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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想上我?”竹芯说。
“我喜欢你啊。”我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想上我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来我确实记得不清楚,二来我不知道竹芯想知道的时间是早点还是晚点。
“很久了,但也不是久到遥不可及。”我说。
“三天?一个月?半年?”竹芯问。
“不记得了,好像很远,然而又记忆犹新,除了时间,我都能记得。”
竹芯摇了摇头,把裤子也褪了下来,扔在床尾。
她的内裤同样有花边,我估计是同乳罩一样蓝色的花边。
这种花边很常见,衣服上有,裤子上也有,满大街都是,我觉得除了竹芯身上的以外,别的都不好看。我姨妈的服装厂里制作的衣服大多都有花边,花边颜色种类很多,青赤黄白黑都有,还有各种图案,波浪的、圆点的、方块的、条纹的,各式各样。我在她的厂里晃悠的时候,感觉整个厂都是花边,我们是花边里斑斑点点,条条道道,机器是花边里的主色空白,我们穿梭在各个机器里,和各个机器毫无瓜葛,只是恰好浑然一体,恰好和谐地在同一个平面里呈现出来。
“你第一次到底是和谁上的床?”竹芯问我。
“我真忘了,真不记得。我都不是自愿的,只是当时就喝大了,忘乎所以。”我说。
“你不觉得对不起我?”
“我当时还不认识你啊。”
“那我猜那个女人是谁,我说对了,你就点头,我不追究。”竹芯说。
“行,你猜,我真不记得,你要是真能说中名字,没准儿我还能想起来。”
“白薇?”
“怎么可能,她是女同啊。”
“佩兰?”
“我想都不敢想,这种女人我可不敢上,肚子里东西太多,随便吐吐口水就能把我淹死。”
“苍耳子?”
“越说越离谱,我为人再渣,也不会对有妇之夫下手啊,况且她的男朋友,个子比我高一头,手比我粗一倍,我要是有坏心思,分分钟就把我从行政楼八楼给扔下去,最主要的是我的审美和她的长相实在不兼容啊。”
“你还有什么关系好的女生?”
“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就甭瞎想了,啊。”
孔夫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是不假的,所有女人都有革命犯的潜质,都能破坏社会和谐,所有女人同样也有侦探的潜质,好奇心太重,心思太缜密。所以和女人关系密切的革命基本上都胜利了,比如国民军的北伐,比如解放战争,再往远了说,还有吴三桂投靠满人。
女人都不简单,我见过最不简单的女人是我妈。我妈三岁时候就能识千字,虽然之后没怎么读过书,但是大小道理没一个不懂。她嫁给我爸之后,把我爸从一个只会吹大牛逼喝大酒的无业游民给培养成了工厂里管一百人的小头目。方圆三公里的居民,下至六岁,上至六十岁,全都管我妈喊“姐”,这跟天津人管所有女人都喊“姐姐”不一样,我妈的那声“姐”,都是敬仰。
家里麦子熟了,她一个人扛着几百斤的麦子上粮站换面,然后在左右邻里挨家挨户分面,按照家里人口和经济条件全面分析,控制发面数量。我妈说;“麦子值不了几个钱,这些街坊邻居才是真正的值钱。”过年的时候,整个街道万人空巷,全都到我家里送年礼,做猪肉生意的送猪肉,做鸡蛋生意的送鸡蛋,做衣服生意的送衣服,平时游手好闲的偶尔能送个金项链、金戒指。我妈说:“你看,街坊邻居才是真正的值钱。”我觉得,要是我妈活在大动荡时代,绝对是巾帼英雄,绝对能成为女版的孙中山。
我妈特别喜欢给人做媒,十个媒能成九个,周围近二十年结婚的大半都是我妈做的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要谢我妈三百六十六次。可是我妈从来不给我做媒,我而立之年的时候,我妈跟我说:“幸福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上床 二
竹芯不再问我那个女生是谁,我也确实不记得是谁,我记性不好,别人背一遍就会的书我得背一学期,甚至背一年。我是标标准准的理科生,只对逻辑关系记忆好,基本上都是“A是B的什么,B是C的什么,因此A和C是什么关系”。我只记得我喝大了,那个女生很白,很净,笑起来很甜,很美,胸很大,像蒲扇,像月亮,所以我情不自禁,我做了坏事。
这些逻辑对于女生是不管用的,她们只对A、B、C分别是谁感兴趣。我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时候,刘大芒就跟我说:“男人和女人是两种生物,男人喜欢逻辑上的美,比如游戏里双杀、三杀、四杀、五杀,这些逻辑式的东西能给男人带来最直接的快感。而女人喜欢感官上的美,比如百合、牡丹、玫瑰,能让她们沉醉不能自拔。逻辑偏于理性,感官偏于感性,所以女人对理性的东西很少感兴趣。”直至今日,我完全同意刘大芒的观点,竹芯并不关心我所知道的这些逻辑。
外面的风声很大,雨声也很大,火车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去来之间鸣笛不止,隔壁男女的哼唧声时有时无,灯光依旧暗淡,依旧酒红色,气氛分外情。色。
竹芯的胸像含苞待放睡莲,精致而又饱满,感觉里面有美如画的五彩斑斓。
“你的胸很美。”我说。
“可是很小。”竹芯说。
“但是很美。”
我把竹芯的乳罩解开。我单手解开乳罩只需要一秒,虽然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解过任何一个乳罩,可是我天生手巧。我的手不大,但五根指头灵活,能一分钟做成七十二般手势变化,我妈说我以后一定会在手上出人头地。
竹芯乳。房小巧滚圆,里面是水和脂肪,也像月亮,像两个天晴地远的圆月。月光普照大地,大地一片暧昧。
“我这是第一次。”竹芯说。
“这是我有意识的第一次。”我不甘示弱。
竹芯的内裤也没了,我和竹芯光溜溜地躺在被窝里,生疏地互相抚摸。我了解女人身上所有的器官,以及所有痒痒肉可能存在的地方,可是真到了床上,我就像是身怀绝世神功的段誉,不知如何使用,常常弄巧成拙。
“你不是做过吗?”竹芯问我。
“我那次意识混乱,完全不记得怎么做了。”我说。
竹芯叹了一口气,好似武学泰斗看到不成器的徒弟一般。
我努力回忆岛国电影里的镜头,以及上一次残存模糊的画面,可是我是理科生,又只擅长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太差了,根本记不起来,把整体气氛搞得乱七八糟,搞得乱七八糟的情。色。
我急中生智,想起当年看过的《金。瓶。梅》、《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北回归线》、《南回归线》、《素。女。经》还有孙思邈的房中术。我似乎找到了灵感。
我按照书上说的,踏踏实实,一步不敢走错,仿佛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最后走火入魔,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竹芯的脸依然酒红,我有些分不清是发烧的红,还是情。色的红,或者两者相互作用的红。
“吻我。”竹芯说。
我平时大话连篇,口舌利索,但一到嘴对嘴,舌碰舌的场合,我就露了怯,我的嘴太笨了。竹芯又气又恼,抱住我的头,扶住我的脸,熟练而又深沉地吻了下去。我常常怀疑她是不是练过,她总是气急败坏地对我说:“我要是练过,你就没有小鸡鸡。”所以我只能相信,她没练过。有些能力是天生的,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天生会做生意;有些人抓着笔出生,天生能写出好文章;有些人放着屁出生,天生放屁又响又臭。竹芯应该是含着奶嘴出生的,天生擅长接吻。
我忍不住想,我是带着什么出生的呢?我思考半天,恍然大悟,我是带着异性出生的。
竹芯身上的粉色的汗珠细密,出得很勤快,似乎整个身体都在行使驱邪外出的功能,我能想象到她第二天早上无病一身轻,活蹦乱跳的样子。
“我准备好了。”竹芯的左手放在耻骨联合附近,挡住她身下的林间小路,似乎口是心非,又像是欲拒还迎。
我掀开竹芯的左手,轻易地将道路打开,小路上香草美人,佳木成荫。可我望着竹芯的下身,无从下手。
我认真读过的第一本系统的专科医学就是《妇产科学》,我很清楚女人下。体的结构分为大阴。唇、小。阴。唇、阴。阜、前庭旁腺等等这些东西,我也知道尿。道。口在阴。道。口上方。可是我毕竟只在书上看过,而且书上的图都是仰卧,双腿抬起弯曲的截石位,我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女人下。体长什么模样。我觉得我就是赵括,只能纸上谈兵,终究要被白起坑杀几十万大军。我突然明白了那些在临床上把输尿管看成输精管给一并结扎了的师兄们的苦衷,没见过实物啊。
我一脸愁苦地看着竹芯,竹芯看着我,我知道她懂我眼中的郁闷。
她表现出少有的坚毅果敢,她身子退到后面,仰卧,双腿抬高弯曲,她在我眼前摆出了个截石位。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截石位,心中激动,内心翻江倒海,似乎今日见到截石位,明朝就能给国家领导人看病。
我辨认仔细,小心翼翼,争取分毫不差。之后我在医院实习,转到妇科时,整个科室主治以下,我做妇科检查,天下无敌手,多半是在当时打好的基础。
就在我仔细观摩竹芯的外生殖器的时候,竹芯颤颤巍巍地跟我说:“别看了,很羞的。那里不好看。”
我听得到竹芯话中之意,说白了就是赶紧的,别磨蹭。
我像彭德怀一样,横刀立马,像赵子龙一样,挺枪而出。我闻到空谷里幽幽兰花香。十二对脑神经,第一条就是嗅神经,嗅神经和性密切相关,所以那些卖香水的,从生理学角度上说,都是皮条客。不过这些皮条客的伎俩高超,能说会道,搬弄是非,所以比那些传统的皮条客要高级很多,他们皮条拉得好,香水卖得多,纳税多了,国家还会给他们颁发“先进商铺”。有知识有文化实在是很必要的,它能让流氓变成风流才子,能让嫖客变成多情才俊。
毕业之后,石韦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想要改善生产模式,或者拓宽生意范围。他问我:“远志,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做香水生意,而且要做有文化有内涵有底蕴的香水生意。”我说。
竹芯沉闷一声,口水在喉间箜咚一声,有气无力地下了肚里。我明显得感觉到前方的那层结缔组织。
妇产科老师跟我们说,那层膜就是一层结缔组织,呈环状,中间有小口。处。女。膜缺损呢,就是环状的膜裂了一块,每一次性。交都会对其造成损坏,都会裂一块,裂得少的,可以通过修补术把补上,裂得多了,就补不上了,所以网上说的东莞妓。女修补处。女。膜,都是不符合科学的,都是不可信的。
学医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把一些实际淫。荡的东西说得看似光明正大,看似掷地有声,说得科学化和合理化。我们科室聚会的时候总会用医学术语讲黄色笑话,以显示自己又接地气又高大上。
我像捅牛皮制的窗户纸一样捅破那层结缔组织,我想到初中时候学得桃花源记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我觉得我到了桃花源,我看到了良田美池桑竹,那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西方美学经常在感性(感官)和理性上争论,推崇理性的基本上是古典主义,推崇感性的基本上是浪漫主义。古典主义热衷于意象,浪漫主义热衷于意志。我发现感性和理性都是需要的,感性都让我得到快感,刺激我下身充血站立,理性能让我思考和品尝其中妙处,两者都可以有美,都不可或缺。因此我在想,难道西方近代以前的大哲们都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不然不会发现不了啊,那些大哲们的脑子可比我要更加充满智慧啊。
虽然我的体育成绩不好,但我依然身姿矫健,我觉得我威武雄壮,我觉得我变成了草原上的骑手,我能驾着骏马驰骋,我能一马平川,我能万马奔腾。
小时候,我幻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匹小马驹,小马驹不需要太高大,能载得了我和木槿就足够。我可以骑着小马驹,从雨花台奔到鸡鸣寺,再奔到紫金山,看日升日落,看山下树叶摇曳,看山下人头闪烁。我骑着小马驹,小马驹看着我,我很快乐。
我前头火热,感觉有事情要发生,我知道我的精子将要喷涌而出,竹芯觉察到异样,身体向上,盆骨也随之向上,我感到下。体微凉,有种淡淡的忧伤,随即银瓶乍破水浆迸。
我看着竹芯酒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