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左一个尸体,右一个尸体,有些是村民,有些是李家堡的堡丁。杨铭大惊,叫道:“老丈!老丈!”直跑到许老汉家,只见许老汉正躺在地上,身上一个三四寸长的伤口,正淌着血,显然是被人刺了一刀。杨铭心中一惊,急忙走过去扶起他道:“老丈,老丈,你怎么了?”许老汉抽搐了几下,张开了眼睛,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杨铭心中悲痛,道:“许老丈,是我害了你们,我不该放了那个家伙的,我不该走的。”许老汉道:“小伙子,我们不怪你,你不必自责,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迁走的,在这里早晚都会被李家堡的人害死。”杨铭道:“不,不,都是我的错,也许我就不应该来这里的。”许老汉道:“小伙子,你记着,行侠仗义的事是永远值得去做的,不要因为牺牲了一两个人而放弃了正义的心。我们都很感激你替我们出了口恶气,我们刚才也杀死了他们好几个狗腿子,窝囊了那么久,我们也不算白活了。”许老汉说完,双眼一闭,已经气绝。杨铭大恸,大叫数声,欲哭无泪。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正是李凯晨的,杨铭眼中喷火,肺都要气炸了,提刀就朝笑声的方向奔去。
只见李凯晨和几个堡丁在一堆火光前大笑,杨铭怒火三丈,大喝一声,跳了出来,道:“奸贼,哪里走!”李凯晨看到杨铭,吃惊的道:“你。。。。。。你。。。。。。”杨铭怒喝道:“奸贼,还他们命来!”一跃而起,一刀砍下,如同老鹰捕食一般,李凯晨大骇,急忙把身边一个堡丁往前一推,自己趁机逃跑,可怜那个堡丁被杨铭一刀砍死,做了个替死鬼。其余几个堡丁纷纷砍了过来,杨铭挥刀乱砍,手下丝毫不留情,一下子就把他们砍得断手残脚。再看李凯晨已经跑出十几丈远,杨铭提气直追,几步赶上,杨铭提刀就要砍落,李凯晨大骇道:“吾命休矣!”忽然黄超从侧边杀出,大喝道:“住手!”“当”的一声挡住杨铭这一刀,杨铭怒道:“你们这两个为虎作伥,也不可饶恕,今番一并把你们杀了!”火光之中,杨铭和黄超、熊满大战起来,杨铭此时怒不可遏,出手又快又恨,招招都是取他们要害之处,刀片撞击声不绝于耳,黄超道:“臭小子,发起疯来还真有及下子。”杨铭大喝一声,一刀砍落,熊满急忙横刀一架,只听“嗤”的一声,杨铭手中的道居然被反削去一截,他们二人的弯刀乃是精钢所制,杨铭手中的一把普通朴刀怎么能奈何得了。
熊满哈哈大笑,双弯刀连挥,与黄超二人相互配合,那“四星刀法”如一堵铜墙般把杨铭围在中间,杨铭靠着一把断刀与他们奋力相抗,居然斗了一百多招。杨铭虽然武功不弱,也颇具武学天赋,可终究是内力不够,又无法破围,愈打愈险,此时的他挥汗如雨,渐渐不敌了。黄超看出杨铭气力不支,笑道:“臭小子,这回你死定了!”杨铭大喝一声,一刀猛砍,黄超双刀一架,道:“怎么,还在做垂死挣扎吗?”杨铭这一刀用尽力气,招式用老,还来不及抽身,熊满趁机从后面攻来,杨铭大惊之下急忙闪避,终究是晚了,后背还是中了一刀,被划出一道五六寸的伤口,鲜血沾湿了大片衣裳。此时的杨铭像一头受伤的猛兽,只在疯狂的反扑,不多时,他身上又中了几刀,浑身血迹斑斑,情况越来越危急。黄超与熊满万料不到杨铭如此的顽强,他们自己都打得心中暗暗吃惊了。
此时的杨铭仍在做困兽之斗,他怒火攻心,只想杀了这两人,全然不顾性命之危,一把刀只剩下一半长,刀刃上到处是缺口,就像犬牙一般,杨铭发狠又与他们斗了十几招,身上中了十几处刀伤,犹如血人一般,连黄超、熊满都打得心惊了,黄超闪过杨铭一刀,道:“喂,你真的不要命了么?”一角踢在杨铭小腹上,杨铭疼得大叫一声,被踢出一丈远。他这一倒下,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气喘如牛,汗如雨下,猛觉浑身酸痛,再也使不出力气来了,只能站在那里喘气。熊满也看出杨铭没有力气了,笑道:“你看,他没力气了,只能坐以待毙了。”黄超道:“这个小子好倔,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的。”熊满笑道:“那就杀了他。”两个人晃着刀向杨铭走来,杨铭凝身不动,暗暗提起最后一丝力气,只待他们走近了就猛的出刀。
☆、第七回:长斗力竭险遭害,难却盛情居朝凤 (2)
就在这时,山后忽然冒出两个人来,是一老一少两人,那少女道:“爹爹,你看,在这里,呀,那个人快被他们杀了,爹爹,快救他!”那老者几步奔上前来,一跃而起,喝道:“休得伤人!”拔剑连刺,直击黄、熊二人,他出手不凡,一来就把他们二人逼退数步,黄超道:“你是什么人?”那个人道:“我乃是朝凤派夏昊天!”原来这老者是洛阳朝凤派的掌门人,而那少女则是夏昊天的独生女儿,叫夏青。朝凤派的武功以剑法出名,夏昊天的剑法自然不凡。熊满道:“你多管什么闲事?”夏昊天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黄超道:“哼,小小的朝凤派竟然敢跟李家堡作对。”夏昊天道:“原来你们是李家堡的,你们横行一方,人人得而诛之。”说罢一把剑如急雨般刺来,“太行双雄”被迫得撇下杨铭,与夏昊天战了起来。
杨铭早已精疲力尽,是靠着一股毅力在跟“太行双雄”相斗,此时他已得救,感到全身如散架了一般,又受了不少伤,流血过多,竟然站立不住,瘫倒了下去。夏青见状,急忙一个“燕子三抄水”过来,扶住杨铭,道:“喂,喂,你没事吧?”只见眼前的这个人浑身是血,手中一把断刀到处是缺口,她不禁暗暗吃惊:他们刚才的打斗,该有多么的激烈啊。杨铭看到眼前是一张漂亮的脸庞,随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夏青急道:“喂,喂,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然后对夏昊天喊道:“爹爹,他昏过去了。”夏昊天也不回答,一把剑使得更加凌厉,毫无阻塞,把“太行双雄”打得连连后退,一来他们二人于杨铭打了许久,消耗了不少力气,二来他们二人也确实难敌夏昊天那凌厉的剑法。两人手臂上都被刺了一剑,百忙中黄超双刀一挥,挡住夏昊天斜来的一剑,然后趁机跳开,道:“好,今天我们兄弟二人打不过你,改天再来请教。”夏昊天刚才那几下正是要把他们逼走,自己好救人,他道:“随时候教。”黄超和熊满各使个眼色,点了点头,两人均向后跳开几丈,往李家堡的方向去了。夏昊天来到杨铭身前,夏青道:“爹爹,快救救他。”夏昊天察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身上点了杨铭身上几处大穴以止血,然后道:“快带他回去,一时半刻也救不了。”
话说杨铭也不知晕倒了多久,待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他环顾了四周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这房间不大,但是摆设精致。他依稀记得自己受了伤,一看受伤的地方都已经包扎好,杨铭大感奇怪,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晕倒前看到的那个女子,自语道:“这是哪里呀?是不是她救了我?”他爬起来欲走出房间。这时走进来一个少女,那少年明眸皓齿,脸如鹅蛋,梨涡浅显,身穿一件淡黄色的外衣,二十一二左右年纪,正是夏青,正是杨铭刚刚想起的那个女子。夏青看到杨铭正想起来,走过来道:“你醒来啦,呀,你受伤很重,要好好躺着别乱动,要不然伤口要裂开了。”她的声音很温柔,杨铭只觉得她说的话好像有一种魔力,稀里糊涂的就照着躺下了,杨铭道:“姑娘,可是你救了我?”夏青点点头道:“嗯,你的命真大,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这么快醒过来,爹爹说要是别人恐怕有性命之忧了。”杨铭道:“你爹爹?”他还记得是有一个人在自己危急的时候截住了“太行双雄”,救了自己,夏青道:“是呀,要是我们晚来一步,你可能就遭那两个坏蛋的毒手了。”杨铭道:“姑娘,请问这里是哪里?”夏青笑道:“这里是我的家呀。”杨铭道:“你的家?请问你是?”夏青道:“我叫夏青,这里是洛阳朝凤派,我爹爹是朝凤派的掌门人。”杨铭“哦”了一声,夏青道:“你等会,我给你打盆水来,你的脸上好多血迹尘土。”不一会儿,她端一盆水过来叫杨铭洗了脸,杨铭洗去脸上灰尘血污后顿觉清爽,向夏青一笑,谢道:“谢谢你,夏姑娘。”夏青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个人如此俊俏。”杨铭看她脸色有异,道:“怎么了?”夏青脸上闪过一缕红晕,道:“没什么。”然后又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啦?”杨铭道:“我姓杨单一个铭字,今年二十二岁。”夏青道:“杨铭?好奇怪的名字呀?”杨铭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父亲曾说我的名字是取自‘扬名立万’之意。”夏青笑道:“呵,这样子听下去倒是有点意思,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立万’呀?”杨铭道:“没有,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夏青道:“哦,你也是独生的,那你父母一定也很疼爱你吧?”两个人不知为何,一说起来话就很多,杨铭正想说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人,道:“夏青,原来你在这里,他醒了吗?”夏青道:“爹爹,他已经醒来了。”
杨铭看那人,约摸五六十岁的年纪,身材魁梧,方脸高颧,双眼炯炯有神,留着个大胡子,须发微白,如铺了层霜,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仍然脸泛红光,说话声音粗犷,显得精神极为健壮,这人便是朝凤派的掌门人夏昊天,年轻时在河东一带闯荡,名气不小,性格刚烈,把朝凤派发扬光大,他只有夏青一个女儿,因此极为疼爱,视为掌上明珠。杨铭起身谢道:“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报答。”夏昊天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必言谢,你的身体很强壮啊,受了重伤还能这么快就醒来。”杨铭问道:“那两个人呢?”夏昊天道:“已经被我打跑了。”
原来当日夏昊天父女途径新安,恰巧看到附近有个村庄冒起烟火,便赶紧过来,看到小桃村被烧得一片狼藉,正在诧异的时候,听到有刀剑声,于是循着声音走过去,刚好看到杨铭正在被“太行双雄”围困,于是立马出手救人,并把杨铭带回来养伤。
夏昊天问杨铭道:“你与李家堡的人有什么冤仇?”杨铭道:“他们杀了小桃村的人,烧了他们的房屋,我要为他们报仇。”夏昊天道:“原来你也是侠义心肠啊。”杨铭眼神黯淡下来道:“不是,小桃村的人是因为我才被李家堡的人害死的,我必须为他们报仇。”夏昊天一怔,道:“这是为何?”杨铭就把自己替小桃村的人打抱不平和之后的事说了,夏昊天听后道:“李家堡的人横行霸道,人人皆知,小伙子,你锄强扶弱,做得没有错,只是李家堡的势力太大,并不是只靠一两个人就可以打倒的。我和佩服你的侠义心肠,你叫什么名字?”杨铭答道:“我叫杨铭。”夏昊天道:“嗯,你的武功不错,你的师父是谁?”杨铭道:“我没有师父。”杨铭说的是实话,他的武功是经过王锦指点的,但基本基础是自己小时候自学的,夏昊天一怔,只道杨铭不肯说出自己的师门,因为这在江湖上也是常有的事。夏昊天道:“无论如何,你先在这里安心养伤,不要多走动。”杨铭道:“多谢前辈好意。”
于是杨铭便在朝凤派养伤,他身上的伤口有十几处,深浅不一,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也难以痊愈。这几日都是夏青在悉心照顾杨铭,替他换药包伤口,杨铭对她自然是感激。朝凤派并不是一个大门派,地盘也小,人也不多,杨铭几日内便几乎认识了所有人,夏昊天有四个弟子,他们分别是张瀚、范平川、梁飞勇、高涛,这四人中,以大弟子张瀚的武功最高,在朝凤派的时间也最长,杨铭虽然与他们不熟,但是互相只见也还算尊重。不知不觉,杨铭在朝凤派待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段时间内他与夏青朝夕相处,两人无话不说,杨铭本是一个沉默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夏青面前,自己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这天正是阴历十五,一轮明月挂在梢头,杨铭一个人独自望着月亮,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心中有些悲怆。就在他对着月亮出神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在他肩膀上一拍,道:“喂,你在做什么呀?”这声音极为熟悉,这个人正是夏青,杨铭回头向他一笑,然后又望着满月道:“夏姑娘,人们常说月亮会引起人的相思,思念亲人,思念友人,原来真的是这样。”夏青微觉奇怪,道:“哦?你想起谁了?”杨铭道:“嗯,我想起了我的亲人。”夏青道:“你的亲人?”杨铭道:“我想起了已故的父母。”夏青奇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