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坐在阴影里,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听起来,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的关心,反而多了些质问的意味。
“何娜死了!”秦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何娜?”黎九想了想,问道。
“是,今天被车撞死的”秦风盯着黎九的眸子,说道。
黎九儿沉吟了片刻,冷冷一笑,挑眉问道:“你特意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秦风呆了呆,喃喃的问:“我只想知道,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和我有没有关系?”黎九儿的眸子微微眯着,反问道。
“你大概是想问,何娜是不是我派人撞死的吧?”黎九儿沉了沉眸子,问道。
见秦风沉默不语,黎九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呢?”
猛的抬起眸子,秦风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黎九的脸,说道:“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何必……”
“原来在秦公子的眼里,我黎九永远是个草菅人命的女人,是不是?”黎九打断了秦风还未说完的话,大声问道。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秦风喃喃的问,竟是不敢去看她的眸子。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想告诉你一声,何娜那样的货色,还不至于,也不配让我动手!”黎九轻笑的说。
眼角儿却在不经意之间,有些许湿润……
她原本以为,秦风是知道她的,虽然有的时候她会心狠如刀,但那也只是为了生存,又或者惩治一些该死的混蛋!
她黎九可以发誓,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何娜又算什么?
那一天,当看到她用力蹭在秦风身上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很生气,并且甩下了几句狠话!
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何娜的命!
没想到的是,秦风却在这里个时候,第一时间跑回家来质问她,怀疑她!
心里从来都没这样痛过,从来都没有这样委屈过!黎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了不断涌进眼眶的泪水!
“咯咯”笑了几声,黎九别开眸子,说道:“还有一件事,秦先生,你我似乎还没有熟络到,这样呆在一个房间里”
“而且,你刚刚没有敲门,我正在休息,现在,请你出去!”
秦风忍不住呆了呆,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秦先生?黎九什么时候这样称呼过自己?
这样的称呼他很不适应,这里面含着太多的陌生,太多的疏离!
一时之间,秦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刚刚的他是不是太急了,黎九说的对,何娜不过是个一般人,她又怎么可能因为一时之气,去对付她?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这样跑回来,胡乱的质问黎九,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听到何娜的死讯,看到现场鲜血淋漓的照片,不可否认的,他确实被吓了一跳,心里总是隐隐觉得,她的死,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居然是黎九!可以说,他怕,怕这件事儿和黎九牵扯上任何一点儿关系!
混乱从思绪容不得他多想,就这么跑来,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质问,当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时……
才幡然悔悟,他不该问的,真的不该问!
黎九原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几乎不敢抬头,秦风怕看到黎九眼里藏着的受伤,怕看到她嘴角儿不屑的笑……
“呃,你、你休息吧!”没有过多的解释,秦风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到底该怎么办?他错了,真的错了!秦风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错的有多厉害!
心里涌起阵阵的不安,黎九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
秦风一向冷静的心,泛起了阵阵难以抑制的波澜,伸手揉了揉头发,眸光沉沉的,心中愈发觉得难受。
黎九的某刚随着那道身影,缓缓的被关上的房门所隔断,那一瞬间,似乎有颗晶亮的东西,从漂亮的眸子中,缓缓滑落!
“吃药!”陆夜辰将药片和温柔递到唐悠悠的手上,轻轻的说道。
扁了扁嘴巴,唐悠悠半靠在床背上,红肿的眼眸眨了眨,说道:“我不想吃……”
“乖,把药吃了!”陆夜辰温柔的笑笑,说道。
大概有感于陆夜辰难得的态度,唐悠悠接过药片,扔进嘴巴里,又喝了一口水。
陆夜辰收好杯子,笑了笑,说道:“这才乖,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
“你说,人真的那么脆弱吗?一瞬间,就会死?”唐悠悠躺在床上,轻轻的说。
温柔的为她改好被子,陆夜辰说道:“生老病死,所有人都会经历的”
“可、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惨?她原本不该死的,是不是?”唐悠悠眨了眨眸子,问。
沉了沉眸子,陆夜辰挑了挑嘴角,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我可以阻止,或者选择的,对不对?”
想了想,觉得陆夜辰的话似乎挺有道理的,点了点头,唐悠悠说道:“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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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第一百七十八章 病痛,汹涌而来
眼神清澈得似乎可以一望见底,其中夹杂着的些许惊慌,让陆夜辰的心狠狠的颤了颤,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唐悠悠脆弱的一面。
“我不会走的,放心睡吧!”陆夜辰轻声说道。
他不愿敷衍唐悠悠,手上的工作多得难以想象,可他也实在不能拒绝她,这会让他的心,忍不住的疼。
淡淡的笑了笑,唐悠悠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手指孩子气的拽着陆夜辰衣服的一角儿。
这样的话,他应该就不会走了吧?心头微微一暖,唐悠悠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夜辰斜靠在床边儿,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渐渐熟睡的面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丫头,看来是真的吓到了!
轻轻的站起身子,将唐悠悠的手慢慢的放回被子里,这才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站在房门外,凝固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的身上,深深的看着……
片刻之后,陆夜辰伸手将房门轻轻关好,蹙着眉心,拿起唐悠悠仍在客厅地上的衣服看了看。
浅绿色的裤子上,点点滴滴都是黑褐色的血渍,门口儿的白色布鞋上就更加明显了,几乎都是是一片片的鲜血。
轻车熟路的来到厨房,找出垃圾袋,将手里的衣服,鞋子,裤子,一股脑的扔了进去。陆夜辰这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他不能让唐悠悠醒来之后,第一眼就看到这些东西!
做好这些工作之后,陆夜辰沉了沉眸子,拿出手机,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还是拨通了电话……
唐悠悠睡得并不好,似乎很不安稳……眼前竟是红色的血,还有尖锐的撞击声,甚至是女人的惨叫声。
最后的情景,定格在女人那双瞪大的双眼上,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似乎诉说着浓浓的不甘!
呼吸在这个时候,猛的停住了,胸口处一阵阵的烦闷让唐悠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一团团的黑暗像她侵袭而来,顾不上这些,唐悠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胸腔里的刺痛感,这才微微的减轻了些。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正在不断的响着,散发出一阵阵白色的光芒。
唐悠悠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扫了一眼,是……谭子恒打来的?
“喂,子恒”唐悠悠将手机放在耳边儿,轻声说道。
“悠悠,你回家了没有?”电话那头儿,谭子恒有些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早就到了”唐悠悠说道。
“那就好!”谭子恒明显的松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我……到家就休息了,忘记给你打电话”唐悠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也许是白天真的受刺激过度,脑袋里一直乱糟糟的,什么都顾不得了,明明说好到家给子恒打个电话的,居然让她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没关系,你没事儿就好,好好休息”谭子恒说道。
唐悠悠用力的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问道:“伯母呢?没事儿吧?”在交通队的时候,她依稀听到过,好像是子恒的母亲出了什么事情。
明显的沉默了一小会儿,谭子恒才开口说道:“没事儿,只是血压有点儿高”
“呃……那你替我向伯母问好,对了,平时你要多陪陪伯母才行”唐悠悠说道。
“我会的,你也是,好好休息,知道吗?”谭子恒轻声叮嘱着。
听到这样的话,唐悠悠的心头暖了暖,说道:“知道了,去陪伯母吧!”
谭子恒轻轻的挂断了电话,担忧的抬眸看了看眼前的手术室亮着的灯光,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手术为什么还没结束?
“少爷,您别着急,太太一定会没事儿的!”身边儿,中年女人轻声说道。
“周姨,我妈她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吗?”谭子恒紧紧皱着眉心,问。
“唉……”周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太太最近食欲不是很好,也总叨唠着说,睡得不好,总是失眠”
“这些,我爸他都知道吗?”谭子恒问道。
周姨的神色微微有些为难,顿了顿,还是开口说道:“老爷最近很少回来,应该……是不知道吧!”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谭子恒问道。前一段时间回家的时候,妈妈身体还好的很,怎么会突然就病得这么重?
周姨害怕似的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不、是太太不让我打,说是、怕少爷你担心!”
“周姨,你……以后我妈有什么不舒服,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谭子恒说道。
“知、知道了,少爷!”周姨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都这个时候了,他那个今天早上还有时间跑到家里去质问他的父亲呢?怎么还没过来?
手术室的灯,在这个时候,瞬间熄灭了……
一把拽住走出大门的医生,谭子恒颤着声音问:“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脑溢血,已经做了手术,很成功,但是患者需要长时间的恢复,而且,送来的不是很及时,之后她的左边身体,也许会有行动障碍”
“也就是俗话说的半身不遂,但是每个人的恢复程度不一样,有些病人,也可以不影响日后的生活自理”
“今天在icu观察一下,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医生说完,又对身后的护士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这才匆匆的离开了……
半身不遂?脑溢血?怎么会这样?妈妈的身体不是一向都很好的吗?怎么会突然之间晕倒,突然送到医院,又突然之间得了那么重的病?
谭子恒此时的脑袋里乱糟糟的,直到周姨的一声“太太”才将他拉回了现实。
护士推着病床出现在大门口儿的位置,上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母亲吗?全身插满了各种管子,头上裹着厚厚的白布,呼吸机的面罩紧紧的套在了脸上。
“妈……我来了,你别怕啊!”谭子恒跑到床前,轻轻的说着。
“请让一下,病人要转到icu”护士说道。
不得已,放开了病床,看着母亲被护士一步步的推向电梯,又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
谭子恒的脑袋一阵眩晕,刚刚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真的就是他的母亲吗?
那个慈祥的,总是笑的母亲,偶尔会小小的埋怨几句,会希望他常常回家,会在他回家的时候,亲自做好一桌他喜欢的菜,等他一起吃饭的母亲吗?
如今,没有了微笑,没有了埋怨,也没有了曾经温柔的唠叨,母亲就这样冷冷的躺在床上,甚至都不能看他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不过一个月没有回家而已,为什么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子恒?你母亲呢?”谭笑海急匆匆的出现在走廊里,问道。
“你说呢?”谭子恒的眸子有些泛着红色,轻轻的问。
“我?我怎么知道?”谭笑海怔了怔,问。
谭子恒笑,却是冰冷刺骨,盯着他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问:“她是你的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姨,你说说,太太呢?”谭笑海转过头,问。
显然,他被谭子恒的态度吓了一跳,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手术室,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爷,太太她……”周姨一边儿说,一边儿轻轻抽泣着。
“你哭什么,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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