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瑶抓不到酒坛,也拿不到酒碗,她看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身旁的小白,抬手搓了搓眼睛,朝小白伸出了手,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道:“把酒给我,我要接着喝。”
小白并未将酒坛给她,也没有再笑,而是沉声道:“别喝了。”
“我高兴,我还没有喝够,把酒给我。”宁瑶朝小白将手伸得更近了些。
小白不动。
宁瑶站起身作势就抢。
小白躲闪不过,只听“砰啪”的几声,凳子翻倒,酒坛酒碗摔裂,小白仰躺在地,宁瑶则是压倒在他身上,手里还正抓着小白拿在手里的摔裂了一半的酒碗。
小白后脑勺正好撞到地上,疼得他拧眉闭起了眼。
宁瑶趴在他身上,没有立刻从他身上跳开身,而是睁大眼震惊地看着他,眼里的酒意全都褪去。
小白的疼劲过了,他睁开眼时,宁瑶仍震惊地睁大了眼看着他,就像不认识他似的。
小白不由嫌弃道:“我说小道姑,你就想这么一直骑着我不让我站起来了?”
谁知宁瑶却是无动于衷,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她抖着唇道:“阿白,你,你……你被我碰到了,你……”
小白知道宁瑶想说的是什么。
她想说的是,他被她碰到了,却还是人的模样,没有变成一只白狐狸。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人而已,连武功都没有了的普通人。”小白看着震惊到眼眶都颤抖的宁瑶,微微笑了起来,“是你让我有机会回来的,你当是比我还要清楚才是。”
宁瑶身子一震。
小白则是缓缓抬起手,朝宁瑶的脸颊凑去,却又在将要碰到她的脸颊时停住手。
他似是迟疑,又似是不敢。
而就在这时,宁瑶突然低下头一把扑到他颈窝里,紧着张嘴狠狠咬上他的锁骨,一边恨恨道:“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十年前我都还没机会啃,你就不见了!”
小白但笑不语。
宁瑶在小白的两边锁骨上留下了好几个深到见血的齿印,店家实在看不下去了,冲上前来,将方才君倾给他结的银钱如数往前一递,求道:“两位客官!小店实在招呼不起你们了!方才那位爷给的银钱小店如数还给您二位,您二位赶紧……赶紧离开小店成不成!?”
这么伤风败俗有失体统!简直——简直就是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
他不做他们的生意了还不成!?
小白一怔,随即哈哈笑出声,宁瑶这才飞快地从小白身上跳起来,跑出了馆子。
当店家看到小白锁骨上些深深的齿印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今天遭受到了深深的残害。
宁瑶因为喝酒太多,才跑开没多远,又找了一棵大树来扶着吐。
小白走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边拍边道:“喝不了酒就不要逞强咯,看看你现在这样,真是遭人嫌弃。”
“呕——”宁瑶只顾着吐。
直到宁瑶吐停了,小白才又继续嫌弃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咯。”
宁瑶抬手用手背抹抹嘴,哼声道:“和以前一样呗,哪能睡哪就是家,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回吧。”
宁瑶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看小白一眼。
宁瑶走得摇摇晃晃,头重脚轻得随时都会栽倒似的。
宁瑶走着走着,忽然有人将她拦住,同时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半躬下身,道:“看你这样,本爷大发慈悲,背你一背,不用太感谢我。”
宁瑶看着小白的背,抬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后立刻跳到小白背上,得意道:“有人背,不要的是傻子。”
小白站起身后忽然笑问宁瑶道:“小道姑,看你这模样,还没嫁人是吧?莫不是真的在等我吧?”
“如果我说是,你信?”
“你若说是,我就信。”
“是。”
“那我信。”
宁瑶伏在小白背上,泪水满眼眶。
小白却仍是在笑,轻快道:“那不如这样吧小道姑,从这会儿开始,日后你我就搭伙过日子吧,你虽然丑是丑了点,我也就忍忍将就将就了,怎么样?”
此时君倾家里,阿离还在为小白榻上的枕头而困惑。
爹说给小白榻上放两个枕头,小白一个人能睡两个枕头?
------题外话------
下一章叫,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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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四、巫山云雨
朱砂醉得不清,而她只要一喝醉,就会无比的折腾人。
这一路上君倾将她带回家,可谓真是不易,拉着她不走,背着她一直闹腾,抱着她她又拱来拱去,惹得君倾终是无法,索性将她如麻袋一般扛到肩上,实则他想一掌将朱砂打晕,却又不舍,还是任她折腾他了。
“呕——”当君倾将朱砂扛上肩头时,朱砂胃里一阵翻滚,立刻吐了出来,吐了君倾满背,一边还嘤嘤撒娇道,“嘤嘤嘤……阿兔你欺负我,这样整得我肚子好难受,头好疼……”
“……”君倾觉得头疼,很疼,他本想跨大步迅速掠回家,又担心肩上的朱砂受不住更为闹腾,终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将朱砂从肩头上放下来,放在自己面前,用双臂轻轻环着她,以免她又突然闹腾出什么举动来,一时根本就顾不得朱砂在他背上吐了他满背的污秽物。
“阿兔,阿兔,头好疼,还好晕,嗝——”朱砂站在君倾面前,双手扯着他的衣袖,身子摇摇晃晃地好像随时都会歪倒在地似的,而后抬起右手摸摸君倾的脸,喃喃道,“嗯……为什么我看到了有好多个阿兔?一,二……”
“……”君倾将朱砂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拿下来,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只见朱砂愣了一愣,而后又挣扎闹腾道,“阿兔我不要你抱我,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嗝——我自己……”
朱砂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君倾俯下头来,在她的左耳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咬,再在她的耳背轻轻地舔上一舔,而后轻咬着她的耳廓柔声道:“听话,别闹,我带你回家。”
耳朵是朱砂的敏感点,每每只要君倾轻咬她的耳垂或是耳廓又或是舔舔她的耳背,她全身便会软得无力,任他揉捏,现下也一样。
只见前一瞬还折腾得不行的朱砂这一瞬竟乖巧得像只小猫,窝在君倾怀里一动不动,只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怔怔地看着君倾,看着他的眼睛,忽尔像小姑娘撒娇似的盈盈一笑道:“那阿兔你亲亲我!”
芒山镇只要入了夜,街上便鲜少有人,只有一些人家挑挂在路边屋檐下的风灯在亮着,加之君倾与朱砂一家的小院在小镇的较偏处,所经之路本就不会有多少人,现下入了夜,这路上出了君倾夫妻二人,便再无第三人,是以不会有人拿震惊诧异的眼神看这大胆到伤风败俗的夫妻俩。
就算有,怕是君倾也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而是只会先依着他的小媳妇儿。
朱砂的话才说完,便见她将头稍稍昂了昂,一副等着君倾亲亲她的胡闹模样。
只见君倾溺一笑,又一次俯下头,在朱砂那微撅起的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再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一口,这才抬起头,道:“不可再胡闹了,要闹回了家再闹,听话。”
朱砂没说话,只是将脸颊在君倾怀里蹭了蹭,表示自己听到了。
君倾无奈,不敢再多做停留,抱紧朱砂,朝他们家的方向疾步而去。
他这喝多了酒的媳妇儿不听话,这会儿是乖巧了,下会儿定又会胡闹,在路上耽搁始终不好。
今夜也有的折腾了……
果不出君倾所料,朱砂安静得根本不到半刻钟便又开始闹腾,闹得又吐了君倾一身,好在的是已经到了家门前,否则君倾无法再继续忍受他身上都是朱砂的呕吐物。
阿离来给君倾开门时,朱砂正一个劲儿地往君倾身上爬,双手搂着君倾的脖子,双腿勾着君倾的双腿,像只大麻袋似地硬是要挂在君倾身上,嘴里还一直在喃喃着什么,令君倾的脸色一黑再黑。
阿离看到朱砂这模样,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忙问君倾道:“爹,娘又喝酒了?”
而且看这模样,还是喝得很不少的模样,那今夜又是有得爹折腾的了……
君倾未回答阿离的问题,只张嘴就问:“水可烧好了?”
“烧好了。”阿离点点头。
“小棠儿呢?”君倾又问。
“妹妹在屋里,今日未有午睡,这会儿已经睡了。”
“嗯。”君倾微微点点头,边朝他与朱砂那屋走边道,“我处理你娘,阿离你替我将水打进屋里来。”
“是,爹,阿离这就去!”阿离说完,正要将门关上时又问君倾道,“爹,小白他……”
“他稍后便回。”君倾说完这一句,人已经进了屋里。
阿离没有将门上闩,而是掩上,便立刻朝厨房跑去。
屋里,君倾看着与他一般浑身污秽的朱砂,再看朱砂那因酒意而通红的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将自己身上的外裳和中衣脱下来,再像哄孩子一般哄着替朱砂将脏污的衣裳脱下来,又哄着她漱了牙,再用温水替她洗了脸,最后才是哄着她进到了已经盛满温水的大木桶里去。
谁知朱砂非但没有听话地走进大木桶,反是又去抱君倾,搂着他的脖子任性道:“不要,我不洗,我又不脏。”
“怎的又不听话了?”尽管是在屋里,但毕竟已是深秋,空气很是寒凉,朱砂又已衣裳褪尽,却又迟迟不肯泡到温水里,君倾担心其着凉,便连忙抱住她,微拧着眉,面色微沉,语气亦是沉了沉道,“不可再胡闹,我抱你到水里去,以免着凉了。”
君倾说完,抱起朱砂就往大木桶的方向走,谁知朱砂却一个劲地不依,反还一脸委屈道:“阿兔你凶我,你凶我……”
“我……”君倾最受不得的便是朱砂喝醉酒之后才会表现出的委屈模样,没来由地让他心疼,同时也让他忍不住想要……吃她。
“我不洗我不洗我不洗!”朱砂在君倾怀里扭动,“阿兔你嫌我脏,你还凶我,嘤嘤嘤……”
“……”君倾颞颥跳得厉害,生怕朱砂真的哭出来,她的眼睛,可受不了她的血泪……
君倾无奈极了,只能轻轻摩挲朱砂的肩,再亲亲她的额心,无奈地柔声安抚道:“我怎会嫌你,好了,不闹了,你要是不想自己洗,那我和你一起洗如何?”
君倾的话让朱砂像只兔子似的怔了怔,再眨了眨眼,直盯着君倾的眼睛,有些紧张地问道:“阿兔要和我一起洗?不骗我的?”
“不骗你。”君倾笑着又在朱砂的额心上亲了一口。
“那我帮阿兔把衣服脱了!”朱砂说完,立刻伸手去扒君倾的衣裳,扒完后又朝君倾身上贴去,双手又是自然而然地环上君倾的脖子。
忽然间的肌肤相贴让君倾的身子蓦地微微一颤,同时一股火苗在他身体里倏地上窜。
君倾抱起朱砂,直直走往大木桶,踩上大木桶边摆放着的矮凳,抱着朱砂跨进了木桶里。
木桶里的水量本正合适一个人,现下入了两个人,水从桶沿边溢了出来,流了满地。
好在的是当初钉这木桶时钉得比较大,坐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并不拥挤。
说来这大木桶当初还是君倾去找人钉的,回来时朱砂还问他为何将这木桶钉得这般大,他只道是大的坐着舒服,后来朱砂才知晓他是安了什么心。
此时的君倾,也正安了这个心。
醉酒后的朱砂是恨不得自己是长在君倾身上的,总是抱着他不撒手,抱着还不算,还喜好一个劲乱动。
就算是个和尚,任朱砂这般动着,终也会动出些什么来,更何况,君倾并不是和尚。
并且,这正蹭在他身上的是他最心爱的妻子,有何需要忍的?
于是,这一晚上都闹腾得不行的兔子,终变成了一只软绵绵的兔子,在君倾怀里身下软化成泥。
而就在阿离替君倾提好了水到屋里之后正要去看看小棠儿可有醒来时,小白背着宁瑶回来了。
醉醺醺的宁瑶和扑鼻的酒味让阿离震惊不已,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小白一走进院子便笑眯眯地问阿离道:“我的小宝贝儿小阿离,小倾倾说你给我收拾好了屋子,在哪呢在哪呢?”
“在,在这边。”阿离这才回过神,边说边将小白往一旁的耳房带,“我已经替小白将屋子收拾好了,饭菜也有给小白还有娘留着。”
小白一进屋便将醉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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