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佳又大声喊道;“我也要间接接吻!”
“好小子!你皮子紧了是吧?”苏铁放下甜筒就去抓李志佳了。晓陶赶紧收拾起甜筒扔进了垃圾桶。原本是想打断李志佳无聊地在那件事上反复重复,没想到又掉进冰激凌事件!真是人心不古,世事难料呀!
期末考试,苏铁考了一个第十五名,这下在全校都传开了。苏铁洋洋得意地摇起来了小尾巴。燕子笑得合不拢嘴。晓陶拿眼睛狠狠地瞪这俩人,至于吗?又不是得了第一名!
季刚也伸过白皙的手来祝贺苏铁。之前,苏铁一直以为晓陶喜欢的人是季刚,没少和季刚作对,没想到他如此有风度,竟然一点不计较。
苏铁尴尬地伸出手去回握了他。莫雪也呵呵地走过来笑着说恭喜。
苏铁高兴,就请几人去吃饭。
季刚和莫雪都不喝酒,多少有些扫兴,不过姚晓陶姐俩和苏铁喝得高兴。
苏铁一直举杯给晓陶敬酒,说些感激的话。
从小就陪着爸爸喝酒,晓陶的酒量没的说,多少有些贪杯的意思。此时,又因了苏铁的进步很有成就感,也就高兴得什么似的,豪爽地和苏铁对饮!
燕子纯粹是为了苏铁高兴,也跟着他们俩个一杯接一杯地喝。喝了几杯,晓陶就不让燕子喝了。“你少喝点,被大爷知道又要来说我把你带坏了!”
晓陶一想起她那个大爷就头疼。脾气大得吓人,上次因为燕子和她一起逃课的事,把她们狠狠地批评了一顿。晓陶虽然桀骜,可是对于长辈应有的尊敬还是懂的。老老实实地听完他一顿恩威并施,语重心长的讲话。晓陶决定,下次再也不犯到他手里了。
这次要是再让燕子喝醉了,那她大爷还不得拿鞋底抽她呀!
还有那个张丽芬的母亲,来到学校,要死要活地让晓陶给她她女儿的地址。这些大人真是烦啊!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义气的吗?她如此信任我才告诉我的的,我又怎么能泄密呢?
燕子第一次喝酒,觉得这酒并不好喝。听见晓陶不让她喝,也就罢了。
莫雪看着苏铁和晓陶大喝特喝,眼睛都直了,这什么酒量啊。俩个人一人屁股底下坐一件啤酒,从开始喝到完就没上厕所。这一件啤酒倒到水桶里,得有大半桶了吧,真不知道他们都喝到哪里去了。
酒至半酣,晓陶兴致高涨,她举起酒杯,轻启樱唇,朗朗吟道:“今早有酒今早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好一个今朝有酒朝早醉!来我们再干杯!”燕子和苏铁都举杯附和起来。
谁知晓陶并没有和他们碰杯,她继续举着杯子,自我陶醉般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她醉眼迷离,美目在众人脸上一扫,继续吟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一首李白的《将进酒》被她演绎得妩媚多情,豪放不羁,如疾风卷过水面,荡起层层浪花。像飓风刮过梅海,吹落阵阵红雨。
季刚看着晓陶半醉半醒的傲娇模样,长眉塞柳,媚眼如丝,俏脸飞红,櫻唇似火,内心泛起阵阵涟漪,竟然看呆了。
莫雪在一边,看见季刚痴迷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泛酸,“真是个妖精!疯子!”
苏铁听她吟诗就想起了陈老师,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紧握着杯子,心里一阵绞痛。
燕子看见苏铁受伤的模样,没来由地一阵心疼。她赶紧岔开话题,打断晓陶的诗性。
季刚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连脖子都粉了。晓陶见了哈哈大笑起来。
苏铁只想一醉方休!
从饭店出来,晓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苏铁和季刚都来扶着她下台阶。燕子和莫雪对视了一眼,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
晓陶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她看见陈吉详又坐在家中的沙发上,低着头就往自己的小屋里钻。
“等等?”陈吉详看见晓陶脸色通红,一身酒气,站起来询问。
“你喝酒了?”
“要你管!”晓陶对陈吉详的关心一点不买账。
陈吉详尴尬地揉揉鼻子,“女孩子家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不要喝那么多酒,再说了,你现在还是学生,喝多了不好!”
“干嘛我要听你的?你啰嗦什么呀,我爸还给我倒酒喝呢,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呀,还教训我?哼!”晓陶听见他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李丹萍从厨房出来,看见俩人站在一起说话,笑呵呵地问道。
晓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还真怕陈吉详跟妈妈说她喝酒的事。经过那件事,妈妈轻易不打她了,可是她害怕看见妈妈失望的眼神,那还真是比打她几巴掌还让她难过。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她现在学习怎么样,累不累。”陈吉详没有提晓陶喝酒的事,让晓陶对他有了几分感激之情,但是又被随之而来的冷漠代替了。
“快和你陈叔叔说说你的学习,她这次考得可好了,还是第一呢!”李丽萍一面招呼晓陶,一面和陈吉详说着。她有点兴奋,难得看见晓陶和陈吉详如此亲近。
晓陶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转身钻进了小屋。
只听见李丽萍在外间长叹了一声。
晓陶顺手扯过被子盖在脑袋上。晚饭借口头疼,没出来吃。妈妈把药和饭菜悄悄地放在桌子上。晓陶一咕噜爬起来就吃。她现在正是发育长身体的时候,吃多少都好像没吃饱一样。
正当她狼吞虎咽把一个鸡腿送进口中猛啃的时候,妈妈又推门进来了。晓陶赶紧放下鸡腿假装要钻进被窝,可是来不及咽下的鸡肉却把她噎到了。看见她敲着胸脯使劲往下咽,妈妈赶忙把手中的水递给她。
晓陶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顺过气来。妈妈一边给她揉背一边嗔怪她:“明明饿地要命,还要装不饿!傻孩子!”
晓陶在心里嘟囔:“我不装傻,还能直说我不想和那个人一起吃饭呀,管用吗?你会把他赶走吗?只要看见他在这个家里出现,我就饱了!”
突然看见桌子上有一个塑料袋,她顺手拽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她知道这是妈妈对她考第一名的奖励。
她赶忙穿上,这是一件长及小腿的长裙,宽大的下摆,像一朵倒垂的荷花。上身有一个假坎肩罩在外面,起到了修身的效果。领口是双层的大荷叶领设计。
虽然不及莫雪的公主裙昂贵奢华,可是材质也不错,垂垂的,飘逸的,很高档的样子。莫雪的公主裙,晓陶垂涎很久了,只一件裙子就要一千多,晓陶也只能想像一下。还是燕子说的对,那一层层的褶皱花边穿在莫雪娇小玲珑的身上像布娃娃,要是穿在她一米六八,燕子一米六五的身材上,可能都要像新娘子了。
晓陶最喜欢这条裙子的设计,不是传统的套头,而是像风衣一样一排扣到底,加上上身的假坎肩,恰到好处地削减了她胸前的弧度,掩盖了她羞人的高耸。
她在镜子前抓起裙摆,左转右转。高兴极了,想着明天要穿着这条裙子去见陈老师,她情不自禁地轻轻哼起歌来。
☆、第二十一章 白色大罩杯文胸
脱下裙子,放进袋子时,晓陶发现在袋子底下还有一件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件白色的大罩杯的文胸。晓陶的脸乎地一下子热了。她已经十八岁了,胸部已经发育得很大了。小女孩的抹胸,她穿起来勒得上不来气。她还在纠结怎么开口和妈妈要成人的文胸,妈妈已经给她买好了。
“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晓陶往门外看去,感觉幸福极了。
她拿起来在身上比量一下,又觉得不妥似的一吐舌头,转身钻进被窝。她偷着在被窝里穿上了,哎呀,妈呀!怎么这么大呢,还有沟壑,好像更高耸更大了,真是羞死了!她赶紧又穿上了一件长背心才安心地睡了。
晓陶去找陈老师的时候,他正在画一幅油画。
晓陶很惊讶,她瞪着秋水般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陈家林,“你还会画画?”
面对姚晓陶的疑惑,陈家林腼腆地一笑。“其实我本来就是学美术的,转来咱们学校,正好缺语文老师,所以我就教语文了。”
她好奇地揭开画架上蒙着的画布,陈家林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画上的女子站在湖水中,湖水没到她的胸部。回眸的一瞬间,长长的如瀑的黑发,漂浮在水面上。女子的美目中溢满泪水,与清澈的湖水形成呼应,凄婉的神态跃然纸上。
晓陶的脸火辣辣地热了起来,她当然知道陈家林画的正是那天投河时的自己。气氛有些尴尬。
“呵呵,我那天特傻,是吧?”晓陶有些羞赧地问。
陈家林摇摇头,“怎么会呢?我觉得很美,从艺术的角度看。可是,从生活的角度看,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晓陶冰雪聪明又怎么会不懂陈老师话中的深意,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放心吧,老师,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她到底不是一个忸怩的女孩儿,只害羞了一会儿,又傲娇了,“我给你当模特吧,活人版的,怎么样?”
陈家林笑了,示意她站到窗子前面。帮她摆了一个回眸的造型。
他换了一张画纸,拿起画笔,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看了看晓陶,恍然大悟。“你把头发散开好吗?”
晓陶伸出芊芊如葱的手指,解开头上扎的皮套,然后一摇头,只见乌黑的秀发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直达腰部。她的眸子流光溢彩,散发着醉人的光芒。她的身姿曼妙,白色的连衣裙把她的身材曲线勾勒得玲珑有致。
陈家林看着出了神,这哪里是一个的孩子,分明是花间走出的仙子,不染世俗的半点尘埃,周身散发着清纯的芬芳。
陈家林回浙江的时候,没有告诉晓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她。学生,还不止;恋人,还不及。其实她需要时间长大,慢慢学会读懂爱情。他要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完成自己该做的事。不能因为所谓的爱情而耽误学业。
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我还会回来的,等你长大的时候。
晓陶知道他回浙江老家时,已经是好几天的事了。她不明白陈家林为什么不辞而别。明明她感受到了他的心也是爱着自己的,为什么要狠心地把她丢下,自己走了?
燕子和莫雪来找她玩的时候,看见她红肿着眼睛,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事,感冒了!”
燕子和莫雪诧异,可是见晓陶不愿说,也只好不问了。她每天都是很正常的样子,下课的时候与同学们一起说笑打闹,比以前还要活泼很多。
苏铁见她上课时总是发愣。老师提问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暗暗担心。他知道姚晓陶绝对是个重情义的女子。陈老师的不辞而别对于初尝爱果的晓陶打击很大。所以他想法设法让她高兴。
晓陶不写诗了,也不看诗集了,所有与诗有关的东西她一概拒绝。渐渐地她开始迟到早退,最后干脆逃课了。
燕子说她,她不听。燕子没办法,一来进入高三了,学业很繁重,马上就要考大学了,燕子不想耽误学习。二来,上次逃课陪晓陶的事被爸爸知道了,差点就要揍她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那样的话,爸爸准不会放过她的。
晓陶也不想人陪她。燕子总会问她是不是为了陈老师,这让她很恼火。“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是我不理他了,他现在那么远,什么都淡了,距离能冲淡一切。还是学习重要。”
嘴上那么说,可是每每一到安静时,她就会遏制不住的想起以前和陈老师在一起的事。
初见时,他朗朗读出的关于她名字的诗句以及眼里放射出的惊艳的眼神。
一起讨论诗歌时,他的赞许和肯定,那些鼓励的话语还言犹在耳。
她投水时,他的心痛和怜惜溢于言表,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底。
他轻轻抚摸她的脸上的血痕,指尖滑过的疼惜和爱恋,她都真切地感受到了。
尤其是他画的她的肖像,如果心底没有眷恋,怎么会描摹出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惟妙惟肖!
可是,为什么,你要一声不响地走掉,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有别,还是年龄差距?
晓陶想不明白,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即使是季刚,也是她故意疏离的。
第一次她把真心毫无保留地交了出去,就被人这样无视了,挫败之余,她感到更多的是怨怒。
苏铁见晓陶一个人逃课,心里不放心,虽然他知道晓陶会武功,可是毕竟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