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拳脚。
眼见着这不是法儿,最后跟来的侍女叫道:“我去唤人来!”便快步出园搬救兵去,留下巧善三人应对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打的六位娇贵小主人。
却说那名侍女出了园门,想着这一场打闹肯定会传到王爷耳中,无论是她们还是小主人,怕是都逃不出王爷的责罚,不如先去找虞夫人通告一声,也好想法子应对。
虞氏这刻正在一堆绫罗绸缎中挑选做夏衣的料子,听闻儿女在集雪园打架,也是一惊,忙扔了绮罗往集雪园去。
集雪园乃王爷正妃所居之处,她也未去过,按说她们这些侧妃、媵姬入府时理应向之行礼,但安豫王都命省了,而这位王妃虽是王府里的女主人,但从不过问府中之事,更是从不出园门一步,是以进府数年,她们都不曾见过这位王妃。出了门,她忽地停步,命人去唤两位侧妃青氏、成氏,只叮嘱说“公子与郡主在集雪园中打架,恐扰了王妃”。
那边青氏、成氏闻言,果然慌了神,忙往集雪园赶。
却说葛祺随安豫王送走了威远侯父子后回贤乔堂,不见了倾泠,虽是猜测其自行回去了,但依然有些不放心,便想着亲自前来确认一下。不想还未至集雪园,却见青氏、成氏和虞氏三人前后领着一群侍从入了集雪园,不由惊疑,唤过一名侍从问话,得知了事由,略一沉吟,便回转了身,往前府去。
虞氏虽先得知消息,但路上放缓了脚步,掂量着青、成两位脚程后才赶到集雪园前,果然三人在园前碰面了。三人在园门前便听得里头子女的哭闹声,心下一紧,忙急步入内,便见七个孩子打成一团,三名侍女又是拉又是求,正闹得不可开交。忙命人上前拉开他们。
这次人多,一人一个分开了扭成一团的几个孩子,拉开后才看清了模样,顿时几个做娘的全都心疼起来。只见原本玉雪可爱的孩子此刻全都是衣裳破损,发髻散乱,手上脸上印着指痕抓痕,还有的青一块拳印红一块掌印,狼狈不堪。三个小的一见着娘,更是哭哭啼啼的,可怜至极,做娘的忙抱了孩子又是揉又是呵,顿时园中便只闻哭泣声、安慰声。
“郡主,我的天啦,怎么成这样了?”巧善抱回了倾泠,一见之下,心疼不已。
几个孩子中倾泠的伤最重,脸上狠狠的几道见血的抓痕,额头上也破皮了,手上更是几个鲜明的咬痕还流着血,衣带被扯破,头发更是被扯去了几绺。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 ╭⌒╮欢迎光临
╱◥██◣ ╭╭ ⌒
︱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贰 何事春风偏带恨(9)
倾泠其实痛得厉害,但她素性端凝,怎么也不肯在人前落泪,见小孩还趴在地上没人理,忙过去扶起。小孩也是一身一脸的伤痕,眼中泪光盈盈,却未曾落下,此刻看着倾泠,只是伸手抓住她的衣袖,口中“呦呦”两声,便不再放开。
那边侍女一边向几位夫人说明事情的经过,几个做娘的则一边听着一边哄着孩子,哄了半晌,几个孩子依然在嘤嘤啼哭着。这边巧善略略整理完倾泠和小孩的衣鬓,便打算带两人回去裹伤,泓一见,立时叫道:“小怪物是我的!不许带走!”一边说着一边往这边冲。
“泓儿!”虞氏忙拉住了他。
“娘,那是我的!不许他们带走!”泓嚷叫道。
“就是,不许带走小怪物!而且她们还打我,娘,你要好好打她们一顿!”泳也抱着青氏恨恨地道。
“娘,痛,好痛……”汀、汐、沁一边啜泣一边喊着。
虞氏、青氏、成氏一边哄着儿女,一边目光望向了倾泠三人,说来这是她们第一次来集雪园,也是她们第一次见到这位长郡主。
王妃虽不出园,但巧善是常出园的,自是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当下不得不屈身一礼,“奴婢见过三位夫人。”
青氏与成氏同为侧妃,但青氏先入府算长,是以青氏出声道:“姑娘请起。”目光望向倾泠,柔声道,“这位就是宸华郡主么,妾身见过郡主。”说着盈盈一礼,一旁成氏、虞氏跟着行礼。三人虽算是倾泠庶母,但倾泠乃嫡长女,且是皇帝御封郡主,身份贵重,非同一般,何况虞氏不过仅为媵姬。
倾泠抬目望向面前的三人,青氏面貌端丽,成氏姿容楚楚,虞氏则明艳动人,都是芳华正胜的年轻女子。过了片刻,她声音平静地道:“免礼。”
“娘,小怪物是我的!”一旁泓见母亲反向倾泠行礼,不由急了,生怕要不回自己的玩物。
“泓儿!”虞氏口中叱一声儿子,目光却望向青氏。王府中虽则说管事的是大总管,但青氏出身官门,知书达理,一向颇得安豫王信任,是以府中琐事多由青氏处理。这小怪物乃是自己所买,长郡主夺人,理字上站不住脚,只不过此刻还是由青氏出面的好,郡主愿意还,自己乐得轻松,她不愿意还,那恶人也是青氏。
虞氏的意思青氏岂会不明白,是以一时有些踟蹰。
“娘,叫她还我们小怪物!”泳也扯着青氏的衣袖叫道。
“娘,小怪物是我们的!”汀、汐、沁也叫道。
“乖,莫吵,听话。”成氏安抚着女儿,目光也望向青氏,集雪园可不是久留之处。
青氏被催,当下只得道:“郡主,这孩子……”
“你们都在此干什么?”
青氏的话未完,便被一声冷喝打断。众人回首,便见安豫王领着葛祺立于园门前,一脸怒容,顿时心底齐齐打了个突。
“王爷。”青、成、虞三人忙屈身行礼,园中其余人等包括泳兄妹几人莫不噤声,垂首敛目。
安豫王目光扫视一圈,走了进来,冷声道:“你们为何在此?”
虞氏见青、成未答,自恃素日得宠,当下一脸柔媚巧笑迎上前去,娇滴滴地道:“王爷,妾身等只是……”
可安豫王直接从她面前走过,看也不曾看她一眼,走到园中,目光瞟一眼青氏,道:“说!”
“是。”青氏低首答道,“妾身与成妹妹接到虞妹妹的报信,说几个孩子在集雪园吵闹,妾身等恐惊扰了王妃,是以前来,才知几个孩子因与长郡主争那个孩子而闹了起来。”说着抬手指了指躲在倾泠身后的小孩,“那孩子是虞妹妹买入府中的,妾身等也只是刚到,不想王爷也来了。”
贰 何事春风偏带恨(10)
安豫王目光扫一眼几个孩子,看他们几个全都是衣鬓散乱爪痕血印无数,不由连连冷笑道:“好!好!好!知道打架了!本王……”正说着,他忽地止声,慢慢抬头移眸往前望去,脸上神情霎时一变。
众人惊疑之下,不由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一望顿时全忘了呼吸。
天地间所有的光忽地黯了,满园的春花皆失了颜色,周围声迹杳然,一片寂静,视野中,只那一袭淡紫挟着天边霞光,扶风踏云冉冉而来。
那,是谁?
疑问刚生,又蓦地醒悟:必定是王妃!
原来铃语做好了午膳,不见巧善与郡主回来,琢磨着她们必是在流水轩,是以前来唤人。不想却瞅见了青、成、虞三人领着人进园来了,她一时闹不清是啥事,但见郡主脸上有伤,又只巧善一人在旁,而对方却是一大帮子人,又哭又闹的,想着自己出去也帮不了忙,于是赶忙回去找王妃。
自安豫王妃嫁入王府以来,见过她的人屈指可数,此刻这满园的人都不由得看痴了。
“娘。”
一声轻唤将园中众人的神魂唤回,心底间一齐长长地喟叹,难怪……
目光往安豫王望去,却见他兀自怔怔地看着安豫王妃。
安豫王妃微微倾身,指尖轻抚着倾泠伤痕累累的脸颊,眉尖轻蹙,起身抬目扫一眼园中诸人,那一刻,无人敢与之相对,莫不自惭形秽。
安豫王妃的目光在要扫到安豫王时收回了,看向巧善,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巧善见王妃到来,便如吃下了定心丸,当下忙细说了事情的经过,其间园中静谧无声,便是一声轻咳也无。
听完了巧善的话,安豫王妃看向了女儿,倾泠仰头静静地迎视母亲的目光,感觉到身后的轻颤,不由伸手握住了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安豫王妃目光便转向倾泠身后的小孩。满园的人都望着安豫王妃时,只有这小孩依旧只望着倾泠,似是感觉到了安豫王妃的目光,小孩栗色的双眼轻轻转了过来,只一眼便又依旧望回倾泠。安豫王妃心念一动,然后望向青氏三人。
三人被她目光一望,蓦地回转神来,忙屈身行礼,“妾身拜见王妃。”侍从们也赶忙行礼,便是立于安豫王身后的葛祺都恭恭敬敬地一拜。
“免,”安豫王妃淡淡道一声,“不知哪位是虞媵姬?”
虞氏忙上前一步,答道:“妾身虞氏。”
安豫王妃目光溜过虞氏,轻声启口道:“虞媵姬,你花多少钱买下的这孩子?”
虞氏一愣,但还是答道:“回禀王妃,一银叶。”
安豫王妃自不会带有银叶,周身上下也未有饰物,当下便从身旁巧善的头上随手拔下一支紫玉钗,道:“这玉钗当不止一银叶,我以这支玉钗向你买下这孩子。”
巧善立即从她手中接过玉钗送到虞氏面前。
“这……”虞氏不防安豫王妃有此举,下意识地往安豫王那边望去,却见安豫王兀自神色痴痴地望着安豫王妃,心头顿生妒意,面上却浮起柔顺的笑,“这不过是个贱奴,王妃若是喜欢,留下就是,妾身万不敢收此钗。”
“虞媵姬收下就是。”安豫王妃道,随手理了理倾泠散乱的头发。
于是巧善不顾虞氏的推辞,拉过她的手,将玉钗交于她手上,便退回安豫王妃身边。
安豫王目光瞟过那支玉钗,一瞬间眼神冰冷。
“泠儿,回去用午膳了。”安豫王妃牵起倾泠,又道,“巧善,送客。”说着便转身回去,目光自始至终不曾瞟一眼安豫王。
贰 何事春风偏带恨(11)
园中众人一时全怔在那儿,想不到安豫王妃这么说两句,人便走了。
“宸华站住!”安豫王蓦然出声。
这一声令倾泠止步,安豫王妃也不由停步,但不曾回身。倾泠回转身看向父王,依旧是憎恨冷漠的眼神,从来都只冷淡地唤她的封号,从不曾唤过她的名。
“葛祺,传家法。”安豫王再道,他的目光望着背身而立的安豫王妃。
“王爷?”
“手足相殴,各杖二十!”安豫王冷冷喝道。
此言一出,安豫王妃终于转身望向安豫王。
“王爷,孩子都这么小,如何受得了二十杖?!”青氏急切的声音响起。
“求情加十仗!”安豫王目光冷冷地与安豫王妃对视。春日的暖阳再灿,也不能融化他们彼此眼中的寒意。
这一句让成氏、虞氏到了口边的求饶全都咽了回去。她们知道安豫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若求情,当真只会让孩子们再多受十杖,一时心头又急又痛,不由得目光全都望向了安豫王妃,心底里隐约盼着她能出声,却只见她面若寒霜,神情冷漠!
自安豫王到来后即噤若寒蝉的泳几人,此刻闻得要受二十杖,全都害怕得哭起来。
“父王饶了孩儿吧。”
“父王,孩儿以后不敢了。”
“父王,孩儿知错了。”
……
几个顿时哭成一片,几个做娘的立时心酸又心痛,只是当安豫王目光扫到时,顿时都收声,只敢微微啜泣着。
不一会儿,几个侍从取来了家法,每人手中一根臂膀粗的木棍。
“杖!”安豫王简短地吐出一字。
侍从们都不敢怠慢,几人拉过六个孩子伏在长凳上牢牢扣住。小孩见此,忙往倾泠身边扑去,铃语赶忙紧紧拉住她。另几个侍从走过去,手中木棍挥起,第一杖落下,园中顿时响起了凄厉的痛呼。
“呜!娘!好痛!呜呜呜……”
除了倾泠,几个孩子齐齐痛哭失声。
“闭嘴!”安豫王又一声冷喝,顿时几个孩子齐齐噤声,可那眼泪流得更凶了。
有安豫王在场,几个侍从也不敢作假,虽是把握好手中力道不伤筋骨,但那棍子都还是结结实实地打在皮肉上,其痛岂是区区几岁孩童可抵挡的,况且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三棍下去,便都绽出了血印,几个孩子再也忍受不住痛,顾不得安豫王的喝令,都呻吟哭泣起来。
旁边几个做娘的看着比杖在自己身上更痛,心如刀绞般恨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