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御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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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御食-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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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宛很是不解的瞧着他,他应该很清楚她身份尴尬才是,怎么偏偏要她去宫里?
“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楚之晏神色不变:“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太后凤体违和,你跟我一道去瞧瞧。”
苏宛傻眼:“这是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叫你去就去。”楚之晏瞪她一眼,不满的嚷道:“刚还要做牛做马呢,现在就推三阻四?”
“好啦好啦,去就去吧。”苏宛咬着牙同意了,楚之晏还能害了她不成。
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午,苏宛身为主人,为了感谢前来帮忙的邱敏心与董悠然,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因这大宅子里只有苏宛一个主人,总不能一会儿跑到外院陪楚之晏吃饭,一会又跑回内院来陪两位娇客,经过与这三人的沟通协商,最后拍板四个大人连同小诺围坐一桌,暂且不去理会礼数规矩。
苏宛引着楚之晏到内院时,瞧见虽面上镇定,可还是一眼就能瞧出紧张的邱敏心正不安又期待的捏着帕子往外望呢,见到楚之晏的那一瞬间,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
董悠然虽也被楚之晏的美色晃花了眼,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遥遥的行了一礼,态度落落大方,没有半分上不台面的小家子气。
苏宛再一次感叹,那位杨阁老是当真十分宠爱她,她在杨府必定十分有地位与底气,才能日渐养成这样的气质来。
楚之晏很是亲切的摆了摆手:“没有外人在,不用这样多礼,都坐吧。”
倒弄得他自己像是主人一样,看的苏宛哭笑不得。
偏偏董悠然与邱敏心还觉得他这样的态度十分理所当然,一点诧异都没有,乖乖地就坐下了。
若说先时这两位娇客还有些拘谨不安,不一会就被楚之晏的幽默风趣逗得捂嘴直笑。
苏宛瞧着这格外融洽的气氛,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妹妹,楚神医说这些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苏宛正感叹这样的日子实在美好惬意,就听邱敏心十分惊讶的问道。
“嗯,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菜,就凑合着做了些。下次你们要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再给你们做。”
邱敏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而董悠然的眼泪是直接就滚了出来。
苏宛无奈的叹一声,暗暗地瞪了楚之晏一眼,明知道这是两个娇客,还拼命招人家的眼泪。这下好了,他大爷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大吃大喝,这安慰人的活儿又落到了她肩上。
“不要这样,其实没什么的。”
“就是啊,这有什么。你们不知道,她在柳城时,还是一家酒楼的掌勺大师傅呢。要吃饭,要养活小诺,这哪是简单的事情?我想那酒楼的差事,都算是她做过的比较轻松的吧。”楚之晏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邱敏心忍不住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妹妹,你虽未说,只看这一桌子菜,我都不敢去想你那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熬得很辛苦的是孟如棠,并不是她苏宛。
董悠然一边点头一边拭泪:“姑娘从前哪里会做这些,厨房都没进去过,如今却……”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了,当心叫楚神医笑话。”苏宛只得将楚之晏抬出来,虽然明白他点破这些是要给她拉同情分,但这两位娇客伤感成这样,她真的很吃不消啊!
邱敏心起身,对着楚之晏郑重行了一礼:“先前听妹妹说起,楚神医不但对妹妹有救命的大恩,还多有照拂。我没有别的能够报答您的恩情,只能以此聊表我的感激……”
“邱姑娘不必多礼。”楚之晏淡淡笑道,“这是我与苏大胆的缘分,当不起你的谢。”
邱敏心微愣,听出了楚之晏淡淡笑意中的冷淡,脸上微微一僵,便不再多言,重新落座。
而本来也想给楚之晏行礼的董悠然看了看楚之晏,又瞧瞧邱敏心,便坐着没动,只让人将酒斟满了,而后笑着举杯道:“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孟宅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只为了今日能在这里相聚,咱们喝一杯吧。”
苏宛正觉得气氛有些压抑,董悠然这一打岔,她也顾不得多想,连忙附和道:“没错,能聚在一起实在太不容易了,咱们必须干一杯!”
这莫名的尴尬就这样遮掩了过去。
饭后,送走两位娇客,苏宛忍不住问还赖着不肯走的楚之晏,“你好像对我表姐很有意见?”
“没有啊。”楚之晏随口道:“我挺欣赏她的啊,为了她母亲背负着凶悍不孝的名声。我还记得她似乎来求过我为她母亲看诊,当着我的面顶撞她那个无情无义的父亲,有胆有谋,是个不错的。”
“那你刚才对她那么冷淡?”苏宛不解了。
楚之晏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道:“我这不是怕她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嘛。唉,这人啊,魅力太大了也是很烦恼的。你这凡夫俗子,是体会不了我这种烦恼的。”
苏宛:“……”
见过自恋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089 雪夜解谜

苏宛对严锦夜入她的闺房一事,已经没有脾气了。
严锦也跟进自己家门一样随意自在。
“怎么还没睡?”他的语调带着笑,仿佛极满意苏宛等在灯下的态度。
苏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方道:“我猜晚上也许会有不速之客。不好衣衫不整的待客,免得失了礼数。”
她可没忘记先前她躺在床上时遭遇的轻薄事件,防范于未然,在摆放着三个火盆温暖如春的屋里,她穿的比白天还要严实。
她这点小心思又怎么瞒得过严锦,他好笑的看她一眼,也不等苏宛相邀,就径直解下肩上的大氅,往她对面一坐,“有没有热茶?”
既然猜着了他会来,苏宛想着外头冰天雪地的,因此红泥小炉上便一直温着楚之晏带过来的有着兰花香气的酒。
她取过来。给他斟了一杯,道:“先喝杯热酒去去寒吧。”
严锦笑吟吟的瞧着苏宛动作,几乎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接过苏宛递过来的酒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酒是楚之晏带来的?”
“嗯。”
“你也来一杯?”严锦黑眸闪闪,笑着举杯相邀。
苏宛摇头,玩笑道:“我还是保持清醒比较好。”
严锦笑着摇头,又喝了一杯,似才缓过来,扭头打量起苏宛的屋子。瞧见月蓝色的纱帘挂满了屋子,左手边是一列雕刻着梅花镂空图案的梨花木博古架。架子上摆满了瓷器、玉器、珊瑚雕、木根雕等摆件。床前用一架六扇的镂雕福寿禄的大屏风隔着,严锦的目光在那架屏风上顿了顿,回过头对着诉苏宛笑的一脸意味深长。
苏宛只作不见,脸却微微有些热。
右边放了一张楠木翘头大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并书法帖子——这是楚之晏特地给她找来的名人名帖,要她勤加临摹,务必让自己的字写出来能见人。与翘头大案比邻的是一张琴案,上面摆着一把焦尾琴。
靠窗是一架罗汉床,苏宛与严锦正坐在这架床上。窗边挂了一串琉璃串珠帘子。只要一开窗。风一吹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都是你从前那个婢女收拾的?”严锦打量完,调转视线看向苏宛。
苏宛随意的点了点头。
“那架屏风也是她摆上的?”严锦指着屋子当中显得很是突兀的大屏风问道。
苏宛瞧一眼他明知故问的样子,坦然回道:“是我叫人摆进来的,你有意见?”
若说从前她对严锦还会可以保持着距离,面上的恭敬疏离是少不了的,可打从上次被严锦亲过后,苏宛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实则却是一副光棍做派——怎么样,就是她叫人搬来的,他咬她啊?
然而她的态度看在严锦眼里,却觉得更像是恃宠而骄,面上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因为我才摆的吧?”严锦挑眉:“就一个破屏风,防得住吗?”
苏宛嘴角抽了抽,这个无赖,明知道是防他的,他还这样没羞没臊的直接问出口来——苏宛实在很想问他。从前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严锦到底是怎么装出来的?
“不过图个心安罢了。”最后,苏宛强压怒气,冷淡的说道。
严锦见她似乎真的动气了,这才收敛了些,瞥一眼她手里的书,“看的是什么?”
“你没眼睛不会自己看啊。”苏宛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气恼。
哪知严锦的笑意愈发深了,仿佛苏宛对他越不客气他就越高兴一样。
他伸手将苏宛跟前的书卷拿过来,似乎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诗集?楚之晏说你前段时间在看地理志,怎么又对诗集感兴趣了?我让人找了历年的地理志,你不要了?”
“要。”本来还打算对楚之晏兴师问罪的,听闻严锦后一句话,苏宛什么念头都没有了,连忙点头道:“有多少我要多少。”
“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地理志的原因?”严锦温声询问。
苏宛看他一眼,这个人费尽心思将她从监狱里头捞出来,对她似乎颇有好感,应该是能信任的吧。
“我要找孟家蒙冤的证据。”
“证据没在你手中?”严锦反应快速。
“暂时不在我手中。”
“暂时?”
“等我找到了,不就在我手中了。”苏宛给他一个白眼。
“地理志?”严锦习惯用挑眉来表达他的疑惑。
“也许能用得上?”
“诗集?”
“也许也能用得上。”
严锦突然笑了笑:“需要我帮忙吗?”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苏宛也就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她走到书案前,严锦自发的上前,竟十分熟练的磨起墨来。
正铺开纸的苏宛顿了顿,尊贵的太子殿下亲自给她磨墨,这面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她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一番?
算了吧,又不是她请他给自己磨墨。说不定这是太子殿下的爱好呢。
苏宛提笔,将那几句奇怪的诗写了下来。严锦探头去看,轻声来回念了好几遍,待纸张上墨迹干了,又将纸张拿在手里,来回踱步的思索着这四句话的意思。
苏宛重又窝回罗汉床上,捡起书来看。
屋外北风呼号,屋里温暖如春。窗户影影绰绰的映出两个人影,一坐一立,偶尔有轻轻的说话声,在雪夜里喁喁私语,静谧温馨的就如一幅画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锦猛地一拍案桌,兴奋道:“我知道了。”
苏宛被他吓了一跳,闻言又是一惊,“你知道了?”
“你过来看。”严锦冲她招手。
苏宛合上书,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了?”
严锦笑了两声,脸上颇为得意,指着那张纸对苏宛说道:“我不得不说,你姐姐的确是个蕙心兰质的聪明人。你看这四句看似乱七八糟没有关联的诗,第一个想法是什么?”
苏宛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第一个念头当然是想找出这四句诗句之间有什么关联啊。”
“没错,我想换任何一个人,都会这样想。”严锦笑道:“所以说你姐姐聪明,她根本就是在故意误导旁人。我想,她定是担心这秘密被别人知道了,才故布疑阵的吧。”
苏宛愣了一下,“故意误导?那你告诉我,这几句诗是个什么意思?那证据又被她藏在什么地方的?”
“日月庵,那证据不在一个叫了元的姑子那里,那了元也一定知道东西藏在哪里。”严锦自信满满的说道。
“你,你是怎么猜出来的?”苏宛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看。
她把这四句诗都快念腻了,分开来,合拢来的猜来猜去,从没往尼姑庵上猜过,他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明月松间照,这个明字,拆开不就是日月吗?”
“我当然知道拆开是日月,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个字是要拆开的?”
严锦笑的很得意:“因为我刚好知道城郊有个尼姑庵,就叫日月庵,那里的姑子都是清修,不爱在红尘中走动,因此香火并不?盛,少有人知道那个庵堂。你姐姐定是去过的,且还与那了元颇为投缘,否则那了元是不会出手帮她的。”
“你又怎么知道……”苏宛猛地住口,恍然大悟道:“是了,‘南枝向暖北枝寒,一树春风有两般’,这不就是佛印了元写的吗?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南边北边,我竟从未往这上面猜。其实这上面都已经提示了,佛印,佛,定是跟寺庙庵堂有关的。我竟从未想到过……”
她也不得不承认,孟如薇的确是蕙质兰心、聪慧睿智的。
这换了别人,估计也会跟她一样抓瞎,哪里想得到什么日月庵,什么了元姑子。
“你也认识那个了元姑子?”
“不认识,我也从没听说过这个姑子。”严锦笑道,“不过随便猜一猜,你要想印证,哪天去日月庵走一趟不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了?”
“刚才听你的语气,仿佛跟那姑子很熟悉似的,还说什么我姐姐定是与那了元很投缘……都是胡诌的?”苏宛揶揄道,脸上却不自觉得带着轻松地笑。
不管是不是,找个时间走一趟不就知道了。这人猜谜这样厉害,就算这次猜错了,继续再猜就是了。
不过她总有种预感,严锦的猜测肯定没错。
“你不了解那日月庵,那庵建在高山上,山势险要,上山下山都很困难。除了采买,庵里的姑子轻易不下山,一般人家也没兴致往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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