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强大气场的逼近,让莫雨希心里莫名地产生无形地巨大压力,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妹妹,你。你怎么……”莫雨希生生地咽了口口水,不敢去直视独孤凌韵的眼睛,“我和爸爸都很想你的……”
“哈哈……”听到这句话,独孤凌韵突然停下了脚步,冷漠的眼光淡淡扫过眼眶湿润的莫愁绪,然后又望向了莫雨希,说道:“想我?!呵呵,既然想我,那为什么十年了都不曾寻找过我?!”
“你不是死了么……我们都以外。”话说到一半,就被独孤凌韵的低吼声打断:“连尸体都没看到你们就可以随意的相信死了吗?!”
“如果不是根本就不曾在意过,怎么会就这样随意的让莫雨韵这个名字静静地沉睡了十年?!还让它背负着这个杀母凶手的冤名?!”
“妹妹,不是这样的,我们真的……”莫雨希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要让杀母凶手这四个字灌入自己的耳朵,几年以来,母亲倒下的画面她从未忘记过,她也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从母亲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惊醒。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一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慢慢贴上封条无人问津,可是,现在她才觉然——真相,永远都不会被时间磨平。
沾过无辜的人的鲜血的,总有一天,会得到千倍的惩罚。
“韵儿,你说什么……唐悠她……”莫愁绪抓住了关键点,诧异地望着独孤凌韵。
独孤凌韵缓缓抬眼,犹豫了一会儿,看着莫愁绪被岁月留下无处印记的面庞,轻声道:“爸……”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没有死,莫雨韵回来了。但是,妈妈却是因为我而死的,你。还会赶我走吗?”
这句话,独孤凌韵想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来都想对莫愁绪问出这句话来,她想知道,如果时光再来一次,如果她已经了解到了父亲对自己的感情,她会不会,就会是走的另一条道路。
“不会。”没有任何多余的思考,没有任何徘徊的犹豫,简单而又无比坚定的话语从莫愁绪的口中说出。
“十年前我就已经后悔了,韵儿,你是我的女儿,你的身上无时无刻都是流动着我的血,我是爱你的,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即使全世界都认为你是错的,你还有爸爸。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的人,爸爸对你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对于十年前爸爸真的很后悔……”
眼泪就如同泉涌一般,不住的夺眶而出,划过独孤凌韵柔白的脸颊,几年以来的希翼,怨恨,仿佛在这句话后慢慢被散开,仿佛多年聚集在心底的低霾正在被慢慢扒开……
“所以,韵儿,回来吧。爸爸想你了。”
祈求的话语是来自于一个期盼女儿的父亲之口,亲情的红绳是无论如何都剪不断的,即使分割在天涯海角,总有一天会再次牵扯到一起,因为,他们心里总有着对方。
不论是爱,还是恨,在亲情的面前,总会化为虚无的,只不过,有些人,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心里那强烈的却被层层雾霾所掩盖的情了。
“爸爸,你说什么呢?!怎么可以?!妹妹她,她,可是杀了母亲的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住了整个大厅,抬头,一个鲜红的五掌印留在了莫雨希粉白的脸上。
独孤凌兮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还残留着浓粉的手,脸上显现出难以掩饰的嫌弃的神情。
“独孤凌兮,你,打我?!”
“没错。不过,这还不是全部。”独孤凌兮抬眼,望着她,毫无温度的语气说道:“莫雨希,醒醒吧,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输了。”
“没有!怎么可能?!没错,是的,是莫雨韵她杀了母亲,是她将母亲毒死的!!是她!”莫雨希疯狂起来,不顾形象地跑到了独孤凌韵面前,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膀,“对吧,独孤凌韵!十年来,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独孤凌韵,让一切都过去好吗……十年前的莫雨韵已经死了,对不对……”
要是平常,娇人的面容此刻留下无助的泪水,或许会让许多男生觉得楚楚可怜,可此刻,让众人觉得到更多的是厌恶与虚假。
不出所料,独孤凌韵决然地将莫雨希一把甩开,没有正眼看着她,冷漠地说道:“十年前你为了夺去我所拥有的一切,不惜借我之手抹杀了母亲的生命,现在,你让我让一切都过去?那么,这几年来,你这杀人犯拥有着虚假的公主身份,而我,却为了你所说的想要过去的一切而不顾所有痛苦地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你认为,这一切,可以就这样过去吗?!”
不。不能,母亲的死去,她绝对不可以放弃,她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双手无力地搭在地上,散乱的头发杂乱地披下,遮住了红了眼的面容,此时,狼狈地跌坐在地的莫雨希,彻底倒下了——
这场游戏,她输了。
不,她连输的资格都没有。
☆、第224章
诡异的气氛,夹杂着强大的气场,依旧在蔓延。
十年前,宁羽儿的死,是因为现如今的沐家大夫人——苏婉。
又一个真相震惊众人。
“梦,你还活着……你怎么知道。羽儿她……”沐澈紧张地望着独孤凌梦,生怕他会得到像前几个人一样的下场。
“我怎么知道?!呵呵,你们没有感觉到吗?这十年来,在你们身边或者背后,总会有一双眼睛远远地紧紧地注视着你们,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
“而你,沐澈,被我单纯地当做了六年的父亲。你想说母亲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错了。恰恰相反,你才是结束我母亲生命的真正凶手!”
“你抹杀的不仅仅是我母亲的生命,更是她对你那最后仅存的一线希望。但是这一切,都被你毁了,彻彻底底地毁了。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懦弱,不是因为你那卑贱的求生欲望,母亲或许就不会带着永远抹灭不了的遗念死去……”
独孤凌梦永远都忘不了母亲望着沐澈死去时,她眼角那滴晶莹的泪珠,满载着恨与爱的泪珠,还未等它流下,母亲却已永远地倒了下去……
独孤凌梦一直都相信,如果最后沐澈选择的不是让自己活着,即便最后的结果是她们一家三口一起死去,那也是好的,因为,如果那样的话,母亲或许就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只是,梦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从头至尾,沐澈就不曾将他们母子放在眼里,因为苏婉和沐颜薰,她早已就没有了家。
“梦……”
“沐澈!如今的你没有唤我的权力,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懦弱的沐含梦了,也可以如你们所说,沐含梦早已在十年前的一场车祸中死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恶魔,是死神,而她的任务,就是来唤起这些迟到了十年的惩罚——”
允寒西的惊异,众人的噤声,无形的火焰似乎正燃烧着整个高台,而那三位死神一般的少女,则是它们的中心。
“所以,现在,你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来夺走我们所应该偿还给你们母亲的生命么?”曾经也是杀手身份的苏婉此时相较于其他人来说显得格外镇定,她望着独孤凌梦三人,眼中只是有些光在闪烁。
没等独孤凌梦回答,独孤凌兮首先抢先了:“不。当然不是。”
这回轮到惊讶的不是其他人,而是独孤凌梦和独孤凌韵以及原本以为了解她们计划的独孤凌和韩瑞枫。
“起初,我也是这样的打算,就这样亲生解决你们的生命,用你们的鲜血去祭奠我们的母亲。而这多年来在地狱般的训练中,我们也都是靠着这样的意念坚持过来的——我们只有变强,才有打败你们的机会。”
“但是越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错了。亲手解决你们只会让我们手中沾染上过多人的鲜血,即使你们并非无辜甚至是罪有应得。但是亲手解决了你们又能怎么样?消除了心中的积压的痛苦,还是解除了仇恨?都不是,它只会制造出更多仇恨来,反过来,我们就将变成你们下一代的仇人……这样无止休下去,恨,会不停地延续……”
独孤凌兮避开所有人的目光,闭上眼仰望上方。
“只是,那时候,已经太晚了,这条杀手之路,我们已经踏上去,回不来了……”
独孤凌韵和独孤凌梦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无言。
这些话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在所有人眼里,她是最冷血的,仇恨最深的。可事实上,她比所有人都想得多,比所有人都想得远——以至于,她所承受的,也比任何人都多。
独孤凌看着独孤凌兮,淡淡的笑了。
他了解,这才是真正的她,这么多年的冷血的训练与杀生,表面上她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感情,言语上的她只有复仇,但其实,十年前那个纯真善良的兮儿,没有死去,她被保护得很好,一直隐藏在她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
“我们本傻傻的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强者,但事实上,仇恨,使我们变成最懦弱的人……”
“所以……”
“所以。我要以我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睁开眼,坚定的目光望向韵和梦。韵和梦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望着兮。
她们一直都相信她。
乌云慢慢散去,久别的阳光扫光一切,如一朵艳红的玫瑰绽放在大地之上。
缓缓地……大厅的大门被悄然打开——
游戏。
早已被策划了结局。
[马上就快到尾声了,小离也已经想好了所有人的大致结局,那么你们呢?!有什么特别的建议吗?]
☆、第225章
七年后。
“最后,让我们衷心地祝福我身边的这三对新人,愿你们在接下来的婚姻之路上越走越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祝福大家,幸福美满!”
偌大的礼堂,排列得整齐一致的座位上坐满了衣着华丽的人们,之间留出了一条白宫般的红毯通道,笔直的缓缓向前推进,到达装饰毫不吝啬的舞台。一旁,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正站在小台前,微笑地看着身旁的六人。而这三男三女,正分别紧握着对方的手,深情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含泪,微笑。
————
狠狠地甩掉脚上恨天高的银色水晶高跟鞋,快速地蹦到了柔软的沙发上,让自己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沙发里。
“哇!还是家里舒服啊!”某梦一把抄起茶几上的一袋薯片,爽快地撕开品尝,闭着眼享受着。含着满满一嘴的薯片,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今天可谓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那些其他经历过的女生所描述的了,结婚真不是一个简单的活!敬酒的时候脸都快要笑僵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亲朋好友了?!”
望着沙发上那没有一丝淑女形象的还穿着婚纱的独孤凌梦,呆站在一旁的众人一致的无语了。
盯着脚边那两只被甩得隔了一条海的高跟鞋,允寒西不禁抽搐着嘴角,回头可怜地望着身后的其他人,说道:“你们说……我还有机会可以悔婚约吗?”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直直地飞了过了,准确地砸中了某人的脑袋。
“允寒西,你找死啊!”
“哈哈,西,我看是没可能了,以后的日子你慢慢享受吧!兄弟这可帮不了了。”蓝熙洛偷笑着走过拍了拍允寒西的肩膀,拿起三瓶饮料,将其中的两瓶瓶递给了旁边的韵。
微笑着接过饮料,走到了沙发旁,坐到独孤凌梦身体所没有占有的地方,一把将她拉起,扭开瓶盖,将一瓶递到了她的嘴边
“都成年了这么多年了,还这样,你就是本性难改。”
“嘿……我怎么就本性难改了,”生生地咽下嘴里的薯片,猛地灌了一口饮料,缓了缓喉咙,说道,“这叫本姑娘的独有特色,多的是男人喜欢呢!他允寒西还想悔婚约,悔就悔呗,怎么,本姑娘还不稀罕了呢!”
再次撕开另一袋面包,狠狠地塞进嘴里,躺下。
几人就这样看着显着自己怒气的独孤凌梦,哭笑不得。这样婚礼刚过就开始闹离婚的,全中国有多少个?!
正当无奈的允寒西准备服软时,一旁的独孤凌韵却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梦,流利地说道:“好啊,趁着现在民政局还没有下班,你们俩赶紧去把婚离了,免得下次说没时间,懒得去。哦!对了,梦,你最好还可以不要换衣服,就这样站在大街上,拉一个要你的男人回来,就在刚刚那个牧师,还有那些没离开的亲友面前再举办一次婚礼,既省了时间,还省了钱,一举两得。如何?!”
一时间,众人哑语。
嘴里叼着的面包也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扒拉”一声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