈门口,自家客栈的前厅坐了十个人,这些人冯吉都是认识的。尤其是坐在最中间的人,三十岁的滕庆。
滕庆的脸上有一条伤疤,从眼角一直划到了嘴角,冯吉如果没记错,这还是吴盟的动作。
冯吉看了滕庆一眼,摇了摇头。
滕庆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只管玩着手里的核桃。
他身边的滕家人也不着急,抽烟的,低声说话的,像是最普通的人。
直到吴盟和唐糖三人出来。
滕庆这才抬眼,看向吴盟和唐糖,随后目光又转向他们身边的方千,笑,“吴盟,这两位我可不认识。”
吴盟看都未看他一眼,“你该认识的时候就认识了。”
滕庆哦了一声,眼睛却扫向唐糖,“这就是你要来我家的原因?你的妞,长得倒是不错。”
那目光上下打量,似乎要穿透躯体上的衣服,带了些猥琐。
吴盟还没说话,背后却起了风,一双手似乎要张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滕庆双脚一划,却避了开来。他正要说话,一只脚却伸向了他的双腿,疼痛袭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快速地站了起来,他回头冷眼看向踢了他的唐糖,“功夫倒是不错。”
唐糖不说话。
“你该不会现在犯蠢和我对上的。”吴盟淡淡开口。
滕庆冷哼一声,“迟早你会后悔今日来一趟湘西。”
车驶出凤凰古城。
唐糖坐在车里,吴盟就在她身边。
弯曲的路,颠簸的让人想吐。
唐糖有些困意。
吴盟伸手,“你要想睡,先眯一会儿。”
唐糖嗯了一声。
唐糖醒来的时候,太阳正挂在天上,但是车却开在颠簸的山路上,密林的深处,只有一条道,高达云天的灌木几乎将烈日遮蔽,阳光从林间偶尔透过来。
越是往里走,越是阴森。
这本该是个好天气才是。
唐糖只觉有些发冷。
车子快速地穿进密林,横生的枝条杂木越来越多。有些树枝甚至打在了车子的玻璃上。而有些倒挂的树枝每次均是迎面而来。
然而开车的人却毫不在意。
车子很快驶过了将近两公里的密林。却到了一条溪水前,前面再无道路。
车子很快停下。
滕庆下车,拉开车门,望向吴盟,“到了此地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唐糖不明所以。
吴盟却下了车,唐糖跟着下来。
四辆车,滕庆带着是十个人均站在溪水边。
滕庆看向其中一人,那人点点头,仰头一声哨子响彻云霄。
不过才过去三分钟,溪水边的林子里响起了尖利的哨子声。
随着这些声音,三辆舟顺着河流飘下。
又急又快。
说是舟,其实也不过是竹筏子。
滕庆招手,那三竹筏子就划了过来。
其中前面一个人农民打扮,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青衣布衫,赤脚。
将竹筏子划了过来,他仰头看了看吴盟,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却望向滕庆,“果然是真的?”
滕庆对他颇为尊重的样子,“是的。”
“冯吉倒是没有骗人。”
“今日怎是三叔过来?”冯吉叹气。
那叫三叔的叹气,“有人请你八叔去走脚了。你大哥让我过来的。”
滕庆哦了一声,人却跟着跳到舟上,伏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
苗家的话,唐糖听不太懂。
可是那个叫滕三叔的目光冷冷撇在她身上,却让人生出些不舒服。
“上来吧。”滕庆开口。
吴盟正要过去,那滕三叔却又开了口,“滕家的规矩,一筏子上只能一个外人。吴盟,这是老规矩了,你懂的。”
唐糖垂眼,心下生出些怒气。
吴盟却拉着她的手,轻轻划了两个字。
唐糖侧目。
吴盟轻声,“没事。”
他跳上了滕三叔的筏子,筏子并不等人,其余又跳上了几个人,筏子直接顺流而去。
唐糖看了身边的方千一眼,直接跳上了第二两舟。
这舟上,一直跟在滕庆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两个年轻人也跳了过来。
方千随后上了后面一辆竹筏。
这筏子划得很快,但是即便如此,前面吴盟的那一辆舟却更快。
从高到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