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水在打转,“我不稀罕你救我,你快回去!”
陆致成不答话,眼睛盯着她衣服上干了的条条红色血痕,心里一紧。
扎卡维开口:“双手举起来”
他照做。
哈德和胖子立即上前搜身,确定他身上没带任何武器后返回。
他从后备箱取出鼓鼓一大口袋,扔给扎卡维:“赎金一分不少,放人!”
扎卡维清点完毕,示意放人。
书妍忙奔向陆致成,两人紧紧抱住,陆致成在她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
她用微颤的声音说:“我们快走!”,仰头却见陆致成皱眉,眼睛冷冷直视前方。
书妍转身,扎卡维手中的枪正指真陆致成。
“你说话不算话!”
扎卡维目露凶光:“她可以走,你不行!”
“不————”,书妍惊呼一声,忙用身体挡住陆致成,惊魂道,“你不是已经拿了赎金?”
扎卡维笑:“那钱是赎你的,和他无关!”
这个傻女人,居然还想挡枪,一阵暖意流过心底,陆致成握住她的肩膀:“妍妍,你先走,我已经让林辉来接应你。”
书妍摇头,眼角泪水直流:“我不能把你一人丢下,要走一起走。”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快走吧!”
书妍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带着哭腔:“不,我要和你一起。”
两人默默唧唧,扎卡维不耐烦。
“都不想走,那就两个都留下!”
陆致成答:“好,让她走,我留下!”
书妍摇头,陆致成脸色瞬变,语带愠怒:“你这样,只会拖我后退,到时谁都走不了!”
书妍一惊,呆望着他。
陆致成压低声音,安抚她:“我是来救你,不是来送死的,放心吧。听话!”
书妍冷静下来,点头答应。
哈德送书妍离开,陆致成上前对着他耳语,哈德瞪大眼睛看着陆致成,随即点头。
书妍头伸出车窗,回望陆致成,渐行渐远。
陆致成转身看着扎卡维,说:“咱俩做个交易!”
“我已经和别人交易在先,那就是杀了你!”
扎卡维再次将枪对准他。
陆致成面不改色:“我的交易你一定无法拒绝,先看看这个!”
陆致成将手机视频点开,递给扎卡维。
扎卡维一脸惊恐和不可思议。
陆致成笑笑,问:“视频里的人,是你父母妻儿吧?手机里还有其他人的,你可以让他们确定一下”
扎卡维瞪大眼,一如刚才哈德的表情。
“你杀我一人,我杀你全家!如果我天黑前回不去,他们统统都要陪我一起死。这么多人换我一条命,你愿不愿意?”
扎卡维放下枪:“说说看你的交易”
陆致成笑笑,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三千万美金的现金支票,告诉我幕后金主是谁,支票归你。等我平安回去后,自然放了你们的家人!”
“我只知道对方是一个中国人。”
林辉!书妍示意哈德停车。
“张小姐!”,林辉终于松了一口气。
书妍心焦:“陆先生他还在他们手里?”
林辉淡定,“陆先生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我们先返回。”
林辉随即通报老板: “我已经接到张小姐了。等您一返回,立即动手!”
陆致成收线,将支票给扎卡维,从容回到车上,重新戴上太阳镜。
越野车扬长而去。
哈德回到驻地,果然中国男人已安全离开。陆致成在他耳边报出他妻儿的姓名和住址。
扎卡维道:“三千万美金啊,真是个有钱的主!”,就算没这三千万,他也会放人的。
一伙人为唾手可得的美金兴奋不已,头顶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脚下大地似要颠簸起来!
轰隆隆————轰隆隆——………
糟糕,所有人脸色大变,惊恐不已。还未来得及躲避,密集的机枪扫射声不绝于耳。
木屋深陷一片枪林弹雨之中,随后化为一片火海。。。。。。。。。
by the way
这一章绑架事件一次写完,比较长。陆致成以毒攻毒,花钱雇武装团伙先抓绑匪家人,在消灭绑匪的事件原型参考了中国工程师在伊国被绑架一案,当时的解救途径就是这样的,直接抓了绑匪全家老小换取人质安全。
现实往往比小说来得更刺激。
祝亲们周末愉快!
☆、有仇不报非君子
市区酒店,窗帘紧闭。
书妍紧蹙眉头,呢喃梦呓,猛然睁眼,一身冷汗。
“做噩梦了?”
她寻着声音望去,陆致成坐椅子上,收起手机。
她转惊为喜,忙从床上下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来的?”
他挑下眉,“好一会儿了,看你睡着了不忍心吵醒。”
这一阵子,她提心吊胆,没好觉过,恍惚中才一躺床上居然就睡着了!
书妍上下打量了下他,完好无损,比她好多了,疑惑地问:“他们放你回来?你怎么做到的?”
陆致成真庆幸书妍在危急中的冷静机智,在电话中提醒绑匪身份,不然他俩会成为在非洲游荡的孤魂野鬼,“有钱能使鬼推磨,乃泛四海皆准道理!”
陆致成拿起桌上瓶子:“我先帮你涂抹药。”
“我。。。。。。我自己吧!”
“背上的你怎么涂?”
书妍脸颊泛红:“那你轻点啊!”
“妍妍,”,书妍雪白滑嫩的背脊上,一条条或深或浅,红棕色的鞭痕,陆致成心尖颤疼。
他声涩:“用什么打的?”
书妍平躺手心手背叠加,下巴搁上面,云淡风轻:“皮带!他比我更惨,我咬掉他半只耳朵,当了回贞~洁烈女。”
“你真彪悍,强~奸~犯都会被你吓阳~痿!”
书妍一笑:“承蒙夸奖!”
棉签轻轻在伤痕上浮过,他告诫:“以后有危险,不许挡我前面,咱俩到底谁是男人。”
她心有余悸:“我希望不要有以后。”
“妍妍,”,擦完药,陆致成说:“我家里出事儿,不能在这儿继续久留,和我一起走!”
书妍起身坐床上,沉默。
陆致成急了,抓着她的肩膀,一脸抓狂,言辞恳切:“我不能留你一人在这里,就当我求你了,只要和我一起回去,你想怎么着都行。” 他何曾求过人!
看他那副急样,书妍心里好笑,偏了下脑袋看着她:“真的我想怎么着都行?”
嗯?你还想怎么样?
书妍半严肃的说:“那把你陆老板的位置让给我坐,让我也底气十足地对你说求人不可说这么个求法。”
还记着呢,这么记仇?
陆致成答:“老板位置可没那么好坐,费心竭力,哪比得上老板娘舒服。”
书妍脸上飘过一朵红云,娇嗔道:“不稀罕!”
“妍妍”,陆致成紧紧拥住她,在她额头上轻吻,“我真的很怕失去你,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只有经历生死时刻,才能最看清自己的本心。
她有一个疑问,他俩一直很低调,知道他们关系同时还知道她人在非洲的人并不多。
“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
“不好说,所以那位置不好坐嘛”
陆致成眼眸幽深,既清楚他的事,还有能力这么做的人。。。。。。。。
春去春又回,江城别来无恙。
李珊在家休产假,门铃响,她以为是婆婆来了,开门一看瞪大眼:“是人是鬼?”
书妍笑着掐她一下:“梦醒了没?”
她仔细打量李珊:“哟,敢情月子坐得好啊,脸色红润,富态明显嘛。”
“婆婆天天要么顿鸡汤要么顿猪手给我喝,我都快吐了!“
书妍白她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宝宝安静躺在婴儿床上,神态安详,嘴角不时有口水流出。书妍半蹲着看着小宝宝的安睡的样子,扬起脸一笑,小声说:“好像更像爸爸!”
书妍怕扰到宝宝,两人一会儿就回客厅。
李珊看她更瘦了,很是心疼。曾经她眼中的书妍,明媚如阳光,眼神清澈自信,与陆家兄弟俩痴缠的这些年,她的眼神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分忧愁。
书妍将陆家两兄弟俩之事向李珊倾吐,笑得有些无奈:“我以前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能拼,就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可是,不知不觉中,我的人生轨迹已经偏离了我曾经的期望。”
这两个祸害啊。
原本看在陆致成为书妍不顾生死分上,还想为他说两句好话,现在改变主意了:“这两人一个都不靠谱!”
李珊关切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不走了吧?”
“先来看看你,然后回家休息段时间再作下一步打算。”
陆致成先送完书妍,立即赶去医院。
陆致成轻推开房门,见父亲面色蜡黄肌瘦,眼窝深陷,半昏睡状态。
他拍怕陆夫人的肩膀,病房是套间,母子俩出去外屋说话。
他压低声音问:“医生怎么说。”
陆夫人低语答:“癌细胞转移,在肝上,已经是晚期。上个月他有说过腹部不舒服,当时只以为肠胃不好。。。。。。。”
陆致成脑袋瞬间空白,无力地坐到是沙发上。
顾立铭亦来,见父亲未醒,出来。
他问兄长:“书妍如何,她人呢?”
“我已经把她平安带回国了!”
顾立铭嗤之以鼻:“别把自己说得英雄似的,她所有不幸都是你造成的,若不是你使坏拆散我们,她何至于如此。”
陆致成反唇相讥:“我是不厚道,那你呢?说到底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不然怎么会情愿牺牲她。”
顾立铭被戳痛,怒从心头起:“你这混蛋!”
眼看兄弟俩要起冲突,陆夫人低声喝止:“你们俩真想把父亲气死吗,他现在还躺里面病床上!”
陆世勋翻了个身,嘴角微微颤抖。祸起萧墙,乃败象也。
顾立铭的电话震动,他看了眼,临走前对陆致成说:“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倒要看看你又该如何抉择?”
陆夫人看了眼陆致成:“要不你也先回去吧?”
“让他俩进来!”
陆世勋声音虚弱夹微奴,手撑在床上缓缓起身。
陆世勋靠床头,抬眼看大儿子,对他失望不已。当年顾立铭被叶远新逼上绝境向他求助,陆世勋理所当然让陆致成处理此事,本意是借此改善兄弟俩关系。岂料陆致成竟成了压垮顾立铭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对起你弟弟吗,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何非要和他争!”
陆致成垂下眼,一语不发。
“你换位思考,换作你是他,能完吗?”
顾立铭眼里的火光还未熄灭,狠狠瞪陆致成!
“事已至此,我只能尽力弥补。”
顾立铭气极反笑:“弥补?弥补得了吗你,那你从今往后断了对她的念头,做不做得到?”
陆致成亦被激怒:“你明知不可能!”
“那就别在我面前提装模作样!”
陆世勋涨红脸,感觉身体无力,往下缩:“兄弟内扛,陆家要休矣!”
“你们两个啊。。。。。。”陆夫人失望心寒,忙扶住丈夫,轻拍他背部,“你们先出去吧,别气他了。”
春风和煦,阳光温暖而不灼热。
走出住院部大楼,陆致成道:“恭喜你,又拿下大单,成了书妍绑架案最大受益者。”
顾立铭偏头看他:“你该不会怀疑我干的吧!”
“那不至于,你虽怨恨我,但你最希望的是把我踩到脚下,然后求饶,不会想我死。”
顾立铭笑笑:“知道就好,等着这一天吧!”。
次日早晨,书妍订好返家机票,陆夫人电话打来。
“陆先生要见我?”书妍意外。
打车到医院,陆家兄弟都在,书妍浅笑和他们点头打招呼,心想陆先生健康状况想必不乐观。
书妍看到枯瘦如柴,憔悴不堪的陆世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其他人出去,书妍坐在床边椅子上,很是难过:“陆先生”
陆世勋双眼已不复往日神彩:“张小姐,我的两个儿子关系已经紧张到水火不容,一触即发地步。”
“我很遗憾,这实非我所愿!”
陆世勋颔首:“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事相求!”
“陆先生折煞我了,不知您所谓何事?”
“我自知时日不多,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两儿子,我活着,他们兄弟俩心里还有所忌惮,只怕哪天我一走,兄弟二人就会刀剑相见。”
陆世勋痛心又忧虑,抬眼看着书妍,言辞恳切:“我想请你尽力帮我化解他兄弟二人矛盾,切莫在我走后手足相残!”
书妍心下犯难,她不愿再掺和进这兄弟俩的任何事,何况这兄弟俩的个性,她也没把握。
见她犹豫,陆世勋心凉半截:“张小姐不愿意?”
书妍不忍他失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