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却不达眼底,也许是跟着贺天的缘故,竟然学会察言观色了。
“昨天谢谢你!”和悦强迫自己说一句,主要是不想接他的话。
“客气了,换作旁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董辰俊一直观察着和悦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她看他,有那么一丝防备之心。
“哥,你果然在这儿啊,听说你救了和悦,看来这是真的啊,她是我的情敌,你救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董萱推门进来,便发现董辰俊正深情地看着和悦。
“胡言乱语什么!我救她,跟喜欢她,这是两码事儿。”董辰俊对这个胸大无脑的妹妹向来疲于应付,可今天她却跑到这儿来闹。
“我胡说,对,我胡说。”董辰俊与贺天骨子里都有那么一股狠劲,发起飙来,董萱就有些怕了。
“哥,你不是跟我要那一千万现金支票么?就在她手里。”董萱指着病chuang上的和悦,冷眼看过去,恨不得飞出一把刀子,戳在和悦的身上。
和悦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准备蒙头大睡呢。
“董萱,请你出去,不要打扰我休息!”和悦抻了一下被子,身体滑了进去,随后将头蒙上。
董萱气得要上前掀人,被董辰俊一把拽住,急得她破口大骂,“和悦你这个践人,别以为有贺天庇护你,你就可以不认帐,早晚有一天你会沦落到连暗夜里的鸡都不如……”
“够了!”董辰俊冷喝一声,董萱立即安静了下来。
董萱没有掀人,董辰俊却急得要发飙了,刚伸出手去掀和悦的被子,便听到身后一声厉喝。
“也不看看这晟仁医院是谁的地盘,二位若是想发疯,我给你们安排到精神病院即可。”贺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倒要看看,这场戏里谁最冷静,谁破绽百出。
出乎他的意料,最不能冷静的应该是和悦,可她却像没事儿人一样,最该冷静的应该是董辰俊,可他却是最暴躁的,到底该谁露出破绽,贺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一早,刘军调到了浱湖高尔夫会所的视频,视频中显示,和悦没有拿那张支票,是董萱趁机塞到她背包里的,而那段音频配合视频的显示,从和悦的表情中,可以看到出她在戏耍董萱。
安排这场戏,无非想看看董辰俊对和悦拿董萱的钱的事是否知情,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要么他是不知情的,要么就是深藏不露。
不是贺天非要揪着这事儿不放,而是昨天E市银行的两千万元被人转走了,其中有暗夜的一千万,据刘军所查,这钱是转给了父亲贺建国,还有董氏集团的一千万,转到了瑞士银行的一个私人帐户上。随后和悦便有了一张一千万元的私人现金支票,而这笔钱居然是从瑞士银行转到和悦户头上的,是否可以推测和悦的这一千万,就是董氏的呢?瑞士银行向来以严格的保密制度著称,不走司法程序便是查无可查。
绕来绕去,最可疑的还是和悦。
和悦听到贺天的声音,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下chuang,趿着拖鞋后,站直身体,浑身的酸痛,加之没有吃早饭,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董萱,你的支票我没有拿,你应该比我清楚。若你是诚心陷害我,那么请你拿出证据来。还有,我没有跟你抢贺天,贺天喜欢不喜欢你,要不要娶你,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别总把我当成你的假想敌。”
说了一番话的时间,纾解了身体的不适。她一步一挨,走向病房门口,水眸氤氲地扫了一眼站在房门口的贺天,与他擦肩而过。
和悦心中苦闷,贺天为什么不帮她说句话,难道他也认为她拿了董萱的钱么?
一千万,呵!怪不得昨晚他问她,“我只值一千万?”
晟仁医院的小花园里,和悦与房少华坐在长椅上,旁边的海堂树上开着红艳艳的花。
“慢点吃,小心咽到了。”房少华坐在和悦身边温柔体贴地叮嘱着,目光有些灼热的包围着她。
和悦讪讪一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嗯,我太饿了。”
她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娇羞的小模样可以跟一旁的海棠花媲美了,这样的和悦,令房少华惷心萌动。
和悦吃了一些房少华保湿盒里的饭菜,感觉肚子舒服多了,很想再多吃点,可是自己有胃病,不易多吃,“房总,您怎么会来这儿?”
“我父亲在这里住院。”看着和悦盖上了食盒,房少华心中了然,这个小女人还算有点儿自制力,没有暴饮暴食。
“这饭是您给伯父带的啊,真不好意思,被我吃过了,要不然……”和悦一脸歉意。
房少华轻笑一声,截住了和悦的话,“管家已为父亲重新准备了,你不用担心。”
和悦哦了一声,抬头看向天空,她想到了那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男人,是爸爸,却又不是亲爸爸,如今,如今他已离开人世。
见和悦贝齿紧咬着朱唇,像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房少华的心里突然有些疼,“怎么了?”
“哦,没事,老人上了年纪容易生病,应该好好照顾的。”和悦挠了挠头,顺手玩起了胸前的头发,一圈一圈地绕在了手指上。
在大部分男人看来,这样的动作是女人的一种挑逗行为,但房少华发现和悦每每强装镇定的时候,才会有这个动作。
“我去看看父亲,要不要一起去。”话一出口,房少华便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唐突了。
和悦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待会儿。”
“好吧,别待太久,小心把你晒黑。”房少华幽默地说道。
他起身,恋恋不舍地抬开脚步。
“房总!”和悦急切地喊了一声。
“……”房少华心中激动一下,她想陪他一起去么?
“辞呈发到您邮箱里了,收到了么?”和悦睁大了清澈的水眸望着即将离开的房少华。
和悦的一双眼睛真的很迷人,像极了父亲年轻时的那种清透与明亮,当时他觉得拥有这样眼睛的人是值得信赖与依靠的,是的,父亲将毕生的金钱与权势毫无保留的全都给了他,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想他的下半生也能出现这样一个人,一个女人,可以陪着他一起照顾年迈的父亲。
“照顾好自己。”房少华微笑地点了点头,表示收到。
语毕,他转身离开,一步一个脚印,地上的脚印不明显,但他心中的想法很明晰,他会等着她,等着贺天放开她……
和悦在小花园里坐了大半天,远处嬉笑打闹的父子玩得不亦乐乎,勾起了她青涩的回忆。
“爸爸,林琴姨说我没有妈妈,说我是野种!呜呜……”
“悦悦不哭,你还有爸爸啊,爸爸也可以当你的妈妈一样给你扎小辫,陪你读书。过几天,爸爸带着你离开这里,我们去周游世界,我家悦悦有语言天分,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多请几个家教,让他们教你各种外语。爸爸还要教你扔飞镖,教你射击,你说好不好?”
“噢,噢,太好了!”
爸爸说到做到,他真的带着她去了全球很多地方……
房少华看望过父亲后,路过小花园,见和悦还坐在那里,想过去打个招呼,当看到她身后站着的贺天时,他便默默地离开了。
和悦没有发现贺天在她的身后,她独自离开小花园,独自乘电梯,独自回了病房。
贺天没跟着和悦,他只是来阻止房少华搭讪和悦的,房少华走了,他也离开了。
…本章完结…
☆、第78章 当做好人好事
晟天集团顶楼贺天的办公室,中间是贺天的办公场所,西侧有卧室,东侧有健身室。
健身室里面的体育用品一应俱全,贺天对着沙袋挥汗如雨。
他的每一拳皆使出全身力气,一拳又一拳狠猛地打在沙袋上,肢体动作再敏捷,也不及人的思维活跃,可贺天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全是浆糊,正在被人不停地搅拌着……
曾爷爷为了争夺暗夜而被人开枪打死,二十年了,真凶仍然逍遥法外,而父亲贺建国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绝不染指暗夜,可如今却……
他只知道和悦会十几种外语,是个电脑高手,还可能是个射击高手。小巷遇袭时,高远亲眼见识到和悦掷出匕首,准确无误地命中黑衣人的腰部,她的动作与手法是训练出来的。在经历种种危险事件后,和悦从来不追问怎么回事,现在又冒出一个瑞士银行的账户给她转钱,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诡秘。
曾爷爷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儿,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她……”难道他要娶这样一个女人?
他打算这几天公布他与和悦已婚的事实,而今他不考虑这么做了。
“贺天,你今天是不是抽风了,大白天的搞这么激烈的运动干嘛,是和悦满足不了你么?”莫世奇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好几个月没见贺天这么玩命地打拳击了。
“怎么不问问你叔叔的事情?”贺天击打着沙袋,他身上穿着一件运动短裤,短裤几乎被汗液浸透,贴在了他的身上。
“人都已经死了,再说了,你已经放过他一回,这回他是咎由自取,其实我们家也就我对叔叔有点儿感情。”莫世奇知道父亲莫传松早就想弄死他这个叔叔,也是碍着他这个儿子在,一直没动手。
“你把莫传江弄出国,你父亲知道么?”贺天侧头眯着眸子看着莫世奇,击打的动作依然狠烈。
“我爸爸以为你把我叔叔弄死了呢,要是知道叔叔还活着,估计得上去补一刀。”莫世奇挑着眉毛说着,好像他叔叔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贺天知道莫传松与莫传江同父异母,二人不合,要不是莫传江庸人一个,也活不到现在。
“换衣服,我们练会儿散打。”贺天勾唇邪笑,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莫世奇浑身一哆嗦,“你自己练,我有事,就不奉陪了。”他抬腿往外冲,跟贺天练散打,只有被揍的份儿。
只听见,叮一声,贺天按了遥控器,门锁上了。
“不许打脸!不许打老二!”莫世奇转身,激愤地说道,恨恨地甩一下头发,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莫世奇诚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贺天蔑笑一声,“好!”
接下来是一场惨烈的搏斗,贺天言出必践,除了莫世奇说的那两个地方,其它的地方他都打。
“贺天,以后我再来晟天集团,我就是你孙子”
“我等着你当我孙子。”
“……啊!咝咝……非逼我出绝招!”
“咬人,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
“不许打脸!”
“没说不许打牙。”
“……”
贺建国与莫传松的秘密………
森豪集团的地下停车场,两个男人同坐在一辆豪华黑的林肯轿车里。
莫传松油光满面,体态略显臃肿,贺建国比他大一岁,却是相貌堂堂,身形健壮。
“你胆子真是太大了,怎么能跑S市来找我!”贺建国不满,二十年前他们就说好了,两人之间只见利,不见人。
“我为什么不能来,嫌一千万少是吧,你我暗地里交易的黑账丢了,你可知道?”莫传松怀疑是贺建国派人偷的。
“什么!你把黑账丢了?你是成心找死,还是想害死我!”贺建国怒了,这要是落在儿子贺天手中,贺天得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贺天十岁那年,他的曾爷爷贺宏海为争夺暗夜的经营权在一场混战中被一枪打死,为了找到幕后真凶,他考了警校,当了国际刑警,他说过,绝不允许贺家的人染指暗夜,否则他会亲手把那个人送进监狱。后来退伍后从了商,商场上尔虞我诈,他也已习以为常,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排斥与痛恨暗夜那个地方。
“别在装了,你不是一直想从我这儿拿走那本黑账么?不就是想知道,这二十年来,我少分了你多少钱吗?”在莫传松眼里,贺建国就是个虚伪的小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莫传松虽说是E市的地产大亨,但谁不知道他头上还顶着暗夜这口黑锅。暗夜的经营都是他在明面上苦心打点着,贺建国只是在起初提供给他这个契机而已,便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暗夜的隐身东家。
“莫传松啊,莫传松,你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次打电话我已经跟你说了,怕那个人回来报复我们,让你把黑帐交给我,你偏不听,现在可好,黑帐丢了,你赖到我头上!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个人就在萨罗国际,上次我想让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设在S市,以方便我随时留意其动向,于是让贺天找了省长马文彬,结果马文彬都没能左右得了。”贺建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大不了你跟贺天摊牌啊,让他帮你对付那人,你看,世奇与贺天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么。”莫传松心想,儿子莫世奇是暗夜的少东家,这么多年来,贺天也没有因此而疏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