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闻声几步跨过去,盯着青年男医生,右手探在腰间的手枪上。
“怎么回事?”问面前的男医生。
“拔针头是有些疼,病号娇贵了。”男医生回答道,说得是新加坡当地的英语。
和悦手臂上的针头已经拔掉,输液器中残留着粉红的血液,这是回血的迹象,但是她的脸色却白得吓人,像见了鬼一样!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她与贺雯遭遇绑架的那回,与董辰俊搭话的正是此人!
刘军瞅着和悦正困惑时,男医生像变戏法似的,手上多了把锋利的匕首,寒光无情地反射,突然刺向他。
“小心!”和悦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了刘军一把,竟将他推向了一边。
匕首天生嗜血,刀刃锋利地扎向和悦的肚子——那是她小腹的位置。
心中一亿个“不要”在呐喊!
然而在刺破被褥的刹那间,停顿。
男医生迅速收回匕首,冷漠地睃了刘军一眼,以电闪雷鸣的神速逃离了病房。
“追,别让他跑了。”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刘军的口令,疾速追去。
和悦惊得如灵魂出窍般瘫在chuang上,卷发凌乱地遮着面目,露出尖尖的白嫩的下巴,双手紧捂着小腹,远远看去,像被人刚刚捅了一刀似的,已经毙命!
贺天回到医院,发现病房门口没有了守卫,如同疯牛一般冲了进去,当看到病chuang上和悦一动不动地躺着,而刘军愣神地站在一旁时,像有一个晴天霹雳从他头顶无情地劈下来,毫不留情地将他一分为二。
“和悦!”发自内心的留恋与不舍!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这比她消失一个月还要令人痛彻饬心!
他的女人竟然被人刺杀了!
还有他未出世的儿子!
“快,把水拿给我,压、压惊——”卷发下,娇颤的声音传出来。
急忙拂开女人脸上的头发,一双明亮清澈的水眸流光潋滟甚是迷人。
心底坍塌的堡垒瞬间崛起!
“刘军,倒杯水,快!”贺天欣忭地吩咐道。
手掌下,女人嫩滑的小脸苍白失色,唇辨颤栗如同浸泡在清水中的樱桃,惊魂未定的神情令人心疼。
揽着她重新靠在自己的怀里,失而复得的感觉折磨了他好几回,他快疯了!
刘军恭敬地将水杯递给贺天,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天拿着杯子亲自喂水,和悦垂着眸子,“咕咚咕咚”的喝水声将他本来就混乱的思维砸得更乱了。
刘军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人,但此时的表现令贺天不满,他现在很想用行动来安慰怀里的女人,却碍于身前杵着一根高大晃眼的灯棍。
将水杯递还给刘军,四目相对的一瞬,贺天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重重疑云。
“你先下去。”贺天命令道。
刘军迟疑了一下,“是。”
房门关上的同时,吻,火热地落下。
“贺天,我害怕——”女人软绵绵的声音被吞入腹中。
和悦抚着小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男医生的脸、声音,还有那把匕首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她时而强大时而脆弱的心灵。
湿热的唇瓣像来势凶猛的雨一样挥洒在凝白蜜柔之上,慢慢融化了她身心的惴栗。
温柔的吸吮如同盛了麻药的注射器,所到之处侵蚀了神经。
“不要杀我的孩子!”
贺天握着和悦的细腕刚放在枕头两侧,竟换来和悦一声惊喊。
望着身下已经凌乱的女人,扼回原始的欲望,胸前蜜柔上梅花蔟开,再是诱人,也别开了眼。
和悦抽回的双手捂着腹部,正好抵在他的腰间。
他侧开身子,覆上自己宽大的手掌,给她力量,陪她共同守护。
“没有人再伤害他,你还有我!”
低沉好听的声音总是那样蛊惑人心,和悦靠进贺天的怀里,
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一样。
从此,受到伤害后,她可以安安心心地躲进来。
………
病房外,走廊的尽头。
新加坡的夜美得辉煌富丽,一切自然的风景在夜的烘托下透着神秘的色彩。
夜晚的温度不及白日苦闷的热,而是带着一丝海水的咸咸的味道。
夜风温热地拂面,像少女的唇般滋润至心房。
贺天听完刘军的陈述后,烦躁地扯开了胸前的衬衫,性感坚实的肌肉布局分明,从胸膛直到小腹。
城市的夜景再是绚美至极,此时也入不进他的眼。
烟雾缭绕,驱不尽心中的困惑,解不开心中的疑团。
一地烟蒂之后,他折回病房。
望着chuang上熟睡的娇美的像花儿一样的女人,目光如鞭,一鞭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边抽边质问。
“你跟那个人认识么?演戏也要演全套,不是么?”
“申敬方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是不是有意勾引我?怀上我的孩子是不是居心叵测……”
chuang上的女人突然难受似的低吟了一声,眉头紧蹙,就好像贺天真的在鞭打她一样,表情都是痛苦无助的。
贺天怔了一下,眼底浮现一丝疼惜,他走过去,伸手抚在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轻轻抚揉着两眉之间的几道深沉,须臾之后,痛苦从弯弯的柳眉间散去……
望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在心底,他艰难地问道,“和悦,你在心虚么?”
——………
新加坡卡尔登酒店。
都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是女人最理想最惬意的生活,可往往能睡到自然醒的女人都是穷光蛋,比如,和悦。
睁开眼的一瞬她差点兴奋死,一整面墙通透无阻,只一层落地玻璃窗隔绝了外面的天地,裹着chuang单欢乐的如鸟儿般冲向露天阳台,脚下是错落有致的锦簇花坛,红色琉璃瓦的房顶,行驶中的各式汽车如蚂蚁般快速地移动着,小小的人儿可以忽略不计。
远处高楼林立,天空澄净,站在此处,只可用四个字形容——心旷神怡!
想伸臂拥抱蓝天,刚松了的手蓦然收回,差点忘记了,她里面可是真空的!
在医院住了两天,昨晚还在睡梦中的她被贺天带到了这所酒店。
在漆黑的房间里,他温柔地要了她一宿,以至于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以最快速度换上白色的水裤和针织吊带,将头发高高的绾起,趿上一双人字拖。不怪她要穿得这么凉爽,谁要这个地方处在赤道上呢!
拉开房门的瞬间,笑容在脸上僵住,
门口,两个门神般的人物屹立不动,面无表情的僵尸脸,黑色西裤下是锃亮的皮鞋,不怕捂痱子么?这两个人还不算傻,衬衣至少是短袖的,只是那小臂比之贺天的还粗壮了好几圈,甚至比她的大腿还粗!
和悦垂头丧气地靠在门板上,耷拉着脑袋在低声抗议,变相囚禁,不服,不服!
“和小姐,您醒了。”刘军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门口传来。
和悦这才发现,这是三室两厅的豪华套间。心想,贺天你也太谨慎了,怕她被偷走么?
有些同情地看看两位门神,心中问候,二位,一夜不眠的滋味可爽?
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昨夜她有叫chuang耶,会不会被他们听到了,简直糗死了!
“嗯。”和悦的小脸泛起一抹羞红,低着头,对自己高耸的胸脯吐了一个字。
刘军走过来,他的装扮跟门神的一模一样,声音低缓而恭敬,“贺总说和小姐是自由的,可以随便出去玩耍。”
“真的?”和悦掏了掏耳朵,有些不置信。
“前提是在我们的保护下。”语气依然恭敬,却透着一丝强势。
出了电梯后,强大的阵容摆开。
身材娇小穿着简单随意的和悦,怎么看都像一个来旅游的中学生。
不过,这个中学生好漂亮啊,精致的小脸不施粉黛,凝脂玉般白净的肌肤光洁无瑕,那吊带下傲人的上围令人垂涎,谁会知道,这是个有了四个月身孕的准妈妈呢!
不过,这个中学生来头不小啊,身旁退后一步的距离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却是面冷如霜的男人,这还不止,身后有两个带着墨镜的保镖呢,魁梧壮硕的身形像两座高大的冰山。
那些想上前搭讪的色男们一看这阵势,便是徒有贼心没贼胆。
酒店门外,黑色的商务车恭候着。
和悦坐上车后,发现车内还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司机,刚好,这加长版的商务车乘得下七个人!
手机震动了一下,划开,查看了贺天发来的短信——“小美人儿,玩得愉快!”
下意识地扭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四个墨镜保镖,觉得他们就是贺天给安的实时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控她!
车子向着海洋馆行驶,这是和悦在电梯里时对刘军提出的第一站。
海洋馆门口人头攒动,车子在人群中停下。
和悦下车,刘军带着两人跟在其后,保持五米,这是和悦争取来的最大距离。
肤色迥异的人穿梭不停,不同的英语口吻,在和悦听来都是熟悉的。
身影纤瘦、单薄,如苍海一粟,心情有些低落,别人都是成双结队,只是她,伴在身后的都是些千年僵尸。
…本章完结…
☆、第120章 J5酒吧奇遇
蓦然回首,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夺入眼帘,同样是高大挺拔的身形却如同春日和煦的阳光,一眼,便是温柔备至。
和悦蹑手蹑脚走过去,人群中,那抹身影很专注地与一旁人比划着,看似高高在上,却是平易近人的。
走到男人身后,直接跳上他的后背,用当地的新加坡口音说道,“猜猜我是谁?”甜美的声音嗲嗲的透着一丝欣喜。
萨罗旅游公司成立三年,今年夏末秋初推行了新的服务标准,房少华昨天刚回国,今天特地来视察旅游团的工作。
这时,他正与下属们商讨旅游安全保障问题,突然被一双冰冰凉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身后应该是个娇小的女人,她跳上他后背时,他便条件反射似地托住了她的双腿。
正在聆听房少华宝贵意见的三个人怔住了。
他们的房总近两年来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之前倒是有过女人,但都是短短的几天便不再交往,所以大家都揣测他性取向变了。
他们的房总高高在上,在新加坡,更没哪个女人敢这样公然调戏。
“小姐,身为女人应该矜持,您这样的搭讪方式,只会令人反感。”温和礼貌的口吻却透着一股子嫌恶之意。
和悦在听到房少华的话时,那张乐得开花的小脸,立时羞赧。
识趣地撤开自己的手,跳下了男人的背。
房少华转身,看到是和悦像挨了批评的孩子一样,头埋得低低的,只留给了他一团凌乱的发髻。
顿时,愣了。
“你怎么在这儿?”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和悦垂着头没吱声,转身,抬脚。
见和悦要走,一把拉过她纤细玉白的腕子,将她轻轻带到身前,顺手挑起了她尖尖的小下巴。
嘟起的樱唇如同待采食的樱桃般分外诱人,她生气了。
“我是不矜持的女人。”和悦郁闷地拂开男人的手,头侧向一边。
白希的小脸有些泛红,房少华想,应该是阳光太强烈给晒的。
他笑了,笑声灿烂像大提琴发出的中低音般低沉富有磁性。
再次挑起女人的小下巴,直视她,像个诚心认错的孩子般说道,“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说完,他松开了手。
“不接受!”脸上得意的笑绽开如花,却是口不由心。
“Chow,把你的伞借我。”话是说给身后的下属听的。
Chow与两位同事面面相觑,须臾之后,跑去停车场取伞。
阳光炙烈被一把花伞挡住,一高一低的背影格外养眼。
“他们好般配啊,那个女孩真漂亮,像个混血儿,皮肤白的像玉一样。”Eros羡慕地说道,接着又发出一句感慨,“萨罗国际的男神名草有主了,有多少女人要伤心死。”
Sen认可地点点头,嘴巴咧得很大。他是个正宗的黑人,他喜欢笑,喜欢露出洁白的牙齿。
Chow凝望着那抹小鸟依人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我们房总还没得手。”
“你怎么知道?”Eros与Sen异口同声,两人一脸好奇。
“看他们的手。”Chow回答。
Eros与Sen仔细一看,同时唏嘘,“还真是如此。”
房少华右手撑着伞,伞身偏向和悦许多,他的左手垂在身侧,两人在行走过程中,手背不免发生摩擦。
他很想拉住她的手,或者揽过她的肩膀,触碰她肌肤的光滑。
“房大哥,这里窗口那么多,去哪买门票啊?”和悦左右环顾。
“不用买票。”
“啊?”檀口微张,疑惑的小脸白里透红,楚楚动人。
他不在犹豫,握住了她柔软无骨的手,快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