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的母亲眼中闪过惊异神色,郑重的伸出右手,柔美动人的笑道:“我叫时雨柔,我能知道您的真正名字吗?”
经过这件事,我知道已经赢得了她的尊敬。
“当然,那是我的荣幸。”我将她的玉手纳入掌中,脸上闪出舒心的笑容:“我叫方天。”六年三个月零十六天,我终于可以再堂堂正正的用这个名字,一场长达六年的恶梦总算暂时结束了。
同时,我知道她惊异的原因,一半是因为我的超能力,另外绝对是为了我的尊容。
我长相尽管不怎么俊逸,可是一米七六的身材经过长时间军事化训练,变得匀称无比,长期军事化训练的结果也体现在我线条简明的五官上,使眉宇之间总不经意流露出冷静和刚毅气息,这些对异性而言,具有非凡的吸引力。
“方叔叔,你是超能战士吗?”铃儿仰起小脑袋,一脸的崇拜,甚至连她母亲时雨柔脸上也不乏崇敬色彩。
二十一世纪中叶以后,超能力者在媒体上屡见不鲜,可惜他们普遍未接受有效引导,拥有的超能力也大多永久的处于初次开发阶段,所以影响力并不大。
直到二十年前,中国商业卫星无意中拍摄到一组立体图片,公布于世后才将这一切改变。
图片显示美国三名名不见经传的军方特工,独闯反政府武装的一个秘密基地,赤手空拳、毫发未伤的正面闯过强大火力网,一举将该基地捣毁。令世人震惊的是,不仅常规武器对这三名特工毫无作用,甚至连携带型镭射炸弹对他们也无能为力。
此后,亚欧等地相继出现类似的真实可信的报导,一个象徵无所不能的名词“超能战士”终于登上历史舞台,预示它成为了新时代各国及各方明暗势力争霸的主导力量。哪怕二十年后的今天,超能战士身上仍拥有无数只能仰视的光环,这就是铃儿和时雨柔出现如此反应的原因。
“算是吧!”我摸著铃儿的脑门,回应:“只是叔叔目前还没有效力于任何军方或其他组织。噢,不能多说啦,我们避开所有人,赶快开溜,要不然明天叔叔一定上报纸头版。”这么说绝不是没有道理,从八千英尺高空,徒手带两个人安全落地,我至少创了一项史无前例的世界纪录。
“大家都说超能战士能飞,叔叔能吗?”铃儿眼中满是期待,小孩贪新鲜好玩的个性暴露无遗。
我故意板起面孔道:“当然能,不过你要保证一定不把叔叔说出去,最多只能说是乔克少校。”
铃儿慌忙点头,时雨柔更是知趣,温柔的说:“铃儿一向乖巧,我们会有分寸的。”
我满意地点头,双手牵著她们,在超能带动下,闪电般投向远方。
十分钟后到达一处公路,我随手替时雨柔母女拦了一辆车,并从司机口中知道这里已经是北京郊区。
临别时,铃儿依依不舍的缠了我一阵,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要我答应一定得去看她后才放了我,时雨柔依依惜别的眼神更是让我陶醉了好一阵子。
目送她们远去,我再也遏制不住思乡心情,全速运用超能,从另一方向投入黄昏中。
北京,生我养我的土地,我终于回来了……
第二章方天
北京市──二十一世纪中叶以后,中国人口增加速度渐缓,但北京市户籍人口依旧骤增到两千三百万,并承载千万的流动人口。
到二○九九年的今天,市区面积在将邻近直辖县市纳入后,扩展为两千多平方公里,下辖二十三个区。
四区一幢小别墅,处在林木和人工植被的环绕之中,环境优雅。
我停留在门外,纵身跃过院墙上的红外线警报网,悄悄踏入院中。
遮阳伞下,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躺在软椅上,静静享受著日光浴,宁静而安详。一条大狼狗懒洋洋的趴在他身边,有气无力。
我向前走了两步,终于惊动听力无比敏锐的狼狗。
它机敏回头站起,身上的毛一根根倒竖起来,敌意盎然。
我朝前跨进一步,紧紧盯著狼狗,神奇能量透过双眼,刺激它的每道神经。
狼狗倒是知趣,吓得四腿一软,低鸣一声,朝后一缩的倒退。
老人察觉到异样,回过头来,脸上表情立即就僵住了。
他情不自禁的站起,颤抖著声音道:“小天,是你吗?”
我端详著眼前的慈爱面孔,虽然还是精神矍铄,但无情岁月留下的满头白发却证明他老了。他叫方研泰,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是的,爷爷,小天回来了。”我鼻头一酸,大步走过去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十一年了,我终于能再与他这么近的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从小,我就是个天才,体现在任何同龄人都无法到达的惊人学习速度上。
怀著对世界各国语言非同一般的热爱,十六岁那年,我自学了四种语言。父母看出我的天赋和兴趣,加上受不了我的百般恳求,于是无奈的送我远赴美国华盛顿语言大学就读,结果我这一去就是十一年。
在这逝去的十一年里,我失去了好多,也亏欠了亲人们好多。
“小天,真的是你?”爷爷泪眼婆娑,不断重复著这句话,好{炫&书&网}久后才推开我,哽咽道:“让爷爷好好看看你……”
“爷爷……您身体还好吗?”我心中的千言万语怎么也表达不出来,只是深深的看著他。
“好,好的很。”年过古稀的爷爷打从我记忆开始就是个格外开朗的人,他退后一步,挺直腰杆,展示道:“你看,爷爷比你离开时还健康。”
“是的,您非常健康。”我下意识的运用超能,发现爷爷的生命场处在和谐状态。
大脑称为神秘特区,左右控制著人体奇妙无比的循环系统,又由于大脑不可复制的唯一性,于是诞生脑宇宙的理论。
脑宇宙不停的向外辐射,形成一个生命磁场,就是生命场。人体一切器官的运作直接反射回大脑,再透过脑宇宙辐射呈现在生命场上,所以爷爷生命场的和谐代表他体内所有器官功能都正常。
而所谓能量场或力场很大程度上就是建立在生命场基础上的,那是认识并利用脑宇宙能量的形式。
“对了!”爷爷惊讶道:“回来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
我苦笑道:“要是这么做,我恐怕就回不来了。您不知道,这几年我的一举一动全在人监视下,任何一个细微的生活细节或许都会变成书面资料,被送到尹捷某位高层人物的桌子上。”
二十一世纪以来,能源渐渐成为威胁人类发展的最大制约因素,为了对日益紧缺的能源进行合理调配,各国先是爆发能源消费结构的革命,而后规模发展成国与国之间,进而扩展到各大洲之间。各国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摒弃成见,相继组成亚洲能源联盟、非洲能源联盟等洲际联盟,联盟内部的国界、宗教、种族等界线由此不复存在。
这对国际政坛产生了深远影响,亚洲各国经过长达十五年的多边谈判,建立起军事、政治、经济的共同体,简称亚盟。世界格局由此被撕开来重组,非盟、欧盟随后成立,随著美洲与大洋洲合并,最后一个成立美洲联盟,标示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能源公司尹捷就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它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足迹遍布世界五大洲、四大联盟的每个角落,成为了全球第一能源巨头,俨然建立起凌驾在国家甚至各大洲际联盟之上的能源王国。
“我就知道你一定出事了。”爷爷被吓了一大跳,震惊道:“你人间蒸发了六年,难得向家里打电话,既不许我去看你,也不告诉我你的情况。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爷爷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出了事。我在五年前获得了语言学博士学位,可随后就变成了一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陷入了一场恶梦。
我心头载满歉意,伸手扶他坐下后才说:“爷爷,对不起,让您为我担心了。五年前,尹捷设在华盛顿、具公益性质的生命科学院,不知从什么途径了解到我异于常人的能力,盛情邀请我加入。当时,他们许诺许多优厚条件,关键还是他们正在进行的超脑计画……”
爷爷为人非常识体,打断我的话:“如果是机密,那就不用说了,免得你违反规定。”
“不!”我摇头说:“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现在的我是自由身,不再受任何人约束,也没有人可以再用那种方式来约束我。”
爷爷赞赏的点头:“好,你接著说。”
我缓缓的说道:“所谓超脑计画,就是开发和认知大脑未知区域。理论上,它将造福医学、生物进化学等生命科学领域,前景无限广阔,恰恰是这些吸引了我,使我傻乎乎的加入科学院。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幌子。它其实是设在一个封闭式的秘密基地里。进入基地后,我和几十名在不同方面拥有超能力的人,一起投入魔鬼化的军事训练,负责训练我们的教官全是超能战士……”
“超能战士?”爷爷忍不住脸色一变道:“你们不是全被骗了?”
爷爷属于上一代的人,对他来说,超能战士是不真实并遥远的,根本无法想像。
我黯然点头:“随著持续的训练,我们发现自身战斗力、意志力等方面日进千里,并渐渐可以把力量输送向体外,对远距离目标进行攻击或防守。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无法形容,以至于取代了心中的顾虑和不满,也使我们从被动接受训练变成主动。
后来,我们又知道那称为能量场,是运用脑宇宙能量的表现。这证明我们的大脑某个神秘的未知区域在不知不觉中被开启了,说明超脑计画确有其事。加上教官们始终对我们礼敬有加,让我们一直享受著训练除外的特级待遇,最终消除了我们又一层顾虑。”
爷爷又忍不住地问:“难道就没有人看穿他们?”
“没人是傻子。”我摇头回答:“一年后,陆续有人逃跑,可惜没人成功,全被活捉。原因在于超能教官人数众多,想以个人力量很难抗衡,加上他们买通了军方要员,从而拥有了隶属于军方的正规部队和多种先进的武器,导致大家不得不忍耐下来。
忍耐久了,终有爆发的一天。经过长达三年的忍耐后,也就在一年前,超能教官们终于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某天夜里,基地爆发一场大暴乱。二十多名学员联手行动,杀死十六名超能教官,并把驻扎在基地内外的上千常规部队屠杀殆尽,一时间血流成河。
这场暴乱最终由于出现内奸而被平息,却使我们看清了自身的强大实力,并意识到教官们一向的高姿态恰好代表他们心虚。原来超能领域早已是研发完善,我们是在他们超能成果基础上进行突破的。也就是说,我们当中大部分人的成就早已远远超过了超能教官。
暴乱后,尹捷看清我们日渐独立的态势,一面当众道歉,放宽我们的行动自由,一面公开用金钱、美女来收买人心,让我们为他们的能源王国效力。可是此时学员分成了毁灭者和自由同盟两个对立的派系。
毁灭者拥有近十名无敌的超级战士,他们一举屠杀基地里剩下的所有超能教官,轻松取代了尹捷,成为基地中的主宰。而我和自由同盟的朋友们的命运依旧没有改变,因为我们仅能选择加入毁灭者的队伍。”
爷爷听的一愣一愣,张口结舌:“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把,低沉回应:“两个月前,爸妈出了车祸,我多次申请回国全遭到拒绝,只好来硬的。我趁一名毁灭者成员来游说的时候,把他打晕,然后借他的身分登机,就这么回来了。”
不能见父母最后一面,那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爷爷,当时我差点想把毁灭者搞的天翻地覆,我完全有那能力。”我心中充满了对毁灭者的仇恨情绪。
父母出车祸后,在医院里躺了五天,最终不治身亡。如果我能在那五天内及时赶回来,他们就不会死,因为我的超能力绝不止于战斗领域。一想起这,我心中就掩饰不住对那帮人的痛恨。
爷爷感受到我的自信,点头道:“真是便宜了他们。”
我没料到爷爷竟然会说这话,呆了一下才道:“爷爷,您没变,还是像以前那么激进。”
爷爷呵呵欢笑,看来他已经从丧亲之痛中坚强的站了起来,省了我的担忧。
开门声就在这时响起,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拎著菜篮,大步走进院子,惊讶道:“老爷子怎么这么高兴?噢,这位是……”
爷爷掩不住喜悦,抢在前头开口,然后又介绍对方。
原来这名年轻人叫刘斌,比我小两岁。爷爷介绍他时相当有趣,说他是集团配给他的全职助手。看刘斌能干的模样,恐怕所谓的全职是连保母活儿也包了。
爷爷一生与能源打交道,资历很足,现任中国能源巨头“蓝海集国”的董事,并且是高级顾问。
刘斌露出闻名已久的神色,热情道:“方老整天和我提起你,说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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