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日和风 作者: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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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日和风 作者:林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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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包扔在地上,阿夜走过去抱住猫,摸了两下。猫以前是院子里的野猫,两天前在她阳台上安了家,她打开窗户,那猫就自来熟地跑进来了,吃垃圾桶里扔的肉渣,后来,就没再走了。

    阿夜看猫盒里已经空了,猫肚子是圆的,放心了。

    这间房子不大,以前的租客是一位穷艺术家。第一天来,就见满墙的涂鸦和洗不掉的颜料痕迹,此后就与徐妙挤在一间小房子里。

    阿夜把猫放到它的小窝里,进浴室洗澡。

    徐妙直到深夜才回来,一身酒气扑在了床上,把阿夜熏醒了。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徐妙抱起来,换了她身上的衣服。徐妙拉着她的手,说:“阿夜……钱在我包里,明儿个去买个手机,啊?去……买个最好的手机!”

    阿夜笑:“我今天也拿到钱了。”

    她说:“那你可没有姐的钱多……快,快去看看姐的钱包……”

    阿夜苦笑,这人心眼太直,以后还是劝着少喝一些酒。

    酒量再好,身体也经不住这样喝。

    次日清晨阿夜五点便醒来。过去在高墙里养成的习惯,一时难改。

    出去跑了一圈,回来就是满身大汗。在厨房准备好早餐时,徐妙才爬起来。

    月经来了,徐妙一醒来就尖叫着跑进卫生间。再出来,人整个虚脱了半截。

    “真倒霉!提前了一个星期……过两天还有酒局怎么去……”徐妙捂着肚子趴在餐桌上。

    阿夜又支了个锅在炉子上,煮了红糖水,切两片姜,说:“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估计喝坏了。”

    宿醉滋味难受,徐妙忍受着两重痛苦,说:“也是,昨天是喝得比平时多点儿。”

    阿夜把火调好,端着早餐过来吃。

    徐妙突然趴在她跟前,问她:“诶,你知不知道昨天那位款儿爷是谁?”

    阿夜低着头吃早饭,摇头:“不知道。”

    刚从高墙里出来的人,白痴一样,头几天走在路上,阿夜几次差点被汽车撞到。生活尚且成了问题,更不要提与人交际。

    徐妙也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带着一脸兴奋道:“那人说他姓余,我是去了才知道他是湛平余康业的儿子!”

    湛平阿夜倒是知道,东城富饶之地。余康业是谁,她不知道,但看徐妙的口吻,那人应是非富即贵,也难怪昨晚出手阔绰。

    阿夜随口问:“他叫什么?”

    “单名一个妄字,妄想的妄,多邪乎的名字呀!”徐妙托着下巴说,“不过人长得真不错,出手也大方!给钞票时,数都不带数的!你猜猜我昨天拿了多少钱?”

    阿夜抬头看她:“多少?”

    徐妙比了个手势,张张口用气说:“两万。”

    阿夜愣了:“只喝酒?”

    “当然啦!我这算少的。那些人简直不把钱当钱,比着喝酒,比着看谁给的小费多!”

    阿夜摇摇头,电视剧里看过,不难想象那番纸醉金迷的情景。

    她又问:“那西阳海的开发是余什么……跟他有关系?”

    徐妙道:“倒也不是。余妄他老爹年纪大了,过两年就退了,我听说那个案子主要投资人是余妄他哥。具体的不太清楚。但负责监管的是个姓陈的,昨天也来了!”

    这天徐妙去上班时,中途被叫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回来后,她眉上带笑,对阿夜说:“老板果然急了,今晚他和余公子约了局,叫我过去陪场,你要不要一起?”

    阿夜摇摇头说:“我就算了,不太会应付这些,你还要去?你身上不是……”

    “没办法,为了生计呀!”

    到晚上,阿夜仍是一个人回去,临走时徐妙塞给她一把钱,说:“姐们儿今儿陪老板出场子,钱你拿着,晚上打车回去!”

    阿夜看到王娜咬牙骂徐妙,跟着徐妙笑。

    下班后,她摸摸钱包,照徐妙说的打车走了。

    却正赶上路况不好的时候。

    会馆在繁华地区,路况复杂。

    阿夜刚坐上出租车就有些后悔,这么点儿路,走过去也许都比堵着强。

    她苦恼着要不要下车,司机也烦,跟她聊起来。

    “姑娘你在这儿附近上班呀?听说这里挺乱的!”

    阿夜点点头说:“嗯,在东华会所。”

    司机是外地人口音,看阿夜穿得正经,就没想太多,又听她话说也不是东城人,便与她抱怨道:“东城繁华是繁华,就是人多,钱多,人多钱多是非就多呀……”

    阿夜应得心不在焉:“可能吧,我来得时间不长。”

    司机道:“我前几天拉了几个公子哥儿,那家伙!一人搂一个姑娘,年纪都还不大,说起话来,鼻子都能翻上天!”

    聊着聊着,前方红灯转绿,路却不见疏通。

    阿夜正要说下车时,忽然就见车前一道黑影挡过来!

    司机那边大叫一声:“我/操!”

    就见他的车前横插过来一辆车,“咚”得一声撞上了出租车的车头!正应验了方才说过的“是非多”!

    那车速度不慢,撞过来时,阿夜在后座扑倒在车门上,胳膊磕了一下。

    出租车司机一下火大了,探头出去,刚要继续开骂,却又迅速缩回头来,暗道一声:“他妈的,碰上鬼了!”

    阿夜揉着手臂,看了眼前面的车,那是辆黑色的敞篷跑车,挂着四个“8”的牌照。

    车内的人显然喝多了酒,还没缓过了神,趴在车里不动。

    司机先解安全带下车。远远却瞧见后面跑过来不少人,都是醉得东到西歪。

    跑得最快的那个拍着那肇事者的车门,大叫道:“陈公子你没事儿吧?诶!妈的,来个人,看看陈公子咋样了啊!”

    说完,那人看了眼推门出来的出租车司机,问:“你开的出租车啊?”

    司机应了声,正要讲理,那人骂道:“先滚开!别挡事儿!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呼啦啦”那边已经有不少人挤过来,把车里的人弄出来。

    肇事人是真醉了,歪歪扭扭站好了,有安全气囊护着,也算毫发无伤。

    阿夜也下车,瞥了那人一眼,只见到那人脖子上的一道疤,在下颌处,狰狞凶恶。

    那人迷迷糊糊转过头来,好像也看到她了。阿夜被路过的车灯晃得眯了下眼睛,心中猛地一悸,她慌忙转身,留下钱在车里,便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晚徐妙倒没喝太多,回来时阿夜的房门没有开,以为她早早睡了。却不知道她独个坐在窗前,抽烟,发了一晚上的呆。

    那件事后,没过两天,那个出租车司机却到东华会所找到了阿夜。

    阿夜在会馆上班,中午在楼下吃晚饭正要回去,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姑娘!真是你呀!你那天说你在这里上班,我就想守着试试,终于守到你了!”

    徐妙跟着阿夜,知道阿夜在南门认识的人不多,便问:“你是谁啊?”

    司机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他急切地拦住阿夜:“两天前你坐我的车,你走的时候,我的车叫人撞了!姑娘你还记得吧?”

    他这样一说,徐妙更是意外:“怎么回事阿夜?你都没说过坐车被撞了!”

    阿夜道:“那天你去喝酒了。”她到那司机跟前,问,“我记得你,怎么了?你找我有事?”

 第3章 。祸端

    话一问出,那司机差点哭出来。

    “姑娘,我姓张,这是我身份证!我来找你也真是被逼上绝路了!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儿就好,我真是太倒霉了,谁能想过车子叫人撞了,反而还要赔别人钱啊!”

    阿夜听得糊涂,沉下脸,“你慢些说,怎么回事?”

    张师傅这才能好好解释道:“我车被那辆跑车撞的经过你是看着的吧?是他自己冲过来的对不对?哎!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就报警了,车子和人都拉去警察局,了解了情况警察就让我就回家休息,结果第二天一早通知我说让我付全责!说我不按交通交规行驶才酿出车祸!我这……真是快冤死了!”

    阿夜听了也是惊讶:“警察是怎么说的?”

    张师傅道:“警察说开车那人是正常驾驶,没喝酒——这怎么可能呀?他当时醉得都站不起来了!我就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醒来全跟脑子里记的不一样了!今天上午我又跑了趟交警部队,想看那段路上的录像,他们不给看!我问了附近的商铺,唯一一家有监控器的却是坏的!那帮人说车子坏了让我赔钱,罚单加上修车费,没少个十万八万!我一个开出租的,怎么拿出来这些钱!”

    徐妙却听懂了,扯开嘴角,问:“你撞的人是谁呀?有门路的吧?”

    张师傅一怔,仿佛回过神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碰上鬼了!”

    阿夜没见识,却也知道开那种车的人不简单,再想那天那帮人的做派,都非善茬。

    这张师傅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求助阿夜:“姑娘,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你能不能去警察局帮我作证?”

    阿夜却说:“对不起,我不能去。”

    张师傅疑惑:“为什么啊?姑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夜皱眉,末了道:“……就算我去说,也没人会信。”

    “不是,你……姑娘!”张师傅听了这话,哭道,“我就是个出来打工的,老家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这事儿一闹,我这一年都白干了!姑娘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善良姑娘,你就不能——”

    阿夜被堵得不行,脱口道:“我刚从牢里出来,不想跟那些人玩,抱歉了。”

    徐妙一听,慌忙把惊住的张师傅推开:“你这人烦不烦啊!帮你是恩情,不帮你也不能强求啊!我建议你还是先去搞清楚那帮人什么来路,托人走动一下吧!你找对人,问题自然能解决!”

    她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会馆,徐妙抽了根烟,想起刚才的事儿,对正换衣服的阿夜叹道:“说真的,我是看不下去那些人的!以前刚来南门的时候,我也吃过亏,看着那的哥的可怜样儿心里也难受,你说你……坐过牢怎么了?坐过牢的就是彻底没信任度了?”

    阿夜看了她一眼,道:“不想帮,惹这些事儿干嘛?”

    徐妙一怔,骂了句:“活得憋屈!”

    连着几日,那位张师傅都卡上下班时间等阿夜,阿夜走过他身边时,低头,不看他。每每想起,抽根烟,继续干活儿。到后来她也想过,做个证而已,不如就去吧。

    警察局做个笔录,他们爱信不信。那些人也应该没空来找麻烦。

    正想着,这天晚上,会馆来了位不速之客。

    仔细瞧,是那天和林元军一同来的,徐妙记得更清,叫着“余公子”。

    男人还带了个人,那人和他身材一般,甚至更高一些,穿了件连帽衫,帽子套在头上,看不见脸,只觉着周身阴气森森。

    这人手插裤兜从大厅过,见了人,招呼也不打。

    宋丽萱去接待,说林老板已经招呼过了,给两位公子安排好了房间。

    余妄说:“要聊事情,弄个两人间的。”

    宋丽萱说:“行!备着呢,这边请吧!”

    余妄刚抬步,又回头说:“上回来,有个39号按的不错,叫她再过来吧。”

    这话一传到后面,徐妙乐开了。余妄还念着她。

    不想上楼后,徐妙刚一开口说话,余妄便道:“等会儿,不是你,叫的是39号。”

    徐妙愣了下,笑道:“余公子忘了我吗?我是那天晚上陪您喝酒的,就是39号。”

    余妄皱眉道:“不是你。你是四十几来着,不是你。有个女的,瘦得很,我那天来是她按的,那个39号。”

    徐妙一下想起来了,忙道:“我知道了!您等等,我这就去把她叫过来!”

    徐妙去找人,余妄这边犯嘀咕,“怎么号儿也能弄错!”

    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男人闷闷笑出声来,弦声响起:“会享受,来这种地儿还记得人。”

    余妄说:“你不知道了吧,推拿这种手艺做不了假,遇到按得好的,通身舒服。待会儿叫人过来,让你试试。”

    男人哼笑道:“不试,肩上有伤,按不了,洗个脚算了。”

    余妄也没强求。

    徐妙把阿夜找来了,让另一位姑娘先走,房间里留下来她们两个。

    余妄见到阿夜,这才满足。

    阿夜和人打招呼,叫:“余先生晚上好,48……39号为您服务。”

    说完余妄笑了,“怎么你们会所这号儿还串着用啊?”

    徐妙用木桶端水过来,和阿夜并着站,解释:“余公子见笑了,这是场误会,我这姐们儿上个月刚来的,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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