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侯盈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边正闹荒灾,什么东西都没有的。”
“,没事情,过去就不是为了享福的。我回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带着这种被人关心的愉悦心情,莫清云高高兴兴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夏侯盈盈却没有他的好心情,一脸沉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夜几乎是在迷迷糊糊和焦灼中度过的。
第二天清晨,当莫清云笑着和她自己老娘打趣,说奉了皇上的口谕要出去的时候,夏侯盈盈干着急却不敢说出实情。相府所有的人都将消息给莫夫人瞒下来了,她不能添乱。
等莫清云走出院子的时候,夏侯盈盈终于没有忍住心中的焦急,赶忙向莫夫人和相爷告退追了出去。
“看来府里又要多一份喜事了。”莫夫人看着小姑娘急急离开的背影笑着对相爷说。
“看你乐的。”相爷心知肚明,却不好说明。想到此次儿子女儿女婿行程的艰难,他真是满腹心思,却不敢对莫夫人说,只好沉重地压在心头。
“喂,你等一等。”到了二道门,夏侯盈盈终于追上了莫清云。
此时,莫清风正对他交代一路上的注意事项了。见到小姑娘追出来,莫清风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走人了。
“这么快就舍不得我离开呢?”莫清云一张嘴,夏侯盈盈就气得想扁他一顿。
“这是护身符,你好好带着。还有,这是我早上做的点心,还有给三少做的衣裳,你也顺便带上。”唠唠叨叨的夏侯盈盈忍不住眼泪就要下来了。
她将小莲怀里的包裹一把夺下来狠狠地塞进莫清云手里,“你要好好回来,到了密州能不出去就千万不要出去呀。”
转眼看到莫清云的笑脸,气得她又画蛇添足来一句,“留你的小命好好保护三少,要是三少少一根头发丝,我都不会放过你的。最后还有不许招惹别的小姑娘”
然后没等莫清云再说什么,夏侯盈盈已经拉着自己侍女跑走了。
明明很关心自己,还故意这样凶巴巴的。莫清云看着她逃离的身影笑得极其开心。特别说她最后的一句话更是让莫清云浮想联翩,不许他招惹别的小姑娘,这话好像是自己夫人才该说的吧。
为了赶上惠王府的大部队,莫清云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到了惠王府。
到了那儿一看,王府的军队还没有离开了。因为要运输物资,其次还要调集有保护惠王的人,可以说此次去赈灾的人数还是很多的。
“二哥,你还是留在京城吧。”莫子晚见到莫清云皱着眉头劝说,密州之行肯定是艰险的,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当然不愿意哥哥跟着自己一起去冒险。
忽然接到皇上的旨意,她就在担心。要是二哥答应留下来,她有办法让皇上收回他的旨意。
“就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二哥也会跟着一起过去的。”莫清云微笑着说。
“让他跟着。”楚风扬是少数知道莫家人固执的人之一,见到莫清云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就明白他是下了决心的。
子晚看看两个人也就不再反对了。反正有她在,不会让二哥有事情的。
护送物资的队伍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当知道这支队伍是惠王和王妃带着御医到密州救灾的。城内所有的百姓都夹道欢送,对这支队伍致以最崇高的致敬。
看着百姓崇拜的目光,护送的侍卫也觉得自己变得高大起来,腰身都挺得直直的。
密州那边的灾情比子晚想象地还要严重,一路上就发现不断有逃荒的人顺着大路往京城方向走。甚至在人烟稀少的地方还会出现流民抢劫商人的事件。
在灾难和饥饿、死亡面前,人性的善良全都泯灭了。剩下来的就是生存的本能,那些弱小的人经受的苦难更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
“黄芪,传消息回去,如果有灾民到京城中,就让人安置到北城门外新盖的房子里。每天让上官家和惠王府联合布粥,晒好的田螺肉和收集的野菜全都加到粥里去。”子晚站在马车外面对黄芪吩咐。
黄芪立刻安排人手去了。
一路上大家全都很辛苦,就是他们在路上的休憩,也就一小会儿。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他们也要吃东西。
看到外面的流民,他们也不要求吃得怎么样,都是喂饱肚子就急着赶路。从灾民的嘴里他们也知道,密州周围的几个州郡除去灾情严重死了很多人,还有瘟疫情况也不容乐观。
沿途命运商行,也就是子晚的商行做善事修改的草堂倒是救了不少人。很多灾民晚上都是围在这儿过夜的。
而只要有命运商行的地方,就一定会出现布粥的场面。这样无形中让很多灾民度过了一次次难熬的日子。
子晚他们这一次休憩的地方就是选在命运草堂附近的空旷地方。
无论灾民怎么艰难,或者沿途的盗匪多么猖狂,在见到惠王的旗号,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手抢劫的。
“子晚,要不让厨子给你单独做一些饭食?”楚风扬见到一路上子晚跟着自己都是吃馒头什么的,心里自然十分心疼。多次建议让厨子单独给她做些米饭,却被子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她讲的道理很简单,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作为王妃,她要给所有的军士和随行人员做好榜样。
楚风扬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只好由着她了。
随行的御医和将士见到惠王妃一介弱女子竟然吃得这样的苦,大家都很佩服她。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也就没有任何人抱怨了。
“请王爷、王妃给小人做主,小人冤枉呀。”一个满脸都是黑灰的少年冲过来,却被守卫的侍卫给拦住了。
这个看不清容貌的少年扑通就跪在了远处。
“王爷,王妃,小的要申冤呀。”
“大胆,知道是王爷王妃,还敢冲过来。有什么冤屈自然有府尹给你做主。”侍卫长拦住少年生气地呵斥。
莫子晚早就在听到申冤两个字的时候兴奋不已了。虽然在古代身份尊贵,可是还没有替人申冤审案的经历了。想想现代影视上看到那些青天官员的威武样子,她就兴奋不已。好歹自己也可以过一把审案的瘾了。
至于侍卫长说的话,她听了都暗自摇头。
要是那个什么府尹大人能为少年做主的话,这个少年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过来向他们求救。这年头,明哲保身的人太多了。
要知道一路上就没有人敢靠拢他们的。一个乡下少年敢冲过来申冤,那肯定是被逼急了才敢过来冒险求救的。
“放他进来。”楚风扬见她一脸兴奋,就知道她想管这件闲事。
只要能讨子晚欢心的事情,楚风扬都乐意去做。
侍卫长一丝不苟执行了惠王的命令。
黑脸的脏小子匍匐着跪着爬进来靠近了子晚他们。
黄芪、红绫、玄夜几个立刻就警戒起来,生怕这个小子会对王妃、王爷不利。
“说说看,你有什么冤屈的。”子晚和声悦色地说。“要是真的有冤屈,本王妃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听到这样温和悦耳的声音,少年的声音更加哽咽了。自从他的父亲受到冤屈被下放到大牢中,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样好听的声音。
人世间原来她所不知道冷漠的,恶毒的、谩骂的声音倒是都听全了。
“王爷、王妃,密州知府是被人冤枉的,他这个牢狱坐的实在是太冤枉了。”少年泪如雨下,脑袋磕到地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少年的话让莫子晚和楚风扬吃了一惊,来的时候,他们也听到了密州知府因为治理不当而被下了大狱的事情,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你们都到周围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了。”子晚吩咐。
玄夜立刻就出去布置了。
“这儿都是本王妃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子晚坐直了身体说,“知画,给他搬个凳子。”
少年见她和声悦色一点儿也没有架子,心里很是激动。他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凳子上,在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激动后,然后一五一十地将密州知府贺一山怎么带领百姓抗旱救灾,已经疏通河道的经过讲了一遍。
“密州出现疫情,大人在第一时间就忙着处理了尸体,还封锁了城中来往的城门,朝廷的赈灾银两第一批到达后,也全部被贺知府发放给灾民了。可是第二批的银两到了密州,却出了大事情。明明前一天大人看着银两和粮食入库的,还命人上了封条,可是第二天大人却发现赈灾用的银两全不见了,而粮食全是发霉的。大人当场就急得吐了血,下令府里的衙役立刻查找线索。”讲到这儿,少年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凶了,语气也充满了激愤。
“可是没等事情有结果,金桐驸马就带着人闯进了府衙,说知府大人私吞赈灾银两,偷换救灾粮食。无论大人怎么喊冤,驸马爷也不听解释,命人将大人压进了牢中关押起来。百姓不明真相,也个个声讨起来,更可气的是后来的巡抚大人也不查真相,就对大人严刑逼供,并且上报了朝廷。”少年几乎是泣不成声了。
知画很有眼色地给他端来一杯茶,让他润润嗓子。
知棋等人也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继续等着她叙述。
少年拘束地看了一眼惠王和王妃,得到了子晚的同意,他才端起热茶一饮而尽了。
“谢谢王妃。”喝完茶,少年激动的心情又平复下来了。
“皇上的圣旨一到,大人就会被杀头的。恳请王爷王妃一定要救救大人呀。大人可是个清官,在任没有贪墨一两银子呀。”少年重复又跪下来了。
“你说贺大人前一天将银子入库,第二天银子就不见了?”子晚轻轻地问。
“是,小人可是亲眼见到的。”少年斩钉截铁地回答。
“上了封条,不是监守自盗,难道银子还会飞了不成?”子晚望着楚风扬开着玩笑。“赈灾的银子可不是一两二两。”
“大人真的是清官,绝不会贪墨的。事情发生以后,大人带着衙役到处寻找,急得都吐血了。”少年急得眼泪又下来,不住该给子晚磕头。
“你一个小小的下人知道什么?”子晚眼神幽暗地看着地上匍匐的少年轻轻地说。
少年恳求的声音戛然而止,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子晚。
忽然他顿一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闭上眼睛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绸带,转眼间,一头乌黑的秀发扬起。这哪里是什么少年,分明就是个漂亮的少女。
“请王妃治罪,小女隐瞒了身份。”她低着头倔强地说,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到底是什么人?”子晚淡淡地问。
“小女是贺知府的女儿贺莹,虽然小女对王妃隐瞒了真实的身份,但是小女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一句虚言也没有。况且小女也不是有意隐瞒身份的,只是这一路上要不是隐瞒了身份,估计小女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贺莹泪眼婆娑,咬牙切齿地说。
“有人追杀你?”子晚看着她,肯定地问。
“是,管家和娘奶帮助小女乔装打扮才混出了密州。本打算到京中告御状的,可是看到了王爷王妃的人马,小女才改变了主意。”贺莹将经过说明了。
“你就不怕我们和金桐驸马是一伙的?再说,这银两到底跑哪去,本王妃还一头雾水呢?”子晚依旧不紧不慢地说。
听了她的话,贺莹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惠王和王妃名满天下,岂是那种沽名钓誉之人?”
不得不说贺莹很聪明,既没有承认她自己的担忧,又奉承不得罪子晚和楚风扬。
子晚笑而不语,对这个小姑娘还是很赏识的。
“是谁在追杀你?”楚风扬终于问出了一声。
“是驸马的人。”犹豫一下,贺莹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为什么那么肯定?”楚风扬冷冷地看着她。
“因为管家为了保护我被他们给杀了,我躲在柴堆里亲耳听到他们说的话。”想到忠厚的管家,贺莹心如刀绞。
“知画带她到下面去换洗,你还是以男装跟着我们吧。”子晚吩咐。
知画笑着过来带着她下去,贺莹期盼地一步三回头走了。
“王爷怎么看?”屋子里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子晚看着楚风扬问。
“这位金桐驸马是皇姑的男人,现在就居住在密州,他们的家族不小,又有父皇的照拂,发展势头还是很足的。”楚风扬大略地讲了一下情况,“不过,这位皇姑姑可不是父皇一母所出,先皇去世后,她已经很少回宫。倒是和太后和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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