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后要纳妾,我也
沈墨眼眸一沉,在惊鸿把话说完之前,就咬住了她的唇,狠狠吮吸。
唔惊鸿睁大了眼,沈墨身上却好像有什么气息沉沉地压住了他。他眼里有轻微的火光,在深沉的黑色之中轻轻跳跃了两下,然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柔情。
你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我?沈墨咬着惊鸿的下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刚说完又想了想,道:一定是不信你自己,我最值得相信了。
惊鸿哭笑不得,沈墨却像是惩罚她一样,伸手捏着她的腰,掐了掐,然后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
衣衫轻落,惊鸿没敢再抬头看沈墨。这个男人将是她下半辈子的托付,今夜之后,两人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进入的时候还是有点儿疼,惊鸿抓着沈墨的背,闭着眼,双颊红得滴血,要好努力才能压住呻吟,不让身上的人太过凶猛。
沈墨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我觉得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适合你了。
嗯?为什么?惊鸿好奇地睁眼,对上的就是沈墨一双充满情欲和戏谑的眸子:夫人还是睁开眼睛看着为夫,才让为夫更受不了一些。
流流氓!惊鸿气得想闭眼,沈墨却伸手抚上她的脸。
夫人要记得,以后你是我的,什么都不用瞒着我,我也什么都不会瞒着你。多余的情绪,统统可以丢弃掉。
惊鸿心里动了动,正觉得有些感动,却又听得这人俯下身来在耳边道:想出声的时候,也不必忍着。
说完,身下一动,惊鸿一个没防备,啊了一声。
外面还有执勤的士兵,听着这动静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离帐篷远一些。无辜路过的石琮下意识地轻咳了一声,然后捂着嘴走得远远的。
惊鸿咬着沈墨的手,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刚才还觉得他深情温柔,那都是浮云啊浮云!被别人听见了,明天她怎么出去见人?
沈墨笑得像偷腥成功的猫,卷着惊鸿往被子里翻滚,深深地吻着身下人的嘴唇。
终于得到了啊,他怎么觉得这一路,比跟霍乱打仗还漫长。怀里的人要是一直这样乖巧,白头偕老也就是这样了吧。
沈军这头春宵苦短,霍军那头自然也没有落后。霍乱抱着一丝不挂的织月坐在桌前饮酒。织月脸上有气恼的红色,却没地方发泄。
你想干什么?织月问他。
就是想抱抱你而已。霍乱笑得邪佞,饮了一口酒,又喂进织月嘴里。
织月皱眉,一口酒吞下去,胆子也大了些,推开霍乱就道:白跟我耗真的没意思,元帅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好了。
我想要你的心,你给吗?霍乱抱着胳膊看着织月,目光从她身上划过,眼里的火又燃了起来。
织月轻笑,笑得微微弯腰:我的心?元帅莫不是想策反了我,让我回去沈将军那里替你打探军情?
霍乱脸色微微一变,继而轻嗤:怎么会呢。
现在的女人,都跟这丫头一样难缠么?沈墨到底是怎么教的,才把她教成这样聪明而不给人留余地?
霍乱是想过用织月回去沈墨那里刺探军情的,只要织月彻彻底底地爱上他。他对女人一向有自信,只要织月深爱了,叫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她就这么早一步说出他的心思,叫他有些恼怒。
不会吗?织月挑眉:那就请将军现在放我走吧,囚禁一个人,是不会得到她的心的。
酒太烈,织月又是个不会喝的,借着上头的酒劲就要跌跌撞撞往外走。
站住!霍乱瞬间沉了脸色,几步追上去将堪堪要拉开帘子的女人给抱回来。
你身上没穿衣裳你不知道么!一把将人丢上床,霍乱恼了:倒还真是放得开!
织月傻笑,看着霍乱生气的脸,笑嘻嘻地道:这样看起来比假笑生动多了
然后她就睡了过去。
霍乱怔愣在了床边,看着织月熟睡的脸,突然就笑出了声。
他是个疯子,这个女人就更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真是的,怎么就给他送了这么个人来?
第二天征战,双方主帅都不在,石琮看着对面的情况,一边腹诽自家将军重色轻军,一边祝贺对面元帅夜夜春宵从此不上场。
石琮是沈墨一手提拔的,行军打仗也是老手。这一仗利用地势,用三千人与对面五千打成平手,算是小胜。只是战果虽好,尸骨依旧漫山遍野。清理战场的时候,有人轻声感叹了一句:这样的地狱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霍乱或者沈墨,两个人其中死掉一个,这场战争就会结束。但是之后,便是一个国家被另一个国家蚕食的过程,惨烈程度不会下于战场。
从来征战多英魂。
惊鸿睡得迷迷糊糊的,沈墨就将她抱在怀里,拿帕子擦净了身子,而后替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外面有战报传来,他起身出去拿了,看完就伸手戳戳惊鸿的脸,轻声道:醒了。
慢慢睁开眼,眼睛酸得几乎又要闭上。惊鸿嘟囔了一声,往沈墨怀里滚了滚,继续睡。
你害我没有上战场啊。沈墨好笑地捏捏惊鸿的鼻子:这可怎么是好。
惊鸿半醒,自然是听得见的,只是没力气回他了。什么叫她害的!昨天不肯停的又不是她!
想起昨晚的事情,惊鸿脸又开始发烫。磨着牙想要不要往沈墨手上再咬一口?
她身上许许多多的痕迹,却是看着沈墨手上的伤和身上的旧伤心疼了,没使劲儿挠他。现在看他神情气爽的,还真的是让人恼怒。
沈墨看着怀里的人越来越扭曲的脸,闷笑一声,将她重新塞回被子里,然后出去找石琮谈论军事。
双方兵力不相伯仲,要是想一战解决,该怎么做呢?
石琮道:属下打听到一些奇怪的消息,也许能有些作用。
奇怪的消息?这个话很是有趣,沈墨忍不住好奇:是什么?
今日霍乱也没有上战场,据人回报,说是他与织月整日整夜待在一起,帐篷都没出过。
织月?沈墨微微错愕,他以为再不去救,织月会死在那里,没有想到,霍乱竟然留下了她,还多加宠爱么?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以前对织月做过什么,所以在玩感情的把戏吧?沈墨轻笑一声,敲着桌面下了个决定:叫剑奴进来,想办法去霍乱那里把织月带回来。
从敌军那里带人回来是很难的,但是若里应外合,加上用其他事情吸引霍乱的注意力,那就不是很难了。
沈墨带兵半夜袭击霍乱军营,沉睡之中的士兵,包括霍乱本人都被吵醒,急忙起来迎战。
沈墨来了?霍乱眼里充满了光彩,一边穿铠甲,一边看着副将问。
沈墨冲在最前面,现在正在奋战。副将冷汗涔涔地道:我们仅能以人数众多的优势拦住他。
霍乱兴奋了,激动了。对于沈墨这种半夜送死的行为,他简直高兴得不得了,转身在织月脸上吧唧亲了一下,然后就戴上头盔跑了出去。
织月心里隐隐觉得沈将军不是偷袭那么简单,连忙穿好衣裳在帐篷里等着。
外面火把照得跟白天一样,无数的脚步声在帐篷外面响起,周围的人跑来跑去,最后连守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是她逃跑的好机会。
织月轻轻掀开帐篷看了看,无声地往旁边的帐篷转移。
霍乱想要的东西,她早就给了,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趁着这个时候走吧。织月是这样想的。
转移到边上的帐篷的时候,织月遇上了剑奴,剑奴二话没说就带着她往外面跑了。
离开霍营,织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厮杀之声之中,隐隐地好像还能听见霍乱的笑声。
沈墨接到营救成功的信号便打算撤退的,今晚他是从容而来,只打算搅乱这一池浑水罢了。现在目的达成,自然该走了。
可是,有点让他意外的是,他带兵撤退,霍乱竟然只带了一千人来追。
沈墨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做什么,明明人多更容易抓住他啊。
跑了半个时辰,到山路之下的时候,沈墨脸色沉了,终于明白霍乱这是在做什么了。
下山的路被重兵重重围住,身后霍乱的追兵正在赶来。
沈墨啊沈墨,你不是最聪明了么?
☆、第五十九章
身后霍乱的声音带着笑传了上来,沈墨心里一沉,转头就看见无数的火把漫山遍野而来。
不愧是你,敢带这么点人闯虎穴。霍乱坐于马上,长剑指地,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自信:可惜了,你打算玩,我可是认真的。你自己来送死,我便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糟糕了。
沈墨轻啧了一声,也开始有些埋怨自己。他的确是一时兴起要来救织月的,本以为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脱身也还来得及,却想不到霍军如此训练有素,大半夜起来还能集结得这样快,连伏兵都准备好了。
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身后有人放了红色的烟雾弹上天。不过漆黑的夜空里,军营那边就算是听见了声音,也是不知道方向的。
棋差一招。
沈墨叹息了一声,挥手朝身后的人道:上山。
下山的路已经被堵住了,旁边山头上又是霍乱的追兵,他们显然只有上山一条路可走。
要抵死挣扎吗?霍乱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带着些嘲讽:多难看呐,沈将军也有在霍某面前抱头鼠窜的时候?
沈墨没理他,换做以前他可能血性上来,当真拿这一千人跟这几千人拼了,可是那有性命之忧,他会选择更安全的路。现在他可不是一个人呐!
沈军掉头上山了,霍乱也不急,慢慢挥手,以一种猫捉老鼠的心情道:追吧。
区区一千人,还能从山上飞下去吗?
沈墨一边策马一边想着对策,探子在旁边禀告:将军,前面是悬崖,到对面的山上有一座木桥,不过可能能通过的人不多。
抬头看了看前面,灌木丛生的山上,倒是个潜行的好地方。
传令下去,都弃马爬山,不用顾着队形,直接过桥。跑得快的,有赏。
一群人心惶惶的士兵倒是被沉默这样的命令给逗乐了,纷纷下马步行,猴子似的在山林之中穿梭。
论爬山,老子说第二,谁敢说第一?几个年轻士兵爬得飞快,一边爬还一边小声挑衅。
沈墨看得也乐了,跟着下马,丢掉沉重的盔甲,一路爬山上去。一千余人打打闹闹,争着去过那木桥,倒把她们后面举着火把追的人给衬托得无趣了。
真是丢盔弃甲。霍乱看着前面地上乱七八糟的盔甲,笑得好不得意:任凭你们怎么跑,今天沈墨的人头老子也要定了!
沈墨爬山爬得起劲,一使力超过了许多人,哪里还听得见霍乱这豪气万丈的话。
比起霍军的整齐上山,乱跳的猴子们显然快了很多。很快木桥就出现在前面,经久失修,看起来很是不稳当的样子。
听我的,自己跑自己的,不要一起跑。沈墨笑着朝身后的人说一声,然后自己先使了轻功一路飞奔过去。
众人本来有些不敢,可是看着将军都过去了,也便纷纷跟着跑过去。木桥晃得人心慌,但是一半多的人好歹都平安过去了。
剩下有些人跑得太慢,被霍军活捉或者就地斩杀了。霍乱沉着脸看着那木桥,沈墨就在另一边桥头看着他。
霍元帅,带着你的千军万马过来,沈某的人头便是你的。沈墨示意身后的人先下山,而后只带着几个副将站在桥头。
你这是在挑衅我?霍乱扫一眼那桥,桥身还在不停地晃动。对面沈墨脸上的笑容让人格外生气:你觉得你今天还跑得掉?
沈墨负手而立,夜色太深,霍乱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声音他是笑着的。一想起他脸上又是那种从容平和的笑容,霍乱就觉得很来气。
薛副将,带一百人过去给我拿下沈墨的项上人头!
是!被点名的薛副将很是高兴,立功的机会就这样砸在了头上,他立马点了一百个人,列好队站在桥头。
哎呀呀,要跑不掉了。沈墨轻笑,扬声朝对面道:沈某一直很佩服霍元帅麾下的人行兵整齐,看我这边跑得乱七八糟的,还是你们走得整齐更有风骨。
霍乱没听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比起刚才沈军的抱头鼠窜,他的确是很享受自己这边从容地压过去的胜利感。
要走得整齐是吧?薛副将哼了哼,挺起胸膛便挥手下令:分成三列,跑步前进!
是!一百士兵应得雄赳赳,气昂昂,一齐迈着步子就跑上了桥。
木桥随着他们的步子很有节奏地晃荡起来,啪啪啪,士兵们跑得很整齐,很有力,沈墨面带微笑,当真一步不动地看着他们朝自己跑过来。
当一百人全部跑上木桥,同时踏着脚步前行的时候,悬崖上年久失修的木桥,终于不负众望地垮掉了。
为首的副将离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