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玉树惊讶道：“高手？”
江小柒：“屁，也就在你们面前算个高手。”
在她面前还真是算不上高手，可那也没有办法啊，她就是再护犊子，也不能拎着王宏凌揍一顿，警告他不许用武力，再让他上场。
江小柒着急地只想挠头，倒是明白了，小时候她爹教她挨打该怎么还手时的急切心情了，再急也是干着急。
郜青云带着其他的球员先走出了休息室。
荣耀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然后偷眼去看江小柒。
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江小柒叹了口气，又走了回来，背对着他，立在了他的跟前，“扶着我的肩膀。”
荣耀觉得江小柒一定看不到他脸上得逞的笑。
才走到球队席边上，郜青云便问荣耀：“第三节，你还能不能上场？”
荣耀挤眉弄眼，碍于江小柒，不好正面回答。
江小柒在他身前，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小声道：“得了吧，荣傻子，小聪明应该用在正途上。”
膝盖擦破了点儿皮，血才想流出来就又回去了，这种程度的小擦伤站起来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也就是江小柒懒得搭理他，才惯着他的傻。
荣耀干笑了一下，对着郜青云说：“教练，我能上场。”
郜青云：“既然内线突不进去，咱们就在外线开花结果，也好让特地赶来的江董不至于扫兴而去。”
最后一句话，倒是和荣耀的某些心思有异曲同工之妙。
——
“现在是CBA第五轮赛程，四丰对辉星的比赛时间，上半场已经过去，双方的比分差距其实并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四十四比四十六，辉星暂时领先四丰两分，这个两分呢，几乎没有任何意义，也就是一个球的事情，可能只需要开场的三秒钟就能搞定。另外，在第二小节的第四分钟里，辉星的太阳不幸擦伤，被换下了场，下半场的比赛他还会不会上场，现在仍然是个未知数。
好的，现在下半场的比赛正式开始，裁判已经吹了哨，双方的球员也上了场。我们可以看见辉星的荣耀仍然坐在替补席上，就在刚刚不久，镜头扫过的时候，我正好看见荣耀从休息室进场，是被辉星的俱乐部经理扶进场的。这如果不是场比赛的话，再联想到几天前的那个‘一分钟热吻’，刚刚的那个画面，简直美呆了。虽然有种夕阳红的味道，但是无论哪个高个的男人，到老那天，都希望能有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前，搀扶自己一把，来代替拐杖。”
第三节的比赛才将开始，江韶光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林森的脸色。人毕竟是自己带来的，这万一要是被他女儿给气死了，不好交代啊。
他“嗯”了一声，才想没话找点儿话说，就见辉星的郜青云叫了暂停，要求换人了。
第三节的比赛才开始了十九秒钟，双方连一球都没有进过，两米一再一次被换上了场。
只听解说员说了句：“看来这是轻伤不下火线，辉星的柏总要给荣耀发奖金啊。”
江韶光还来不及吐槽荣耀伤的轻还敢让他女儿扶。
将球带进前场的荣耀，做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之后，在三分线外直接投篮，一点儿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球直接入筐了。
全场为之沸腾的时候，江韶光下意识松了一下领带，指着比赛场对林森道：“好球哈？”
林森克制地笑了一下。
而再接下来，江韶光就顾不上去看林森的脸色了。
是真的没空。
第三小节的第三分零八秒，荣耀在三分线外再一次投篮，又中了。
这是他本场的第二个三分球。
第三小节的第五分二十七秒，四丰的韩国外援李在至盖帽失败，荣耀的三分球入筐之后，又得到一个罚球，俗称3加1。
这个球导致四丰的韩教练叫了暂停，想打断辉星的节奏，阻止荣耀的手感一直热下去。
但是，第三小节的第八分三十三秒，荣耀利用自己的节奏，成功晃晕了王宏凌和四丰的另一名小将崔超，四丰在二防一失败的情况下，还是被荣耀投进了一个三分球。
一小节，四投四中，并且四个都是三分球。
连不怎么热爱篮球运动的江韶光都燃了，他不得不承认，两米一是有些魅力的，尤其是投篮的时候。
“我觉得荣耀又要有新的外号了，”解说员方大伟在第三小节结束的时候说。
乔军：“什么外号？”
“三分球轰炸机，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一般，毕竟荣耀的三分球命中率比不上欧克，并且他的发挥很不稳定。众所周知啊，只要是运动员，就没有不饱受伤痛折磨的，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有的人坚强面对，并且咬牙克服，而有的人却就此沉沦。就像荣耀，我们知道的是他整整沉寂了一个赛季，其实我特地看了看他在NBA最后时期的比赛，那个时候，他的上场率以及得分率其实都少的可怜，他差不多沉寂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很多他的球迷在自建的贴吧里面说他可能就那样了，再也不会是那个荣耀了，谁也没有想到这一赛季的荣耀是这个样子的。而我个人十分好奇辉星是用什么办法，或者说是用什么手段，让荣耀振奋起来的？大伟，你好奇不好奇？”
“哈哈，我更好奇你是不是和荣耀有什么仇？网上都那样说啊，咱们来看一下，这位叫‘常留白’的网友就说了‘我不是荣耀的球迷，但我也听出来了，解说员乔军的解说有针对荣耀的倾向’，这是一条评论，底下还有很多人问你到底什么时候裸｜奔？”
“我不针对任何人，我只对事！”
“裸｜奔！这才是重点。”
“在这里，我们不提那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江韶光也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便把乔军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32。三十二
第三小节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又是没有悬念的了。
七十三比八十五，辉星领先四丰十二分。
第四小节比赛一开始，只要是辉星的进攻时间，现场就爆发出了排山倒海一样的“嘘”声，这就是主场的魔力。
但一个强队的实力，或者说一个强者的实力，并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干扰而受到影响。
还仿佛是为了反驳江小柒那句“以你们的菜鸟身手”，在赛场上的辉星球员都卯足了劲硬拼。
没有人怯王宏凌，每个人都敢于和他正面冲突，摔倒了大不了再爬起来，这就是赛场的魔力。
我们不怕高手，更不畏惧输赢，我们要的只是无愧于心，无愧于篮球，无愧于我们自己夜以继日的努力。
比赛还有四分多钟的时候，荣耀投进了本场的第六记三分球，再一次扩大了辉星的赢面。
观众席上有人声嘶力竭的在喊荣耀的名字，还有人不断地挥舞着辉星的队旗。
这样的气氛极具感染力，再一次有辉星的球员进球的时候，江韶光的声音喊的很大。
郜青云终于松了口气，换下了他的双利剑主力，换上了更年轻的小将。
年轻有年轻的资本，年轻不怕失误，只需要保持着他们的朝气，用一如既往的热情在赛场上狂轰乱炸，哪怕是投十进一呢，他们需要的不是准确率，而是出手那一刹那的勇气。
荣耀一下了场，按照以往是要直接走向江小柒的，他迟疑了一下，对着观众席上的江韶光，又深鞠一躬，才到江小柒的身边坐下。
直播室里的方大伟看见了如此举动的他，说着：“荣耀这是在感谢球迷？哇，这举动，叫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观众席上的江韶光却特地侧了下身子，装着不认识荣耀。
四丰对辉星的比赛，尽管过程比现象艰难，但还是落幕了，辉星完成了五连胜，就连郜青云也在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时，一蹦三尺高。
原来人不是乐于安逸，而是没有得到激情的召唤罢了。如今的郜青云，有很强烈的想要得到总冠军的企图心，强烈的要命。
四丰的王宏凌特地走过来和江小柒说话：“我看过辉星和云达的比赛，看见你在场外打太极拳……打的很不错。”
江小柒还没有开口说话，周围已经围上来了好几个辉星的球员，离的最近的是荣耀，看样子就好像是准备着要时刻保护她。
她笑了一下，和王宏凌道：“哦，找个时间我们切磋一下。”
解说员方大伟适时地道：“王宏凌和四丰签了几年的合约？是不是快到期了？”
“你觉得这是在找下家？即使王宏凌的合约快到期了，四丰也会尽力挽留他。我记得王宏凌在公开场合说过，他从一开始就在四丰打球，对四丰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只要是不聊有关于荣耀的话题，乔军的解说都是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
反倒是方大伟：“哈哈，这年头，感情是一回事，毕竟辉星有钱啊。我觉得尤其是辉星的新经理上任，这一季的比赛之后，各俱乐部的球员变动也许会很大。不过，在尘埃没有落定之前，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
本次比赛的最后画面，就定格在了江小柒和王宏凌的礼貌性握手上。
如果说王宏凌的手掌代表了运动员的强壮和力量，那么谁也不会觉得那个纤细的手掌是真的瘦弱的。
篮球界的新星，已经冉冉升起了。
——
辉星的篮球俱乐部创立了十几年，前十几年的沉沦，仿佛为的就是今天、这样的胜利。
怪的是，四十几年都没有下过雪的四丰市在这一天下起了雪。
四丰的球迷们说，四丰队一输，连老天爷都哭了。
辉星的球迷们说，辉星队一赢，老天爷洒雪庆祝。
打嘴仗差点儿干起了真仗，反正比赛完了，也就剩这么点儿事了。
江小柒没事儿也喜欢到各大论坛上和人干仗，集体荣誉感太强，连有人发了个帖子说“辉星的教练丑的都快发霉了”，江小柒还申请了三个账号，轮番上，骂的那楼主直接弃楼跑掉了。
这一回的雪到底是为谁下的……江小柒一开始还真没去关注，是赖在她房间里不肯离开的荣耀告诉她的。
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钟，不知道荣耀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侦查了多久，才等走了江韶光。
江小柒就是想着那么大个子的男人在门边窝着不容易，才放他进来的，又哪能知道他一进来就说了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还不肯走了。
江小柒已经躺在了床上，前一晚上本来就没有睡好，现在的心情很暴躁。
“荣耀，快滚。”
“江小柒，我就再坐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干。”
他倒是什么都想干，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回你自己房间去坐。”
“江小柒，外面下雪了。”
“我不瞎。”
“我第一次见到雪，还是去NBA打球的第一年，韩国的助教说‘初雪的时候，应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一场，嗯……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所以，江小柒，我就再坐一会儿，就一会儿，行不行，江小柒？”
荣耀没有等来江小柒的回答，下意识回头去看，床上的那个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音。
“江小柒。”荣耀又叫了她一声，还是没有等来回应，他小心翼翼地朝床边走了过去。
难以想象，即使凶起来像个豹子一样的女人，睡着的时候也像一只无公害的小猫，收起了最最尖锐的爪子，露出了温柔可爱的模样。
荣耀悄无声息地在江小柒的身边躺下，他躺的不够实在，甚至有点儿心惊肉跳，生怕熟睡的江小柒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真想用手轻轻触碰一下她微微颤动着的睫毛，还想狠狠地亲一亲她红嘟嘟的嘴唇……但他什么都没干，只是静静地看着，还有傻了吧唧地笑着。
荣耀是凌晨三点从江小柒的房间溜出来的，他出来的时候，面红心跳。
早上一起床，江小柒第一眼就看见散落在地上的衣裳，然后才想起来昨晚赖在这里不走的荣耀。
她本就有裸睡的习惯，即使穿着衣服睡觉，半夜觉得不舒服了，也会在睡梦中脱掉。
她没觉出异常，只是想了一下荣耀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儿印象。
江小柒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黑色的紧身连衣裙，外搭了蓝色的大衣，去楼下餐厅吃早饭，正撞上吃饭回来的荣耀，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昨天什么时候走的？”
荣耀“嗯”了一声，目不斜视，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江小柒那个眼力劲，一眼就看见了荣耀通红的耳朵，越想越不对劲。
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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