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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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是何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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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曼仔细想了想,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
  她惭愧得低下了头。
  周子韩见她无言以对,声音又冷了几度,“我记得我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你,我对她没兴趣。你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陆小曼的头低得更低了,一副自责的模样,让周子韩心头顿时软了下来。他揉着她的头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
  午夜时分,车子缓缓驶进陆小曼所住的单身公寓。
  陆小曼没等周子韩开口说点什么,便和他道别径直往家门口走去。
  到开门的时候,陆小曼才回想起刚周子韩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跟上来?
  就这么想着,一股力量从门外把门抵住,阻止了她关门。
  陆小曼吓得惊呼一声,她猜想可能是遇到贼了。她害怕极了,来不及多想,只是死死拽住门把,用力把门抵住。
  而门外的人似乎很轻松,轻轻一用力就把门弹开。
  陆小曼惊恐得像有一阵电流正穿过四肢百骸,她刚要大声呼救,却看到一张熟悉的俊美绝伦的脸。
  她看清了来人,瞬间所有的恐惧都转化成愤怒,她冲着周子韩火烧火燎的怒吼,“周子韩!你是不是要把我吓死?”
  周子韩微笑着扬眉,笑的十分暧昧,“跑那么快,怕我吃了你?”
  陆小曼还没从恐惧中缓过神,她没有作声,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把门关上。
  周子韩从她身侧走过,扫了一眼这间格局简单,面积狭小的一居室。
  屋子里满目狼藉,杂乱成堆,一点都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寝室,但是只要想到这屋子的主人是陆小曼,好像又见怪不怪了。
  茶几上铺满了杂志和报纸,几件换洗的衣服随意的扔在沙发上,就连那张不大的单人床也凌乱不堪,被子卷缩在角落里,还有……
  周子韩的眼睛倏然一亮,如熔岩般灼热,嘴角勾起了放浪不羁的微笑。
  陆小曼随着他的视线望去……
  糟糕!
  她耳根瞬间一红,一个箭步跑上前,把被子下露出的那件粉红色内_衣扯了出来,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开衣柜,把那件粉红扔了进去。
  陆小曼尴尬极了,直愣愣的站在衣柜前,而周子韩只是“咳”了一声,一脸从容地走到床边坐下。
  她刚要开口让他要坐就去沙发上坐着,却见周子韩已经合衣躺在床上。
  “要睡,给我滚回家睡去!”陆小曼走了过来,抓着周子韩的手腕,一把拉起,结果周子韩顺势一拽,陆小曼一个踉跄跌到他怀里。
  “你给我起开!”陆小曼想坐起身,岂料被周子韩紧紧搂在怀里。她用力挣扎着,结果被拽得更紧了。
  “你流氓啊你!”
  “我就流氓了,怎么着吧!”
  来来回回几次,她开始没了力气,最后索性就这么任他抱着。
  周子韩的怀里和记忆中一样的温暖,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胸膛变得宽厚结实了,也更让人有安全感了。陆小曼趴在他身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由得紧张起来,脸也跟着火辣辣的。
  “所以那天早上你是因为听到我和霜霜通电话才那么生气?”周子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手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嗯。”覆在肩上的手几不可察的抖动了下。
  “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要先问清楚,不要再一走了之了。”
  陆小曼重重的点了点头,抬头看见周子韩扬起了嘴角,然后好像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陆小曼怕压着他,于是换了个姿势,靠在他的手臂上,环抱着他的腰,依在他怀里。过了许久,她问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孩?交过几个女朋友?”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她心里明白,以周子韩这么出色的男人来说,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何其之多,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她也不敢奢望这么优秀的男人能为自己守身如玉。但是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会是谁。
  想到这,她又有些嫉妒那个女人。
  等了许久,身边的人都没有做声。陆小曼听着周子韩稳稳的呼吸声,她想他大概已经睡着了,于是她便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他。
  不知不觉她也跟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有人在她的发梢上亲了下,覆在她耳边呢喃,“十年前,见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沦陷,你要我还怎么对别人动心?”
  原来第一眼就喜欢……
  陆小曼扬起嘴角,半睡半醒间又往那个熟悉的温度靠了靠,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十年……
  不是九年,是十年?
  ……
  好困,想问,眼皮又重的睁不开,改天,改天一定要问清楚,怎么可以把相识的日子都记错了。
  

  ☆、同居

  陆小曼今天没有采访任务,只是留在公司把之前的采访资料重新排版编辑,并不忙碌。
  她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轻扬起嘴角,嘴里偶尔低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幸福写满脸上。
  周围的同事看到都一脸疑惑,互相打着颜色,反而小克比较淡定,许是猜到了什么,并没多大反应。
  “小曼,什么事啊这么开心?”在她第三次哼起小曲的时候,邻座的林妙忍不住问道。
  小曼转过头对着林妙笑了笑,并不做声。
  林妙看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更好奇了,滚轮椅子一转,滑到她身边,一脸谄媚,“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果然是记者的天性,不仅有敏锐的观察力还有一颗随时八卦的心,只是她和周子韩现在算是男女朋友吗?
  大概……
  算吧?
  毕竟前段时间他开口说要她回到他身边,而且昨晚他们还共度一宿?
  不过周子韩刚收购了他们杂志社,这边就说和他在一起,总难让人不怀疑她有引诱上司,搏上位之嫌。
  算了,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没有。”陆小曼否认。
  林妙微眯着眼睛,对她的话很是不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每天工作这么忙,哪还有空交男朋友啊!”陆小曼嘴里这么说着,可被她这么一看,神色倒有些不自然,虽然只是一瞬,但还是被林妙从她脸上捕捉到端倪。
  林妙“邪恶地”笑着,卷起袖子,“不像哦,你当我们眼瞎了,你今天出门没照照镜子吗?一副红鸾星动的样子!看来不使出我看家本领,你是不会乖乖说实话啊!”
  她把“魔爪”伸向了陆小曼的下腰,“看来没让你见识下我的葵花点穴手,你是不知道怕啊!”
  陆小曼被挠得咯咯直笑,腰都直不起来,双手护着,不停求饶。周围的人看着这对活宝打打闹闹早已见怪不怪,也跟着笑了。
  两人玩得忘乎所以,嬉笑打闹了一番,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一旁的同事忍不住朝她们咳了一声,眼睛望着门口。
  陆小曼和林妙顿时噤声,看到正走过来的周子韩,他的身后还跟着他的男秘书。
  周子韩单手插着口袋,步伐轻快地从大厅经过,快到陆小曼桌子前,凝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便又往前走去。
  陆小曼感觉到自己的心不稳的跳动着。
  早上他们一起从公寓出来,周子韩把她送到公司门口,就回“周氏”了,原本以为今天见不到人,想不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周总对你笑了?”林妙讶异。
  “是啊,我也看到了!”旁边的一个女同事走过来应和,问陆小曼,“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陆小曼想了想,“额……算认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周总有没有女朋友?”
  “对啊,对啊,他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
  大厅一下子沸腾了,几个女同事一起围了过来。面对她们的炮语连珠,陆小曼有些后悔刚不该那么坦白,她心里组织着语言,刚要开口,话被站在不远处的小克抢了去。
  “周总就算没女朋友,应该也不会看上你们吧?”小克看着那群热情四射的女同事打趣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等会被大番薯看到你们一个个不好好工作在这聊八卦,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把那些女同事打发走后,陆小曼感激地冲着小克笑了笑。
  小克淡然的点了点头。
  在陆小曼记忆里周子韩就像一个能走能跑的海_诺因,无论走到哪里,身边的女人总会被他迷恋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读书的时候便是如此。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生装作路过他们教室,只为了能多看他一眼,为了看他的篮球比赛,甚至早早地在篮球场上等候。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传奇的人物,和她告白,和她交往,把她当心尖上的肉那么宠着,她非但没有好好珍惜,还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误会他。    
  “陆小曼,老板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正当她想得出神,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陆小曼一愣。
  该不会是因为刚刚和林妙打闹,被周大boss看到,要叫进去训话了吧。
  众人听闻纷纷看向她。
  陆小曼走在秘书后面,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同时盯着自己,让她浑身都不自在,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小声嘀咕,“你们猜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秘书把陆小曼领到办公室门口。
  “周总,陆小曼来了。”
  秘书敲了敲门,带着陆小曼走了进去。
  办公室内欧式白纹理的大理石地板光洁耀眼,吊顶上镶嵌着欧式风格的水晶吊灯,落地玻璃窗折射着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
  一个礼拜前周子韩收购了他们的杂志社,搬到大冬瓜的办公室,并命人重新翻新一番,让原本格局单调的办公室变得华丽而高贵。
  周子韩半倚着书桌,手上拿着文件翻看,听到声音便把手头资料合上,云淡风轻的开口,“嗯,你先出去吧!”
  秘书得令后,走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
  “你找我什么事吗?”陆小曼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转眼却看到周子韩只是绕过她,把门反锁了。
  周子韩走到她的身边,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颈窝,“没有,就是想你了。”
  陆小曼有些意外,平生第一次被老板叫进办公室,竟然是因为他想你。   
  她扭了扭身子,脸颊开始泛红,“不是早上才刚见吗?”
  周子韩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陆小曼眼前晃了晃,“晚上去你住处收拾东西,今天就搬过来。”
  “搬过去?这么快?”陆小曼一脸吃惊。
  “已经浪费了五年时间,如果当初没分手,现在可能孩子都有了,你觉得还快吗?”
  “哦……”这样想想好像确实不太快。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周子韩没有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下班就载你回去收拾。”
  ******
  在到达周子韩家里前,陆小曼曾经想过,他的家即使不是银屏金屋,至少也会金碧辉煌。看他把自己的办公室粉饰一新就看得出他对住处有着极高要求。
  但是当她真的走进周子韩的家里时,才发现原来和想象当中有非常大的差别。
  不!
  准确来说,是熟悉!
  四周的墙壁由硅藻泥粉刷而成,地板铺着米黄色的抛光砖,光洁而明亮,白色的纱帘随风而漾。
  还有客厅前那隔断式的米色吧台。
  陆小曼一步一步的走到吧台前,每走一步,心里就沉一分。
  她轻轻的抚摸着桌上光滑的纹理,那些参差不齐的纹理就像是心里曾经留下的疤痕,有些刺眼,还有些心酸……
  很多年前她曾幻想着以后如果自己有个家,家里就要放着这么一个吧台,收藏着美酒,闲坐在家里碰杯小酌,偶尔还能和几个朋友在家里推杯换盏。
  这里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熟悉,那么戳人心扉……
  回忆就像一道闸门,缓缓的打开了……
  周子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插着口袋,眼神深邃而温柔,“怎么样,喜欢吗?”
  “子韩……这……这怎么会……”陆小曼茫然地转过头看着他。
  黑白相间的布艺沙发,现代的水晶吊灯,黄色烤漆玻璃和白色石膏板的背景墙,还有餐厅上方的三头灯……
  这里和她心目中的Dream house如出一辙。
  “我是按照你的喜好装饰的。”
  我的喜好?
  陆小曼想起那段很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候他们刚交往,高考结束后的暑假他们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有一次逛街遇到别人在发传单,里面的广告内容就是有关装修的。
  当时陆小曼随手拿来看了一眼,指着里面的装修效果图对周子韩说,“如果我以后有套房子,我会把它装修成现代简约风格,以黑白系为主。硅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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