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的散乱头发,一对一对出汗的舞伴,扫荡他们强烈气味的飞舞裙子,一切都被照亮了。
南宫夜带着糖糖穿梭在人群中,今晚的糖糖就像小天使一样;她穿着雪白色的裙子,手里拿着魔法棒,头上带着一个小皇冠发箍,在南宫夜的携带下来到了芊儿面前。
看到芊儿,这小家伙瞬间活跃了起来。她拿着魔法棒开心地合不拢嘴对着芊儿言道「芊儿姐姐,今晚妳好漂亮丫,嘻嘻」
她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摸着糖糖的头发,听到糖糖对她的赞美,脸红了起来。
『谢谢糖糖,妳比姐姐更美喔,今晚我们糖糖可是小天使耶。糖糖,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吧,』她慢慢起身牵着糖糖的手朝食物区走去。
正当她拿着盘子准备帮糖糖夹甜品的时候,一块玻璃从天而降朝糖糖的方向砸下,身边的芊儿一把推开糖糖,玻璃砸在了她的身上,桌上那堆得高高的酒杯碎的撒落一地。
她倒在碎玻璃上,雪白的长裙沾上了少许的血渍;手臂与身上的皮肤多处受伤。受到惊吓的糖糖坐在芊儿身边哇哇大哭,宾客们纷纷围了上来。
正在一旁谈笑风生的祁翼与南宫夜兄妹听到糖糖那心碎般的哭声,快步跑上去探个究竟,只见鱼芊儿躺在地上呈现昏迷状态。
一个高大的身子挤进了人群将她托起,表情沉重,眉头紧蹙。
「鱼芊儿…」
『不能睡听到没有,鱼芊儿,我命令妳不要睡』他摇晃着怀里的女人让她有些意识。
『好…好痛』
他抱起她快步地往车库跑去,将她放在驾驶座上,开车往医院的方向行驶着。
这意外来得如此突然,但,真的是意外吗?这是祁翼一手策划出来的意外。
这个变态,神经病,竟然不懂得怜香惜玉,对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下如此狠的手段。
?◇
通常,医院裡每一处角落应该都已经徹底的消毒过,这是一所合格的医院,对医疗卫生有最基本的要求。
但除了消毒水与药物的刺鼻味外,只要是医院,始终都能闻到病房內掺杂某种霉腐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气味吧?
唯有在医院这种地方,才有这种如影随形的气味,让人产生莫名的恐惧。
男人皱起眉头,脸孔十分严肃,加上他身著铁灰色西服,更让人感到一股凝重的威胁意味。
尽管如此,因为祁翼的身分特殊——身为知名财团「EG」集团的执行长,亚洲前十大钻石单身汉,现在他有了未婚妻的消息在商界传开,记者们的兴趣集中在祁翼身上。
他们不怕死地举起手中的相机猛拍,刺眼的鎂光灯此起彼落闪个不停,问的是祁翼的私人问题,就是有关跟福尔摩沙集团千金的婚事,却没有一个人问到今天的主题——有关金色之海集团准备跟EG集团合作一事。
他皱起眉头,低下头看了一眼腕表。「Jason,我限你三秒钟内让这些记者在我面前消失。」撇头吩咐一声,没等助理回应,祁翼走进病房用力地关上房门。
他不想把鱼芊儿是祁家少夫人的身份公诸于世呢!
他心里想不明白,这个死女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孩子而牺牲自己,但他这个计划还是成功了。
『这…这是哪?啊,好痛』她微微地睁开双眼,用力地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他见她苏醒了过来,拿着杯子帮她倒了杯开水,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妳醒了,感觉怎么样?医生说妳醒过来之后,要先把药吃了』他拿起桌上的大大小小的白色药片放在芊儿手里。
她乖乖地听了他的话,将药片放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下去『对了,糖糖她没事吧?』
齁,真是~,这死女人自己都受伤了,还有心关心别人。
然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受伤,他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疼痛?他一直在告诫着自己:我是来复仇的,我不能爱上她。一定不能爱上她,我要控制住自己,否则整个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她没事,倒是妳,明天妳就要当准新娘了。现在弄得满身是伤。』突然间,他语气变得如此温柔,他那双纤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那苍白的脸颊。
糖糖没事,她便安心了。
她深情地凝视着他言道『你有没有喝过海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和喝海水一样:第一口喝海水的时候很爽口,可是喝完之后马上口渴,喝越多海水越口渴。我怕我自己,我比一般人更容易口渴』
果真不出我所料,鱼芊儿深深地陷入我所设下的情网中来了。
祁翼笑了笑,没再继续回答。
芊儿沉溺在他俊朗的笑颜中,一心心随著他起伏,无法自拔。「明天我就是你祁翼的太太了……」
「是啊,明天你就是我祁翼的合法妻子。」祁翼凝视著她娇美的脸庞,温柔道:「那你今晚要好好的做好准备,穿着我叫设计师为你设计的婚纱,在家里等着我去迎娶妳」
芊儿嘴角上扬,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他趁机试探她『“跟我一起生活吧,不要想得太复杂,不用想别的,如果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让你选择:一、我同意马上结婚;二、就算不同意也要说同意,然后结婚;三、如果需要时间考虑,就给一分钟时间考虑,然后再结婚,选吧。。。”』
「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我同意马上结婚,谢谢你,翼。」她觉得幸福得快要飞上了天。
两人目光交会,并射出暧昧的火花。
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总裁的爱情,就从一记缱绻的眼神下悄悄展开——
首尔街头,一辆银色保时捷以缓慢的速度,紧紧跟在安茜妮身后。驾车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他的五官非常柔和,嘴角带著迷人的微笑,那微笑让他显得温驯有礼。
他叫祁迹,祁翼的弟弟,EG集团欧洲区的董事长,大多時候都在欧洲各国处理EG的业务,自从EG集团將总部从歐洲搬回首尔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准备留在首尔这么久。
但是他这次留下,不是因为业务上的需要,而是因为这里有一位让他不得不留下的女子!那就是此刻他正耐心追逐的安茜妮。
她是个美丽的女子,有著灵活的大眼,俏丽的鼻尖,弧线优美的唇,笑起来十分甜美。
可是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卻不是微笑,而是盛怒!
「祁迹,你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一直走在他前方的安茜妮,终于无法忍受他的紧迫盯人,大步走到他的车旁,大声怒喊著。
保时捷停在安茜妮的面前,车门被打开,祁迹笑咪咪的跨出来。「如果妳上车,我就不算跟著妳啦。」他神情轻松,笑容可掬,帅气的脸上洋溢著自信的光彩。
她气恼的双手插在腰间。「你还真闲,明天就是你哥的大喜之日,你还有兴趣跟踪我,你到底为什麼要跟著我?」
她无法明白,为什麼像他这样在商场上可以跟祁翼一样呼风唤雨的人物,会对她这个纠缠不清呢?而且几乎从他们第一次相识起,他就带著这种自信的表情,一直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当年和祁翼交往的时候与他相识的,现在却没想到招来了祁迹的纠缠。
在这几个月里,他每天让国内的朋友帮他送礼物到她面前,不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按理说,这样的执着应该能打动她的,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不可能跟一对亲兄弟谈恋爱。他无非是想要一场不负责任的恋爱,然後潇洒离开罢了。
她还讨厌他的笑容,自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讨厌!因为她在他的笑容里看不见真诚,虽然每个人都说他温煦彬彬而彬彬有礼,但她总觉得他的內心似乎隐藏著什麼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需要用笑容来掩饰。
但是他死皮赖脸的功夫几乎无人能及,比如此刻,她都已经怒目相向了,他卻丝毫不退缩,反而更加靠近她。
「妳那么在乎我哥啊,但我哥对那个女人只是玩玩而已。还有我为什么喜欢你,因为我喜欢妳啊。」他依然带著那自信笑容,悠闲的回答她的问题。
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喜欢我什麼?我已经有未婚夫了」他以为她会相信这种谎言吗?「不诚实的花花公子」——这就是安茜妮對祁迹的印象,所以她必須严厉的防守自己的心,不让他攻陷,因为她不想成为这个公子哥的玩物。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一丝温暖。「废话,当然是喜欢妳的全部。妳的声音音,生气的表情,走路的样子……一切一切我都喜欢。」
安茜妮讨厌及死他这种的表情了,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但是笑容里卻看不到一点真诚。她把皮包往肩上一甩,继续往前走去。
「安茜妮……」他在她身后大叫,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多了一份执着,他转身上车,又继续跟在她身边。
她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既然要跟是吧,那就让他跟着好了。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她一句也不信,常言道;“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这两兄弟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在她心里,祁翼是个对感情认真的男人,很有事业心;而祁迹却不一样,他跟祁翼大大相反,他是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喜欢玩女人;不务正业。说不定,哪天就爱上了鱼芊儿。
第十章
鱼芊儿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却被无情残忍的祁翼打入冷宫,她就像折翼的天使一样躺在病床上。
南宫夜守护着天使一夜,他的小可爱糖糖一晚没见到他吵着要找爸爸。他临走前再三叮嘱护理师照顾好芊儿,在护理师准备要去照顾芊儿的时候,不知何处,一位绅士的男人出现,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唇边总是带着一抹弧度,美丽妖冶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所到之处,都萦绕着一缕清新的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沦。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优雅的无可挑剔。白色的袖扣和整洁干净的英式细条纹衬衫,显示了他严谨的作风,恰到好处的显出他完美的身形。却没有打领带,只是颈间一条精美的纯银十字架,带出了一种神秘的气息。
二十来岁的年纪,将一身的西服,穿出了成熟优雅的别致魅力。
腕上是精致的一款ck简约全钢腕表,显赫的家境,不俗的品味,淋漓尽显。
他走到护理师面前,温柔的对护理师说着,鱼芊儿有他照顾就行了。
护理师识趣的离开,男人轻轻推开房门走进了病房,然而,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天使带着疑重的心苏醒,忧伤的眼神望着天花板,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花。男人轻轻走向病床,这时,芊儿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使劲全身力气用手支撑在床边想坐起来,体贴的他扶着她倚靠在床头,她担忧的看着他入神,曲解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祁翼派来对付她的。
她渐渐回过神来,男人对她温柔的微笑着道:
“别害怕,有我在。”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打量着他。
“我是上天派来保护天使的守护星。”
鱼芊儿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认为命运的安排让她走上绝路,婚礼还没完成父母就早早离开北海道,不在她身边,现在,她的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而南宫夜只是她美好时光过客罢了。
“谢谢”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低声道谢着。
“我叫司徒徹,你所受的每一份伤害与痛苦,我会帮你在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身上加倍讨回来。”司徒澈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双手紧紧握住她那冰冷的手。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司徒澈,你的好意芊儿感激。”原来他叫司徒澈,原来他不是祁翼派来的人。
安茜妮春光满面挽着祁翼的手臂一起来病房。祁翼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看到芊儿与司徒澈坐在一起,两人的手还握着,他心里十分怒火,认为她背着他偷男人,严厉的眉头紧蹙着,用力把安茜妮的手撇开,大步迈向芊儿,带着愤怒的眼神看着她,用力托起她下巴说:贱人,不要脸的贱人,新婚之夜才刚过去,妳就学会偷男人了?甚至偷男人还偷到医院来。
芊儿的下巴被祁翼用力的弄疼,她努力挣扎着,解释着。
“对…对不起,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翼,你…你要相信我啊。”
“贱人,我恨不得掐死你”祁翼松开手,用力将她摁在床上双手掐着她的脖子。他心里的恨统统来自鱼烨清夫妇,现在,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