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钉锁住沧澜尊者奇经八脉锁住了他的神识也阻止他自绝,并试图用沧澜尊者的血做引开启魔界入口。”
“他们说明日是最后的期限,若是仙门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将活剐沧澜尊者,放尽他的血。”
漫吹音听完倒是不是很担心镜歌,反而有些好奇他们这些所谓的仙门的抉择。
“要什么要求?你们商议的结果呢?”
元琳琅沉默了一会儿,苦涩地开口:“他们要求仙门交出望月派的玄光剑、千星派的星辰铃、琳琅宫的韶光珠和万墨阁的云天灯。”
“都是各门派的至宝罢?”不然各大仙门也不会僵持到现在也不肯拿来交换许临沉。
也对,一件也就罢了,他们或许还能满口正义道德地强迫该门派以此来交换镜歌,然而一口气要这么多门派的至宝去交换一个法力失了大半的人,一旦涉及自身利益,肯定有人不干的。
况且就算将人换回来了,这么多神兵利器落入了魔修手中简直是仙门的灾难。
她已经摸清了这一界的主流思想了。
元琳琅点头:“仙门商议的结果是:与其让尊者惨死魔修手中,不如我们主动出手。”
漫吹音笑了一声。
元琳琅也笑,可她笑得很勉强:“您也觉得很好笑是吧?可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法。”
“你们就没有试图潜进去营救许临沉?”
元琳琅握紧拳头,眼底呈现愤怒的火光:“不用潜进,沧澜尊者就被那些畜生明目张胆地挂在晖城的城墙上,日日夜夜折磨,可恨我们自诩仙门竟然毫无营救的想法,这才是最悲哀的!”
漫吹音叹口气,倒是没有多做点评。每一界都有每一界的规则与思维,有的界面的主流思想令她十分不舒服,但却没办法更正,因为他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就是错的,他们不会接受。
三千界要维持一个平衡,神仙又不得贸然插手,只能依靠天道自然之力,优胜劣汰,每一刻都有界面因为各种原因导致失衡被天道抹去,每一刻又会有新的界面生成发展。
漫吹音已经不是许声声了,对于元琳琅的愤怒,她只能理解到,却不能感受到。
在她的眼里,这些都是必然的发展,她已经看得太多了。
看来,这一个界面,离终结已经不远了。
“晖城在哪里?我去看看。我受下界规则限制,插手你们的事会受天道惩罚,但是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你倒是不必担心许临沉的安危。必要的时候,我会帮你们一把。”
她从随身带着的东西里面挑了一把绘着莲花的宫扇,递给元琳琅:“这宫扇叫琳琅境,与你的名字一样,我便送给你了。不是什么宝贝,平时用来纳凉扇风也不会引人侧目,但危机时刻或可救你性命。”
元琳琅愣愣地接住了那把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扇子。
漫吹音补充道:“这扇子用一次,莲花便会谢一朵,且斟酌使用。”
现在上面算上花骨朵,也仅仅只有三朵,也就是说,还能使用三次。
元琳琅袅袅行礼,恭恭敬敬道:“多谢仙子馈赠,琳琅愧不敢当。往西三百里便是晖城,沧澜尊者的安危,全系仙子身上了。”
漫吹音也不跟她废话,招了云就走。
她刚走没一会儿,元初璎就带着黎非过来了:“娘,大师兄说有要事要找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黎非已经几步上来,语速恭敬又略显焦急:“打扰宫中休息,实非黎非所愿。贸然前来,是想问宫主,可曾看见我师妹许声声?我一路追着她,奈何师妹驾云速度太快,一时之间失了踪迹。”
元初璎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许声声,许声声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吗?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许声声的死是黎非心里的伤痛。
元琳琅听他所言,又联想到方才腾云而去的漫吹音,知他大约是认错了人,便直言道:“黎非,节哀顺变,声声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要好好的活着才是。我方才并没有见到许声声,以后也不会见到她的。”
☆、魔神
晖城并不远,以漫吹音驾云的速度真是眨眼就到了。
她掐了隐身诀,悄无声息地避开了所有的陷阱与结界禁制,落到了城门上镜歌的身边。
漫吹音虽然有身为许声声这段时间的记忆,已经知道镜歌在下界这张脸长得很不错,但不得不承认,就算是以漫吹音自己的眼光来看这张脸,也着实长得好看啊,有三分镜歌本身的模样。
漫吹音忍不住伸手去捉他下巴,抬起来仔细打量。
仅仅三分形神,就已经十分出众了。只是他们这些神仙就是麻烦,一张人界的脸,弄这么好看作甚么,不晓得勾了多少少女的心,真是罪过。
啧啧啧,不愧是玄湄都要流口水的人,衣冠禽兽中的战斗兽。
咳,这句话不是她说的,是司命评价的。
镜歌状态看起来不怎么样,表面看完好无损,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但漫吹音挑起他的下巴才发现,他额头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紧闭着眼睛,嘴唇也是发白起壳,浸出血丝,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他整个人被蚀骨钉穿插的铁链子吊在城门上,铁链子材质看起来挺真神奇的,至少在这一界,很少有人能破开。
漫吹音就轻飘飘地蹲在铁链上,好奇的很。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镜歌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漫吹音一下子来了精神,手指去摸他的睫毛:“醒啦?哇塞,睫毛真长,好想剪下来……”
睫毛不颤动了,镜歌睁开了眼睛。
他眼底一如既往地波澜不惊,就好似被吊在这城门上丢人的人不是他而是不相干的人似的。
他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准确的找到了漫吹音所在的位置,轻微皱了下眉头:“司战?”
漫吹音用手在他眼前挥动了两下:“你看得见我?”
镜歌干干脆脆道:“看不见。”
漫吹音松了一口气。
镜歌又懒懒道:“但能够隐约感觉到。”
漫吹音呵呵笑了两声。
镜歌忽然蹙起了眉头:“你是以原身过来的?那许声声已经死了?”
“嗯,死了。”
“怎么会?”漫吹音要是真的是抱着谈情说爱的目的来的,就不会这么快死回去才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漫吹音也没在意,随口道:“没啥,司命说我命格太硬,煞得很,在下界呆不久的。”
呃……
镜歌似笑非笑:“这样么……我大约知道为什么。”
漫吹音惊奇了:“你知道什么?”
“你的命格。”
“哦?你知道些什么呀?”
“呵呵。”镜歌安然的闭上眼睛养神,“不想告诉你。”
漫吹音:“……”好想打死他,怎么办?
她换了一个姿势,思索了片刻,问他:“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世存在问题?我生于天地无父无母,我想不出来我还能有什么神奇的身世哎。镜歌,你好似知道一些什么,你到底知道些啥啊?别卖关子啊!这样吊着我,心里痒得很。”
“这么想知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半真半假,还带着打趣,也不知道他的话是玩笑还是认真。
漫吹音琢磨了半晌没琢磨出来,索性大大方方地问他,目光灼灼在他脸上扫来扫去:“那么简单?你说,亲哪儿?亲多久?要什么姿势?”
说罢,她眼神下滑至他腰下某个部位,一脸拒绝地补充:“除了某个地方!”
镜歌猛地睁开眼,眼底划过一片深邃。低头随意看了一眼腰下,半晌又收回目光,嗤笑:“你倒是丝毫不懂得矜持怎么写。”
漫吹音不服,反驳他:“我当然知道矜持怎么写,你不要当我是文盲。只不过矜持这玩意儿,我天生就没有罢了。”
镜歌:“……”你还还真是诚实。
漫吹音还在纠结他说的亲他的问题,思索了一番,戳他脸好奇道:“你还没回答我要怎么亲呢。话说,你这么懂矜持,你怎么还这么随随便便就要我亲你?我跟玄湄说你对我有意思,玄湄说我脑子有病。我说镜歌,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说话真是直白又难听,我什么都不想说了。至于我对你……”顿了顿,他眼底呈现笑意,“你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漫吹音警惕着看他,干笑:“我就这么觉得而已,即便不是,说明白就好了。不过我就直说了啊,我跟你实在是不相配,我爱打架,性格暴躁,没有哪里好的,实在是配不上你。你要是真对我有意思,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要是没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说完还配合着点点头,深觉自己简直是深明大义。
镜歌哦了一声:“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这不是自信就能解决的事情,我跟你真的不是一个画风的。”
镜歌半垂下眸子,勾着嘴唇,让人只能看见他的微笑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只是他周围的气息似乎阴森了几分,漫吹音下意识拢了拢领口。
“那……你不想要个资质好的孩子做接班人了?”
“没放弃啊,我准备去归妄水月找重砚……”漫吹音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镜歌话里可能存在的意思,刹住了话,眼睛一亮,“哎?你是说,你愿意让我借个种?”
镜歌的笑意有些凉凉的。
“啊,我有哪句话拒绝了你的要求吗?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也确实该考虑一下。既然你我想法不谋而合,何不合作呢?”
漫吹音回忆了一番,确实镜歌没有明确地拒绝她,反而她第一次霸王不成功,镜歌还好心地借了两本春给她研究。
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心动不已:“镜歌,你说真的?”
“真的又如何,骗你的又如何。你既然已经有下一个目标了,说明我已经过气,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重要!”漫吹音简直高兴极了,正如玄湄所说,抛开她与镜歌不相配的状况,要是他同意她霸王他,以后无论生得是男孩还是女孩,肯定都超级棒!
漫吹音已经为这个可能发生的未来构思了无数种可能了。唔,宝宝出世之后要叫什么名字呢?不如男宝宝叫漫宵,女宝宝叫漫辛?唔,两个字会不会不够重视宝宝?
算了,回头再想。
漫吹音嗷嗷叫着去吊住了镜歌的脖子:“重砚归隐之后,归妄水月我都找不到入口在哪里了,找他太费神了。你放心,我重申一遍,以后有了孩子我自己会好好养的,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啊,我简直是迫不及待想回天界了……哎镜歌,你什么时候死回去啊?”
镜歌被她吊得眉头一皱,却也没有说什么,松开眉头笑得极其温柔,温柔得仿佛盛放的莲花中间藏着一只食人鱼,只要你沉浸在这温柔里,潜藏的食人鱼就会毫不犹豫地冲出来将你吞吃入腹。
漫吹音打了个哆嗦。
“呵呵呵,你终于想起来我什么状态了?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给我松开这些东西?魔修头目正在晖城里,我怀疑是魔神逃逸出来的一缕神识。”
“哦哦哦……”漫吹音这才想起来光顾着看他笑话了,都要忘记她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这个界面失控的魔修了。
漫吹音放镜歌下来,除去了他身上的蚀骨钉,给他渡了些修为,又幻化了一个假的镜歌挂在城头,这才在镜歌的带领下,踏进了晖城。
晖城已经成为了一个死气沉沉的魔修聚集地,穿过冷冰冰的大街,来到了城主府,径自找到机关往地下走,晖城下藏着一座恢宏的地宫,四处灯火通明。
找到主殿位置,有漫吹音在,轻而易举地就潜了进去。
主殿中央悬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古朴的纹饰,昏黄的镜面,看不出来的材质,貌似很有些年头了。
乍一看那面古镜,漫吹音与镜歌皆汗毛倒竖。镜歌踏出去的一脚收势不及,被漫吹音反应十分迅捷地拉着退了一步。
叮——
镜歌要落脚的位置打上了一道尖锐的冰锥,入地三分,寒气逼人。
漫吹音招出了百花杀,将镜歌拉到了身后,一枪扫飞了从镜子里再次射来的冰锥。
镜歌一挑眉,没说话。他如今这具身体,着实不好使了。至少没有漫吹音的感觉那么灵敏。
悬着的那面古镜一下子亮了,明明昏黄不清的镜面,亮起了竟如同水镜一般,将主殿的摆设照得清清楚楚。
殿里响起了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飘渺不定。
“哟,反应迅速的美人,欢迎来到我的宫殿。”
古镜里与外界一模一样的摆设,只不过主殿里高台上的那张椅子是空着的,而古镜里那张椅子上躺着一个张扬魔性地美人。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暗红色的头发妖娆地披着,额头上暗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