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知道,他这是在说醉话。
“对你至关重要的从来不是我,而是这张和海棠一模一样的脸。”
“商沛宇,你没必要和我玩痴情和甜言蜜语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那颗曾经因为你而疯狂跳动过的心,早已在五年前支离破碎,残留下的不过是疼痛的伤疤。”
若是五年前,夏晚星听见商沛宇对自己说这话,一定会高兴的找不着北。
然而,时过境迁,那颗总是蠢蠢欲动的心,早已被他摔碎。
夏晚星眸色深冷的斜睨了商沛宇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伸腿,越过他离开了。
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惆怅。
商沛宇站在原地怔怔的盯着面前的墙,思绪像是已经飘远了。
印象中,从他认识夏晚星起,这个傻丫头似乎都跟牛皮糖似得紧紧的粘在自己的身后,怎么赶都赶不开。
即使被人嘲笑是苍蝇,狗皮膏药,她也乐呵呵的说,我就喜欢跟着商少爷。
他一直被夏晚星捧在手心间,当神一样的膜拜宠爱着。
商沛宇清楚的知道,夏晚星不会抛弃自己,因为这比要了她的命更让她感到痛苦。
所以每次推开她,他都知道,她还会主动的回来找自己的。
所以即使自己当初和宋时嫣订婚,甚至准备结婚,他也有信心将夏晚星留在身边。
因为,他知道,她爱他。
在从吴秘书的口中得知夏晚星离开时,他心里没有丝毫的难过,因为他坚信夏晚星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来找自己的。
只是……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五年……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找自己。
他开始慌张,开始不安,开始紧张。
这五年来,商沛宇常常梦见夏晚星。
有时候醒来,他会下意识的侧头看向身边,是否躺着梦里那位人儿。
在那一刻,他无比的清楚……他想的是夏晚星,而不是那已经死去的夏海棠。
在得知夏晚星已经结婚,并且有一个儿子时他是什么心情呢?
酸涩的。
那是从小到大一直追在他身后跑的小狐狸啊,怎么能被别人拐走了呢?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把他的小狐狸抢回来,不管用任何手段。
……
商沛宇已经在温悦入住三天了,这三天里夏晚星对他总是不愠不火的态度。
他吩咐,她去执行。
他说话,她听着,若是私事她定是不做任何回复,若是关于酒店的,她会态度友好的开口解释。
商沛宇本是秉着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类的态度接近夏晚星,想着两人没准可以旧情复燃。
然而,夏晚星像是打定主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对于他的示好视若无睹。
第四天上班时,商沛宇突然想起郑秘书似乎曾和自己提过,今天是洛方集团副董事长的生日,今晚将会在商佐酒店设生日宴。
他本是不打算出席这个宴会,让郑秘书将礼物送到即可。
可是脑中突然的萌生出一种想法,使他改变了主意。
在临近傍晚时分,商沛宇便回到了酒店中,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造型师,化妆师,以及他们的助理。
夏晚星在得知商沛宇要回酒店时,就站在酒店的门口候着他。
当他从宾利车上下来后,后面紧跟着又挺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三女一男。
他们走到商沛宇的面前,微微弯腰行礼。
夏晚星不动声色的微微挑动了眉头,她恭敬的说道:“商董,欢迎回来。”
商沛宇点点头,单手插着西装裤口袋,迈出上腿走进了酒店。
夏晚星跟在他的身侧体贴的询问着今晚的晚餐,他想要点些什么。
而造型师和化妆师们则是跟在两人的身后。
在夏晚星喋喋不休的问话时,商沛宇突然的开口:“今晚陪我参加一个生日宴。”
“什么?”夏晚星下意识的就反问出口。
商沛宇在电梯前止步,侧目睨了眼身侧眉头轻捻的女人,很是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话:“今晚陪我参加一个生日宴。”
“抱歉,商董,我拒绝。”
“拒绝无效。夏经理,身为总统套房私人保姆,应该在任何情况下满足顾客的需求。”
“您的需求有点逾钜了。”
“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要你以秘书的身份,而非女伴。”
商沛宇的架势,着实是不打算给夏晚星任何拒绝的余地。
夏晚星识相的不再忤逆他,微微的低下头,很是恭顺的应了一句:“是,商董。”
☆、103:我很喜欢这枚领结
寂静的夜空如画满繁华的织锦,繁星如钻石般镶嵌在织锦上,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璀璨光芒。
皎洁的圆月悬挂在织锦的中央,周身散着无尽的高贵清冷之气。
因着今日洛方集团副董事长将在商佐酒店庆祝五十岁生辰,故而商佐的门口流动着许多顶级的豪华轿车。
从车上下来的,均是今日寿星所邀请来的贵客,无一不是高官贵族。
黑色的加长宾利在酒店的门前缓缓止住,门童恭敬的上前为后座的贵宾打开了车门。
商沛宇伸出长腿下了车,动作娴熟的扣上西装外套上的一枚扣子。
他微微的侧身,夏晚星跟在他的身后下了车。
门口的商佐酒店员工,以及还未走进大厅的一些宾客,纷纷多瞄了同商沛宇一起出席的夏晚星几眼,所有人的眼神中难免带着几分打量和疑问。
众所周知,自从商佐集团董事长商沛宇与着名钢琴家宋时嫣取消婚约后,他的身边便再无出现过任何女伴。
媒体曾猜测过两人取消婚约的原因,也企图从他们两人的口中得知答案,但两人却像是约好了般,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夏晚星嘴角边扬着淡淡的微笑,款步走在商沛宇的身侧,并肩走的两人像是一对伴侣,却又莫名的带着几分疏离,让人有点摸不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待电梯的门缓缓合上后,商沛宇对伸出手微微的理了理脖子上系着的领结。
薄唇便倏地飞扬开了略带痞味的淡笑,“我很喜欢这枚领结。”
前方的电梯门中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夏晚星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倒映中商沛宇脖子上的那枚领结。
那是几年前,她在圣诞节时送给他的圣诞礼物。
夏晚星缓缓的将目光望向镜中的自己,她的眉宇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澄澈如琉璃的眼中星光流转,闪烁着妖娆而又璀璨的微光。
“是吗?我送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给我的先生,他也很喜欢。”
那话更像是在表达,在我眼中你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商沛宇精致的眉头微微挑起,幽深的黑眸中掠起一片波澜,他口气淡淡的说:“希望他能和我一样珍惜这领结。”
“那是肯定的,他对于我送的东西都很是喜爱。”
“是吗?”
夏晚星点点头,不再开口说话,心中莫名觉得商沛宇脖子上的那枚领结刺眼的可怕。
电梯抵达宴会厅楼层时,大门缓缓的敞开。
电梯外站着的侍者对电梯内的两人缓缓弯腰行礼,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董事长,请这边随我来。”
商沛宇和夏晚星两人一前一后的迈出了电梯,跟在侍者的身后,由侍者领着他们去了宴会厅中。
洛方集团的副董事长为人向来高调,这五十大寿生日宴受邀的不止有达官贵族,更有一些资深媒体人。
商沛宇一进场,厅内媒体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而后缓缓的从他的身上移到了跟在他身后,嘴角含笑的夏晚星身上。
同样注意到他们的还有出席这生日宴的宋则御。
在看见夏晚星的那一刻,他脸上露出片刻的讶异,他下意识的迈出双腿朝夏晚星走去。
夏晚星注意到宋则御朝自己走来时,止下脚下的步伐,等待着他靠近自己。
“则御,好久不见。”
当宋则御在她面前站住时,夏晚星先开了口打招呼。
她嘴角边蔓开的笑容仿佛阳光下惊艳的绽放的蔷薇,每一片花瓣都带着绝世的醉人芳华。
“恩,好久不见。”
商沛宇睨了他两一眼,很是安分的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叙旧。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个多月了。”
听完夏晚星的回答,宋则御侧目睨了商沛宇一眼,然后再次开口:“小哲呢?”
“他今天在家里,我爸和李姨帮我带着。下次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宋则御的问话,让商沛宇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轻轻一皱。
宋则御并不知道夏晚星是什么时候回国的,却是知道她的儿子禾卫哲的存在。
那是否说明,这几年,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恩,一定的。你说他喜欢汽车模型是吗?我要为他挑选一份非常棒的见面礼。”
宋则御略显浮夸的口气让夏晚星哑然失笑,“你可别把他宠坏了,他的爸爸会怪我的。”
“真是难以置信,你居然已经当妈了。”
提到儿子禾卫哲时,夏晚星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温和慈爱,她的一双眼微弯,有细碎的光芒在她的眼中跳跃着,熠熠生辉,煞是迷人。
“我也这么觉得。小哲的来临十分突然也十分意外,但是他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晚星,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则御。”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的含义各自都知。
宋则御为夏晚星终于逃离了过去深陷的泥沼而感到高兴。
而夏晚星十分感激宋则御这些年的鼓励,以及理解。
生日宴很快就开始了,夏晚星对于这生日宴并不是十分感兴趣,所以很多时候她只是坐在桌前发呆走神。
因着同桌的一位宾客是温悦酒店的常住客人,夏晚星与他颇为熟悉,两人聊了几句,夏晚星被他灌了几杯酒。
商沛宇见状并没有阻拦夏晚星喝醉,每当她多喝一杯时,他眼中的笑意就会加深几许。
有其他桌的客人来与商沛宇打招呼,他们会很是热情的举出酒杯敬商沛宇,每当这时夏晚星就会替商沛宇挡住酒,有时实在挡不住她会替商沛宇喝上一杯。
原因是商沛宇在出席这生日宴前,告诉她,他今天不舒服,若是有人来敬酒,替他挡着就好,若是挡不住就喝了吧。
夏晚星很是尽责的照着商沛宇的话做了,一杯接着一杯,她的两颊边终于绽开了两朵红晕,眉目间终于露出了醉意。
当两人离开宴会厅时,夏晚星几乎要走不直路了,商沛宇很是绅士的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身,以防她摔倒。
起初夏晚星拒绝了商沛宇的搀扶,知道后来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才不再反抗。
商沛宇并没有带夏晚星会温悦酒店,而是乘着电梯抵达了商佐酒店的总统套房楼层。
当电梯的门敞开时,酒店总经理站在门口朝他微微弯腰,然后恭敬的开口:“董事长,套房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这边随我来。”
将两人领入套房内后,总经理便退下了。
商沛宇动作温柔的将夏晚星放在了房间的床上。
夏晚星的酒量早已不如从前,被灌了几杯就已经醉的有点不省人事了。
在被商沛宇放在床上后,她便沉沉入睡了。
而商沛宇则是去浴室中洗了个澡,从浴室内出来后去厨房的酒柜中取了一瓶红酒。
他坐在房间的沙发中,一边品着酒,一边注视着夏晚星熟睡的恬静容颜。
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从前与夏晚星相处时的片段。
半瓶酒入肚后,他放下酒杯,走到床前关了灯,压在了夏晚星的身上……一如许多年前,他刚从国外回来第一次与她发生关系的那晚般。
夏晚星的意识模模糊糊的,起初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有商沛宇的惷梦而已。
直到后来,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低沉而又迷离的男声:“你在你老公身下时,也叫的这么浪?”
夏晚星彻底的清醒,她下意识的就要抵抗商沛宇的动作。
然而商沛宇却是丝毫不给她反抗的空间,直起身,一挺而入。
缠绵而又暧昧的声音从夏晚星的嗓间绽开。
商沛宇的嘴角边勾起邪恶而又狂妄的笑,他覆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极为狂傲的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远远不止是你父亲的上司那么简单!”
那一晚,商沛宇要了夏晚星许多次。
他的侵入带着几分占有,几分霸道,与几分狂野。
夏晚星曾和商沛宇做过许多次的爱,然而,这是第一次在高嘲时他没有喊出海棠的名字。
相反的,她却是在高嘲时,深情款款的喊出了她的先生禾绍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