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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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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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我想上厕所。”贝贝突然插话,苏奈只好抱起她带她去上厕所。走之前想起什么,回头问白以橙:“你今天应该要回去见你哥吧?”
    白以橙沉默地点了点头,四年了,每一年的今天,她都要回去见一见自己的哥哥。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雨天,雨声轰隆隆地像个战场,残酷而让人劫后余生。

  ☆、第八章

陪苏奈的女儿玩了一下午,白以橙也有点吃不消了,也不知道苏奈到底是怎样生出这个混世小魔王的。看看时间差不多,她就先从婚纱店离开,准备开车去老宅。
    白以橙拎着包走到时代大厦的大厅前,收了湿漉漉的雨伞,拂去裙子上的水珠后,她走向里面的电梯。她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只能在这搭电梯才能下去。
    电梯从楼上下来,叮咚一声到达一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白以橙随意地抬眸,稍微有一点点的怔愣。并不大的空间里,邵景淮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冰冷的眸色没有任何生气。
    白以橙清了一下嗓子,走进去,站到邵景淮的右侧。想抬手摁楼层,发现“-1”的数字已经亮了。
    电梯门重新关上,空间一下子封闭起来,电梯运作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好像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楼到负一楼,只需要几秒的时间,白以橙想开口跟邵景淮打声招呼,没想到邵景淮却先开了口。
    “你是傅遇津的女人。”
    邵景淮说这句话的时候,电梯正好到了-1楼,他冷笑着走出电梯,白以橙却是看着他的背影愣了好几秒。
    在电梯门又要关上的时候,白以橙跨步走出,叫住了邵景淮。
    “如果我是,你有什么意见?”
    停住脚步的邵景淮缓缓转身,用一种世俗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以橙,嘲弄地笑着:“我为什么要有意见,我根本不关心。”
    “不,你要是不关心,你就不会特地问我。”
    “白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刚才不是在问你,而是在下结论。”
    白以橙微笑着点着头,走到邵景淮跟前,说道:“你对我下结论,还是表示你关心这件事。”
    邵景淮看着白以橙,她的眼睛透明清亮,澄澈干净,冷静的同时又带着一丝的扬扬得意。她说他是在关心这件事,没错,他是关心,只是他关心的人,不是她,而是傅遇津。
    “你的想象力最好还是用在别的地方,你把自己看的那么高高在上,摔下来的时候会惨不忍睹。”
    “咦,邵先生,高高在上的人好像是你才对吧?”
    邵景淮哼笑了一声,转身往前走,这一次白以橙没有追上去。
    白以橙的嘴皮子向来厉害,对付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招。她有信心,邵景淮这块唐僧肉迟早有一天会被她吃到。
    身后的电梯又叮咚一声打开,白以橙回头看,意外地看到了黎嘉。
    “是你?”
    “白小姐,你好。”
    黎嘉走出来,走到白以橙面前跟她打着招呼。
    没看到黎嘉的时候,白以橙都快忘了赔偿费这一事,看到了才想起来。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那笔赔偿费,你打给我了吗?”
    “白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老板说是自己会处理这件事,所以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们老板?噢,就是那只退化成只会吃吃喝喝使唤人做事的大猩猩啊,怎么突然开窍了。”
    “白小姐……”
    “这笔钱只是个小数目,但是他无故蹭了我的车,不拿赔偿我心里这口气下不去。”
    “不是无故。”本来已经走远了的邵景淮突然折返,冷不丁地说话,让白以橙和黎嘉都没预料到。
    黎嘉没注意到邵景淮也在这,顿时不说话了。白以橙看了看邵景淮,奇怪他怎么突然多管闲事。
    “高高在上的邵先生这么关心我,要帮我解决问题吗?”
    “没错,我要帮你解决这个问题。那天你压线停车,让别人的车倒不出来,错本来就在你。”
    “你……”
    “我就是蹭你车的人,本来想给你一笔赔偿费,但是知道是你,我就不想赔了。”
    白以橙现在终于知道拿什么成语来形容她和邵景淮了,冤家路窄,绝对是冤家路窄。她理清楚邵景淮的意思后,说道:“你不想赔我也没关系,不管我怎么停车,但是做出蹭车事情的人还是你自己。所以……这笔钱我不要了,明天晚上七点,谢谢你与我共进晚餐。”
    邵景淮挑了挑眉:“我有答应吗?”
    “我已经谢谢你了,你好意思不来吗?我有你助理的号码,地点我会告诉她。”
    “自以为是。”
    “古人有句老话: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上次倒了你一身咖啡,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跟你道歉,再见你时还赔了你一身新衬衣。但是蹭车,你是故意的。我想堂堂的聿明老板不会连这样的小事都不肯负责吧?”
    巧合有很多,白以橙觉得冤家路窄也是一件好事,比如现在她就把邵景淮说的无言反驳。
    “邵先生看样子已经是同意了,我会再跟你的助理联系。我们明晚见。”白以橙向黎嘉投去一个眼神,然后踩着高跟鞋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黎嘉完全傻了眼,她从来没见过会有人像白以橙这样,也没见过邵景淮这样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的模样。她知道邵景淮不是没有话说,而是……他不想反驳。
    “老板……”
    “收到信息不要理。”
    邵景淮只是冷声交代这句话,随后转身离去。
    黎嘉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又好像无故参与了他们之间。心底有一小块地方惴惴不安,怅然若失。
    白以橙如愿约到这个让她心痒的男人,心情意外的不错。邵景淮看起来毛病一大堆,傲视一切,高高在上,说话毒舌,但是白以橙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或许她真的是太久没有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又或许,邵景淮确实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她真的很想扒开他的衬衫亲眼看看他的胸肌是不是真的那么迷人。
    把车开到老宅外头,白以橙解开安全带下车。她独自撑着伞走在雨幕之中,水花不断溅起在她脚边,打湿了她脚上那双新买的当季新款高跟鞋。
    不喜欢下雨的理由有很多,白以橙打从心底讨厌这种粘稠的感觉,冰凉的雨水总会让她无端地感到心悸。
    大概是因为那年白和睿出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梅雨季节,也下了这样一场大雨。
    早上打电话通知过张嫂,所以这会儿张嫂正守在门口等着,瞧见白以橙的声音,就忙对屋内的人喊道:“少爷,小姐回来了。”
    “以橙回来了?”说着话出来迎接白以橙的,不是张嫂口中的“少爷”,而是林恩。
    白以橙踏上台阶,在两人面前收了伞,对着她们各自喊了一声:“小恩,张嫂。”
    张嫂赶忙接过白以橙的雨伞去一边忙了,林恩冲白以橙笑着:“外面雨大吧,你看你都淋湿了。”
    “下雨嘛,难免。我哥呢?”
    “你哥在后院那边收拾花花草草,最近他把心思都花在那几盆新买的盆栽上了。等下他就过来了。”
    白以橙跟林恩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张嫂端过来一碗白以橙打小就爱吃的红豆沙,白以橙端起来尝了一小口,念道:“温的。”
    林恩见她这不满意的模样,就说:“我特意吩咐张嫂的,你来例假就别想吃冰了。”
    “你又知道我来例假了?”
    “你不都是这几天,要是不来就好了,我还能当舅妈。”
    “究竟是你想当舅妈,还是我哥想当舅舅?”
    “有差吗?”
    “没差。”
    不过能让白以橙听话的人少之又少,林恩是其中一个。她只好作罢,努努嘴,说道:“小恩,我看上了一个男人。”
    白和睿过来的时候,白以橙还没有对林恩具体讲完邵景淮的事。他看到白以橙来了,便叫了她一声:“以橙。”
    白以橙和林恩都往白和睿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林恩起身走到白和睿身后,替他推着轮椅前进。
    客厅的灯光朦胧安静,白和睿坐在轮椅上,仍然白净帅气。很多年前他也英俊挺拔,温暖可靠,把白以橙和林恩护在身后,遮挡风雨。可惜曾经白家最灿烂的少年,如今却只能以轮椅代步。
    林恩把白和睿推到沙发边,细心地替他拉下刹车,然后去旁边拿了条毯子盖到他的腿上。
    白以橙冲着白和睿笑着喊了一声:“哥。”
    “一过来就有张嫂的甜汤喝,待会吃饭也要多吃点。不然爷爷看到了,又以为你在对他发脾气。”
    “我跟他发脾气也是因为他没事去招蜂引蝶,没事就把自己往医院送。”
    白以橙的笑意收了一点,提起老头子和宋敏雅的事她就不舒服。
    “以橙,我们是小辈,爷爷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哥,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爷爷因为纵欲过度而——我反正看不下去,丢不起这个人。”
    “那宋敏雅离开的事,跟你也有关系吧?”
    “我给她钱她不要,我就泼了她一身的咖啡,最后她怎么走的,我不清楚。”
    白和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像儿时那边抚摸着白以橙的头,目光温柔:“你呀,这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第九章

白以橙和白和睿,自小一起长大,没有父母的他们,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白以橙心里在想些什么,白和睿不用猜都知道,所以他很早之前,就替她收了尾。
    “一个月前,宋敏雅气急败坏地跑到医院,她想找爷爷告状,可是爷爷在做检查,她没见到人。正好我在,我就给她开了价,拿了钱之后她就再没有出现。”
    “哥,你给了她多少钱?”
    “比你给她的,多了两倍。你既然要打发人走,就不要这么小气,那一点点钱,她肯定不满足。”
    看来宋敏雅没有跟老头子告状,已经先跟白和睿告状了。白以橙撇撇嘴,说:“原来她是嫌我给的少。”
    “你还是庆幸她先见到了我,否则爷爷听了她的话,早就把你叫回家来教训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吃晚饭?”白以橙不想再提宋敏雅这个倒胃口的女人,反正拿了钱走人,她也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白和睿抬头看看楼上,说道:“爷爷在楼上,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因为宋敏雅的锅白和睿背了,白以橙也不怕见到老头子,就听话的上楼去叫他吃饭。
    白和睿看着白以橙开车离去之后,才对林恩说:“以橙总会在今天特意过来一趟。”
    他的面部线条在柔和灯光的反衬下,显得冰凉。林恩帮他重新理着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低着头说道:“大概……她跟我们一样,忘不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白和睿望着玻璃窗外的这场雨,眼眸越来越暗,陷入一阵沉默。
    林恩起身推着白和睿往餐桌走,特意换了一种轻松的口吻对白和睿说:“以橙刚刚跟我说,她看上了一个男人。”
    “男人?”
    “是啊,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余的我还没问,你就过来了。不过以橙也已经差不多四年没有再谈过恋爱了,能再听她提起她喜欢别人,还真的很难得。”
    “嗯。”
    白和睿浅淡地应着,一颗被现实狠心打磨的心,再没当年的热血。或许以前,他还会主动跑过去问白以橙到底看上了谁,或许他还能跟人问问那个人的情况,或许也能搭一把手帮白以橙追他。可是现在,他好像做不了什么。
    城市的另一边,邵景淮坐在桌边,倒了两杯红酒,把其中一杯推到对面。房子没有开灯,偌大的房里只有蛋糕上蜡烛摇曳的微弱灯光,对面的座位空空荡荡。
    外面这一场雨的声响很大,邵景淮很久都没有起过波澜的心脏突然猛烈颤动了一下,尔后又被他压制,归于平静。他伸手端起手边倒好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
    生日和忌日都在同一天,每年的这一天都要沉默怀念一个人,苦涩而内疚的滋味总会席卷全身。
    这场大雨在凌晨的时候停了,白以橙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在告诉她,今天的天气会很好。
    她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微薄的晨曦已经在天的那边若隐若现。树上枝头的几只小鸟蹦来蹦去,像是在庆祝难得的晴天。
    白以橙花了半小时选衣服,今天晚上,虽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邵景淮会赴约,但是她仍要把一切准备都做好。
    来到婚纱店,苏奈听说白以橙要跟邵景淮共进晚餐的时候,惊讶的不得了。
    “你这样赶鸭子上架,鸭子会乖乖听命吗?”
    “他不是鸭子。”
    “我就是个比喻,以橙,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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